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芷华躺在那里,虽然肤不华色、芳息沉沉,只有个美人胎子在那里摆着。看不见她的秋波,听不见她的言笑,瞧不出她的举止。但只就容貌上看来,已显着清俊超群,不像个寻常女子。而且娇喘丝丝,仿佛一朵名花眼看将萎,心里觉得她不只可爱,而且可怜。这样一眼一眼地看去,不觉越来越出神。渐渐的心都管不住眼了。只下了两盘棋的工夫,式欧已和床上的病人生了莫名其妙的感情和不期而然的关切,但是棋也连着输了两盘。到后淑敏看出他这情景,只含笑不语。忽然轻轻把棋子一拍,悄悄笑道:“可惜!”式欧正看着床上的芷华,听得棋子响才转过脸定神问淑敏道:“可惜什么?”淑敏笑道:“我想吃你的那个子儿,我倒想得好,可惜人家有子儿看着,是有主儿的咧。我还不是妄想。”式欧听她的话糊里糊涂地不大懂,转想才知言外有意,细咂咂滋味,不禁烘地红了脸,淑敏便又向他一笑。这时窗外暮色沉沉,已近黄昏时候。
淑敏便把电灯开了,兄妹重下了一盘棋,式欧又快输了,正在支撑着残局。忽然床上嘤然一声,都转头去看,只见芷华的左臂向上伸了伸,便又落下,嘴里却嘤了两句,只听不见说什么。式欧悄悄向淑敏道:“醒过来了。”淑敏便不顾下棋,三脚两步地凑到了床边去看,芷华却又不言不动。须臾她两只玉臂同时抬起,向空中作势,像是拥抱,又像是召唤,口里又嘤了一声,跟着从鼻子里发音道:“萍……哥……你来……你不走……舍小妹妹……不……”淑敏看着害怕。便把式欧叫到身边站着。式欧向淑敏道:“妹妹你听,她吐血的原因大约就在这个萍的身上。”淑敏点点头,便轻轻地叫了两声芷华姐。芷华近乎已听得见,略略含糊着答应,却仍不断说着呓语。又过了一刻,忽然把眼张开,直勾勾地瞧着床顶,眼神却十分散漫。
淑敏见她醒来,心中一喜,便低头凑近了她,低声道:“芷华姐你好些么?”芷华不答。淑敏又问了一句,芷华突然道:“他在哪里?谢谢你。领我去,我把一千块钱都送你。”淑敏见她仍旧糊涂,不敢再和她说话。不想这时芷华已瞧见了淑敏,就把手向她一摆道:“仲膺你真没脸,为什么又到我家来?去!去!去呀。”几个去字越喊越高。淑敏莫名其妙,还怔怔地站着。芷华见她不走,似乎要起身下床赶她。但是身体无力,略一抬动便又侧卧着发喘。淑敏吓得没法,便转身向式欧道:“你看她这是怎样?快给想个法子治治。”式欧道:“当然是神经受刺激太甚,变成这等样子。只可先调养她的身体,再慢慢治这心病。”说完便走近床前向芷华细看。不想芷华也看见了他,忽然咬着牙挣扎着,用右臂支起了半身,直着两眼向式欧叫道:“萍……萍……你来了。可怜了妹妹,救妹妹的命。来!来!”说着就把左手乱招,见式欧不动,又叫道:“萍……妹妹这样你还狠心,你又要走。我可再不放你了。”说完身体向外一扑,似乎掉在床下。幸亏淑敏站得很近,急忙扶住。芷华这时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和淑敏挣着要下地来。口里只叫:“你别拉我,去拉萍呀!他又要走了。”后来被淑敏强按在床上。她便打着滚地哭叫,两眼却只盯着式欧。淑敏向式欧道:“她是昏迷中认错人了,看见你就闹得凶。不如你出去,唤个老妈来帮我看着她好了。”式欧依言才迈步向外走去。床上的芷华更发狂地叫着要跳起来,把头向淑敏乱撞。淑敏只得又叫式欧站住。芷华还喊闹着要式欧上前。淑敏连急连吓,直淌着两行眼泪和她支持。从七点一直闹到九点以后。
