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全世界都轻视你，看扁你，唯有永不言败才是真正的冠军。
“海洋饼干”原本是一匹失败的赛马，它又矮又小，毛色难看，前腿有缺陷，两年间屡战屡败，被贱价出售也无人问津。是三个不得志的男人发现了官的巨大潜能。
它的主人查尔斯·霍华德白手起家，中年时家财万贯却痛失爱子，无心经营实业，只想从赛马中寻求安慰；
驯马师汤姆·史密斯是一个曾在荒野流浪的难民，怀揣着有关马匹的古老智慧，一身绝技却无用于时代；
骑师雷德·波拉德少年遭弃，右眼失明，在底层赛马圈和拳击场混日子，他的高智商让他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看似毫无希望的三人一马，却组成了体育史上最成功的团队。他们在最严酷的时代，承受着超乎想象的重负，克服了一连串厄运，不断在赛场上刷新历史纪录，以永不言弃的精神点燃了整个国家即将熄灭的希望之火。
甚至到了经济大萧条接近尾声的1938年，这一年全美至受瞩目的并不是罗斯福总统，而是历史公认伟大的赛马之一“海洋饼干”！
时至今日，它仍被视为美国精神的象征。

劳拉·希伦布兰德（Laura Hillenbrand），《坚不可摧》的写作源于一个意外的发现。劳拉·希伦布兰德在查阅《奔腾年代》一书的资料时，偶然发现了一则前奥运选手路易·赞贝里尼的成长故事。劳拉给赞贝里尼去了一封信，不久便接到这位“二战”英雄的电话。
写作本就不是易事，对患有“慢性疲劳综合征”的劳拉更是难上加难——她连阅读都会头晕目眩。当病情好转时，劳拉便出入图书馆，或奔走采访；病情欠佳时，她索性闭眼构思语句，并在纸上盲写记录；在电台录制节目推广图书时，劳拉就席地而坐，双脚放进制冰机里以防止疲劳导致出汗……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劳拉总能设法渡过难关。
笔落纸上，七年时光荏苒。《坚不可摧》记录了路易·赞贝里尼战胜磨难的非凡历程，也见证了劳拉·希伦布兰德不屈于命运的坚强与伟大。

荣耀榜
“海洋饼干”大事记 传奇赛马奔腾的一生
权威推荐
读者五星评论
引言 崛起于寂寂无名，却唤醒了整个时代
第1章 动荡命运交汇
在废墟中重生的赛马业
沉默的马语者
真命天马？
宿敌——“虫小子”对上天生好手
“骑师的生活和炼狱没两样”
生死赌局
第2章 战斗以胜利之名
激活它的天性
离胜利只差一个马鼻
低迷时代的激情狂欢
“海洋饼干”决战“海上战将”
没有骑师波拉德，就没有“海洋饼干”
“我只需要再多一点运气”
硬仗在即
“海洋饼干”的状态出问题了
被命运捉弄的傻瓜
“我的马我自己知道”
恶战一触即发
对抗越艰难，斗志越高昂
再战一次！
第3章 重生坚不可摧
跛脚的骑师，受了伤的马
漫长而痛苦的重生
让一个男人心碎，不如让他断腿！
奔腾年代
结语 再见，再见！
后记 那些亲切的已逝时光
劳拉·希伦布兰德访谈录
《奔腾年代》同名电影介绍

崛起于寂寂无名，却唤
醒了整个时代
1938年，永志青史的十
年动荡已近尾声，但那年新
闻风头最劲的，不是富兰克
林·D.罗斯福、希特勒或墨
索里尼，不是教宗庇护十一
世，也不是卢·格里克、霍
