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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湖面如镜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外国文学
作者 (马来西亚)贺淑芳
出版社 中国友谊出版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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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内容推荐
是远嫁台湾的外籍新娘,孤注一掷地紧拥住丈夫和前妻所生的孩子;也是骤失爱猫的妻,渐日形销骨立,穿过墙与墙的缝隙而去;是为了心爱的牧师,募款建造教堂的妓女;也是崩溃之后,终日裸着身子梦游的女精神病患。女人,女人,在小说里,她们喧嚣也沉默,互相指认出自己的身世。
九则短篇,深深浅浅地叠出当代女人的身影。女人总在出走,又禁不住回眸,在凝视与凝视间转换形貌,在索求中,尝到活着的爱与苦。
贺淑芳锻造文字一如炼金,看似句点,却隐藏着叩问,总在世俗的庸常中,一遍又一遍逼视出个人存在的困境。而她对社会议题的犀利思考与高度的自我指涉,也让《湖面如镜》除了文学与美学上的独特韵味之外,还具备了批判性。
作者简介
贺淑芳 1970年出生于马来西亚吉打州。先后毕业于马来西亚理科大学物理应用系、政大中文研究所、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中文系博士班,担任过工程师、报刊记者、大学讲师。
曾获2002年“时报文学奖”短篇小说评审奖、2008年“联合报文学奖”短篇小说评审奖、2015年“九歌年度小说奖”、2016年“马华长篇小说创作发表专案”补助。著有短篇小说集《迷宫毯子》《湖面如镜》。
目录
【自序】 关于繁花万镜,以及卑微零碎的
夏天的旋风
天空剧场
箱子

湖面如镜
Aminah
风吹过了黄梨叶与鸡蛋花
十月
小镇三月
【代跋】 在语言里重生
序言
关于繁花万镜,以及卑
微零碎的
这本集子里,有些稿件
积存超过十年。写《墙》时
我尚在八打灵的《南洋商报
》当记者。下班后在租来的
房里打稿。那是一栋坐落在
三岔路口的房子,从阳台到
厨房布满灰尘,到处灰溜溜
的。住宅区的声海倾泻灌入
,寂静无垠庞大。
最初写小说时根本没抱
希望。事实上,能不能继续
写作、出书,皆有赖于各种
现实条件支撑。在以为逃离
它时,它仍像皮肤那样紧贴
着。
《墙》是我离开工厂后
写的第一个短篇。过了三十
岁后,转行,捡回写作,仿
佛跨过一道隘口。这以后陆
续有些小说刊登在《南洋商
报》张永修编的南洋文艺版
。两大报馆(当时还是分开
的两家)办事处相距不远,
当中栖身、流动的作家不少
,下班后偶聚交谈。吉隆坡
聚集的人文圈子很小。写作
人与社运分子、报人多有往
来,或许因为友人里头颇多
热心社运,那些翻腾的话语
,如滚圈的砂子般盘旋复述
,刺激了许多想法。
最初构想的故事多从公
共议题切入。经过语言框裁
,现实与虚构彼此宛如“延
续的公园”。小说不是真实
生活的记录,但是却和瞬逝
的生活共存。尚在不久以前
,我曾跟朋友说,向往文学
里最美的风景。但正如博尔
赫斯的动物寓言 á Bao A
Qu 所喻,这至美的风景竟
似不可描述,仿佛它必须是
语言留白处。据说此名源自
马来语 Abang Aku[ 根据
Anteras 在《七土》
(Tanah Tujuh)书内的说
法,Abang Aku 意为“我的
哥哥”。],故事采自马来半
岛的神话。神灵自星空陨落
掉在一处无以名之的所在。
设若它圆满返天,这故事就
终结了。然而这生与死、创
与愈仿佛永不结束。它沉默
,成为横亘远处的风景。写
作与语言的关系是如此。就
像你不会想为任何浅薄的关
系多花一分力气,能使你同
时迷醉与探索的必是深切的
情感与欲望。写作就是在跟
这样的欲望亲密:宛如在这
道无可弥合的裂口深处,有
翅膀伸触彼岸。彼岸非是此
世不可。或许无甚深奥,琐
碎熙攘,却仍想若不断地写
,也可能开出蓓蕾。
如今大家常说大家的生
活都过得差不多一样了。日
常生活像在窄巷里往返。窄
巷分岔,或许也是小说穿接
相遇的阡陌。在阡陌的岔口
,遇见别人时也遇见陌生的
自己。
这本集子里,有些小说
跟此时此地马来西亚的政治
有关,有些则更关心自己跟
现实侧身观看的意识(无论
是政治的或非政治的)[ 谢
谢张锦忠在《故事总要开始
》中的评析。]。有些则产
自一个意念,譬如想要反驳
一些流于二元对立简化的观
点。有些是家人的故事,有
些是听来的他人的故事。虚
构混合着事实,而事实总比
小说所能想及的更加荒谬。
公共议题搬进小说之后,是
否还能在书写中延续指控,
或为受委屈者发声?或对被
书写者负有一定的伦理责任

每次书写这些故事,“他
人”就成为一面折射“我”的
镜子,无论“他人”强或弱。
只要一个人执笔写作,多少
就握有权力。我的故事到底
要怎么说,才对他/她公平
呢?
