人生就是一场未知的版局,有赌必有诈,每个赌局都是骗局;有骗必有解,每个密码都有破译。
小说描写了一个很有才干的某市市长金承金,如何从插队劳动到进城上大学,工作以后行为谨慎,勤奋努力,一步一步走上领导岗位。饭后茶余,接送结束,娱乐游戏,染上了牌瘾。由量变到质变,他利用手中的权势,封官许愿,独断专行,夺人妻室,以至于利用改革开放的大好时机,勾结不法投资商,割国家土地作交易,在金钱美女的引诱下到特区去豪赌,过糜烂的生活。当东窗事发,他想挣扎,但铁的事实把这个一贯标榜自己是“人民公仆”的金市长,打为阶下囚。
作者长期生活在基层,饱尝工作和生活中的挫折和磨砺,使他冷静地观察生活,悟出人生的真谛。在书中,他把牌桌上的把戏,钩心斗角的伎俩,描写得淋漓尽致,精彩地报道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给我们提供了一部反腐倡廉的好教材。
本书主人公金承金戎马牛生涯十年,从一个被人欺负的小知青爬到一市之长,其中艰辛历历可见。他有能力,有魄力,有骄傲的资本,有跋扈的实力,然而,一场牌局,使他踏上了不归路。他痴迷于麻将,沉醉于赌场,把自己寄附于两只毫无生气的骰子里,把灵魂押在闪光耀眼的钞票上。从此,棋牌桌上:游荡着一个扭曲的灵魂;法网下,一团烈焰宣告了玩火者的下场。当他走马上任副省长之际,却像一棵大树般地轰然倒地……
麻将鬼!鬼麻将!麻将里真有鬼吗?唉!麻将这鬼东西……
这是一本以麻将为线展开的官场反腐小说,透过我们所熟知的麻将,为我们呈现了一部五光十色怪陆离的官场现形记。
第一章 牌桌上的风采
金承金轻轻地笑了笑,望着宋德顺说:“老宋啊!我早就说过,选拔干部应当到麻将桌上去考察。在这块小天地里,甭管是谁,只要一上桌子,想不表演都不行。”
宋德顺要当一把手了!
越来越多的消息像风吹在水面上似的,一波又一波地灌进宋德顺的耳朵里。他的心里就像平静的湖水投进一块巨石…般,不可能不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他很快就要升任东原市档案局一把手了,尽管这是传言,但他绝对相信社会上业余组织部长的话,因为他们的说法最后往往被无情的事实所证实。
以前,在他身上也曾有过两次由副职变正职的传言:但都水月镜花空喜欢。原因很简单,就像人们说的,生命在于运动,当官在于活动,不跑不送原地不动,又跑又送提拔重用。他既没跑又没送,自然是原地不动了。
宋德顺在二十几年前的一次招工中甩掉了农民的帽子,由于他的实干精神和业务能力的提长使他很快从乡里调进了档案局,而后又顺风顺水地当上了副局长。他不善交际,业余活动很少,尽管成了业务尖子,可副局长这个位置一坐就是十来年。六年前,不少人纷纷告诉他,市里就要去掉他那个“副”了。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着实高兴了一阵子。没想到走了老局长,来了个并不年轻的新的老局长。
三年前,那位新的老局长退休了,社会上疯传他要接班,最后宣布的结果还不是他,是现在这位又要退休的局长。这次又涌起他扶正的消息,尽管说他不是官迷,也绝不是毫不迷官,但心里自然不会没有些想法。
的确,档案局这么个小单位,无权无势无财力,人们都不看好,也没有谁哭着喊着打破脑袋地往里钻,但它毕竟是一个标准的正处级架子,好歹都是公家的事,但工资增加、职位提高却是自己实打实的利益。
在社会上,尽管他牛不起来,可一进局机关的院子,关起门来照样能吆五喝六。再者说,宁当鸡头不当牛尾,当了一把手绝对不会再看别人的脸子。副职嘛,就不好说了,再好的思路,再好的想法,只要人家正职摆摆手摇摇头,你再高明的东西也全都得放到一边歇着去。
宋德顺倒不一定有这么多花花肠子,要有早提了,可现在讲究按劳取酬,按付出收取回报。他想把事干好,也想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最不济也得付出与回报相等。现状是,老局长凡事一推六二五,不管三七二十一。他任副职,干的却是正职的活儿,除了不能拍板,不能作决定之外,啥事都得他忙乎,心里不窝屈才怪了!