华德·休斯或克拉克·盖博。
在1938年，大多数报纸连
篇累牍争相着墨的对象甚至
不是人，而是一匹矮小、弯
腿、名为“海洋饼干”的赛马
。
在经济大萧条的后半期
，“海洋饼干”俨然成了美国
的一个文化偶像，它所获得
的称颂既深入又广泛，已经
超越了运动的层次。当它出
赛时，赛马迷们如潮水般从
横越全国的“‘海洋饼干’专列
”车厢涌出，把当地道路塞
得寸步难行，挤满所有旅馆
，吃光大小餐厅。他们把印
着罗斯福肖像的钞票塞进“
海洋饼干”钱包，在第五街
买“海洋饼干”帽子，回家还
要玩至少9种以它为形象的
室内益智游戏。收听它的赛
事广播成了全国各地的周末
仪式，足足吸引了4000万
名听众。它的出场，几乎每
次都为重要赛程创下观众人
数新高，并在全美观众数最
多的前三场赛马中包办了两
场。
在一个美国人口只有不
到现今一半的时代，有7.8
万人目睹了它的最后一次出
赛，相当于今天观看超级杯
的观众。多达4万名赛马迷
层层包围跑道，仅为看它练
习，而数以干计的赛马迷则
无畏于冰雪风暴或致命酷热
，只求一瞥它专用的24米车
厢。它策蹄狂奔的巨幅广告
牌高悬曼哈顿街头，并且周
复一周、年复一年地成为《
时代周刊》《生活周刊》《
新闻周刊》《眺望》《电影
》《纽约客》等杂志的报道
主题。它的驯马师、骑师和
马主，都成了地地道道的英
雄人物，一举一动无不涂敷
着镁光灯的耀目炫光。
这些人和马全都崛起于
默默无闻中。那匹马又矮又
小，毛色像泥巴，前腿总是
打不直，在最低层级的赛马
场上跌跌撞撞了近两年，被
误解而且被错待。
“海洋饼干”的骑师雷德·
波拉德（Red Pollard）是个
一脸悲苦的年轻人，少年时
被遗弃在蒙大拿麦田的一个
临时赛马场上。在和“海洋
饼干”搭档以前，他当了几
年的业余拳手和失败骑师，
曾经拖着马鞍走过无数地方
，在牧场小镇的拳赛圈内惨
遭痛殴，窝在马厩的地板上
将就而眠。
“海洋饼干”的驯马师是
一位神秘而沉默、说是哑巴
也不为过的驯马师，叫作汤
姆·史密斯（Tom Smith）
。他是一个自荒野流浪出来
的难民，怀揣着一代代有关
马匹奥秘的失落智慧。
“海洋饼干”的主人则是
位开朗的大个子，以前当过
骑兵，名字叫作查尔斯·霍
华德（Charles Howard），
他的职业生涯始于脚踏车技
工，继而以21美分下注，赢
得了一个汽车帝国。
1936年8月一个闷热的周
日，波拉德、史密斯和霍华
德在底特律组成了一个前景
不甚乐观的联盟。他们察觉
到蛰伏在那匹马和彼此体内
的才华，于是开始重新训l
练“海洋饼干”。这将把他们
从寂寂无名中一举拉出。
无论对于“海洋饼干”团
队还是美国，那都是在痛苦
与欢腾中激荡癫狂的5年。
自1936年至1940年，“海洋
饼干”遭遇了一连串罕见的
厄运、阴谋和创伤，然后才
让自己成为史上最独特的运
动员。它蒙天之宠，既有惊
人的速度、灵活的技巧，又
有不屈不挠的意志。它经历
过5万英里令人精疲力竭的
火车旅程，承载着足以将任
何马匹压垮的重负，与各地
最优秀的骏马对抗取得胜利
，还刷新了十几项赛马纪录
。它和“三冠王”“海上战将”
（War Admiral）高潮迭起
的缠斗，最终在一场惊心动
魄的赛程中达到最高潮，许
多人至今犹认为那是有史以
