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龄公主》和《十三格格》之真正主角亲述清廷内幕。中西合璧的女人,垂死没落的皇朝,一幕幕真实历史再现。
这是德龄的第一本英文著作《紫禁城两年》的中译本。作为历史的亲历者,德龄讲述了自己作为“御前女官”随侍慈禧时的见闻,披露了许多常人无法得知的宫廷内幕。在神秘多诈的皇宫,近距离接触大清最高领导人两年之久。撰写清廷内幕,无疑德龄是有资格的。本书最有价值的地方是关于慈禧饮食起居、服饰妆扮、兴趣爱好、性情品格等事无巨细的记载。构成事件的有:给太后画像、太后过寿,皇帝生日、祭奠咸丰,以及中秋、过年等;研究清宫日常生活,这些材料弥足珍贵。 同时,中西合璧的她,也给这个清宫大内带来了一次次东西方文化的碰撞,引发了一幕幕出人意料的故事……
一个末代王朝的公主,一个接受西方文化熏陶的女人,面临新与旧、发展与没落,她将何去何从?如何思考?在这里,将以她亲身的经历,一幕幕展开……
20世纪初,驻法公使的女儿,漂亮、聪慧的德龄公主,走进了充满神秘、诡异又异常险恶的皇宫。在这里,她窥见了一个没落王朝在历史的烟云中慢慢走向衰亡的最后挣扎,亲历了中国封建君主制被社会变革思潮冲击的剧烈震荡,同时,中西合璧的她,也给这个清宫大内带来了一次次东西方文化的碰撞,引发了一幕幕出人意料的故事……
在本书中,以作者的亲身经历为叙事依据,记述了作者随侍慈禧期间的亲身见闻,披露了许多常人无法得知的宫廷内幕。其中以大量的篇幅,描写了当时中国的最高女统治者慈禧太后的饮食起居、服饰装扮、言行举止和习性品格。书中的许多章节,足以和曾经发生过的重大事件相互印证,因而以其无可辩驳的充分可信性,显示出了其应有的历史价值。
1903年1月2日,父亲带着我们全家,以及众多的随员和他们的家人,还有仆人等等,总共有55人吧,乘船从巴黎回到上海,结束了他四年的外交官生涯。抵达上海港的时候,天下起了瓢泼大雨,这可真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想想看,单是我们这么一大群人要找个栖身之所,就是一桩天大的难事,更不要说还有大量的行李需要照看了。照以往的经验,旅途中一旦发生什么事情,那些随员和仆人总是不大能指望得上的。自然而然,照料这一切的责任,就只好落到母亲的肩上。的确,母亲在处理这些麻烦事情方面,简直是个天才。
当船抵达法租界的黄浦滩时,我们见到了上海道台(本市最高行政长官),还有众多的地方长官和其他文职官员,这些人一律身着朝服。道台告诉父亲,他们已经准备好“天后宫”作为我们逗留上海期间的住所。但父亲婉言谢绝了这个建议,并告诉他:在香港的时候我们已经发电报给法租界的侨民饭店,想必他们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一切。父亲1895年出使日本时,曾在这家所谓的“天后宫”住过,鉴于从前不愉快的经验,我们可不想做第二次这样的尝试。平心而论,天后宫也还算得上是一座漂亮的建筑,但毕竟年久失修,不免有些陈旧破败。照规矩,凡高级官员途径某处,地方上总是要竭尽全力安排好他们的食宿,在通常情况下,谁都不好意思推辞,也就客随主便了。然而,父亲总是会婉言拒绝地方官员这些好意的帮助。
我们终于平安抵达侨民饭店。那里有两封从宫里发来的电报正等着父亲,电报命令他即刻进京。但眼下这个季节,去往天津的河道还在封冻期。而此时父亲已经年迈,且身体十分虚弱,几乎每时每刻都需要医生的照料。如果绕道秦皇岛,长时间的疲劳旅行,对于父亲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于是,父亲回了一封电报,说是待北河甫一开冻,就乘坐第一班轮船离沪抵津。
2月22日我们离开上海,26日抵达天津。照例有天津道台和他的随从以及一干人等,来接待我们(这和我们到达上海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
我们这儿有一种很古怪的礼俗,每个出使回来的大臣概莫能免,那就是:当他的船只抵达中国海岸的时候,必须上岸“请圣安”。这样隆重的仪式,像道台这样的低级官员,是没有资格主持的。我们到达天津的时候,直隶总督袁世凯恰好也在天津,他派了一个很干练的属僚持了衙门的公文找到父亲,说一切准备就绪,让父亲上岸去请圣安。
