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对金善宝的学术人生重新进行了分析，他从1920年起，在大胜关农业实验场的研究，除小麦之外还包括玉米、大豆等其他作物，而小麦的研究之中又有小麦育种、小麦种质资源和小麦品质研究等多项内容，1928年他又走上了农业教育的岗位，研究、工作都是在相互交替中进行的，这种学术生涯的多样性，给按时间顺序为纵线的传记体裁造成了很大难度。本书在研究报告的结构上以时间为主线、各类研究、教育、工作为章节，在相互交错安排下，重点突出了小麦研究部分，合计十二章。

老科学家学术成长资料采集工程简介
总序一
总序二
总序三
代序一
代序二
导言
第一章 会稽山麓走出来的农家子
一个山村农家子
不寻常的母亲
风云变幻中成长
攻读“南高”农科
师从名师邹秉文
第二章 农事试验场的技术员
献身小麦
创办梓山小学
第一批小麦改良品种
喜逢知音
第一篇中国小麦分类论文
广泛的农业科学实践
师生相处十年
第三章 执教浙大、赴美深造
第一次走上大学讲台
笕桥农场的试验
完成《实用小麦论》书稿
考入康奈尔大学研究生院
身在异国他乡心系祖国农业
不图文凭只求真知
留学的三点体会
第四章 应聘中央大学教授
讲课的特点
中国第一本小麦专著——《实用小麦论》
多种农作物科学实验成果
“中大2419”“矮立多”的选育
抗战全面爆发，迁徙八千里的“中大2419”
大轰炸下完成研究论著
贫病交困中发现云南小麦
抗战烽火中的教与学
第五章 雾都灯塔指引下
初识周恩来
如获至宝的《新华日报》
心向延安
组织自然科学座谈会
抗战胜利毛主席接见
参加革命师生“反饥饿、反迫害、反内战”游行
农艺系办公室失火之谜
点燃“五二○”的火焰
在江南大学迎接解放
五张任命书任重而道远
千方百计抗灾救灾
投入新中国建设
十八年的愿望终实现
第六章 南京农学院首任院长
为教学奠定基础
以挚诚平息风波、团结奋斗办校
开创了农业科技推广的新形式
制定十二年科研规划
创建中国第一个农业历史研究机构
参加匈牙利玉米育种会议
入选中国科学院第一批学部委员
荣获苏联通讯院士称号
出席苏联10月革命40周年庆典
“中大2419”改名“南大2419”，大面积推广
“矮立多”种植面积推广
中国小麦的种类及其分布的研究
为南京农学院的发展开辟了广阔空间
身体力行、为人师表
第七章 奉调北京，创建小麦品种研究室
面向生产服务农村
青海高原考察
在冬麦区选育春小麦
发起成立中国作物学会
淮北平原的新石器时代小麦
访问朝鲜
内蒙古、宁夏考察
对稻麦两熟地区的建议
创建小麦品种研究室
第八章 动乱中南繁北育创新路
一个大胆的设想：缩短小麦育种年限
年逾古稀登高山寻找小麦夏繁基地
接到电报立即返京
总理重托铭记心间
夏繁小麦获得成功
小麦秋播冬繁的设想和实施
一颗赤子心
成立春麦室
南繁北育结硕果
奔波在广阔的麦海献计献策
第九章第八十二个春天
重建中国农业科学院科研队伍
迅速发展农业科学技术的建议
赤子之情报母校
为“六五”至“八五”攻关改善科研条件而奔波
为壮国威，实现了“建一栋新大楼”的夙愿
为河南小麦生产献良策
鼎力支持“太谷核不育”小麦研究
对“三江平原”考察的建议
福建农业有特色
一块试验地成为“北京市永久绿地”
第十章 小麦品质育种的探索
关注小麦品质改良已久
中字号小麦的选育
面包小麦品种的展示和鉴定
第十一章 小麦科学理论的创新及相关著作
主编《中国小麦栽培学》
主编中国第一部农作物品种志《中国小麦品种志（1-3辑）》
主编中国第一部作物品种及系谱分析《中国小麦品种及其系谱》
主编《中国小麦学》
