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层出不穷的国际贸易争端，中国如何利用WTO争端解决机制来处理其争端是为世人所关心的问题。本书以此为核心，深入分析了有关热点问题，包括WTO争端解决的主要法律规则；中国所涉及的主要争端；中国加入议定书部分过渡性条款及其应对；WTO争端解决机制谈判的最新情况；等等。

本书作者是在中国加入WTO以后，国内第一批从事WTO争端解决具体实务工作的法律专业人员。他们亲身经历了近四年来WTO争端解决机制发展和中国参与的全过程，具有特殊的信息优势。本书采用专题性的写作方法，不求面面俱到，而是对于前沿热点问题进行针对性的分析。对于渴望了解此方面深度资讯的读者来说，本书确是一本不可或缺的读物。

本书适用于下列人士：从事国际贸易法(特别是WTO法)研究和实务工作的高校和科研院所的师生，政府工作人员，律师和法律工作者，社会中介组织的工作人员，有志于此领域的其他社会人士。

规则篇

第一章 弹指十年间得失寸心知--WTO争端解决机制的规则与实践研究  3

前言  3

一、从GATT到WTO--争端解决机制的演变  5

二、WTO争端解决的总体规定  15

三、WTO争端解决的基本程序述评  20

四、WTO争端解决机制运作十年的实证分析  36

五、结语  98

第二章 WTO多哈议程之争端解决机制谈判述评  100

一、谈判背景  100

二、谈判进展情况  101

三、DSU修改谈判涉及的主要内容  105

四、结语  135

第三章 WTO争端解决中条约解释规则与应用解析  137

一、争端解决条约解释规则及演变  137

二、对于实际应用的一点分析  140

三、结语  142

第四章 WTO争端解决之磋商保密性问题研究143

一、磋商进程的保密问题  143

二、磋商内容的保密问题  144

三、对磋商保密性问题的法律思考  150

第五章 论WTO争端解决中对政府决定的审查标准--以贸易救济案例为主的研究  151

前言  151

一、WT0争端解决机制和审查标准问题  152

二、GAlvr体制下审查标准问题的实践发展  156

三、乌拉圭回合谈判情况  164

四、WT0体制下审查标准规定的理论和实践应用  167

五、结语  178

第六章 律师参与WTO争端解决进程问题研究182

一、律师参与争端解决问题的沿革  182

二、律师参加可能引发的问题分析  186

三、中国律师的机遇与挑战  190

第七章  GATT／WTO争端解决报告的法律效力  192

一、争端解决报告的执行效力问题  192

二、争端解决报告对后案效力和影响问题  195

三、结语  198

第八章 WTO争端解决执行中的"顺序"问题--规则、实践及思考  200

一、"顺序"问题及相关规则  200

二、WTO案件中的"顺序"问题  202

三、对"顺序"问题的几点思考  206

四、结语  208

第九章 美国与WTO的争端解决：实践和分析209

一、美国参与WT0争端解决情况分析  209

二、美国几起未执行案件的情况和评论  214

三、美国在DSU谈判中的主要立场和评论  219

四、结语  222

中 国 篇

第十章 中国之WTO第一案 --美国钢铁保障措施案研究  227

前言  227

一、概念界定--保障措施和美国"201条款"  227

二、美国实施201钢铁保障措的背景  228

三、201案的基本程序及有关法律问题  229

四、201案涉及的实体法律问题  233

五、结语  257

第十一章 短暂的被告经历 --美国诉中国集成电路增值税案始末  262

一、争端背景及程序进展情况  262

二、案件涉及的主要法律问题分析  265

三、结论和启示  274

第十二章 聚焦人民币汇率问题与、WTO规则--基于文本和体制的研究  276

引言    276

一、汇率问题的来龙去脉  277

二、中国的汇率制度及加入WT0关于

外汇方面的承诺  279

三、WT0规则中与汇率有关的规定之梳理  280

四、汇率问题与WT0规则诸问题分析  282

五、美国能否单方面提高关税  287

六、结语  290

第十三章  中国加人WTO之"过渡性条款"法律解读--规则、特点和实施  291

一、议定书第15条之"非市场经济"问题  292

二、议定书第16条过渡性保障措施  295

三、工作组报告书第242段纺织品特殊限制措施  299

