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并不纯情的四季故事，一曲纯到极致的夜歌。天使之爱，越界之爱，在性别符号之间偷越的都市爱恋。咫尺之恨，天地遥念，人性最本原的爱欲放出的多样色彩。

女主角孙波出生在一个全是女孩的大家庭，艰辛的童年生活造就了她洒脱独立的个性，由此吸引了柔情似水的女孩小浪。面对小浪疯狂的追求，为世俗所迫的孙波选择了拒绝。极端痛苦的小浪吞下了87颗安眠药。小浪的离去使孙波猛然发现失去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一份感情，她深陷在对小浪的回忆中无法自拔……一个才华横溢、深为婚姻生活所困的画家将孙波从痛苦的泥潭中拯救出来，正当他们憧憬美好未来时，画家妻子的突然出现却将这一切推入了毁灭的深渊……

童年，记忆最深刻的就是江边、凉席、四仰八叉躺在竹床上毫无顾忌的日子。

孙波和小浪——两个像湖水一样柔顺、像花一样漂亮的女孩——在这样的日子里长大。孙波来自一个全是女孩的大家庭，艰辛的童年生活造就了她洒脱独立的个性。细腻敏感的小浪对孙波产生了一份难以言表的感情。面对小浪近乎疯狂的举动，孙波选择了拒绝。极端痛苦的小浪吞下了87颗安眠药……此时孙波才猛然发现失去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一份感情，她深陷在对小浪的回忆中无法自拔……一个才华横溢、深为婚姻生活所困的画家将孙波从痛苦的泥潭中拯救出来，正当他们共同憧憬着美好未来时，画家妻子的突然出现却将这一切推入了毁灭的深渊……

上部

第一章/孙波：其实每个人出生时命运就注定了 

第二章/小浪：我的这个傻念头        

第三章/朱敏：“她这一生将和女人有缘”    

第四章/孙波：每次散步时最终想到的人    

第五章/小浪：那一声尖叫吓死了继父     

第六章/孙波：人世间真有这样的事      

第七章/画家：那一记耳光让我知道了秘密   

第八章/研究生：如果她们是一个人该多好   

第九章/小浪：Because I Love You    

第十章/孙波：“不，她死了。”        

下部

第一章/孙波：我会比其他人还不正常吗    

第二章/作家：情敌在我面前安然自得地喝酒  

第三章/朱敏：我最操心的人还是她      

第四章/画家：我在季节中等待着她     

第五章/孙波：在人群里才感觉到自己活着   

第六章/画家：我可以重新生活一次      

第七章/作家：我是唯一听孙波讲这个故事的人 

第八章/孙波：画家杀了他的妻子       

第九章/画家：一生其实只有两天       

第十章/作家：花开必定会花落，我们都等待着 

后 记/我信佛，但我吃肉

我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人。　　

我有父亲、母亲、五个姐姐。　　

很多人都很羡慕我，羡慕我的家，羡慕我有五个姐姐。　　

我从小就被一群女人宠着，所以我对女人有一种特殊的柔情，她们既是我的姐妹、父亲、母亲，也是我的情人。我所说的“我的父亲、母亲和情人”单指我的母亲和五个姐姐，不包括我的父亲。　　

其实我的父亲看到我的第一眼是绝望的。此后他离开了家，去了一个边远的农场。　　

随后我的母亲也很绝望，因为父亲的冷漠和绝望。再以后，是我的姐姐们，她们也很绝望。　　

那一天是那一年的最后一天，因为我的出生，使我所有的亲人都很绝望。　　但尽管如此，她们都很宠爱我。　　

在我出生以前，我的家庭是由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和五个女孩组成。五个女孩的意思是指这个家庭没有男孩，五个女孩也同时意味着这个家庭的男人和女人非常想要一个男孩。　　

母亲说：“你父亲一走，我更绝望，那天晚上，我抱着刚出生的你和你另外的五个姐姐蜷缩在唯一能给你们温暖的床上，看着那口越来越干净的锅。当时我没有工作，而你父亲一走就是七年。”　　

母亲说：“你长大后一定要争气，不要再让人瞧不起你妈了。”姐姐们也说：“你要争气，你要争气。”母亲说的时候一脸哀伤，对未来的不明；姐姐们说的时候也一脸忧郁，有的脸上还挂着泪，她们说完都看着我，等着我回答。我低着头，想找些伤心的理由，偏偏我想乐，于是我先是肩膀抖动起来，接着是全身，然后脸再也忍不住地笑了。　　