来最伟大的一场赛马。
历经波澜起伏、厄运不
断的5年，它最终征服了世
界最高奖金的赛马会，这段
历程已成运动界最为著名、
众皆效法的奋斗事迹。
1940年，经过一次外界均
认为将结束他们赛事生涯的
严重伤害后，这匹上了年纪
的马和它的骑师又_起重返
跑道，力图赢取一个曾经擦
身而过的奖项。
在奋战过程中，那匹矮
小的马和重塑它的人，虏获
了美国人的想象力。吸引人
们的，不只是其中的伟大，
更是他们的故事。
故事开始于火车上的一
个年轻人，正向西前行。

一匹又矮又小、前腿有缺陷的赛马。
一位中年丧子、无心经营的百万富翁。
一名沉默如谜、曾在荒野流浪的驯马师。
一个少时被遗弃、右眼失明的失败骑手。
创造了体育史上合作逆袭，绝地重生的奇迹。
5年，89场比赛，33个冠军，13项赛马纪录，征服了全世界奖金极高的赛马会，赢得了赛马史上尤为伟大的比赛，“海洋饼干”给深陷于国家厄运的人们带去直面苦难，笑对生活的勇气，他们不仅改变了赛马场上的历史，更铸就了超越整个时代的热血传奇。

无可比拟，永难忘怀
“裸体照片对科学有借鉴
意义。”
如果你在1951年春天来
到红灯区，手头上正好有25
美分的余钱，那么你可以买
本《先生！》男性杂志，阅
读以上述文字为标题的文章
。那份杂志是怪异的混种，
它拼命想扮成科学期刊类的
养眼刊物，作为一份色情杂
志，真是彻头彻尾的失败之
作。但我用乔治·伍尔夫的
名字在拍卖网站进行搜寻时
，发现符合条件的竟然是它
。我并不抱太大希望，可是
一个既不色情也不科学的骑
师怎么会和一本伪科学的色
情杂志扯上关系，倒是勾起
了我的兴趣。收到杂志后，
我连忙打开翻阅，发现在巧
笑倩兮的美女和雪人探险故
事之中，夹着一堆放浪形骸
的丰富掌故：放火烧鞍具、
睡在骑师室屋顶、光屁股骑
马等。我打电话给伍尔夫的
老友查证，他们都确认了，
甚至提供了进一步细节。《
先生！》终究还是有些价值
的。
撰写这本书的4年，相当
于在学习“历史如何躲藏在
奇怪角落”这门课程。我从
最容易想到的地方取得基本
架构，例如国会图书馆等地
的报纸、马场官方记录、赛
马史和杂志，可是这样还是
不够完整，我笔下主角的性
格、彼此复杂的关系、动机
、恐惧、思维和秘密都亟待
挖掘，也缺乏能令历史人物
形影浮现的生动细节。主角
虽已谢世，但我相信总会留
下些许雪泥鸿爪，于是我遍
寻网络、纪念品拍卖会、不
知名的书店，并四处写信及
征求信息。
其实，故事并未消失，
只是散落于整个北美，塞在
后口袋或抽屉角落。有相当
多的信息来自纪念物品，一
张便条可以让一个人更为立
体，有时甚至会提供逸闻或
重要的解释。我在褪色的杂
志和发霉的报纸堆里找到珍
贵的照片、长篇专访及目击
者的精彩描述，从音质破碎
的录音带上听到骑在“海洋
饼干”背上的乔治向雷德呼
叫，还发掘了一大堆“海洋
饼干”的相关产品。
最重要的信息来源是活
生生的记忆。我登的广告招
来成堆的信件，于是我一一
打电话，并联络了其他约百
位可能提供信息的人，通常
他们都很乐意配合，热心地
将我引入“那些亲切的已逝
时光”。
研究有杰出成就者的最
愉快之处在于，他们的生命
是在众人眼前上演的。有人
曾经目睹雷德·波拉德跌落“
红粉武士”身下、在骑师室
挥拳、在他昔日出赛地的赡