要如何才能把她/他的
主动与欲望还给他/她,而
又不至于干扰故事?有时你
以为是在结构中受害的人,
她/他却可能把自己看成具
有选择权的人。正是这一点
,才能使一个人在最艰窘的
环境中依然保有希望和自尊
。也许这本集子在这方面仍
然不是很成功,但尽可能靠
近。在写这些小说时,我试
图把一些自己和他人(母亲
、邻居、朋友)的经历与语
言缝编成故事,咀嚼此地的
滋味与形状。虽然或许不免
咀嚼得变形了。
小说的声音可会飘过空
谷?也许。沙滩上的足迹,
以及雨天路上的濡湿脚印,
也不知哪个比较短暂。如果
小说的生命不长,那就写给
这不长。虽然经常感到好像
有个等着要说的东西会随时
沉没。如果把马华文学消失
的可能性悬置起来,小说对
当前的思索也许可以使“此
刻”拉远。马来西亚建国以
来的霸权问题,与之抵抗的
口号并不新颖(譬如爱国)
,但其中族群观点与角力状
况在半个世纪后却有细微的
差异。语言改变个体的力量
确实庞大,既然我刚好在这
里,就尽量注视这张网,这
里头滚动的偏见、声音与感
受,多少像触角一样伸进了
小说里。即便小说捕获的只
是剩余——那些在历史与社
会语境中未能占一席地位的
零碎、卑微与微不足道,那
些对历史和过去的奇怪说法
,或许是值得打捞的碎片。
虽然大部分小说写的总
是他人的故事,但他人的想
法与感情往往只是一种局限
的知道。只能靠着想象来填
补,或渡入自己的情感与思
索。因为这层渡入与变形,
“现实”切换在另一条水平线
上走,仿佛这一现实的界面
是个倾侧的倒影。《箱子》
和《夏天的旋风》是留台期
间所作。《天空剧场》是刚
离台归乡之初,和母亲同住
老家时写。《湖面如镜》写
时人还在金宝教书——这篇
小说得感谢友人黄婉湄跟我
分享她在国内大学的亲身经
历,也有部分细节取自新闻
报道[ 黄婉湄研究妇女与社
会运动,此刻在加拿大念博
士。]。二〇一二年八月开
始我到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
报到。余下的四篇小说,包
导语
贺淑芳锻造文字一如炼金,看似句点,却隐藏着叩问,总在世俗的庸常中,一遍又一遍逼视出个人存在的困境,而她对社会议题的犀利思考与高度的自我指涉,也让《湖面如镜》除了文学与美学上的独特韵味之外,还具备了批判性,迂回克制的文字之下,是震耳欲聋的暗潮汹涌。
贺淑芳的写作如同语言的无数次重新出生。她和现代汉语展开近身肉搏,将语言打碎、重组;同时,隐没了雨林、胶园等马华文学的常见意象。这些特点,使贺淑芳有别于其他马华作者,诞生出一种简洁明净、充满奇妙幻想的马华文学。
后记
在语言里重生 文∕黄锦

理工出身的马华诗人在
读贺淑芳的小说《迷宫毯子
》时,遇到了阅读的障碍。
根据他的描述,他一共失败
了三次,“无法顺利把这本
书读完”:
第一次从开始读到《创
世纪》,发觉自己没有消化
之前所读的,正确地说是没
有读懂之前的几篇,所以停
了下来。第二次,重新开始
,跳过《月台与列车》和《
时间边境》,到了《创世纪
》后就读《像男孩一样黑》
,再跳去读《别再提起》。
还是觉得没有十分把握小说
的情节和意境,甚至不能完
全明白一些文字的描写,再
次停下来。第三次,先读《
黑豹》,下来是《别再提起
》,《别再提起》是我比较
可以深入理解和读懂的一篇
,要再读一次,是因为以此
来带入阅读其他的几篇,像
个引子,由浅入深,或许会
克服我的不足。再自《死人