我得承认，我天生就有一股混蛋的东西在身体里。　　

因为没有生下一个儿子，母亲总是觉得对不起父亲。　　

大姐说因为没能生下一个儿子，父亲及他的家人一直对母亲不好，出言不逊，随意说骂。大姐说母亲一直都忍着，她说她从没有看到过像母亲那样温顺的女人。　　

二姐说，她恨父亲，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二姐还说母亲生我的时候,大姐在家照顾妹妹们，让十岁的她陪着母亲去医院。产房外，她听见母亲在产房里痛苦地喊叫，她不知所措，惶恐不安，盼着父亲快来。可直到凌晨4点，父亲才带着一身的疲惫和醉意来到产房。他很得意，所有看过母亲肚子的同事们都说这回肯定是个儿子。可是凌晨6点，当接生护士告诉父亲是个女儿时，父亲不相信地同护士大吵了一架便离开了产房。临走前，甚至看都没有看我一眼。二姐说最后一句时，故意加重了语气。的确，我听完后也有些恨父亲。　　

父亲说，其实每个人出生时命运就注定了。　　

我不太相信“命运”这个东西，我永远不想被束缚。　　

在童年的记忆里，我一直受母亲和姐姐们的影响，对父亲有一种“恨之入骨”的仇恨，那仇恨也同时缘于母亲的艰辛和困苦。　　

比如：每月固定的一天里，大约是15日，母亲会怀着急切而又兴奋的心情等待着一张邮局汇款单，然后拿着印章，牵着我的手去邮局。她一定在邮局里面将那25元钱仔细地数几遍，揣进兜里放好。出了邮局后，母亲初拿到钱的喜悦就没了，这时，她就会说：“56元工资，只寄来25元，那剩下的钱他一个人怎么花得了？”随后，母亲就会唠叨父亲一定将钱给了大姑、小姑或自己打牌喝酒了。　　

那一段日子，母亲用25元钱艰难地养着她自己和六个孩子，她常常带着我的五个姐姐到附近农村的菜地，去捡别人摘剩下的菜叶，洗干净后用盐水泡泡，就成了我们下饭的菜了。然而也就是那样的生活经历给了她超人的坚强和毅力，创造出她后来的奇迹。　　  第一次见到父亲，我七岁。　　

我对父亲的记忆一直是模糊不清的，只是在一次偷看父亲和母亲的结婚照时才清清楚楚地记下了父亲的模样。那张结婚照上的父亲外穿一件黑色呢子大衣，里面穿着西装，系着领带，一副趾高气扬和被宠坏了的模样。父亲是很漂亮的，他有一双大而亮的眼睛，浓浓的眉毛，高鼻宽额。照片上的母亲也穿着一件黑色呢子大衣，不过是那种后来很流行的双排扣式样的大衣。母亲小巧玲珑地依偎在父亲的旁边，她有一双单而细长的眼睛，那是我非常喜欢的丹凤眼。高而小巧的鼻子，一副古典美人的形象。只可惜我和我的姐姐们没有一个人长得像母亲，我和我的姐姐们都有着和父亲一样的大眼睛、高鼻、宽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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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信佛，但我吃肉

我信佛，但我吃肉，也喝酒，主要是啤酒。偶尔也会抽根把烟，但抽烟更多的时候是为了好玩。

我信佛，真信，但主要是在心里信。我每做一件事情就会在心里不停地说：观音菩萨保佑我成功……一直这么念着，直到成功为止。但多数时候是失败的。

只敢让观音菩萨保佑自个儿的事，不敢说别人的事。当然也有小心眼的时候。以前曾有一次胆大妄为，跟一个初中同学斗气，总希望她个子比我矮点，于是每晚临睡前必念叨：观音菩萨保佑她倒霉，个子矮矮的。可到了高中她个子一下子窜到一米七。不说，还随着全家移民了。所以我以后再不敢在观音菩萨面前念叨别人的事了，好不好都不敢说，说不好，结果特好；说好，没准就真好。

这菩萨办事有时也没谱。

再后来，我写这部小说，从开始写时我就念叨：观音菩萨保佑小说顺利写完……观音菩萨保佑小说顺利出版……但结果是我写它花了四年时间，而后又花了六年时间去修改出版它。或许你不信，但不得不信。