百事停当,父亲和袁世凯穿着整齐庄严的朝服—龙袍、朝珠、顶戴花翎以及诸如此类吧—向万寿宫进发,那是一座专门为此种仪式而修造的建筑,一班职位较低官员早已等候在此。在万寿宫后殿的中央,摆放着一张狭长的桌子,上面立着皇上和太后的圣位,上书“万岁万岁万万岁”。总督(在这里就是袁世凯了)和一行官员已经先行到达。袁世凯站在桌子的左边,其余官员分立两厢。不一会儿,父亲走过来,径直对着桌子的中央跪下,说道:“万岁万岁万万岁,臣裕庚叩请圣安。”说完就起立问圣体安康,袁世凯答道:“他们都很好。”于是,仪式就算结束了。
在天津呆了三天,29日抵北京。这时候,父亲的健康状况越发糟糕,便请求太后恩准,得到了四个月的假期,打算好生调养。在我们一家去巴黎之前,原已修造了一所漂亮的住宅,但不幸毁于1900年的拳乱,这使我们家蒙受了超过十万两银子的损失。此次回京也就只好另租了一所中国房子,暂时安顿下来。
我们家原先的房子也并不是新建的,在我们买下这处房产的时候,它就已经是一座非常不错的旧式中国房子,那原是一位王爷的宫邸。在经过精心设计和重新装修之后,它就变成了一座漂亮的西式住宅了。我这里使用“西式”这个说法,不过是说这座中国房子看上去有一种西洋的风格,门窗、走廊、家具陈设,等等,是“西式”的;但房屋的排列和庭院的布局,又完全是中式的,像北京的其他中国房子一样,有着一种非常闲适的风格,并且,还有一个差不多10英亩的花园。峻工之后,我们搬进去只住了短短4天,就要离开北京去巴黎了。我们对于即将失去这所美丽的房子都感到非常的伤心,要知道这所房子是我们花费了很多时间、心血和金钱改造而成的。不过,对于一个中国高级官员来说,真不知一生中要承受多少磨难,这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北京的房子都有一种闲适的风格,而且占地很大,我们家从前的那所房子也不例外。它一共有16间平房,大小房间共有175间,全都面向庭院,围成一个四方形,房与房之间有走廊相通,即使你走遍所有的屋子,也无需跨出大门一步。读者或许感到奇怪,这么多间房子难道都能派上用场吗?你不妨设想一下,我们这样一个大家庭,而且还有秘书、文员、信使、仆人、马夫和轿夫,你就会知道,这些房子一定都能物尽其用。
环绕着房子的花园是中国式的,小池塘里养着金鱼,夏天开满美丽的荷花,小桥轻架,垂柳拂岸,蜿蜒的小径两旁,花影婆娑。1899年6月,我们离开那儿去巴黎时,整个花园一片花和植物的海洋,见者无不赞叹。P1-5
本书的作者,对于她所从事的这项工作,可以说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她是满族正白旗裕庚侯爷的女儿,裕庚在他的中国同僚当中,可算是最进步、最维新的官员之一。很年轻的时候,他就进入了军界,服役期间,正赶上太平军叛乱,以及和法国之间的台湾战争。1895年的中日战争期间,他是兵部侍郎。稍后,他作为驻日公使被派往日本,1898年卸任后进入总理衙门(中国的外交部)。1899年出使法国,在那儿呆了整整4年。在满清朝廷极端保守和反动的那段时期,裕庚为维新运动做过不屈不挠的努力。在依照现代化路线改造中国邮政方面,裕庚也出力不少;但在努力改造国家财政体系和使海陆军现代化方面,他却铩羽而归。他于1905年去世。裕庚的改革精神,在孩子们的教育上,倒是得到了充分体现。那时,他的女儿们因为接受外国教育而很是出名,这在当时的满族高级官员中,几乎闻所未闻,这种尝试使他被指控为“媚外”和“革命”,但裕庚不为所动。他的孩子们在教会学校接受了早期教育,后来,他的两个女儿还进了一家法国修道院。在那儿,本书作者得以完成她的学校教育,并步入社会。甫一回国,她就成为慈禧太后的首席御前女官,在宫中当差期间,由于她特殊的地位,而为本书准备了相当的素材。也使她有机会对那位长期统治中国的非凡女性进行观察和评论,并且,她的叙述也给我们认识这位当今时代最特殊的人物,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视角,这样的机会真是独一无二。藉着告假前往上海照顾病重父亲的机会,德龄公主果断地终止了和中国宫廷的联系。于是就有了她和美国人撒迪厄斯·怀特先生的婚、约,1907年5月21日,他们结婚了。架不住朋友们的恳请,她答应将自己的这段经历写下来,于是就有了下面的文字。在这里,那位中国最有名的女人,以及她宫廷里的习俗和氛围,就这样被她的一位同胞密友描绘了下来。这就是事情的前因后果。