主持“小麦生态研究”重大课题编撰“中国小麦生态”相关专著
组织编撰《中国农业百科全书·农作物卷》
《农业哲学基础》填补了我国哲学领域中农业哲学的空白
我国第一部“实用农业小百科全书”《现代农艺师手册》
《中国现代农学家传》
第十二章 百岁人生家国情
“小麦是我的宝”踏遍山川人未老
关爱年轻一代鼎力创新人才
朴实无华、平易近人
情牵海峡彼岸
难忘故土
以农为本的国际交往
九十三岁贺“九三”
喜见桃李满园
风雨六十年
中央领导的支持和关怀
精神永存
结语 凌霜傲雪一枝春
附录一 金善宝年表
附录二 金善宝主要论著目录
参考文献
后记

我国“农业泰斗”金善宝—
—一座科学和民主精神的丰
碑
金善宝教授是我国著名
的农学家、教育家，是我国
用现代科学方法培育小麦良
种的开创者之一。中华人民
共和国成立前，他从全世界
3000多份小麦材料中，选
育出适合我国生长的优良品
种，定名为“矮立多”和“南
大2419”。中华人民共和国
成立后，“南大2419”在长江
流域13个省、市、地区大面
积推广，获得了高产。他主
持春小麦育种工作，先后育
成了“京红”系列和“6082”等
品种，为我国小麦育种事业
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他
1934年出版的《实用小麦
论》，成为我国农业史上第
一部小麦专著。他1960年
、1964年主编的《中国小
麦栽培学》《中国小麦品种
志》，成为我国两部农业科
学研究的经典著作。他
1983年主编的《中国小麦
品种及其系谱》，系统、全
面地总结了全国小麦品种半
个世纪以来的演变历史，以
及利用国内外品种资源、选
配亲本方面的基本经验，填
补了我国在小麦品种系谱分
析研究方面的空白。
古稀之年，金老还亲自
登上黄山，寻找小麦播种地
，到井冈山、庐山播种小麦
。八十高龄时，金老仍深入
田间搞试验，指导科研活动
。由于他在农业科学研究上
开创性的杰出贡献，被人们
尊称为“农业泰斗”“东方神
农”。
金老从事教育近三十年
，桃李满天下，为我国培育
了一代又一代农业科学家，
不愧为一代宗师。
金老还是德高望重的社
会活动家和民主战士。他少
年时代就踏上了追求光明、
追求民主的道路。抗战时期
，他心系祖国安危，在中国
共产党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影
响下，旗帜鲜明，坚决反对
内战，支持抗日，积极参加
共产党领导的抗日进步活动
。1945年8月底，金老和其
他几位教授在重庆受到毛泽
东主席的接见。抗战胜利后
，他和进步学者一起，亲自
参加了著名的“一·二五”“五
二○”学生运动。
金老参与了九三学社发
起的全过程，是九三学社成
立时的重要成员，他长期担
任九三学社中央的领导工作
，为九三学社作出了不可磨
灭的贡献。他衷心拥护党的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
、方针和政策，身体力行、
以身作则，团结广大社员和
科技工作者，为振兴中华和
祖国统一大业，奉献了自己
全部心血。
金老的一生，集中体现
了一位知识分子，为了国家
和人民的利益，随时代发展
的潮流，不断超越自己、不
断完善自己的过程。他的一
生，始终对祖国热爱，以平
凡而高尚的工作，真正实践
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
旨。
金老卓越的学术成就和
高尚的人格魅力，永远为人
民所铭记，永远给后人以启
迪。金老的光辉业绩和道德
风范，是一座激励我们永不