小时候，我还好骗人，因为年龄小，每骗总有人信。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反而不骗了，觉得没多大意思。因为人大了，对手也都是长大了的人，说什么彼此都要掂量，这样一来，真话假话，信不信，都不重要了。所以，我觉得骗你都没劲。爱信不信。

这部长篇小说《花开花落》写时是1996年，夏天，天气很热，地是湿的。写的时候感觉挺好，像唱歌似的一溜就出来了。但是唱歌有忘词的时候，写小说就会有被哽住的时候，所以这部长篇写了四年，40多万字。第一次打印出来，抱着沉甸甸的稿子，挺自满的，我也是作家了。

其实这部长篇最初的创作灵感是想写生活中的人，无论是谁都有他(她)摆脱不了的环境、圈子，这种环境、圈子是触摸不到、说不出来、只能自己体会的东西。或许很多人不明白我到底想说什么，其实我也不明白，只能说是一种感觉，一种氛围。唉，算了，不明白就不明白吧，反正我想写入的一种心态，一种生活状态，摆脱不了而又触摸不到的网。于是，为了写这种感觉我开始编故事。故事要编得像真的一样还挺难。

六年前，我第一次将这部长篇给一家出版社的编辑看后，编辑立马回信说，写得不错，就是太长了，并且中间关于情感的情节能否改改。我想跟他解释，我选了这样几个人，编排了这样一个故事，只能说从他(她)们身上更能体会到这种欲罢不能的感受。可是编辑不理会，要我改。我没有办法，也不想改，只能自我安慰说，他老了，看不懂。

接着这部长篇小说就放下了。

当然放了这么久有很多原因。一，我懒。没有挨家挨户地投稿；二，文章写得不好。我从来不说自己的文章写得好。我从不这么夸自己，傻。并且我认为凡是能写字的人写出来的字都比我的好看；三，我不太安分，总想再写点别的……

不过，这些年把这部小说给一些朋友看过，朋友们总表现出特爱看的样子，也不知真假，但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随后自己也看，每看一次都搞得自己很感动，并总能发现有不妥的地方，于是不停地改。时代变化真快，现在已经流行十几万的小长篇。我对自己说：你，你还写40万，留着自己看吧。

想想也是，现在自己也做编辑，一听说40万字我都不想看，更别说读者了。于是又改，改过以后感觉是比以前好看了。

这部长篇从下笔到现在，有十年了吧，改过六稿。其间有几次出版的机会，我都错过了，三年前还跟一家出版社签过合同，但最后没出成，我不怪任何人。  一直喜欢前苏联的电影，《莫斯科不相信眼泪》中，卓丽亚问锅戛：“这么大了还没有结婚，是条件太高了吗?”锅戛说：“不走运呗。”锅戛还说：“我没有任何缺点，我的缺点都是优点。”

我喜欢锅戛的厚脸皮，因为我也厚脸皮。我的长篇一直没有出版成，只是我不走运罢了。

不过没出版也好，我总有改的机会。小说从原来上中下三部分改成现在的上下两部分，从原来的40万字改成现在的18万字，书名从《重围》《雪缘》《逃》《奔走途中》改成了现在的《花开花落》。当然，现在读者读起下部来有时会感觉坎坷一些，没有办法，不走运罢了。

现在，这部长篇经过十年辗转，好像有机会露脸了。我挺高兴的，只是不知道放了这么长时间的东西，过期了没有。别的我不怕，就是担心坏了读者的胃。

如果不好，赶紧吐出来。下次争取给您吃些新鲜的。

最后想说旬体面话，像一些曾出书的人那样我也虚伪虚伪：

此书献给我那辛苦劳累了一生的母亲!

说实话，写这句话时我还真感动了。

2006年1月19日

又记：这部长篇最终以《总有些鸟儿你关不住》为书名。记得1994年有部我觉得很爽的电影《肖申克的救赎》里，瑞德认为600年才能挖通的路安迪20年就挖通了。安迪成功地逃离监狱后，瑞德说：“有些鸟儿是关不住的，看来希望还是活着的，它是有生命力的。”

所以，希望是给那些执著于生命的人，成功也总是落在自信而聪慧的人身上。

2006年9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