芷华还闹得不休不歇,淑敏片刻都不敢离开。式欧也只在地下来回踱着。淑敏忽然向式欧道:“她闹得这样,咱们受累倒没什么,不过她这样娇弱的身子,才吐过血,哪禁得住?”式欧皱着眉头想了想,忽然把脚一跺道:“妹妹咱这是救人!大约你还信得我过。妹妹你闪开,看我来试试。”说着就走到床前,拉了芷华的手道:“妹妹别闹。你的萍来了。”淑敏看着,烘地红了脸,轻顿着脚尖喊道:“哥哥你这算怎么着。”式欧向她摆摆手。倒用另一只手扶着芷华肩头,提着嗓音道:“小妹妹你睡。你的萍哥哥看着你。”
芷华一只手被式欧握着,一只手揪住式欧的衣角,拉他坐下。泪流满面地笑道:“萍哥哥,我找着你了。你饶我不饶?饶了我跟我回去。不饶我就死。哥哥你不狠。我是妹妹。”说着泪珠滴滴地落在式欧手上。
P18-19
刘云若(1903-1950),20世纪30年代天津有名的社会言情小说家。字渭贤,原名兆熊,又名刘存有。1903年生于天津一个军人家庭。1926年在津创办《北洋画报》并承担编辑工作;1930年底受邀任《天风报》副刊《黑旋风》主编,同年开始创作靠前部长篇社会言情小说《春风回梦记》,刊出后大受欢迎。1937年开始闭门写作。1950年去世于家中,年仅47岁。代表作有《旧巷斜阳》《红杏出墙记》《酒眼灯唇录》《歌舞江山》《情海归帆》等。
直面人性的“小说大宗师”——刘云若(代序)
第一回 游戏泄春光揖让情场敦友谊 风尘得佳遇缠绵病榻想夫怜
第二回 东道情深西席哀春生魔窟 隔花人远天涯近梦冷欢场
第三回 情网自收丝飞絮落花成解脱 孽缘生变局移宫换羽起波澜
第四回 踪迹感飘蓬旧雀归巢新鸠在室 风光连断梦落花无主弱柳牵强
第五回 花底乱莺声弄机谋名姬玩浪子 墙头成兔脱遭陷阱逋客遇逃人
第六回 迹转参辰变生骨肉同命鸟飞出樊笼 装乔男女合程共途可怜虫相逢旅店
第七回 负气寻仇多事人巧翻傀儡局 让贤避位薄命女独人奈何天
第八回 离合认萍踪为布疑云欲圆缺月 飞来留鸿爪方欣归燕又怅歌骊
第九回 人海寄蜉蝣银幕生涯遣怀传影事 戏场添角色明星欲望导演种情根
第十回 鸳鸯牒泪眼同看蝉曳残声蝶醒旧梦 水银灯蛾眉初展月圆双影风簸前尘
第十一回 凄绝隔年人意外相逢新欢悲故剑 清寥明月夜灯前取影笑靥换愁颜
第十二回 鸾凤换巢云破月来花弄影 风花醒梦莺来燕去蝶还枝
直面人性的“小说大宗师”——刘云若
张元卿
1950年刘云若去世后,作家招司发文悼念,竞招来一些非议,认为不必为刘云若这样一位旧文人树碑立传。半个多世纪后,刘云若已“走进”中国现代文学馆,成了经典作家。现在中国文史出版社即将规模推出《民国通俗小说典藏文库·刘云若卷》,这说明刘云若这个“旧文人”的小说还是有价值的,至少可以提供更多的原始文本,读者可以从量到质做出自己的评价。
关于刘云若的生平资料,百度上已有一些,关注刘云若的读者多已熟悉,此处不再赘述。本文着重写我为什么认为刘云若是直面人性的“小说大宗师”。
