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周树人和周作人这对冤家兄弟相反，周氏山作与周氏大荒在长达三十七年的艺术合作生涯中始终亲密如一。他们通过画笔进行着旷日持久的对话，在不倦的奋斗之路上共享成功的乐趣。他们的世界一国两主，共同主宰着艺术的王国。他们二十年海外之旅是曲折的精神之旅，也是艰难的学术之旅，还是成功的商业之旅。本书展示了这对艺术家兄弟——周氏兄弟文化征服的传奇。

与周树人和周作人这对冤家兄弟相反，周氏山作与周氏大荒在长达三十七年的艺术合作生涯中始终亲密如一。

他们通过画笔进行着旷日持久的对话，在不倦的奋斗之路上共享成功的乐趣。

他们的世界一国两主，共同主宰着艺术的王国。为了成就“艺术联体”，曾经异体同心地娶姐妹俩为妻，也曾经因为威胁到联作而把爱情放弃。

他们既受剑祖母和母亲两代女性的书香熏陶，又继承了风流才子父亲的基因；既有原始的野性与疯狂，又有上流社会的优雅与从容；既葆有东方文化的底蕴，又不乏西方观念的浸淫；既执着于自我选择，又不放弃被世界选择。

他们二十年海外之旅是曲折的精神之旅，也是艰难的学术之旅，还是成功的商业之旅。

他们在西方世界获得的声名与金钱像一个神话，使人惊叹，也使人生疑。

本书展示了周氏兄弟文化征服的传奇。

作品

引子

01 芝加哥的冬天

02 为什么选择美国

03 从“异国他乡出发”

04 放弃也是出路

05 山作的第一次浪漫

06 到纽约去

07 非凡的秀玲

08 遭遇90年代艺术市场崩盘

09 两个女人上演同一出戏剧

10 自由书写——《风·智慧》

11 “周氏兄弟已来到德国”

12 横空出世

13 雕塑——凝固的浪漫

14 平安夜的诱惑

15 感觉是自由神

16 周家女人不好做

17 大地之书翻到此刻——达沃斯峰会

18 摩根大街3308号

19 永远的主妇

20 真正的第三者

21 情圣也孤独

22 完整的缺陷

23 城市地标——周氏兄弟艺术中心

24 密歇根——雕塑庄园

25 假如死亡的权力赋予你

26 两代女性，两位母亲

27 生父蒙渊

28 神的旨意

29 不归之路

30 恶补——上海戏剧学院

31 秘密誓言

32 花山之谜

33 囚徒的自由

34 朝拜之旅

35 登堂入室

36 “有着新感觉的原始人”

尾声

08 遭遇90年代艺术市场崩盘

艺术交易的模式从来未曾改变过：艺术家制作艺术品，艺术经纪人展示艺术品，最后收藏家买回艺术品。在这样一个结构链中，收藏家是最具影响力的因素。收藏家的艺术偏好与艺术家的创造力相互影响，而收藏实力则受到外在社会整体经济发展的影响。1990年海湾战争前，美国经济在经历了八年以上的扩张期后步入低谷。收藏家们钱袋一收紧，美国的艺术品市场就全面崩盘。

仅仅时隔两年，迅速蹿红的周氏兄弟成功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敛，瞬息万变的市场就给了他们脸色看。要腾飞的烈马，刚开始加速度，前腿就被折断了。

首先是芝加哥的Lioyd Shin画廊翻了船。1990年这家画廊对他们表现出非常的热情，拟定了一个看起来好极了的合作计划。兴奋的老板经常和兴奋的周氏兄弟在一起喝酒吃饭，经常通宵达旦地谈，谈他对周氏兄弟未来美好艺术前景的信心，谈他与米罗、奎斯特这样重量级艺术家的关系，谈他们夫妇在刚刚举办的”第一届东京国际艺术展“的佳绩。不仅谈得周氏兄弟热血沸腾，似乎连他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谈了半年，终于签下了合同。合同规定，在全世界范围内代理周氏的作品。这个条件的吸引力在于，今后他们任何事情都不用考虑了，什么宣传呀，展览呀，都由画廊一手操办。周氏兄弟只需一年画一百幅画，不管是否卖得出去，都可以得到一百万的收入，第二年升到一百二十万，到第五年升到四百万。除此以外还有卖画的分成。一切看起来都好得很，一年一百幅作品，对于大多数画家来说都会感到勉为其难，但对于这个兄弟搭档来说，简直是太轻松了。他们可以用一个月时间完成三四百幅版画，用一周时间完成十一件雕塑，用三天时间完成七十多幅油画，一年一百幅简直是举手之劳。

这是个让周氏兄弟日后无比后悔的合同。80年代，许多成功的艺术家都被这种模式包装和经营，到了90年代没人再用这种模式。他们终于想明白，没有一个画廊有能力把一个艺术家推向全世界。文化产品，也包括艺术品，和其他商品不同，有着鲜明的地域性，需要高度的本土化，跨国经营靠的是买办，更何况画廊是极具个性化的经营形式。但是，当初他们并没意识到这种不可行性，那些宏大计划似乎正合周氏兄弟的胃口，而对方也毫不含糊，花大价钱印了画册，在杂志上登了整版的广告。周氏兄弟被对方描绘的宏伟前景迷住了，当即快刀斩乱麻，中止了与欧洲各国画廊的代理合同，作品也全部运到了Lioyd Shin。

