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美国教育家到一个青年女教师班上听课一年多，两人成了莫逆之交——本书即收录了该教育家写给青年教师的15封信，解答了女教师求教他的教育教学问题，谈到了教育带来的幸福与挑战，也探讨了美国教育中存在的一些弊端。这15封信是乔纳森·考泽尔对一位新任教师深情的鼓励、温柔的指引，真情流露，感人至深。在当代教育的大背景下，读者可以透过两代教师真诚的心灵对话和对共同困境的解析，探询教育的意义。

从事儿童教育工作40余年Jonathan Kozol，到新任教师Francesca班上听课一年多，两人成了莫逆之交。

本书收录了Kozol写给Francesca的15封信，解答了Francesca提出的教育、教学问题，谈到了教师这一美好职业带来的挑战与回报，探讨了美国教育中存在的弊端与危机。

前言

第1封信

 生活在孩子们中间

第2封信

 “化学反应”

 ——初为人师的日子

第3封信

 谈谈“职业行为”

 ——如何与家长交往

第4封信

 像老人一样铭记

 ——意在提醒

第5封信

 野花

第6封信

 小风笛手

 ——关于声称不喜欢教师的孩子

第7封信

 眼泪流出来

第8封信

 当心行话工厂

第9封信

 美与快乐

 ——“动啦”、“晃啦”、“掉啦”

第10封信

 玩不玩令人痛苦的游戏

第11封信

 一种危险理念

第12封信

 向儿童撒谎就是犯罪

第13封信

 失落的童真

 ——更多关于中学教育的思考

第14封信

 教师：见证者

第15封信

 希望的种子，活力的源泉

尾声 该说再见了

后记 回顾与弗朗西丝卡的谈话

附录一 制作绿色彩泥

附录二 联系我们

致谢

译后记

亲爱的弗朗西丝卡：

很高兴你写信给我，过了两周才回信，很抱歉。前半个月我一直在其他城市的学校走访，直到今晚才有机会认真阅读你的来信。

对于你的问题，我的答复是我很愿意到你的课堂上去，非常高兴受到你的邀请。请你放心，不用想自己这样做是否冒昧。或许你有些怀疑，但其实我很喜欢倾听其他教师的意见，他们中许多人让我备感亲切，尤其是那些和孩子们朝夕相处的小学老师们，因为我也曾是一名小学老师。我认为教书是一个美好的职业，小学教师做了一件生命里最美好的事情：在孩子们的求知欲和好奇心最为旺盛的季节，把欢乐和美好、神秘和顽皮的愉悦送到他们心中。

有时我走访某所学校，有上大学时曾和我缘悭一面的教师，或过去曾和我有过短期通信联系的教师，抑或从未谋面、只是读过我的书的老师，感觉她们和我很熟，见我在走廊里站着，就径直走过来说：“到我课堂上来看看吧。”有时她们根本不给我任何选择，就把我拉进教室。一进教室，就问我是否愿意为学生们上节课或是有什么问题需要问她的学生们，这通常会让我很难为情。

我也很高兴老师们要求我做这些事，但是一开始我几乎总是把事情搞砸了，因为我做过很多年教师，常常问一种问题，这些问题让所有孩子从椅子上跳起来的同时也大声喊出来。6岁的孩子，当他们激动起来的时候，如你在信中所说的，“和他们的椅子只有着理论上的联系”。他们会做最离谱的“体操”以确保你注意到他们。一个坐在我正对面的小女孩在我面前摆弄着手指，从椅子上探出半个身子来，似乎我再不叫她的名字她的手指就要戳进我的眼睛，同时发出最令人心碎的声音——“哦！哦！哦！哦！”——唯恐我没注意到她坐在那儿。于是，我终于叫到了她的名字，而这时候，多数情况下她已经忘了我的问题，只是甜甜地、困惑地抬头看着我问：“什么？”这说明她根本没想好要说什么，她只是想让我注意到她的存在。

这时，教师通常会出来为我解围。她双手抱在胸前，看全班同学一眼，那是一种教师们运用自如的目光，转眼之间，全班同学就变得井然有序、彬彬有礼了。

这是很没面子的事，但我觉得也是一种很不错的感觉，尤其对那些教育类书籍的作者而言——重新回到教室里，像日复一日地站在那里的教师们一样，用这种方式使自己回想起一名教师的真实工作情况。和许多人一样，每一位教育作家、每一位想成为教育专家的人以及每一位行政官员，都容易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来思考工作在公立学校第一线的教师们的“缺点”。有时我想他们很有必要每年都深入到某个班级中去，亲自上课，不仅是在摄像机镜头前站上一个小时，而是花上一天的时间，真正体会一下教师们的生活。这样做至少可以让许多人谈到教师时那种极不尊重的语气有所缓和。