养院咽下最后一口气，于是
我借着他们的谈话和回忆一
路跟随。我找到替菲茨西蒙
斯照料“海洋饼干”的马夫、
替史密斯操练“海洋饼干”的
男孩，以及几十位目击它比
赛的人；甚至有位近百岁的
老人和我联络，这位当年的
马夫显然是地球上最后一位
能回溯“孤独的平原人”驯马
岁月的人。还有许多人提供
了点点滴滴的资料，经对照
查证后，发现大都相当精确
。终于，我收集到几乎完全
未受干扰的回忆记录，而我
希望借那些声音、气味、感
觉与秘密（如波拉德的盲眼
，这终于解答了一个超过半
世纪的谜），诉说一个故事
。
这本书的完成染着哀伤
，因为有几位提供协助的人
士在付梓前已然仙逝。其中
包括桑尼·格林柏，这位当
时的“虫小子”也许没有伍尔
夫的技能，却对霍华德马厩
里的生活及黄金时期的赛马
有明晰的观察。艾尔弗雷德
·格温·范德比尔特先生也详
细告诉我，他如何构思出美
国历史上最引人入胜的比赛
，即“海洋饼干”与“海上战
将”之争。1999年11月，他
人生的最后几个小时都待在
马场，在贝尔蒙特公园发送
饼干。我永远不会忘记他的
健谈、机智与敦厚。
许多人的故事为本书增
色，我对迈克尔·霍华德中
校的感谢无可名状，他是查
尔斯·霍华德的曾孙，黎恩·
霍华德的孙子，将家族珍藏
的宝物信任地交付给我，包
括札记本、照片、卡片、私
人笔记和剪报，并且在重建
故事时给了我无可估量的协
助与鼓励，赋予这则故事色
彩与深度。
我曾和海伦·卢瑟及她丈
夫汤米联络，汤米是当年最
优秀的骑师之一，也是骑师
工会的真正发起人。我原本
只是希望获得一些有关雷德
·波拉德的资料，结果找到
了一辈子的故事和一对像祖
父母般照顾我的夫妇。我也
要向波拉德的女儿诺拉·波
拉德·克里斯琴森及她的姐
姐伊迪·波拉德·怀尔德致以
十二万分的谢意，她们信任
地将“美洲豹”生命中私密甚
至有时痛苦的细节向我吐露
。许多人士提供了宝贵的资
料，更有不少人在构思、撰
写、整理等过程中大力相助
，我都感激万分。
我最后要感谢的是汤姆·
史密斯、查尔斯·霍华德和
玛赛拉·霍华德、雷德·波拉
德和乔治·伍尔夫，为他们
丰富而优雅的人生，也为他
们带给我们无可比拟也永难
忘怀的“海洋饼干”。
2000年9月

生动！迷人！一流的讲
故事好手！不仅让读者看到
栩栩如生的传奇赛马，也看
到了一段戏剧化的美国历史
。
——《纽约时报》
《奔腾年代》这本书非
同凡响，令人难忘。宛若一
首优美的诗歌，带领读者重
回1938年的现场。
——《华盛顿邮报》
《奔腾年代》这本书引
人入胜，节奏明快。迷人的
不只是马的故事，围绕在它
周围的人物也个个不凡。一
路读来，感觉自己仿佛就是
置身赛马场的骑师。
——《体育画报》
《坚不可摧》的作者劳
拉·希伦布兰德又创造了一
部令人惊喜的作品，书如其
马，《奔腾年代》果然是货
真价实的优胜者！强力推荐
！
——亚马逊网络书店
写得太棒了！“海洋饼干
”的真实故事比小说还引人
入胜！
——《圣迭戈联合论坛报
》
一个不像冠军的冠军传
奇，一匹具有人性和毅力的
赛马。可读性十足！
——《芝加哥论坛报》
《奔腾年代》是一部魅
力十足的大家之作，无怪乎
销量也如策马奔腾般激增。
——《出版商周刊》
令人难以忘怀的故事，
即使是不熟悉赛马的读者，