四、议定书第18条过渡性审议机制  303

第十四章 WTO争端解决中的第三方与中国的参与  308

一、作为第三方  309

二、第三方在专家组阶段的权利  311

三、第三方在上诉阶段的权利  314

四、涉及第三方权利的有关WTO案例研究  316

五、多哈回合DSu谈判中第三方权利的谈判进展  319

六、中国作为第三方参与WT0争端解决的情况  321

第十五章 如何管理"国营贸易企业"--中国作为第三方参与WTO小麦案介评  325

一、案件总览  326

二、专家组阶段法律辩论概述  327

三、上诉阶段法律辩论概述  334

四、评论和思考  338

后记  341

WTO于1995年1月1日开始运作，WTO的争端解决机制也于这一天正式登场亮相。从1995年到现在，十年时光，弹指一挥间。十年，是一个不算短的时间，是一个值得进行总结和回顾的时间。在这十年里，作为多边贸易体制的守护者，争端解决机制的运行和实效到底怎么样呢?各个方面的实际情况是什么?体制是否顺畅?制度是否得到遵守?各成员使用情况怎样?制度设计与现实是否贴切?对多边体制的影响怎么样?有什么问题?问题的原因是什么?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需要有一个比较全面系统的分析，需要从协议文本和实际操作两个方面出发，进行总结和思考，才能够揭示原本，彰显桎梏，探求途径，这正是本书第一章 的出发点和主要着墨点。本章 对WTO争端的基本程序、各个方面基本数据的统计以及各项制度进行了比较综合全面的阐述和研究，指出总体上争端解决机制的运作得到了WTO成员和国际社会的较高评价，程序比较顺畅，实践中也存在着若干与协议不一致的情况，全面和创新的数据统计反映出最初的争端解决制度设计方面的一些问题并探究解决途径。通过较翔实的数据和分析，比较全面展示了争端解决机制的精神和十年实践的盈缺。P3

  徜徉于日内瓦莱蒙湖边，沐浴在洁净清新的阳光和空气之中，的确令人流连忘返。极目远眺，苍穹掩映下的莱蒙湖碧蓝清澈，连绵的阿尔卑斯山白雪皑皑，一切是那样的宁静和安详。

可是，走进湖畔的WTO总部大楼，那一派繁忙的景象就顿时将思绪和遐想的空间驱赶得无影无踪。电子显示牌上紧锣密鼓的会议通知，昭示着宁静只是一种虚幻和短暂，仿佛些许的嘈杂就会激发无可抑制的激情雪崩。国际上层出不穷的贸易问题无时无刻不在考验和威胁着WTO所维系的脆弱的利益平衡。

尽管WTO是以规则为基础的组织，但不遵照规则行事的情况层出不穷，直接的明目张胆，间接的拐弯抹角。诚然，WTO的现有规则不见得"公平"，但是一旦被尊奉为行事的准则，那么违反这些规则对于其他国家就是明显的"不公平"。如何规制违反行为，如何保持WTO作为一个机构的尊严以及其所尊奉的规则的严肃性，成为WTO在建立、成长和发展过程中时时刻刻需要面对的问题和考验。

作为应对这种考验的办法之一，WTO缔造者--各个成员以及他们睿智和实务的谈判代表所想象和设计出来的，是在关贸总协定的基础之上构建了一个法律化的争端解决机制。简单通俗地说，就是在WTO建立法庭，制定诉讼规则，可以在这里打官司，来解决成员之间就贸易问题发生的争议。两年前风风火火的中国诉美国"201钢铁保障措施案"，以及2004年沸沸扬扬的美国诉中国"关于集成电路增值税政策案"，都是在WTO这个层次上发生的官司。

 经过十五年漫长的谈判，历经恢复GATT缔约国地位和加入WTO谈判两个阶段的艰苦里程，中国于2001年12月11日正式成为了WTO的成员，迄今不过才三年多。可以说，中国是WTO的一个新成员，也可以说，WTO对中国来说仍旧是一个新鲜事物，包括争端解决工作。

作为我国2001年12月加入WTO后第一批从事WTO争端解决工作的人员，我们亲身经历了三年多来中国在WTO争端解决机制中的工作。经历了从感性认识到理性认知，从理论学习到实践运用，从惴惴不安到初识端倪，从了解规则到研究规则再至影响规则，从重点选择到全面参与的阶段，亦领略了此间的国际贸易风云变幻、各国政府法律高手过招的攻防谋略和酣畅淋漓、专家组和上诉机构庭审的思辨与权威。同时，我也更深刻地体会到，要尽快提高我国对WTO制度研究和利用的水平，更加积极充分地利用规则和维护国家利益，决不是三年、五年或者高谈阔论就能够做到的，需要有一个较长的过程，是需要有一批人进行不断的积累、总结和研究，才能够打下良好基础并进而实现的目标。WTO是一个浩瀚的知识海洋，虽然本书中涉猎的仅是WTO争端解决中的一小部分法律问题，但希望能够为这个目标的早日实现起到微薄的促进作用。

