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多舛的菁述流传
在古希腊哲学家中,亚里士多德的著作数量可能是最多的。西塞罗曾称赞亚里士多德的作品是“金色的河流”,这些作品大多已经佚失,现在流传下来的著作大约有四十七部,只占全部原始著作的四分之一左右。亚里士多德博大精深的思想都浓缩在这些著作中。其研究几乎覆盖了当时所有的知识领域,内容涉及社会学、文艺学、哲学、天文学、动物学、胚胎学、地理学、地质学、物理学、化学、解剖学、生理学等等,包括古希腊人已知的各个学科。有西方哲学家说,整个今天的西方哲学都不过是古希腊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思想的注释。
然而亚里士多德的情况又与柏拉图非常不同。柏拉图在世时,他的学生们就把老师的学说整理、传抄和宣讲,柏拉图写成的所有重要著作几乎都完整地保存了下来。相比较,亚里士多德的著作则命运悲惨得多,在他生前基本没有自己整理和公开发表过任何著作。他早期在柏拉图学同时曾写过一些和柏拉图类似的“对话式著作”,但后来都已佚失了,而且就算是流传下来的少数著作,其真实性也经常受到质疑,且多有残损,章目不全,次第错乱。正是由于这种状况,亚里士多德的著作中有很多矛盾和混乱之处,以至我们现今的读者在阅读他的著作时会发现很多不尽合理的地方,甚至有些段落还不断地重复。
亚里士多德的作品在历史上曾数次遭遗失而又重新寻获,这其中有相当曲折的一段历史。当年,亚里士多德离开吕克昂学园逃离雅典时,他把全部著作连同藏书都交给了他的继承人泰奥弗拉斯特,泰奥弗拉斯特逝世前,将书稿托付给一位叫奈勒乌斯的同事保管,后来这些手稿和藏书又流入一些毫无学识的人手中,被束之高阁。还有一种说法是,奈勒乌斯的后裔们担心这些书稿被国王收缴,把它们埋藏在隐秘的地窖里。无论真相如何,这些书稿被遗忘了一百多年,直到泰奥弗拉斯特的后人几经寻找,才将其找到。由于长时间的埋藏,许多已破烂不堪了。来自提奥斯的哲学家阿培利柯买下了这些手稿,重新带回雅典,并试图加以修复,但同时也使得一些文字产生了错误。阿培利柯死后,罗马人开始了征服世界的行程。罗马统帅苏拉率军占领雅典后,他送回罗马的战利品中就有这批书稿。历经了两个世纪的颠沛流离、虫蛀霉烂,书稿已面目全非,再加上缺乏哲学常识的誊抄手的随意编排和添加文字,使得其错误迭出,内容次序和写作顺序也已无法辨别了。大约公元前60年,吕克昂学同的第十一任主持安德罗尼柯得到了书稿,他将这些书稿与学园中残存的、几经翻抄的讲义相校勘并重新加以编辑。安德罗尼柯在编辑这些著作时,没有依据手稿撰成的年月为顺序,而是以学术门类作为分类依据,把内容相近的篇章汇集成一组。篇幅短的叫作“论”,如《论灵魂》《论天》等;篇幅长的叫作“学”,如《物理学》《政治学》。连亚里士多德的代表作《形而上学》,也是由安德罗尼柯重新编纂而成的。可后来,连安德罗尼柯编定的亚里士多德著作也失散了,甚至连一份完整的目录也没有保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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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井梅,1979年生,江苏连云港人。复旦大学历史学博士。曾参与《欧洲文化起源研究》的编写,在《世界历史》《史学史研究》《史学理论与史学史学刊》等学术刊物上发表论文和译文多篇。
德国著名学者海德格尔用了这样的话来评述亚里士多德的生平:“亚里士多德出生,思考,而后死去。”亚里士多德的一生就是思考的一生,他对真理的追求从来没有停止过,他对知识的渴望也从来没有削弱过。在人才璀璨、照耀寰宇的古典希腊世界里,亚里士多德仿佛一尊理智的庞然大物,矗立于科学知识领域上空。他那渊博的知识和深邃的思想。令人惊叹并为之折服,在他之前没有人对学术作过如此重大的贡献;在他之后也没有人对知识有过如此全面的掌握。黑格尔赞誉他是“历史上无与伦比的人物”,马克思称颂他为“古代最伟大的思想家”,恩格斯称其为古希腊“最博学的人物”。他完全无愧于这些评价,因为整部欧洲思想史就是对亚里士多德的诠释史,没有人可以否认他作为西方文化奠基人的历史地位。
亚里士多德是当时几乎所有学科的创立者,在他的一生里撰写了百余部巨著,内容涉及哲学、逻辑学、物理学、动物学、心理学、天文学、政治学、伦理学、诗学和修辞学等学科。他以科学的方法阐明了各学科的对象、简史和基本概念,并提出了人类知识结构的三大类划分,即理论科学、实践科学和创制科学。可以说,正是由于亚里士多德,混沌一团的科学才有了分类,进而才能绽放出朵朵绚丽的精神之花。
亚里士多德是至善幸福人生哲学的折中者。在他的哲学思想中,一个显著特点就是追求“中庸之道”,这不仅是他信奉的伦理原则之核心,也是他主张的思想方法之特色。外邦人的身份角色,使他游弋于马其顿和雅典之间,在碰撞与融合中,他产生了折中主义的思想倾向。这种思维方法,将他与他的老师柏拉图区别开来:柏拉图推崇“理念论”,是西方思想中刚性哲学的代表,是理想主义思想的典型;亚里士多德坚持“实体论”,是柔性哲学的建立者,是现实主义思想的大师。
亚里士多德是古典希腊思维成就的总结者。在人类智慧史上,古希腊以“为求知而求知”的精神闻名于世,而其中的亚里士多德“三段论”“四因说”“四谓词”“十范畴”等学说更是凭借博大精深的思想和周密严谨的论述彪炳史册,如果不了解亚里士多德,就根本无法了解古代希腊人的智慧成果。德国18世纪末浪漫主义运动的先驱施莱格尔曾说:“一个人,天生不是一个柏拉图主义者,就是一个亚里士多德主义者。”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一位思想家的著作像亚里土多德那样,获得那么多的译注,他的思想与其说活在他的原文中,不如说活在他的译注中。他的著作被看作是古代的百科全书,他的思想曾经几乎统治过全欧洲。黑格尔说:“如果真有所谓人类导师的话,就应该认为亚里士多德是这样一个人。”
张井梅著的《亚里士多德/大家精要》从生活道路和著作思想两个方面展现了亚里士多德的一生。作为柏拉图的学生,亚历山大大帝的老师,逍遥学派的创始人,其著述之多,内容之广,无人能够望其项背。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亚里士多德那样,几乎完整地涉猎过哲学的所有领域。对他来说,思考是接近于上帝的福祉。
“大家精要”丛书以近300位对人类文明有卓越贡献的大师为对象,浓缩其生平与思想精粹,涉及文学、史学、哲学、军事学等领域,旨在“启迪生活智慧,开悟人生哲学”。
丛书作者都是相关领域的研究专家,以浅显易懂的语言,清晰、简练、严密地阐述“大家”生平与思想,让读者能快速读懂“大家”。
张井梅著的《亚里士多德/大家精要》为丛书的其中一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