围绕教育所展开的广泛而激烈的论争充斥着新闻报道和学术期刊，但是其中很少听到教师的声音。在近40年的写作生涯中，我一直努力把这种论争从遥远的、权威的、抽象的国度——“授权”、“批准”、“奖励”、“业绩标准”等等诸如此类的大量术语——带回到小范围、更加具体的世界中来，这里有彩色粉笔、粉笔擦、削笔刀、微不足道的争执，有时还有泪水和无法抑制、极具感染力的欢乐，事实上，那是一位真正的教师和她的学生们在日常生活中共同营造的快乐。

P1-3

本书中的这些信是我写给一位名叫弗朗西丝卡的新任教师的，她到波士顿一所学校任教后，很快就和许多教师一样，开始给我写信，邀请我去听课。

我力求把多位教师(有的我亲自听过他们的课，有的和弗朗西丝卡一样出于友好的冲动给我写过信)的经历融入到我对弗朗西丝卡这一人物的塑造上，不断丰富本书，尽量把他们提出的所有问题都囊括进去。我在文中有意忽略了弗朗西丝卡生活、工作中的一些细节，如个人履历以及时间安排等等，这些可能会侵犯她的个人隐私，而且我认为提到这些对她也有失公正。

不过，弗朗西丝卡的确是个真实可爱的年轻人，对教育有着敏锐的观察，在我们的交谈及通信往来中，她不仅聪明睿智，有时还有点儿唐突冒失、爱刨根问底儿。她的一些问题使我不得不回顾自己的教育生涯，挖掘那些几乎被遗忘了的记忆。偶尔，这也促使我换个方式讲述自己40年来写作的儿童教育书籍中的某些事件或观点。非常感谢弗朗西丝卡一直激励我和她分享这些记忆，即使它们有时会让我痛苦地想到自己曾有过的失误——有些是作为一名教师在教室里的失误，还有些是近年来我在抵制我认为对学生不利的公共政策或措施的过程中留下的。

总之，我要向她致谢，她让我感到自己在她的课堂上是一个受欢迎的人。她喜欢直言自我面临的挑战，这使我最为切近地感受到一些教师在日常生活中的所思所感——这些教师和弗朗西丝卡一样，选择把自己的活力、精神和崇高的道德理想奉献给儿童教育。

2007年4月

于柏费尔德，马萨诸塞

弗朗西丝卡告诉我，在波士顿她和学生一起升人二年级，下一年接着升入三年级。看到收集到本书中即将出版的这些信件，她教一年级那一年种种快乐的记忆就像潮水般重新涌现在她脑海里。她总是努力回想和孩子们相处时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希望在我到访时或在我们往来的信件中她都对我讲了。如果我想把所有那些被忽略的生动难忘的时刻都写进这本书里，这个后记恐怕要再写上50页。

但是，回顾过往，她对我只有一个要求，我知道这一点对她来说非常重要。那就是我要让未来的教师们清楚地认识到她走进教室的第一年并不总是充满自信、无忧无虑的，就像这些信件反映出来的那样。她和大多数教师一样，几乎难以避免地在事业之初经历过自我怀疑，有过失望情绪。

或许写这些信时，她热情勇敢的性格，看似坚定的幽默，对待班上如多比等有抵触情绪的孩子的巧妙的工作方式，所有这些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才忽视了她谈到的工作中自我怀疑的时刻。

据她回忆，有一次在我仲冬时节外出旅游期间，她就遇到了这种情况。她说自己突然感到非常担忧，认为孩子们在阅读技巧方面没有什么长进，或者至少是没有快速达到她所预期的效果。那年的一月份显得格外阴郁和沉闷——没有洁净快乐的雪花，而是雨雪交加，满地泥泞——更让她心头的抑郁消沉久久不散。

接下来更糟的是，她告诉我，她和一位家长发生了可怕的冲突，家长看到自己孩子的成绩单时非常生气。弗朗西丝卡在成绩单上指出，小女孩不完成作业，还上课迟到。她询问孩子的妈妈，是否有什么事情造成了她行为上的这种变化，弄清楚原因可以帮弗朗西丝卡在学校采取恰当的方式予以弥补。

恰巧这个女孩在班上是一个非常可爱并且很害羞的孩子，“一个爱做梦的孩子”，如弗朗西丝卡所说，“过去也时常溜号，躲进完全属于自己的世界”，但是很快就能“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微笑。弗朗西丝卡上课的时候，我过去也常见她羞怯而又安静地待在老师身边。她站在那里，耐心地注视着老师，等待老师发给她阅读毯。“她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弗朗西丝卡说。“我不得不对她严厉起来，让她完成作业，但我认为她知道我是爱她的。”