停步、不断前进的精神丰碑
。
吴阶平
（原载1997年7月29日光
明日报，本书有删减）

本书从传主金善宝山村农家子的出身、崇尚名师邹秉文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教学方针谈起，从他历年来发表的文章、手稿、讲话，以及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分析，总结出他近百年来学术成长的关键性影响因素和十个特点；以他众多的学生誉之为“凌霜傲雪一枝春”为题，概括了他为科教兴国、实事求是、追求科学真理、风云变幻的一生。

2016年10月，对已辞世
20年的农学家、农业教育家
金善宝作为特例，报请上级
领导批准正式成立了“金善
宝学术成长资料采集小组”
，我们5人怀着对金老的深
情和敬意参加了这个小组。
根据采集工程要求，金善宝
一个世纪的学术生涯，需要
采集的资料很多，为了质量
良好地完成任务，曾任金老
科研助手的两位小麦专家不
顾年老体弱，奔赴南京等地
采访了多位同行，采集到“
春小麦一年繁殖三代创举”
中的许多动人事例及其科研
成果；年过耄耋的小组成员
先后两次孤身一人远赴江南
各省，到传主的家乡，学习
、工作过的学校，采集有关
档案资料，常常埋头于电脑
前直到深夜；两位至今仍在
农业科研战线上贡献余热的
玉米、小麦专家，在百忙中
完成了分工的研究报告，并
在报告中提出了许多新的论
点；初为人母的组员，产假
期间一边哺育新生的婴儿，
一边编写资料清单，整理好
了全部结题上缴的数字资料
和实物资料；年过耄耋的小
组组长身患重病、坚持站好
最后一班岗。
在漫长的采集过程中，
我们也曾遇到许多困难，遭
到许多无名的冷遇、纠葛和
刁难，每走一步，都会遇到
意想不到的阻碍，这是我们
从未经历的，真正是“举步
维艰”了！
但是，凡此种种并没有
磨灭我们完成采集任务的意
志，小组五人齐心合力，从
2016年10月成立，到2018
年12月结题检查期间的三次
汇报中，都获得了评审组的
好评；2017年的中期检查
获得了四个优，2018年12
月结题评审时也获得两个优
，其中采集优、写作优。小
组编写的“金善宝学术资料
长篇”被专家评审组选为全
国计划出版的七本资料长篇
之一。没有想到的是，我们
最重要的采集成果——研究
报告却出了问题。评审组提
出的意见是：“目前结构基
本以传主工作各个方面为标
准划分，时间线比较混乱，
需尽量按照时间顺序重新划
分章节，将传主科研、教学
、生活方面的内容按时序划
分到各章节中，使时间线索
清晰、学术经历和成长背景
因素有机结合，成其为学术
传记。”
这个评审意见切中了这
份“研究报告”的要害。原来
我们四人是按照传主学术生
涯中，小麦、教育、农研管
理和其他四个方面分工写的
，写完之后，就按事先安排
好的分工提纲合并在一起上
交了，并没有考虑时间顺序
的问题。看到评审意见后，
才发现这份“研究报告”中的
各个章之间的时间顺序确实
是相差太远了，很不协调。
但是，小组中多人认为：“
农业科研是个团队作业，而
且是有传承的，一个成果从
起始到产生经济效益，需要
漫长的时间，不是一个时间
段能说清楚的。”并且给评
审专家组写了一封信，反映
了这个意见。小组将此信上
交时另附小组的意见，说明
除小麦部分不修改之外，其
他部分按时间顺序修改，等
待答复。不料，三个月之后
的6月20日，我们等来的专
家组评审意见却和我们的预
料大相径庭！
评审的总体意见是：可
出具研究报告完成证明。不
具备出版基础。写作体例和
叙事方式缺少基本的历史性