20世纪40年代,上官筝在《小说的内容形式问题》中写道:“我虽然是不大赞成写章回小说的人,可是对于刘云若先生的天才和修养也着实敬佩。”郑振铎认为刘云若的造诣之深远出张恨水之上。这里所说的“天才”和“造诣”,指的应是作为“小说大宗师”的“天才”与“造诣”。
刘云若的小说虽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就风行沽上了,但那也只是“风行沽上”,影响还有限。1937年平津沦陷后,张恨水南下,刘云若困守天津,京津一带出现“水流云在”的局面,北京的一些报刊便盯住了刘云若,后来东北的报刊也向他“招手”,于是刘云若便成了北方沦陷区炙手可热的小说家,影响开始扩展到平津以外的地区,盗用其名的伪作也随之出现,而他竟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中从通俗小说家变成了“小说大宗师”。
1937年9月,《歌舞江山》开始在天津《民鸣》月刊(后改名《民治》月刊)连载,至1939年5月连载至第十七回,同月由天津书局出版了单行本,这是天津沦陷后刘云若创作的第一部小说。此后,因沦陷而停载的小说《旧巷斜阳》《情海归帆》开始在《新天津画报》连载,卖文为生的生活得以继续。沦陷期间,他在天津连载的小说还有《画梁归燕记》(连载于《妇女新都会画报》)、《酒眼灯唇录》《燕子人家》(连载于《庸报》)、《海誓山盟》(连载于《天津商报画刊》)、《粉黛江湖》(连载于《新天津画报》)等。在天津连载小说的同时,北京的报刊也在连载刘云若的小说,先后连载的小说有《金缕残歌》(连载于《戏剧周刊》)、《江湖红豆记》(连载于《戏剧报》)、《冰弦弹月记》(连载于《新民报半月刊》)、《湖海香盟》(连载于《新北京报》)、《云霞出海记》《紫陌红尘》(连载于《369画报》)、《翠袖黄衫》《鼙鼓霓裳》(连载于《新民报》)、《银汉红墙》(连载于《立言画刊》)、《娩姬英雄》(连载于《新光》)等。从数量上看,在北京连载的小说超过了天津。张恨水离开北京后的空白是被刘云若补上了,因此读者才有“水流云在”之感。在沦陷时期,刘云若在东北的影响逐渐扩大,沈阳、长春的出版社开始大量出版刘云若的小说,东北的报刊也开始集中刊载刘云若的小说,《麒麟》杂志就先后连载了刘云若的《回风舞柳记》和《落花门巷》。与此同时,随着1941年刘汇臣在上海成立励力出版社分社,刘云若的小说开始成系列地进入上海市场,在抗战结束前先后出版了《换巢鸾凤》《红杏出墙记》《碧海青天》《春风回梦记》《云霞出海记》《海誓山盟》等小说。由此可见,沦陷时期刘云若小说的影响范围远超从前,几乎覆盖了整个东部沦陷区。这说明当时的读者是非常认可他的小说的。
那么,当时的读者为何认可他的小说呢?刘云若的小说素以人物生动、情节诡奇著称,沦陷之后的小说也延续了这种特色,但刘云若令读者佩服之处实在于每部小说程式类似,情节人物却不雷同,因而能一直吊着读者的胃口。情节人物的歧异处理虽然可增加这种类型化小说的阅读趣味,但立意毕竟难有突破,因而多数小说也还是停留在供人消遣的层面。如《歌舞江山》主要写督军“吕启龙”和他的姨太太们的种种事迹,书中写道:帅府“简直是二座专演喜剧和武剧的双层舞台,前面是一群政客官僚、武夫嬖幸,在钩心斗角争夺权利,后面是一班娇妾宠姬,各自妒宠负恃,争妍乞怜。