此外，那次她的妈妈对弗朗西丝卡大发雷霆之前，那位家长对弗朗西丝卡也是十分友好的。这事初看起来令人费解。“她以前对我很好，就在我发成绩单的第二天，她却闯进学校，怒气冲冲地来到教学楼，对我大声叫喊，又跟着我来到教室，在全班同学面前对我横加指责。”

弗朗西丝卡的校长告诉她，这位孩子的妈妈那段时间在个人生活上经历了重大挫折。孩子的成绩单也许让她最后再也无法承受了。或许是成绩单让她确信自己个人生活中的麻烦已经给孩子造成了比她预想的更坏的结果，而这却是一位妈妈不希望从孩子的老师那里得到的消息。

但是，弗朗西丝卡说，她很担心是她提出问题的方式以及问题涉及到孩子的家庭生活，让人听上去感觉受到冒犯、过于唐突。既然她以前从未和这个孩子谈过非常严肃的问题，她告诉自己应该和孩子的家长心平气和地谈谈，在谈话中把这个问题提出来，而不是写在成绩单上。由于在这件事上自己处理不当，她非常自责。

然而，最让她忧心忡忡的是学生们在阅读方面的困难，她说，因为她对自己的教学方法非常有信心——大量写作练习、欣赏阅读各类儿童书籍、需要的时候分小组进行语音训练——她种下的种子到此时应该开花结果了。忽然之间，据她回忆，她对自己一向确信的事情有一种隐隐的不安，这种感觉笼罩了她。

在向一位每周来校三天进行辅导的读写方面的专家及教练请教以后，她把每课的技巧训练内容固定下来，不多不少恰好够第二天上课时使用。很快她就发现学生们跟了上来，她说直到大约一个月后，那位专家让她确信，她的学生已经赶上了学校其他一年级的孩子，那些班是学校经验丰富的教师带的，她内心的焦虑感才完全消除。

弗朗西丝卡还说：“有一段时间，我感到自己身心疲惫、老是出错。我认为你有必要说明一下，因为所有教师都会经历一段缺乏安全感的时期，他们会发现自己犯了错误，并暂时失去信心。如果你把这些忽略了，就给人一种错误印象，仿佛从我进入课堂那天起，就是一位人们过去常常嘲笑的那种‘超级教师’，宣称自己具有点石成金的本领。我们都知道事情不是那样，也永远不会是那样。我想新教师们应该了解这一点，这样当事情不顺利时，他们就不用过分自责，而是接受自己的失误，花时间仔细反思自己所做的一切，然后继续前进……”

我想事实是，我非常欣赏弗朗西丝卡在她的班上努力做到的一切，对一个如此年轻、对教师职业又是如此陌生的人来说，她做得极为出色。所以，对于自己看到的、也许对她没有鼓励作用的事情我总是有些迟疑，不想说出来。还有，因为我在公立学校的时候，总是容易被孩子们的话语和个性所吸引，也许就在无意中忽视了她在情感上所经历的自我怀疑。

在我心目中，弗朗西丝卡似乎总是在教室里和孩子们进行着各种活动，带着一种她特有的高贵、平静和骄傲。高贵来自她的性格；骄傲来自她的学生，来自他们在文化知识及个人品性方面的成长，在于他们懂得了要彼此关爱、互相支撑的道理。她感到的间歇性忧虑一定被她表面上的平静所掩盖了。她希望孩子们在充满快乐的教室里学习，她不想让孩子们看出她内心的焦虑，从而有心理负担。我怀疑他们意识到了这一点，一定已经看出她不开心或者缺乏安全感，因为他们那么喜欢她，总是密切关注着她。但是，我也相信教师们会因她的诚实而对她充满感激。

从乔纳森·考泽尔给弗朗西丝卡的建议中，可以看到他作为教育家的睿智、勇敢与清醒。他热爱教学，尊重学生，拒绝向不合理的行政命令妥协。他不加粉饰地讲述自己的故事，字里行间充溢着与新一代教师共建教育新世界的愉悦。

——HOWARD ZINN(《人民的美国史》作者)

弗朗西丝卡的经历，让我们对教育有信心。她初为人师的日子里那些焦虑与紧张，她编写教案时的兴奋，她与学生共处时的欢乐，历历如在眼前。

——REG WEAVER(美国国家教育协会主席)

这15封信，是乔纳森·考泽尔对一位新任教师深情的鼓励、温柔的指引。他谈起自己教育生命中那些神奇的孩子，谈起教育这一美好职业带来的快乐、挑战与丰厚回报，真情流露，感人至深。

——ERIC CARLE(童书作家，著有《好饿的毛毛虫》等经典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