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哪些人物最能代表20世纪法国哲学和思想的形象?看当代法国*富代表性哲学家阿兰·巴迪欧给出他自己的回答。阿兰·巴迪欧选择了20世纪业已离我们远去的十四位哲学家,这里面有作为阿兰·巴迪欧师长的拉康、康吉莱姆、卡瓦耶斯、萨特、伊波利特、阿尔都塞;也有与巴迪欧同时代的,开创了法国思想全新视野的福柯、德勒兹、德里达、利奥塔;还有一些是我们并不太熟悉的名字,如吉尔·夏特勒和弗朗索瓦·普鲁斯特。但对于巴迪欧来说,这些思想家都代表着一种极富生命活力的力量,他们的思想打破了我们陈腐意识形态的藩篱,让我们真正面对不可能的真。在这个意义上,十四位思想家犹如天上的神灵,为我们指明了未来的方向,或许这正是《当代激进思想家译丛:小万神殿》的书名所要传达的意义。
阿兰·巴迪欧(Alain Badiou,1937-)巴黎高等师范学院前哲学教授,法国哲学家。从师于法国马克思主义的旗帜性人物路易·阿尔都塞,并参与了阿尔都塞为科学家举办的哲学讲座班。进入20世纪80年代之后,巴迪欧对阿尔都塞的思想进行了反思,并先后发表了《主体理论》(1982年)、《存在与事件》(1988年)、《存在与事件2世界的诸逻辑》(2006年),宣告了他以康托尔数学集合论为根基的新哲学的诞生。他的其他重要著作还包括《能思考政治吗?》《元政治学概述》《伦理学》《爱的礼赞》《非美学手册》《维特根斯坦的反哲学》《德勒兹存在的喧嚣》《圣保罗普世主义的根基》《瓦格纳五讲》《柏拉图的理想国》《哲学与政治的神秘关系》《法国哲学的降临》等。
蓝江,湖北荆州人,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研究方向为当代欧洲激进思潮。现主要从事法国思想家巴迪欧、朗西埃,以及意大利思想家阿甘本等人的研究,旨在从当代拉康主义的角度,寻找当代激进左翼的逻辑线索。已翻译巴迪欧的《世纪》《小万神殿》《元政治学概述》,以及阿甘本的《王国与荣耀》。在国内期刊上发表论文50余篇,出版专著2部。主持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和教育部基地重大项目各1项。
中译导言
开篇
雅克·拉康(Jacques Lacan,1901—1981)
乔治·康吉莱姆(Georges Canguilhem,1904—1995)
让·卡瓦耶斯(Jean Cavailles,1903—1944)
让-保罗·萨特(Jean-Paul Sartre,1905—1980)
让·伊波利特(Jean Hyppolite,1907—1968)
路易·阿尔都塞(Louis Althusser,1918—1990)
让-弗朗西瓦·利奥塔(Jean-Francois Lyotard,1924—1998)
吉尔·德勒兹(Gilles Deleuze,1925—1995)
米歇尔·福柯(Michel Foucuah,1926—1984)
雅克·德里达(Jacques Derrida,1930—2004)
让·博雷耶(Jean Borreil,1938—1992)
拉库-拉巴特(Philipe Lacoue-Labarthe,1940—2007)
吉尔·夏特雷(Gilles ChMelet,1945—1999)
弗朗西瓦·普鲁斯特(Frangoise Proust,1947—1998)
第一个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包含在对哲学和科学的激进的断裂中,他试图说明,最终哲学只关涉自身,而它全部的真正的效果都仅仅只是在知识空间中生产出来,这个知识空间完全是其空的范畴建立的。哲学的划界轨迹因此不能再将科学与意识形态区分开来,但阿尔都塞称,他只是将某一种科学从意识形态中区分开来。在其论科学家自发性哲学的讲座的命题20讲道:“哲学的主要功能是在意识形态的意识形态性和科学的科学性之间画出一道区分线。”不过这个命题只能相对于命题23才能真正理解,命题23说:“科学和意识形态的区分内在于哲学。这是哲学介入的结果。哲学与这个结果不可分割,正是这个结果建立了哲学效果。哲学效果不同于科学产生的知识效果。”这是非常激进的内在性命题。哲学并不在自身之中刻画出同本真的任何关系,本真是由科学和实践的意识形态历史化的。哲学行动是在哲学自身,而不是在其外,区分了科学与意识形态的划界的创造。
“创造”问题,在我看来,是抽空了对象的不可避免的结果。当以科学为前提条件的哲学明显还能处理本真,而它却不能容忍其没有特殊创造和没有其存在条件的内在性命名的前提条件。哲学并不思考科学,但它却为科学性创造和陈述名字。于是,它划界的效果内在于哲学本身,因而其本身也发生了改变。但这非常偶然,因为哲学寓居于实践的一般范围之内,其内在的改变会产生外在的效果。这种内在的概念及其内在效果会在非哲学实践中(包括科学)有一个因果关系的结果。正如阿尔都塞所说:“只有在其自身中产生结果时,哲学才会介入现实。它对于外在于自身的作用是通过在其自身之中的生产来实现的。”将哲学的划界行动内在化的内在性和创造的双重主题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但其付出的代价也很明显:哲学外在于自身的效果,即它对现实的效果,对于哲学本身而言完全是模糊不清的。尤其是哲学不可能衡量和思考它自己对科学或意识形态的效果,因为哲学对科学和意识形态衡量和思考是像这样在哲学之中被赋予特征的。内在性的规则导致其不可能实现。哲学,创造了科学和意识形态的范畴,绝对无法思考它的划界对于科学和意识形态的真实效果。因此,哲学是被决定的,也是有条件的,其条件就是其本真的实践,在某种程度上,亦即其施加在那些实践上的效果,用其自己的话来说,仅仅是一个空的假设。在哲学问题中所不可能思考的东西正是其施加在那些前提条件上的本真的、命名性的效果。正是在这个极为深刻的意义上,科学是哲学的前提条件。这并不是因为阿尔都塞有时会谈到的因果关系——阿尔都塞在这个问题上有些草率,正如他在理论范围内宣称哲学本身在本质上是阶级斗争的效果和科学实践的效果相互交织的产物一样。但在这个意义上,哲学看不到其对科学的真实影响,更重要的是,它看不到本真。
不过,在阿尔都塞看来,哲学这种先天性的盲点,以及它无法思考本真,这些东西在另一个不同层次上构成了哲学的障碍,他认为认识到这一点极其重要。这里的另一个层级即马克思主义,或马列主义哲学的独特性的层次。或者说,这个层次是由马克思、列宁和毛泽东开启的哲学上的断裂。毫无疑问,对于阿尔都塞来说,这个断裂意味着,即便是不完全是刻意的,马克思及其后继者的哲学与以前的哲学家有着根本性的区别,这也不同于我们今天的唯心主义哲学,因为马克思的哲学将哲学的前提条件和效果的体系给予内在化了。这样,阿尔都塞接受了这样一个自明的旧观念,即严格意义上的哲学的内在信条将会是现实变革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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