也会深深为之着迷。
——《经济学人》
4年的资料搜集加上讲故
事的天赋，劳拉·希伦布兰
德巨细无遗、栩栩如生地写
出了“海洋饼干”的传奇故事
，即使不是赛马迷的读者也
会看得津津有味。
——《书目》
劳拉·希伦布兰德带领读
者驰骋马背，飞奔夺冠，走
进一个有关信赖、乐观、坚
定与毅力的马中灰姑娘的鲜
活故事。本书绝对值得一读
！
——《图书馆期刊》
劳拉·希伦布兰德了解赛
马、骑师和驯马师，也了解
我们的历史，更了解如何将
二者相互结合。“海洋饼干”
是一匹伟大的马，或许也是
史上最优秀的马，奔腾于环
境极为恶劣的十年经济大萧
条中，为几百万美国人带来
了刺激和欢乐，而这些感受
正是他们迫切需要的。这已
不只是一部有关赛马运动的
好书了，它还写出了我们的
历史，我希望所有的体育记
者都能写出像这样的佳作。
——斯蒂芬·安布罗斯《
举世无双》作者
劳拉·希伦布兰德写出了
体育类传记的佳作。报道详
尽，精雕细琢，通篇流淌着
优雅的文采。《奔腾年代》
有着绝佳的叙述，读之有如
读小说，从闸门到终点，令
人过目难忘！
——威廉·奈克《运动画
刊》资深作者
今天大多数的赛马迷不
知道“海洋饼干”曾如何风光
，劳拉·希伦布兰德以引人
入胜并带有诗意的方式叙述
了它的故事，《奔腾年代》
足以跻身有关纯种赛马的最
佳书籍之列。
——安德鲁·贝尔《华盛
顿邮报》专栏作家，《选择
赢家》作者
这是一则令人神驰的美
国故事，一部成功地兼顾戏
剧性历史及杰出运动写作的
书！
——罗恩·罗森鲍姆《财
富的秘密》《解读希特勒》
作者

在废墟中重生的赛马业
查尔斯·霍华德给人的感觉宛如一具奔腾而来的巨大机器，而大家就如海鱼般尾随着他，他们实在身不由己。1935年，58岁的霍华德是个高大而热力四射的人，但影响他的并不是他的外表或财富，也不是他的洪亮语调或夸夸其谈，而是某种难以捉摸的特质。他浑身上下散发着睥睨一切的紧迫感，人们因此相信，世界总是会向他的意愿低头。
1903年的一个下午，霍华德带着满腔使命感和口袋里的21美分，步入了他的成年期。他坐在一辆跨州火车里摇摇晃晃，自纽约一路迤逦向西。彼时的他26岁，外貌英俊，文质彬彬，有着日后认识他的人想象不到的一头浓密金发，还有自由跃动的想象力。军校马鞍上的多年岁月，使他6.1英尺（1英尺约合0.3048米，下同。——译者注）的身躯挺得笔直。
他生长于美国东部，却有着西部人的躁动不安。他曾加入美西战争的骑兵旅而习得娴熟骑术，退伍后在纽约找了份脚踏车技师的工作，经常参加竞争激烈的脚踏车比赛，结了婚，生了两个儿子。人生若此，似乎一切圆满，但东部让霍华德透不过气，他的野心锁定在落基山脉另一头的广大新美国。1903年的那一天，他再也抗拒不了那股；中动，于是抛下身边的一切，向妻子范妮·梅保证会尽快捎信回家，就上路了。
到旧金山下车后，他设法在市区的范尼斯街开了一间小小的脚踏车修理店，每日对着脚踏车修修弄弄，等待有趣的事情降临。结果上门的，是一个接一个愁眉苦脸的男子。这些怪胎口袋里闲钱太多，闲工夫更多，为了一种叫作汽车的荒谬机器撇下大把钞票，现在已经有些后悔莫及了。