本书的结构和主要内容如下：

WTO是1995年1月1日正式开始运作的，WTO的争端解决机制也是在这一天正式登场亮相的。从1995年到现在，十年弹指一挥间。十年，是一个不算短的时间，是一个值得进行总结和回顾的时间。在这十年里，作为多边贸易体制的守护者，争端解决机制的运行和实效到底怎么样呢?各个方面的实际情况是什么?体制是否顺畅?制度是否得到遵守?各成员使用情况是怎样?评价如何?制度设计与现实是否贴切?对多边体制的影响怎么样?有什么问题?问题的原因是什么?解决的途径有哪些?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需要有一个比较全面系统的分析，需要从协议文本和实际操作两个方面出发，进行总结和思考，才能够揭示原本，彰显桎梏，探求途径，这正是本书第一章的出发点和主要着墨点。该章对WTO争端的基本程序、各个方面基本数据的统计以及各项制度进行了比较综合全面的阐述和研究，指出总体上争端解决机制的运作得到了WTO成员和国际社会的较高评价，程序比较顺畅，但实践中也存在着若干与协议不一致的情况，全面和创新的数据统计反映出最初的争端解决制度设计方面的一些法律问题，并通过比较分析方法探究了解决问题的可能途径。通过较翔实的数据和分析，比较全面地展示了争端解决机制的精神和十年实践的成功和缺憾之处。接下来的第二章是对WTO争端解决机制修改谈判的述评。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事务，WTO成员们当然知道这一点，因此他们在构建争端解决机制之初就商量好了要在一段时间之后对这个机制进行审查和完善，由此有了从1997年开始一直持续至今的争端解决机制修改谈判。这个谈判一直进行得断断续续，多哈回合之后WTO召开了多次会议，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是过程相对艰苦，谈判涉及内容也很丰富。文章的介绍首先是阶段进程和变迁，在此基础上特别对谈判的内容进行了总结，对焦点问题进行了重点分析，使读者能够更容易知晓争端解决机制谈判的核心问题、各方的观点和可能的发展方向，含有比较全面的信息量，这对那些对争端解决机制的演进感兴趣的读者准确把握和了解过程的动态发展具有较大的价值。同时，作为亲身参与谈判的人员，两位作者在文章中也介绍自己的一些经验和体会。在前两章阐述了争端解决的整体情况和发展进程之后，本书第三章到第十章内容对争端解决进程中的一些程序规则和法律问题进行了具体分析研究：这些问题中有些是综合性的，例如争端解决报告的效力，解释方法问题、审查标准问题等；有的是程序性方面的，例如案件执行过程中的"顺序"问题，磋商保密性问题，律师参与争端解决进程问题；有的是对某些成员参与争端解决工作的研究，如美国参与争端解决工作考察。

在对这些问题进行阐述的过程中，文章特别注意将法律分析和实务经历结合起来，将抽象条款与具体案例结合起来，注重披露和介绍案件在进行过程中所反映出来的问题，并将不同成员的观点进行对照比较，对于读者理解问题的产生、纠葛和解决具有较大参考价值。

在规则篇分析的基础上，本书第二篇着重对于涉及中国的案件及问题进行阐述。中国加入WTO已经近四年，目前已经作为争端方经历过两个案件：美国201钢铁保障措施案(DS252)，中国集成电路增值税政策案(DS309)。前一个案子是中国第一次作为起诉方在WTO打官司，经过专家组阶段(可以理解为初审阶段)和上诉审查阶段，WTO最终裁定美国败诉。我们告赢了美国!后一个案子是中国第一次在WTO被告，经过中美的多次磋商双方最终达成了谅解，案件没有进入专家组阶段就终结了，没看结论谁是谁非!对此，本书的第十章和十一章对这两个案件从事实和法律方面进行了较详细的分析，此外还对整个案件进程进行了介绍，这对读者来说也应是较有价值的。