这次是第三次传言了,能否把传言变成现实,能否迈过由副职转为正职的这道坎儿,这次怕就是最后的机会了。别忘了,他已经四十七岁了,七上八下,过了五十就准备奔赴二线的队伍行列之中了,因此,他必须抓住这次机遇。
红日临窗,老宋比往日还早地进了办公室。机关里大部分人还未到,他提着两只暖瓶到锅炉房打开水。回屋刚沏好茶,点起支香烟慢慢品味着。电话响了,老局长请他过去,告诉他下午市委组织部金承金部长要来找他谈话,说白了就是任命前的最后程序,除了思想上做些准备外,晚上还要安排个饭局,好好接待一下。
一整天,宋德顺紧张着、兴奋着,在焦急和烦躁中等待着、切盼着。快要下班了,金部长还没动静,他心里有些着急,都一天了,压根儿没这么浮躁过,尽想着部长那张脸、那张嘴,生怕招待不好,部长耷拉了脸,撅高了嘴。
其实,老宋想多了。老局长可能感到宋德顺这么多年来,不争名利不争权,像头牛似的默默干活儿,任劳任怨地不容易,自个儿临退了,也该帮他一把了,让办公室胡英主任把该安排的都安排妥当了,还格外嘱咐说,金部长歌不爱唱,舞不爱跳,见了麻将走不动道,只要让他玩尽兴了,啥事都好办。怎么尽兴?牌桌上的事还用挑明了说吗?
金部长没有到档案局,一大早就去了省里。省委组织部干部处王处长的一个电话就让他颠儿颠儿地进了城。按理说王处长的职务比他低,但人家萝卜不大长在了辈儿上,管的就是市地县级领导,升迁任降都经他们的手,甭管吃啥面都得过他们这一水。几旬好话可能让你高官得坐,几句谗言又会使你丢职罢官。何况除了工作关系之外,他俩又有外人不知的私人交情呢!这急风急火地叫他来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又必须面谈,不可在电话里大呼小叫地瞎嚷嚷。谁知进了王处长办公室并未见人影,按处里人员告知的地点,又折转到一家星级大酒店。
金部长进了大厅,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来到了一个豪华套间。王处长正在和几个大腹便便的人打麻将。王处长很热情,为他——介绍了几位国企老总,说:“甭急,好酒不怕远,好饭不怕晚嘛!”金部长心领神会,笑了笑坐在王处长身后,当起了免费观众。
王处长牌运很好,才抓三轮牌就叫听了。
服务小姐趁倒热水的工夫,余光一瞥说:“您这牌跑不了啦,很可能自摸!”
王处长满脸带笑说:“观棋不语吧!”不过吉利顺耳的话谁不爱听?“谢谢你啦!”说着利索地抓起一张牌,用手指使劲一抠,用力往桌上一摔,“和了!”服务小姐似乎很得意,扭着屁股笑着走了。
四圈牌结束后又重新掷点找庄,再开战局。这轮牌王处长手气并不好,起手牌样样有,风头进出不断,而且像只只养熟的鸟儿跟他投缘似的,放出去又回来,总也打不完。好不容易弄得有点儿眉目了,别人早就守株待兔了,他一出牌立刻就有人和了。他心里有了气,连连骂自个儿手臭,好像从粪堆里拔出来没洗手似的。忽然,他憋了把大牌,叫听后不巧又抓了张五万。常打牌的人都有预感,感觉到了这张牌的危险。这把牌若是和了就可以弥补前边的亏损,可放出去点了炮便是雪上加霜。这张臭五万让他为难了,这是张加倍翻番的牌,留着无用,打出去又太危险,真像个饿汉子抓住个烫山芋,吃不下扔不得。他不能不慎重。金部长说了句:“跳河一闭眼,生死由命呗!”王处长似乎有了信心,啪地扔进了桌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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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知道从山海关到嘉峪关有一条伟大的中国墙叫万里长城。这道万里铁墙几千年来巍立在华夏大地上,早已成为中华民族的象征。谁说它能被推倒?谁又敢推倒它?