这种不用马拉的交通工具最近才在旧金山出现，初试啼声就引起了一场极具声光效果的灾难，为除了历史学家之外的每个人带来麻烦。不错，印在广告上的汽车一派光鲜便利，实际上却是城市的威胁。它们嗝出废气，翻起尘暴，束手无策地陷在看来最无害的小水坑里，挡住马车，还发出刺耳噪声，吓得马儿拔腿而逃。这汽车气得立法诸公七窍生烟，以破纪录的立法创意通过了多项限制规范。
这些还不是唯一的障碍。即使是最便宜的汽车，随便问个价，也是市民平均年薪500美元的2～3倍，而且只买得到四只轮子、一具车身和一个引擎，其他配件都得另外花钱。光是把这玩意儿手摇发动起来，就能让人欲哭无泪。由于没有加油站，车主得扛着一堆油桶到药局，以每加仑60美分的价格加满，同时暗祷老板没拿苯来充当汽油。医生担心有害气体会造成缺氧，警告女士们要和汽车保持距离，但仍有部分敢于冒险的女性戴上可笑的“挡风帽”，那是个大如西瓜的布质气球，上面还配有一块小小的玻璃窗。
其次就是行车路线的问题。为了招徕更多顾客，一家保险企业的承销商在旧金山树起一块路标，为汽车司机指明了通往乡村的方向，以使他们到远离当地愤怒市民的地方举行野餐聚会。此外，开车本身也是一场危险的活动。最早引进旧金山的汽车马力小得几乎爬不上山，汽车娇弱的结构和特质，很快成了被抨击的目标。旧金山人看到的是城市里的万人嫌，但查尔斯·霍华德看到的却是机会。当时汽车修理店尚未出现，车子故障时，脚踏车技师是最接近汽车修理员的角色了，而霍华德的店铺刚巧在有钱车主的住处附近。于是，霍华德开店没多久，车主就上门了。
对于这项看起来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霍华德欣然接受。他在车子里东钻西探，最后摸索出修理的方法。很快，他开始出现在城里各处新建的赛车场，没过多久就自己下场驾驶了。8年前，美国的第一场赛车才在伊利诺伊州埃文斯顿举行，拔得头筹的车子时速为“令人眩晕的”7.5英里；但到了1903年，汽车的马力已大为提高，那一季的泛欧大赛车，平均车速已达时速65.3英里。比赛变得更有看头，但也造成了天文数字般的伤亡率。
霍华德开始把这些机械看成实现他野心的乐器。他大胆前往底特律，见到了别克汽车的总裁及后来通用汽车的创始人威廉·杜兰特。霍华德告诉杜兰特，他希望能加入这个行业。杜兰特喜欢眼前这个人，于是雇用他建立经销站并招募销售员。于是，霍华德拖着三辆别克车回到旧金山，建立了“先锋汽车公司”，后来又拿到整个旧金山的别克车代理权，当时是1905年，他只有28岁。
没多久，霍华德把范妮·梅接来同住。只可惜，两年的时间并没有缓和旧令山人对汽车的敌意，霍华德一辆车也没卖出去。
1906年4月18日上午5时12分，旧金山之下的大地以震天骇地的7.8级强度猛烈抽搐，60秒内，整座城市土崩瓦解。火苗从废墟中蹿出、集结，每小时吞噬4条街。供水中断，下水道的水也流光了，火势无法控制。拉车的马在街上惊慌奔逃，被残垣乱瓦绊得折断了腿，最后力竭而倒。这个城市现在迫切需要交通工具，但一匹马也买不到，大家甚至拿婴儿车或钉上滑板的木箱应付，此时只剩下一种交通工具可供选择了。
于是，查尔斯·霍华德那三辆原本卖不出去的汽车突然成了宝贝，他也一跃成为全城最富有的人。他把车子当成救护车，亲自奔波从废墟中救出受困民众。他的车子还负责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