作为中国在WTO的开头案件，两个案子具有比较特殊的意义，某些地方甚至可以进行对照：美国201钢铁案历经了专家组阶段和上诉阶段激烈的法律争斗和紧张的庭审，堪称有史以来WTO争端解决最复杂的案件之一；中国集成电路案经历了磋商就解决了问题，没有经过庭审等法律对抗阶段。两个案件虽然有些进程不同，但是殊途同归，最后都息事宁人了。可能有人认为，通过专家组乃至上诉阶段，各方刀枪相见、你来我往甚是热闹，专家组或者上诉机构居中评判，似乎更彰显隆重和各方的不妥协；但实际上，在很多情况下，通过磋商解决问题不见得比通过耗尽整个程序来解决问题的效果差，有些时候反而获益更大，具体还是要就事论事，根据案件的情况来定应对策略，简单从一个方面看问题作出判断并不恰当，中国集成电路案尤其如此。

随后的两章是针对中国某些问题的一系列研究，这些问题曾经差一点或者将来有可能被摆到WTO争端解决的桌面上。一个是WTO规则与人民币汇率问题，美国在2003年下半年一度扬言要将此问题提交WTO争端解决，不过最后偃旗息鼓，转而探询双边交流合作途径，现在这个问题又被炒得沸沸扬扬；另一个问题涉及中国加入WTO时接受的一些"过渡性"条款，例如一般产品的特殊保障措施、纺织品保障措施。目前已经出现频繁使用这两个措施对付中国出口的迹象，但是到底应当如何使用这两个措施，对于中国和其他WTO成员都是新事物，中国和其他成员间也一直存在争议。那么这些条款应当怎样理解呢?欧美目前采取的措施存在哪些问题?假使要在WTO打官司，焦点问题将会是哪些呢?对于这些问题，本书第十三章的研究含有一些具有一定启示性的观点，与感兴趣的读者分享。再此后的两章，是对中国作为第三方参与WTO争端解决的分析。第三方是WTO诉讼的一个重要制度，中国自2003年以来已经在二十多个WTO案件中作为第三方参加。在WTO"我言故我在"的国际场所，中国在多个案件中积极的表态，代表了一个逐渐崛起的贸易大国的形象，扩大了中国在争端解决方面的影响。这两篇文章，一篇是总体分析，一篇是个案分析，以"点面结合"的方式介绍第三方制度。

最后需要提及的是，我国市面上有关WTO的各种读物汗牛充栋(根据有关统计有一千多种关于WTO的书籍)，不可否认，有少数的作品具有较高的学术和实用价值以及指导意义，但就深度、严谨翔实、学习和研究价值、借鉴和指导性等各方面，客观地来说，很多作品仍局限于普及型读物，较难满足具有一定国际贸易和WTO知识的人员深入学习和参考的普遍需要，也难以为政府有关部门在参与WTO的各项事务中提供足够的辅助和借鉴。之所以这样，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中国是一个WTO的新成员，从各个方面来说都欠缺贴切的经验和体会：政府长期工作的重点是加入谈判，这与全面参与WTO的工作大不相同，大部分工作都是新鲜事务，没有先前的经验积累和传递，稳定的制度和规程尚未形成，专业化和资深的专才队伍只是雏形乍现，难以向社会提供充足的资源和良好的信息；研究机构等缺乏信息来源和渠道，欠缺参与国际贸易和WTO事务的经历，缺少政府等实务部门的反馈和指引，研究成果往往"文本化"，欠缺细致和实用性。本书的两位作者，在具体工作中比较深切地体会到了这一点，在本书写作中也希望尽力避免这一点，效果如何，当留待读者评判。

本书虽然题为"WTO争端解决规则与中国的实践"，但实事求是地说，只是汲取了WTO争端解决这个知识海洋中的几滴水而已。WTO的诉讼涉及方方面面的程序性问题，夹杂着纷繁复杂的案件实体争议，而且各种新奇的难点也不时浮现，积累的资料浩如烟海，要进行全面深邃的研究，途径只有平心静气、潜心数年、博古通今地阅读、关注、思索、总结，这样才能够真正地成为本领域的专家。对于作者本人而言，写作本书既是一个宝贵的学习和整理的过程，也是一个与读者进行分享和交流的过程。但是，限于经历和学识的浅薄，在一些问题上"窥豹一斑"，讹误之处恐难以避免，还请读者批评指正。