李德禄先生继《中秋月》、《雾烟》之后又一部力著《麻将这鬼东西》出版了。他用艺术的手法向我们诠释了:麻将这鬼东西在撼动“伟大的中国墙”,不信,你看后便知道了。
说老不看《三国》,少不看《水浒》,夸大了文艺作品的社会功能。其实老年人饱经人世的沧桑,未必读了《三国》就更滑头,青年读了《水浒》也未必就行侠仗义,抱打不平。好在他们读了书,丰富了文化知识。而玩麻将牌就不同了,不识字都不要紧,“歌不会唱,舞不会跳,见了麻将走不动道儿”。从农村老百姓的玩桌上,到大中城市的宾馆、棋牌室里,大摆牌桌,美其名日“码长城”,是娱乐,是解闷儿的游戏,可从赌玉米粒儿变为粉红色的钞票。这种无师自通的搓麻将,像瘟疫一样席卷大地,由单纯的娱乐游戏发展到赌钱、赌物、赌人……2009年10月9日《北京晚报》“警法新闻”栏目报道:“五分之一的贪官因赌犯罪”,可见问题的严重性。
麻将牌是中国人发明的益智游戏。它体现了老祖先的聪明才智,但发明麻将时并没有赋予它赌的内容,只是为了游戏娱乐。几千年过去了,麻将牌随着社会的发展而逐步发展。由于国泰民安,中国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有钱的人不是少数而是多数,不带钱搓麻将就没有“刺激”,搓上了瘾,搓出了“学问”,也搓出了邪恶。四个人坐在那里钩心斗角,“看着上家,防着下家,算斗对家”,互设陷阱。常玩常新,花样多多,丑态百出,成为坑人的根,腐败的源。
小说着重描写了一个很有才干的某市市长金承金,如何从插队劳动到进城上大学,工作以后行为谨慎,勤奋努力,一步一步走上领导岗位。饭后茶余,接送结束,娱乐游戏,染上了牌瘾。牌桌上本来是平等互助,寻个开心。有些人要求金市长批条子、升位子、赚票子,便哄着他,拍着他,奉承他,故意输钱给他,由开始的几百元,慢慢发展到几万元,一晚上搓下来抵他几年的工资,“手背不能赖社会,命苦不能怨政府”;“养鸡的不如倒蛋的,能干的不如会算的”。他认为这是自己的天赋,是智商高。由量变到质变,他利用手中的权势,封官许愿,独断专行,夺人妻室,以至于利用改革开放的大好时机,勾结不法投资商,割国家土地作交易,在金钱美女的引诱下到特区去豪赌,过糜烂的生活。当东窗事发,他想挣扎,但铁的事实把这个一贯标榜自己是“人民公仆”的金市长,打为阶下囚。作者把牌桌上的把戏,钩心斗角的伎俩,描写得淋漓尽致。
玩扑克牌被戏称为“学54号文件”,搓麻将牌被称为“码长城”。虽是俚语却很深刻,如此码长城岂不是拆长城?摧毁人上进的精神长城,不得不引起我们的深思。
作者长期生活在基层,饱尝工作和生活中的挫折和磨砺,使他冷静地观察生活,悟出人生的真谛。他以朴实的风格,白描的手法,创作了这部“醒世恒言”。
作者生动地描绘出一幅从厅局级岗位的干部一直到基层的平头百姓赌徒的众生相,揭示了那些“从小不偷针,长大不贪金”的老实人,是如何在“赌”的染缸里,染得人鬼难分。
作者精彩地报道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给我们提供了一部反腐倡廉的好教材。
作者李德禄先生是我多年的好朋友,由于常年辛劳,腰疾缠身,做了手术,现在坐的时间一长便疼痛难忍,这部长篇小说是他趴在床上写出来的,实乃难能可贵。在此向他表示感谢和敬意!