沼国》顺序读下去,书签还
是停留在《创世纪》的一半
很久,没有再翻动过。
——【读善其身】贺淑芳
《迷宫毯子》黄建华脸书,
二〇一三年九月十五日
黄建华说读我们其他人
的文字没有类似的问题,这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贺淑芳
的小说语言到底有怎样的特
性,以致造成如此的阅读障
碍?
认识贺淑芳的人多半都
知道,她写小说近乎苦吟,
文字反复打磨,挖、改、删
、削,钉钉补补的,唯恐找
不到确切的词语,每每在那
上头花了许许多多的时间。
这当然有美学的信念在里头
(某种程度的现代主义),
但在美学信念之前,却是她
与语文的近身肉搏——出身
马来西亚国民教育系统,对
华语文的掌握也许并不如国
文(马来文)那么流利顺畅
。在创作时,当意识到必须
运用文学语言(那迥异于日
常说话不讲究遣词造句且经
常可用方言土语随意置换只
求达意的华语),整个紧张
的搏斗就开始了。也就是说
,她可能比一般的写作者更
意识到语言自身的陌生化,
它造成(或刻意寻求的)效
果往往迥异于流利顺畅(如
同大部分有留台背景的写作
人,流利之极者如钟怡雯、
龚万辉;或取径于当代中国
小说而极其流利者如黎紫书
),也就是我所谓的中文。
但贺淑芳采取的路径也许与
温祥英相似(温的英文教育
背景),都是艰苦地和语文
搏斗,但效果有异有同。同
处在于形成生涩的效果(在
书法美学上,生是对熟——
尤其是烂熟——的节制),
而让文字有特别的韵味。其
差异处在于,温比较芜杂,
更多方言土语的引入,有时
也比较啰唆。但贺淑芳却似
乎力求一种简洁明净。
加上她对陌异的幻想的
偏好,对事态的独特思考,
突现的意象、突如其来的比
喻,又因为贺淑芳写作上高
度的自我指涉,当然都会造
成理解上的困难。在《重写
笔记》和《创世纪》这两篇
思索写作与实存的篇什中都
有集中的展现。写作不只是
与生命的搏斗,它简直就是
生命本身。因此,《重写笔
记》中那打劫的遭遇、被抢
走的电脑、失去的稿子、不
想做的工作、死亡中的母亲
——那一切一切,仿佛只有
写作能超越它,找到生命中
的救赎时刻,与自己和解,
重新找到生命的意义。《创
世纪》则是更狂暴地演绎写
作与疯狂、脸、自我的建立
,尖锐的颤音让语言也变得
破碎,更不易理解。但这两
篇小说透露出的讯息是:只
有写作方能超越此在的庸俗
性,超越偶然历史条件赋予
的生命的平庸——出生、成
长、结婚、生孩子、工作,
在穷乡僻壤或小镇重复上一
代的生命周期。只有写作方
能让自己重生。那是对自己
的深刻的爱,以语言为手臂
,回身拥抱自己。自己创造
自己。让自己成为自己的母
亲(一如我们这些研究马华
文学的人必须成为自己的父
亲[借法国哲学家阿尔都塞
(Louis Althusser)的表述
:“在哲学上,我也必须成
为我自己的父亲。”蔡鸿滨
译,《来日方长:阿尔都塞
自传》(上海人民出版社:
二〇一三),一百八十页。
]),必须重新把自己生下
来。必须重新降生在语言里
,像个孩子。但这时的语言
并不是孩童学习母语(照顾
者的语言)时那般可以自然
地获取的,它像是外语,需
要翻译;它飘浮在外部,必
须奋力去攫取它,用力抓住
它,把它拧断、重新打磨、
挖空、裁切——磨去棱角、
磨出锐角——借以重组出一
个也许苦涩也许温暖的世界
。温祥英如此,贺淑芳也是
如此。这是马华现代主义很
有趣(或许也是特具理论意
义)的一个面向。