。传记没有凸显人物主体性
。
具体意见：传记写作应
以讲述事情经过为主，评论
、分析、概括和总结等内容
可以适当穿插、夹叙夹议，
但不应成为主体内容，造成
以论代史的局面。现有文本
建立在很明确的框架上，这
个框架已经从多个方面对金
院士的成就定了性，具体事
件反而成为其中的“举例论
证”。这是先进材料和工作
总结的写法，不是历史传记
应有的样貌。
这条评审结论对我们的
研究报告作了彻底的否定，
就像一个晴天霹雳，把我们
四个人一下子都轰倒了！但
是，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这
个评审意见，虽然尖锐，却
是切中了我们研究报告的要
害，帮助我们仔细思考研究
报告失败的原因。
（1）我们四人对科技史
都是外行，从来没有写过学
术性传记，也没有很好地学
习、探讨过学术性传记的写
作方法，因而错误地理解为
学术性传记就应用学术性的
理论来表达，忽视了历史性
的叙述方法。
（2）四个人写作只有分
工，没有统稿。而分工是按
传主工作的各个方面为标准
划分的，这每一个方面的时
间段都很长，交稿时没有将
分工的各个方面按时间顺序
重新安排划分章节，只是简
单地将分工的章节合并在一
起，以致造成时间顺序的混
乱。
那么，我们应该怎样来
修改这个研究报告呢？
经过反复讨论研究决定
，研究报告的修改要建立在
自力更生的基础上，我们应
尽最大可能按照专家组两次
的评审意见修改好现有的研
究报告。
于是，我们买了几本“老
科学家学术成长资料采集工
程丛书”，轮流阅读，开始
了边学习、边思考、边采集
、边补充、边修改的过程。
在阅读中，我们逐步理解了
“历史的叙述”方法，时间顺
序的安排，各章之间章名的
设立，以及章节之间的关系
、结语的写作要求等。我们
的研究报告也就在这“边学
习、边修改”的三个月中逐
步完成了。
仓促上交之后，又将研
究报告中的有关章节，寄送
南京农业大学陈佩度教授征
求意见。在陈教授大力

金善宝先生是我国现代
农业科学和教育的先驱。他
的一生值得讴歌和学习。从
他的身上我们可以看到老一
辈科学家为改变新中国成立
前农业科学落后状况而奋斗
的艰苦历程，从而激励我们
热爱祖国、热爱农业、勇于
为农业现代化献身。在攀登
科学高峰的道路上，他老骥
伏枥、壮志不已的进取精神
，永远是我国广大农业科技
工作者和农业教育工作者的
学习榜样。
——卢良恕（中国工程院
院士、著名小麦育种学家）

第一章 会稽山麓走出来的农家子
一个山村农家子
浙江省杭嘉湖平原南端的会稽山苍翠秀丽，耸立于绍兴、诸暨边界。自会稽山蜿蜒曲折，分出无数犬牙交错的大小山岭，群山环抱之中一条支脉，风景秀丽，松柏成林，桑树、柿子树、茶树丛生其间，据《论语》中“智者乐水，仁者乐山”之句，得名乐山。乐山山中有一条狭长的峡谷，长约两公里，峡谷两边布满巨大的岩石，潺潺泉水汇聚成一条小溪，穿流于峡谷之间，溪水清澈见底，长年不断。峡谷的东西两端坐落着两个村庄，东端位于峡谷之内的村庄名为石峡里，西端位于峡谷之口的村庄名为石峡口。两村相距1.5公里，平均海拔600米以上，山区约占总面积90%，耕地只占5%，常年日照偏短，春秋两季雨量充沛，夏季气温凉爽，适宜竹林生长。1895年7月2日（光绪二十一年闰五月初十），我国著名的农业科学家、教育家金善宝就诞生在石峡口村一个普通农户家里。
石峡口村距离诸暨县城（今诸暨市）26.5公里，距离绍兴市约40公里，全村300多户人家，聚族而居，全部姓金。村中流传着许多祖先以孝、友、和、睦、勤、奋治家的故事，这些故事教育了石峡口村的子孙们，邻里和睦相处，代代相传。时至今日，久居闹市的人们，走进这座峰回路转的山村，仍能感受到清新、淳朴、友好、和睦的氛围，面对青山奇峰，潺潺流水，有恍入仙境之感！
