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健灵,中国第五代儿童文学代表作家之一。18岁发表处女作,以青少年文学作品为主,兼写女性散文、纪实文学。她以女性特有的观察力、敏锐细腻以及清新雅致的文字,道出少年人成长的困惑、失落、欣喜与收获。探悉少年人隐秘曲折的心理世界是她所长,她的作品视角独特,风格典雅、宁静,文字直逼人心,深受1O岁-35岁的读者喜爱。本书是“殷健灵心灵成长小说”之一,本书讲述了天米这位城市女孩子刻骨铭心的一段童年旧事。
这里讲述着天米这位城市女孩子刻骨铭心的一段童年旧事。
讲述着天米与她的同学、老师、邻居相处、相知的故事。故事中有儿时幼稚而无邪的矛盾、有儿时所珍视的宝贝、有天性善良的同情心、有一丝丝道不明的忧伤与困惑……平淡中透出感人致深的情结:每一个“平淡”的情节中,都浸染着自然、真诚的友情,让人无法抵挡那份真情和心灵与心灵相撞的诱惑。
厉寒冰老师却很喜欢麦穗的名字。有一回,在语文课上讲解到“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那首诗时,不知怎的,就提到了麦穗的名字。厉寒冰老师说: “麦穗,这名字多好。它让人联想到春天里绿油油的麦田、秋天的田野里金黄的起伏的麦浪,多有诗意啊。你们想,在蓝得透明的天空下,一片无边的金色的麦田,在和风的抚弄下,麦穗们轻轻地舞动着,‘沙沙沙’地唱着歌,还有三两只好看的不知名的小鸟在麦田上啁啾着起起落落。多美的图景!麦穗,只有那种温柔的、害羞的、喜欢梦想的女孩子才配得上这么好的名字。”
下面的小孩子仰着脸听着,觉得厉寒冰老师用语言画了一幅油画。天米尤其向往,羡慕麦穗的爸妈起了个别人想都想不到的好名字。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同学拿名字来取笑麦穗了。
其实,他们对乡村里的麦田并不陌生。
天米和麦穗生活的这个地方有些特别。它当然不是什么灯红酒绿的大都市,也不是闭塞的农村。它有点像集镇,但没有集镇的那种乡土气,却带着一点工业文明的痕迹。这是一个大型的钢铁企业,60年代末诞生在城市边缘的计划经济的产物。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宝野。那时候,许许多多怀着远大抱负的人丢弃了大城市的繁华生活聚集到这里,他们觉得自己肩上挑着很重的建设祖国的担子,他们在心里把“国家”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从宝野到离它最近的城市,最少得坐2个小时的车,人们难得进一回城。住在宝野的人推开窗就能望见碧绿的田野。天米记得上幼儿园的时候,她家的房子附近就有农民的村舍,他们养着牛、喂着猪,关着窗都能听见牛们哞哞的叫声。宝野是建在一片绵延的丘陵上的,所以那里随处可见水泥砂石砌成的楼梯和坡道。走在路上,小孩子们总有玩游戏的感觉,一路上上下下的,就走出很多趣味来。那里的人都固执地有些骄傲地说着原来那个大城市的方言,和当地人似乎格格不入。即使是外地分来的大学生,慢慢地也学说起了这种方言。说着这种方言的人,一辈子都改不了口音。
麦穗和天米刚刚有些熟悉了,却忽然转了学。麦穗的爸爸是炼铁厂的高级工程师,那年10月份的时候,给包头的一个更大的钢铁公司调了去。麦穗和妈妈也跟着一起去。天米记得麦穗走之前,厉寒冰老师还特意让大家从田边摘了好些黄灿灿的野菊花,编成小小的花环送给她。宝野附近的山坡上开满了野菊花,茎干矮矮的,每到春天,就像漫天的星星一样冒出来。厉寒冰老师把野菊花环递给麦穗,说:“这些小花,即使干枯了,也能嗅到浓浓的菊花香。你嗅到花香的时候,一定能想起大家。”
天米看着麦穗接过花环,鼻子那里酸酸的,第一次感觉到分别的悲伤。
那天,下着大雨。天米他们的教室是学校里最矮的一幢房子,红砖墙,木窗户,雨点打在黑色的瓦片上,发出劈劈啪啪很大的声响。那声音似乎就在头顶,于是,就有孩子抬起头来看,疑惑是房顶漏了。嘈杂的雨声反倒衬托出一种异样的安宁和忧伤,在日光灯薄薄的光线下,麦穗的脸看上去有些模糊。
麦穗走后,天米边上的座位就换上了别的孩子。可是没有想到,麦穗刚刚有些淡出天米和大家的记忆了,她又忽然回到了他们中间。
麦穗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年级的下半学期了。她像一个新生一样被厉寒冰带进了教室,战战兢兢地靠在讲台边上,垂着眼睑,不敢看大家。天米一眼看见麦穗的袖管上刺目地别了一枚黑纱。那天的麦穗穿着一件咖啡色的尼龙短外套,黑色的裤子,整个色调都很暗淡,可那枚黑纱还是像强光一样刺痛了很多孩子的眼睛。
教室前面的黑板上面,悬挂着两位老人的头像,一个是毛泽东,一个是华国锋。大家在心里都隐隐约约地明白,那个叫毛泽东的老人,在中国代表了一种象征。几年前,当这位老人去世的时候,全国上下都成了黑纱和哀乐的海洋,那些戴在人们手臂上的标志像黑蝴蝶一样地在寒风里飞舞,冰冻了那一年所有的人的表情。
现在,这枚黑蝴蝶就栖在他们的同学麦穗的袖管上。
P18-20
邂逅殷健灵的《月亮茶馆里的童年》,还是我读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每当我想到将要与朝夕相处六年的朋友们分别,心中万分不舍,哀上心头。偏偏让我遇上了它——《月亮茶馆里的童年》,它告诉我说“也许童年在每个人身上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以致若干年后的重逢”,我相信。
——网友清鸿
虽然时至今日我都不记得这本书的封面,但里面那些真实含蓄透彻的话语却被我如实记录了下来。在初中、高中,尤其是高三那一年,我曾无数次地把它拿出来,一遍又一遍很响地朗读,直到声嘶力竭倒背如流。我很孤独,然而没有人能陪伴左右,除了你的文字。
——大连交通大学学生 小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