本书的写作，首先得到了我在北京大学的导师吴志攀教授的关心和支持，并在百忙之中欣然作序。多年感受恩师的泽被，在学术上得到精心的指导，在生活上感受无微不至的关心，点点滴滴的教诲深入我心。学生真切感受到了老师严谨认真的治学态度和真诚大度的师风，满怀感激、崇敬和钦佩，迄今无以回报，唯有孜孜不倦的求索。希望本书的出版能够增辉师门，了却我的些许心愿。此外，我也要特别感谢复旦大学的张乃根教授和董世忠教授，是他们引领我进入WTO争端解决这个具有挑战性的领域，言传身教尽显名师风范。

本书的顺利完成也离不开商务部条约法律司张玉卿先生、尚明先生、李玲女士、周晓燕女士、郭京毅先生、杨国华先生、李泳箑女士的指导。张玉卿先生是中国首批WTO争端解决专家，他渊博的知识和对WTO争端解决深邃的理解是作者汲取营养的宝库。尚明先生、李玲女士、周晓燕女士、郭京毅先生是中国参与WTO争端解决工作的直接决策者，在他(她)们身上我亲身感受到了对国家所负有的使命感和责任感，他(她)们在相关法律领域的精深造诣无时无刻不在熏陶着我，他(她)们所领导和营造的融洽工作环境，使我时常庆幸自己的好运。郭京毅先生以及杨国华先生、李詠箑女士，是中国参与WTO的争端解决工作的决策执行者，他(她)们对于WTO争端解决机制的谙熟、对于各种复杂困难情况的处理和把握、在维护国家利益时表现出的智慧和掌控水平，是值得钦佩的，更是我学习的目标。

杨国华先生和李泳箑女士是我的领导和同事，是良师益友，也是我学术研究的榜样和楷模。杨国华博士学识渊博，对工作非常投入和热爱，特别是在工作极其繁忙之余展现出的对于学术研究近乎虔诚的执着和笃定，一年一本专著的速度以及内容之丰富全面深入，使我常常奇怪他到底需不需要时间休息。李泳箑女士具有高超的外语水平和法律专业素养，对WTO法律领域有深入的研究，具有极其敏锐的观察力和极快的理解力，而同时对于工作又极为踏实、认真和负责。他(她)们在我研究和写作的过程中所提出的宝贵建议和意见，对我点点滴滴的指点，令我深受启发。对于他们对我工作的指导、支持、宽容、理解，也表示最衷心的感谢。

还要感谢我们在商务部的叶军、陈雨松、鲍治、薛晓红、杨翰辉、崔书锋、童杰、孙女尊、顾宇等诸多无法一一列出的同事所给予的无私支持和帮助。特别要感谢于宁女士和蒋成华先生，与他(她)们的合作和讨论总是富有成果和愉快的。

最后，必须感谢北京大学出版社的大力支持，尤其是杨立范先生的关心和鼎力相助。否则，这本书可能仍旧继续沉睡在我们的电脑里。

谨为序!

纪文华

2004年12月北京

我和纪君结识于2001年的夏天，北京香山。

之所以是彼时、彼地，是因为我们都不约而同地在研究生毕业后报考了外经贸部，并且都被录取。而外经贸部又有在香山军训新任公务员的传统，于是乎，纪君从上海负笈北上，和我在香山的军训场上碰头了。

纪君，皮肤白皙，戴一副金丝眼镜。我偶尔会觉得他像《人间四月天》中的徐志摩，之所以这样联想，是因为他也会写诗。他在军训时期写的一首抒情的小诗，还发表在军训学员的刊物上。纪君是山东青岛人，但也许是在上海呆久了的缘故吧，看不出山东大汉的豪迈，倒有江南秀才的一丝儒雅。他的生活习惯正是如此：喜欢喝烫过的绍兴黄酒，吃"孔乙己饭店"的浙江菜。这种习惯，也熏陶了我，当我在日内瓦回忆起在后海和东四的"孔乙己饭店"里的觥筹交错，是何等的酣畅啊。

纪君曾游学中国著名学府：本科上海交大，硕士复旦，博士北大，我常戏言，他应再去清华读博士后，这样才能够把中国的名校一网打尽。纪君硕士师从著名法学家复旦大学董世忠和张乃根教授，专业是国际经济法，方向又恰好是WTO争端解决。而我硕士时期学的是经济法，方向是金融法，所以在世贸组织法这个领域，纪君较我是捷足先登了。