村里人一部分以种桑、养蚕、种植茶树、生产土茶叶维持生计；大多数以山上毛竹为原料，制造土纸。石峡口村人的祖先就是依靠本村丰富的毛竹资源，以做手工纸为生。手工纸的原料是嫩竹中的二黄篾。当春笋长成嫩竹时，当地农民就大量劈篾，将剩下的二黄，经过截断、浸水、入灰浆、蒸煮、清水洗涤、温火焖蒸、磉浆、烘纸等10多道工序，前后历时3个多月才能制成。人们把这种纸叫作“鹿鸣纸”。“鹿鸣纸”呈米黄色，质地薄而轻，松软、细腻。它是做折扇的原料，习字学画的理想用纸，又是东南亚各国做锡箔、抄写佛经的必需用纸。全村纸业兴盛时有80余家作坊。这些纸运到绍兴，转卖到沿海地区及东南亚，是当时村民的主要经济来源。
清道光末年，金善宝的曾祖父朝品公见石峡口村通往村外的小道上横贯一条小溪，给村民的生产、生活造成很大不便，为了方便村里交通，朝品公用经营造纸挣的钱在这条小溪上修建了一座桥，起名余庆桥。余庆桥建成后，乡亲们进出村落再也不用绕弯路了，特别是村内造纸作坊从山上砍下的毛竹和制成的鹿鸣纸，都可以从桥上运进运出，为促进石峡口村的造纸业、蚕桑、茶叶等山村经济的发展起了很大作用。时至今日，村民们走过这座余庆桥时，仍会想起出资建桥的朝品公。
朝品公还修建了一座余庆堂，供子孙们居住。朝品公有五子，长子启明公是金善宝的祖父，分得余庆堂正房两间。因此，金善宝出生时，居住在余庆堂的叔伯兄弟们有五六家之多。启明公仅生一子，即金善宝之父安浦公（平波）。安浦公是清末一名秀才，在石峡口村一所私塾里教书，他为人正直，办事公道，深得村里人的敬重。附近几个村庄，每遇邻里纠纷、兄弟分家等事宜，都常请安浦公主持公道。全家生活主要依靠安浦公微薄的收入维持，金善宝之母何金莲以养蚕为副业，贴补家用。
金善宝出生时，他的父亲安浦公已经40多岁了，金善宝只有一个哥哥善同11岁。安浦公人到中年又得幼子，十分宝贝故而给这个小儿子起乳名九斤，学名按家谱“善”字排后面加上一个“宝”字，这个名字，深深渗透了安浦公夫妇对金善宝的珍爱之情。
童年的金善宝，常常和小朋友一起去“溪窄窄，水涓涓，泉清鱼尽现”的小溪里捉泥鳅、摸螃蟹，走过小溪攀登上对岸“驱石填江事不常，万峯飞舞向钱塘”的山岭里，掘竹荀、挖番薯，采柿子、摘桑葚，留下了许多美好的记忆。
金善宝从7岁开始在父亲的私塾里读书。父亲对学生管教十分严格，对他也不例外，金善宝常常因为淘气遭受父亲的戒尺之苦。有时，幼小的金善宝耐不住枯燥学习，偷偷和邻里几个孩子相伴去山上玩耍，一旦被父亲发现，免不了一顿痛打，他的两只小手常常被父亲的戒尺打得又红又肿，这时，金善宝的母亲就会心疼地抱着他，哭着说不读了！在父亲的严厉管教下，金善宝在私塾读了7年，第一年识字，读《百家姓》《千字文》；第二年开始读《诗经》《左传》，唐诗、四书。四书中，他对孟子的印象最深，孟子曰：“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这些句子成为他一生为人处世的准则。
1907年（光绪三十三年），绍兴一带农业歉收。正月，绍兴、诸暨县城（今诸暨市）发生饥民抢米风潮。7月，秋瑾女士被清朝政府杀害，石峡口村村民有人在绍兴府轩亭口目睹这一情景，回村后绘声绘色地讲述给乡亲听，轰动了整个山村。几千年来，忠君顺民的思想禁锢着山村人民，男尊女卑被视为天经地义，女子敢于出来反对朝廷，提倡革命、民主，提倡男女平等，是闻所未闻的奇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