以这两篇为核心(它可
能是贺淑芳关于写作的基本
宣言,她的《论写作》),
毕竟她决心以写作来建构人
生的意义时,已过了而立之
年。发表《别再提起》(二
〇〇二)时三十二岁了,《
别再提起》里的“大便”构成
了叙事的核心——它既是名
词也是动词——既是马华文
学史上最有名的一坨屎,也
是最著名的一场排遗秀,它
之空前绝后,在于它是透过
尸体来排放。就它的独一性
而言,它也是一个文学行动
,既是一个前卫的文学姿态
(强烈的格格不入、独一性
),也是社会象征行为(华
巫种族关系最锋锐的刃口之
一。只有盲目的理论家才会
忽视文学性的社会行动面)
。它迫使读者重新去思考马
华文学的“此时此
书评(媒体评论)
认识贺淑芳的人多半都
知道,她写小说近乎苦吟,
文字反复打磨,挖、改、删
、削,钉钉补补的,唯恐找
不到确切的词语,每每在那
上头花了许许多多的时间。
这当然有美学的信念在里头
(某种程度的现代主义),
但在美学信念之前,却是她
与语文的近身肉搏。
——黄锦树(马华文学作
家)
贺淑芳的小说正好印证
文学是个事件,由于文学具
有指涉性,我们也因此不得
不透过文学面对、思考,乃
至于解决人的生存困境。
——李有成(中研院欧美
所研究员)
贺淑芳的小说有一种孤
独的氛围,浓烈而庞大,像
久蓄阴雨而不预告何时发作
的肥大乌云,低低地压在其
虚构世界的天空。
——林春美(马来西亚博
特拉大学副教授)
精彩页
《夏天的旋风》
苏琴对游乐场的印象,总是脱离不了旋转的摩天轮。但这样的印象有点过时了。当摩天轮美妙地暂停一分钟,她乘坐的观览厢正巧停在最高点。周日午后,阳光刺眼,游乐场里光晕漫射,从那个巨大钢骨圈的笼子里往下望,地面上的嘉年华会有若一场无法正视的、旋转不止的旋涡,七彩缤纷地飞旋底下,波涛起伏,让人看了头晕目眩。她觉得身体各个部分像是随时会散开,像纸张一样穿过铁花被风敛走。虽然这不是云霄飞车或狂飙飞碟,但依然有某种恐怖感从头顶那里冷冷浇下,仿佛她被虚空缚在一座深渊之上,至于穹顶那里到底有什么,怎样也无法扭头去看清楚。
“今天,会有点,改变,我,我们,一定。”
录下这句话之后,就没有下文了。录音卡带的轮子继续转动,喀啦喀啦,像一颗骷髅头在滚动,喀啦喀啦,空空的眼睛追着外面旋转的世界。虽然想再说什么,但苏琴所能给予的只有空白,无法再变成声音。这不是世上任何人所认识的苏琴。当她被剩下一个人时,当她想到自己将会被抛弃或者应该要采取主动时,她就会想,不如给自己讲个故事。但她发现要对着麦克风说些什么话,简直就是荒谬离谱。试试吐出一个音:哦——
录下自己的声音,播放。直到她从耳机里听见自己的声音为止,在那之前,她从来不知道别人抗拒她的原因。声音局促不安,如一条蛇藏在里头,吐着游丝般的气息卡在语句之间。
她尝试模仿另一种腔调,但依然有某种顽固的音质,如鳞片般沾在每句话尾端。试试说“我——”拉长,听着它慢慢地变形成 〇 ——电池将近耗完之际,那拉长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某种不知名的动物藏在洞穴里鸣叫。在什么也没录到的地方,录音机就只是沙沙地响。
在漂泊的头十年,她一直怀着乐观的期望。她毕业后飞到新加坡工作,数年后,和一个男人飞到台北结婚。当时她相信,假如你不冒险,事情就会永远胶着,什么好事也不会发生。但只要你够谨慎,小心翼翼端着手中的托盘,那些美妙的东西就不会打碎。