我们同进外经贸部，同进条约法律司，但最初不在同一处。我在WTO法律处，纪君在综合法律处。2003年初，纪君被调至WTO法律处，我则于8月前往驻WTO代表团工作，所以我在日内瓦的前线、他在北京的后方，我们乃是工作上的搭档、战友加生活中的朋友。

因为都在同一个岗位上工作过，也都是喜欢舞文弄墨的人，所以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WTO争端解决机制这个领域。也都断断续续写了一些东西，有的是应任务所需，有的是即兴之作。集腋成裘，竟然也成了这样的一本书。我们不敢说自己是聪明人，北大求学三年，对我人生的最大启迪，就是更深刻地晓得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含义。我相信，中国法学院的课堂里，定然有许多比我们更聪明的头脑。这本书的出版，只能说明我们算得上有心人吧。

这本书中的许多文章 ，都是经过几轮相互修改的产物。关于写文章 ，我是笃信鲁迅先生的名言的，"写完后至少看两遍，竭力将可有可无的字、句、段删去，毫不可惜"(鲁迅《答北斗杂志社问》)。而纪君恰是相反，笔触是细腻且丰满的。两个人的作品，实际上就是两种文风的互相作用和激荡。所以几轮修改下来的结果，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到最后，实在是难以分出哪些是我写的，哪些是纪君的思路。

WT0的争端解决不是一个容易的领域。因为，首先WTO协议的内容实在是太广泛了，仅就协议而言，将《乌拉圭回合多边贸易谈判结果法律文本》读一遍就是一件非常考验意志的事情，更不必说专家组和上诉机构作出的上百本厚厚的报告了。其次，语言确实是一个问题，虽然专家组和上诉机构的报告所使用的语言都是非常平实的英语，生词也很少，但是对我们而言，毕竟是外语。非英语国家的人士研究WTO争端解决的劣势是客观存在的。再次，它提供的法律服务市场之小也说明了它的难度，全世界WTO争端解决的顶尖律师事务所集中在华盛顿、布鲁塞尔和日内瓦，屈指可数。

然而，我们不能知难而退。中国的法律界人士，应当通过自己的努力，熟悉WTO争端解决机制，掌握WTO争端解决机制。通过几拨人的努力，使得我们能够和国际专家在同一个平台上对话。在三年的工作中，我们有机会能够代表中国，参与了相关的谈判和争端解决案件的程序。我们始终在思考着、理解着和探索着这门应用法学，我们希望能够以自己的文字，传递信息和澄清问题。如果这本书能够给国内学界和业界的研究有一点点的贡献的话，我们就知足了。但是由于才智所限，纰漏之处定不会少。我们希望读者不必吝啬你们的批评。

这本书不仅是我们两个人努力的结果，它承载着师友同事们的关心。必须感谢我们的师兄--北大法学院的彭冰老师，没有他的鼎力相助且亲自联系出版社，这本书不可能这样快和读者见面。还要感谢北京大学出版社的编辑们，他们的杰出工作，使得我们的拙作增辉不少。

再一次感谢商务部条法司原司长张玉卿先生、WTO法律处的杨国华博士、李泳A女士等同仁，他们是我们的领导，更是我们的良师益友。我还想特别感谢常驻WTO大使孙振宇和公使李恩恒，与他们一年多的朝夕相处和耳濡目染，无论是工作和做人，他们给我的教诲和启迪都令我受益无穷。还要感谢我的大学同窗，香港大学助理教授高树超先生，他对本书的部分章 节提了极有价值的修改意见。

最后的感谢留给我和纪君的导师--吴志攀教授。在我考入北大时，吴导就是法学院院长，后又调任北大副校长，还兼社会数职。令人敬佩的是，他始终未曾放松对学术的热忱。他谆谆教导我们要以开放的眼光、发展的眼光来分析问题，他亦亲自邀请业界精英莅临北大讲课，始终给学生灌输最新的知识和理念。我离开学校之后，能够在较短的时间内适应工作，全赖导师昔日的栽培和良苦用心。我们把这本书首先献给恩师。

吴导桃李满天下，师兄弟、师姐妹中人才济济，想争第一确实很难。但是屈指算来，我也许是吴导的研究生中第一个作外交官的吧。外交官的生活，忙碌却不机械，平淡却不平庸。然而，需要承担的，是那份远离祖国、背井离乡的孤寂。我希望，这本书，不仅能够传递逻辑清晰的法律分析和说理，而且能够传载我这颗游子的心。

姜丽勇

写于瑞士日内瓦佩尼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