没过多久，传来风声，说是在韩国奥运会期间，这家画廊代理的重要画家的丝网印作品没有按时运到，这笔生意使得他们遭受了重大损失，赔了不少钱。但是，对一个画家来说，和一个好的画廊合作，就意味着要在同一条船上风雨共济，虽然对方已经几个月付不起钱了，但这并没有动摇周氏对他们的信心。

一天晚上，奥斯卡十万火急地跑到周氏兄弟家来，宣布了一个让他们意想不到的坏消息——画廊倒闭了。这个消息无异于把他们从云端摔到了谷底，一贯沉得住气的山作也被打懵了，头皮直发麻。那时，他们刚刚买了第二所房子，上千平米的巨大画室刚刚启用，山作和大荒被新的计划鼓舞着，在新画室勤奋创作，为下一个展览准备展品。一夜之间，好像都没用了。画廊倒闭无异于斩断了与世界各地所有艺术市场的联系，刚解除的合同也不可能恢复。辉煌稍纵即逝，他们的作品将无人问津，只能用来自我欣赏；被抢购一空的场面也将成为历史，刚获得的名声成了一张白纸；像是一脚踢翻了一篮鸡蛋，精华遍地流淌，任你怎样顿足捶胸也无济于事。

人啊，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初来美国，卖掉十幅画只得到一千五百元，他们没觉得惋惜；两次画展，一张画都没卖掉，他们也没着急；睡地铺，吃鸡腿，没钱去看牙医，他们并不心痛自己。如今，住着两千米的大房子，开着美洲豹和奔驰，反而觉得恐慌。因为要旅行，要开大Paity，要交女朋友，还要付每个月一千多元的电费；要奢侈，要气派，要品味，还要慷慨解囊；要挥金如土的帝王派头，还要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诗人感觉。那时候他们一个月没有四五万的开销，日子简直就过不下去，怎么能让他们不恐慌呢?

惊慌过后，奥斯卡首先想到，应该尽快把放在画廊的画拿回来。第二天一早他们赶到画廊时，发现已经来了许多联邦政府的人，封存了画廊所有的展品和库存。

从此，他们打了个长达五年的官司。虽然官司最终打赢了，拿回了那几十幅画，可经法院判决的一百多万元的画款，至今也没得到执行。

在艺术界，经历过90年大崩盘的人与不曾经历过的人之间有一道明显的鸿沟。纽约一位从80年代以来活跃至今的资深顾问，在2006年接受采访时说：“这个市场是由一群从未尝过价格回跌之苦的收藏家所撑起来的，这个时代似乎真的不相信有价格下跌这回事。就好像青少年不带保险套还以为他们永远不会中奖一样。”然而，艺术市场崩盘的历史跟避孕一样都不是秘密。甚至随便抓个学艺术史的学生都可以把1990年代初SOHO的崩盘讲得身临其境：艺术之星朱利安·施纳贝尔(Julian Schnabel)、桑德罗‘基亚(Sandro Chia)与恩佐·库基(Enzo CucckLi)等人的画突然乏人问津；众多奢华的画廊关门大吉。绝望沮丧的气氛在艺术界弥漫。1993年《纽约时报》作家这样来形容SOHO区的业主是何等绝望：像买二手车时杀价一样，克莱茵菲尔德(Kleinfield)硬是砍了百分之二十有余，而在里奥·卡斯特里(Leo Castelli)画廊里，本来四十万美元的利希滕斯坦(Lichtenstein)雕塑，他只出价二十七万美元就买下来了。被中国人认为在美国西海岸最成功的云南画派代表画家丁绍光，也在这波低谷中沉没，再也没能站起来。

P68-71

周氏兄弟在西方的成功，是一种从文化探试到文化征服的成功，而对话则贯穿着这个过稗的始终。他们的艺术所具备的母体文化精神内涵有力地支持了他们，使他们在跨文化的对话中胸有成竹，起定神闲。

——中国美术馆馆长 范迪安

画面如此大气，原始的气息扑面而来，尤其是画面的肌理，甚至使人怀疑，他们找到了原始人岩壁画颜料的来源，颜料是自己研磨出来的。此后在西班牙看到塔皮埃斯的作品，马上联想到周氏兄弟。但可以肯定，80年代生活在广西的周氏兄弟不可能了解这位西班牙画家，他们的相似性，只能解释为是不谋而合。

艺术家 徐冰

在无梦的时代，做梦需要能力。没有想象力就是金钱的奴隶。

不少当年的朋友眼睁睁看着一个个被金钱名声淹没，而周氏兄弟不同，他们穿着那又尖又扁的皮鞋在成功之上冲浪。

——诗人 北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