托马斯·米勒德
1911年7月24日上海
宫闱秘闻,从来都是闾巷之间、茶酒之后的绝好谈资,所谓“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铜驼荆棘,浮云沧桑,前尘旧影,娓娓道来。言之者或可无稽,闻之者亦足解颐。古往今来,以此为题材的大小写家,亦为数不少。或旁搜博采,或道听途说,妙笔生花,汗牛充栋。但这些作品,大多是局外人、后代人所撰写,虽不能说是向壁虚构,但隔靴搔痒之讥,总还是免不了的。真正以亲历者的身份,老老实实担当历史记录者的写作者,则少之又少。这也难怪,不要说宫闱之间,能秉笔为文的本就不多,即或有之,也难免不噤若寒蝉。想想看,事关禁地,有哪个敢太岁头上动土,为逞一时快,而招杀身之祸。
从这个意义上讲,德龄公主的写作,就可算是一个异数,而尤为难得了。
德龄(1886—1944),满州汉军正白旗人,原籍广东香山,出生于武昌,在荆州、沙市度过了她的童年时代。父亲裕庚是清末三品外交使臣,历任驻日、法等国公使;母亲是法国人。德龄兄妹五人,大哥早逝,二哥勋龄被认为是慈禧的御用摄影师,德龄行三,四弟馨龄,德龄进宫后,慈禧安排他在万寿山轮船处工作,英年早逝,容龄行五,中国第一代舞蹈家,1973年去世。
1895年裕庚奉旨出使日本,德龄随全家在日本呆了四年,其间学习了英文、日文。1899年,裕庚出使法国,德龄又在法国学习了法语。这期间有两件事颇值一提:一是德龄兄妹和父亲一起协助朱迪‘戈迪叶(Judith Gautier 1845—1917)翻译出版了在西方影响极其深远的中国诗选《玉书》(Le livre de Jade)。另一件事是,德龄与容龄一起被“现代舞之母”伊莎朵拉.邓肯(IsadoraDuncan 1877—1927)免费收为弟子,学了三年舞蹈。1903年,裕庚任期届满,率全家回到中国。是年,德龄17岁。在庆亲王的引荐下,德龄和妹妹容龄一起进宫,成为慈禧太后的御前女官。接下来,宫里的两年生活,在本书中有着详尽的记录。
1905年3月,裕庚在上海病重,德龄出宫,12月,裕庚病故,德龄以“百日孝”为由从此没再回宫。在上海期间,德龄认识了美国驻沪领事馆的副领事撒迪厄斯·怀特,1907年两人结婚。怀特从领事馆卸任之后,留在中国做新闻记者。德龄则在亲友的要求和敦促之下,写下了她在宫中陪侍慈禧太后两年的所见所闻。
本书是德龄出版的第一部著作,用英文写成,出版于大清王朝终结的1911年,署名“德龄公主”(Princess Derlin)。甫一出版,就立即引起西方社会各阶层人士的广泛关注。关于“德龄公主”这个署名,一时间还闹得沸沸扬扬。有人认为德龄根本不是什么“公主”,这样署名就有欺世盗名之嫌了。其实,根据宫中旧人的回忆,慈禧70岁万寿节期间,的确曾懿封德龄、容龄为郡主(即和硕格格),只是英语中没有公主、郡主之分,一律都叫做,误会就是这样产生的。
德龄从此一发而不可收,定居美国后,陆续用英文撰写并出版了《御香缥缈录》、《瀛台泣血记》等多部描写晚清宫廷生活的著作,在海内外有着广泛而持久的影响。1927一1928年间,德龄在回国逗留期间,还亲自扮演慈禧,演出英语清宫戏。同时又找到小德张等宫中旧人,回忆收集清官资料。抗战期间,宋庆龄在香港发起组织保卫中国同盟,发动海外华人华侨同仇敌忾,共御外辱。德龄曾追随左右,为给抗日军民筹集经费和物资做出了贡献。1944年11月22日,德龄在加拿大死于车祸。
德龄的作品,其最大的特点,就在于它是历史亲历者的记述,换句话说,这是一份当事人的证词。作者的胸次襟抱、历史视野,或不免有所局限,但作为第一手材料,终是弥足珍贵。书中的注释,均为译者所加,错谬亦或不免,读者幸祈正之。
秦传安 2004.7.5北京花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