她踩着一双橘黄色的拖鞋走进游乐场。像太阳一样的黄色,可以踩出信心洋溢的第一步,一切将重新开始。忘掉过去,让冲突就只是过去的冲突。误会,就只是有待驱散的阴影而已。虽然这几天她一直觉得有一种将万物化为尘土的时钟音律,在体内嘀嗒踱步,尤其是晚上睡觉之前,风在十二楼的高处呼啸而过。从高楼往下望,夜间的台北晶光灿烁,像一张面具等着她飞扑下去抓进手心。但与此同时,也有另一把声音会抚平那些呓语般此起彼落的嚣音。那股声音极之强韧,犹如将人从泥沼里拉出来的救生缆,从看不到尽头的高处,遥遥垂下提醒她:你还没有——哦。我还没有什么?呵,我有好多东西都“还没有”!假如你眼睁睁看着救生缆在掌心里消失,什么都抓不到,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继续往下沉——那又能怎样?
经过两年来的冷战之后,所有过去掩藏在台面下的东西都被掀出来。但今天,她决定了这不会是一次单纯的出游,未来将不会再含糊地混过去。她将做下一个重要的决定,通过一个重要的测验。
看着已渐松弛的躯体,对那身泳衣略感不安,她从背包里抽出一件恤衫套上,才推门出去,回到喧嚣鼎沸的空气里。哗哗的水声冲刷巨大的钢骨,五彩的阳光在水花里叠累着扩大,在夏日的水蒸气里,叫笑声到处膨胀。湿漉漉的人群相互推搡着朝前走。他们嬉笑着,水从眼帘往下滴,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楚。
她没下水,头顶着草帽,灿烂的阳光洒满游乐场里的芸芸众生。苏琴在这里跟着她等待的人。那是每日听见的口音,浮悬在她的脚步前面。那种彼此之间听起来自在无比、彼此接纳,而且无须转换的腔调。这一行人正踩过细沙冲进水里,嗯,她的眼睛看见了他们,那个丈夫,和一双儿女。他们毫无原因地狂喜,奔向人工浪池。她不由自主地涉水滑过去。在水里,苏琴和一大群她不认识的人套在颜色各异的橡皮圈里,共同屏息等待下一场高浪袭来的快意。浮在水里的身体很轻,不足以倾覆;这是大家一起合作假装没顶的虚假恐惧。这是好的,苏琴想,要在这人山人海的池里溺毙,比被压死还难。
苏琴发现那个丈夫(或父亲)半浮半蹲在两个孩子之间,一双张开的手臂显得尤其雪白,左右两手各自紧抓着一双儿女的救生圈。三个人被这双强壮的手臂串联在一起,有如被一条隐形的锁链套住,谁也不会被浪冲开。波浪过去以后,他们呼哈呼哈地笑着,纷纷咳出呛进鼻咽里的水,这时他会暂时松手来擦一把脸。然后他们同时皱眉,那种笑起来眼睛往两旁斜落的表情,是那么相似。
苏琴决定玩一个不出声的游戏,不说话,闭上嘴巴。她决定悄悄空出这个位子,一个母亲缺席的欢乐场面。
“好不好玩?”点头。
“上不上去?”摇头。
男人紧揽着他们,紧张兮兮地嘱咐孩子一定要抓牢橡皮圈的边缘,孩子被逗得很乐。他的前额发际已见稀少,但肩膀宽阔,看起来很可靠。
现在苏琴记得她的母亲。她把许多特殊的优点和缺陷都遗传给她。母亲也曾经紧搂着她,嘴巴凑近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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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18 20:5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