刘颖南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原中国艺术研究院党委书记兼副院长 2009年10月15日于海淀
麻将是娱乐,也是一种文化,人们称之为“麻将文化”。
麻将原属宫廷游戏,在长期的历史演变中,逐渐走向民间,如今已成燎原之势。它之所以能使人不眠不休地为之疯狂,除去娱乐之因和方块之间的无穷变化外,更有赌的色彩。正是这种利益的诱惑和人们总是想穷其奥妙而不成,便为之痴迷,因而称之为“麻将鬼”。
人们把麻将说成是鬼,细琢磨起来也没什么不对。麻将桌上之变化神出鬼没,玩牌之人或是心中有鬼,或是心怀鬼胎,或是诡计多端,或是不择手段,不断使人鬼迷心窍,且使人也变成了鬼。
玩牌不挂响,味同嚼蜡,没谁爱玩。桌上见钱,哗啦啦数票子的声响,刺激得人们神魂颠倒。赌,是种心理,赌的是手气、运气、财气。赌,是种精神刺激,不但赌钱财,更要赌面子。因此,赌者往往想赢怕输。赢时张狂,输时难受,赢者总想赢了再赢,输者又欲翻本赚利,于是便昏天黑日无尽无休起来。
有诗曰:
当年万里筑长城,而今一片搓麻声。
四方城阙皆攻破,唯留白骨带月横。
昔日秦始皇筑得长城物质不灭,没谁能推得倒。如今牌桌上码长城却把不少人心中的长城推倒了,看男人彻夜玩耍,家中女人彻夜难眠,双方尽管场地各异,但心理却遭受同样的推残,可谓是:
夫垒长城夜不归,孟姜枕上叹声微。
始皇人去魂犹在,当代喜良仍受摧。
玩牌人不需要别人摧残,而是自己心甘情愿受折磨,你看:
两手不时在忙,目光桌上游荡。
脸上笑容发僵,好似面具一样。
吃碰杠和心喜,心口得意轻唱。
接连几声炮响,笑脸顿时成霜。
先赢是纸无用,后输是钱心慌。
今天赢明天送,来去往复赌命。
想赢怕输是玩者的共同心理,俱是乘兴而来,都是为了一个赢字,事前并未定准谁个是赢家输家。然而,是赌必有输赢,牌局结束结果大不相同,又哭又笑、有喜有悲则是定准的事。有道是:
掷骰定位开牌前,鸡鹤此时皆一般。
运气如风骤吹散,鸡在山下鹤在天。
赢者心欢,输者不甘:
今日输赢今日算,明天难定谁是仙。
交些学费取得经,先苦后甜心不酸。
更有发狠者:
麻将生来无豪门,张张平起平坐神。
莫嫌幺鸡个子小,得势玩转大乾坤。
古人云:“人局斗牌,必先炼品,品宜镇静,不宜躁率,得勿骄,失勿吝,顺时勿喜,逆时勿愁,不形于色,不动乎声,浑涵宽大,品格为贵,尔雅温文,斯为上乘。”这才真正体现了麻将娱乐本身的诣意和精神。正可谓:
麻将桌上喜与愁,世事牌理一网收。
雅人雅玩添雅趣,闲暇闲心享春秋。
人,只有放松心态,才能娱中取乐,想在牌桌上称雄敛财,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君不见:
麻将丹经语大同,通权达变是根宗。
若能解得其中意,便是今日姜太公。
因而,奉劝赌者: 搓麻无须去请神,何故愚顽假作真。
静中悟得阴阳理,兴衰成败不由人。
对于麻将,我有玩兴,算得上个玩者,牌技不高,好图个乐,正是在玩乐中,看到了牌桌前各种玩者的多种精彩,渐渐悟出人生就是一场牌,社会是江湖,官场商场皆是江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就拿玩牌来说吧,社会的、官场的、民间的、街道的、乡村的,无一不是人生的。玩牌不仅仅是娱乐,还有多种复杂的关系,如工作牌、关系牌、交际牌,又无一不是为了利益。
一张小牌桌就是一个社会大舞台,你来我来大家来,演绎着不尽的变化,书写着不同的人生,每个玩者都是出色的演员。尽管平时遮掩着、捂盖着自身许多不愿为人所知的东西,但一上牌桌,就像一个怯场的演员,只要大幕拉开,只要被推到舞台,顿时忘却了紧张,忘却了自己,进行着淋漓尽致的表演,甚至想不表演都不行。
《麻将这鬼东西》以麻将为题,揭开了整个故事的序幕,不是麻将大全,亦不是学习技巧,而是讲人生之理。故事里的人们就在我们身边。有的是人,有的是神,有的是鬼,有的则是披着人皮的鬼。其实这些人鬼神并非与生俱定,都是人之初性本善,只不过在社会生活中,性相近,习相远罢了。他们在社会生活中,不断变换着角色,就像一个出色的演员,一生绝不会只演一种角色一样,都是在变化着、转换着,而且都是我们大家所熟悉的。
《麻将这鬼东西》中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夸张,没有高深莫测故弄玄虚的情节,只是把我看到的、想到的、悟到的,唠家常般地娓娓道来。但,平淡之中不乏神奇,因为一本书就该是一面镜子,如果谁能从中悟出些什么,便不枉我费了笔墨。
李德禄
2009年11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