外面赳赳桓桓之士,时常仿效内庭妾妇之道,在宦海中固位保身;里面莺莺燕燕之俦,也时常学着外间的政治手腕,来在房帷间纵横捭阖”。此书之奇在于写出了“帅府”的黑幕空间,讽刺意味自然亦有,但除此之外,读者欣赏的还是情节人物之新颖。再如《婉姬英雄》,小说写汪剑平从南京回天津,从公司分部调回总部,并准备与未婚妻举行婚礼。回到天津后,未访到未婚妻棠君,却意外地在舞场看到她同一贵公子在一起。回到旅馆后,才看到未婚妻留言,说要解除婚约。后汪结识暗娼姚有华,适公司要开宴会,汪便请姚扮作他的太太参加宴会。汪这样做是因为公司老板不喜欢未婚男士,这样一来就可以使老板认为自己结婚,不会因未婚而丢了工作。此后,汪经朋友张慰苍介绍同苑女士结婚。姚有华自参加宴会后,力图上进,恰见汪陷入命案,便思营救。她住到接近歹人的地方,想办法救汪,慢慢发现汪的朋友张慰苍夫妇竟是匪党,而与其一伙的文则予就是陷害汪的人。就在此时,张氏夫妇设计灌醉有华,文则予趁机将有华侮辱。后有华被卖作暗娼,又利用文则予对自己的感情逃出。在路过警察局时,有华大喊捉贼,文被捉进警局,供出自己就是谋害汪的罪犯。至此,真相大白,汪出狱,有华却不再准备嫁人。苑女士在汪人狱后生活贫苦,继续做起舞女,却被一客人侮辱,受其摆弄,不得与汪重圆旧梦。有华看到汪和苑女士这种景况,又请人撮合,欲挽回他们的夫妻情缘。小说结尾写有华“宛如一个‘杀身成仁’的英雄,情场中有这样伟大的心胸,而且出于一个风尘中的弱女子,称她为‘娩姬英雄’,谁日不宜?至于剑平出狱后,理宜对有华感恩入骨,能否善处知己,报答深情,以及苑娟能否摆脱季尔康的羁绊,和剑平重偕白首,只可让读者们细细咀嚼,作为本书未尽的余波了”。小说命意如此,读者亦甘愿在此多角情爱中享受“过山车”般之沉醉。不可否认沦陷时期的读者需要这种“过山车”般的沉醉,而刘云若的小说最能满足他们的这种阅读需求,因此风行一时,也毫不奇怪。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刘云若在写作这类小说时竞能写出《旧巷斜阳》这样引起社会轰动的小说。
……
尽管沦陷时期刘云若的小说整体上还属于通俗小说,卖文为生的生活不允许他只做“小说大宗师”,但他在写作《旧巷斜阳》时所积累的艺术感受并不曾因此而泯灭。抗战胜利后,刘云若写出了又一部能代表其“小说大宗师”水准的小说《粉墨筝琶》。孙玉芳认为刘云若塑造了一系列女性群像,“其中以女招待璞玉(《旧巷斜阳》)和伶人陆凤云这一形象(《粉墨筝琶》)最为复杂生动。抗争与妥协,自尊与虚荣,生命的悲哀与人性的弱点,全都彰显无遗”。陆凤云的形象塑造之所以复杂生动,除了伶人这一角色赋予的特定内涵外,也得益于璞玉这一角色提供的营养。作为伶人,陆凤云自有多情妩媚的一面,但作为普通人,她又有软弱犹豫、随波逐流的一面。刘云若写陆风云作为普通人的一面时,就借鉴了璞玉身上软弱犹豫、随波逐流的特征。但作为在江湖上闯荡的伶人,陆风云在多情妩媚和软弱犹豫之外,还有刚烈正直的一面。《粉墨筝琶》中出城一节,就显示了陆凤云作为乱世佳人刚烈正直一面。孟子日:“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今夫水,搏而跃之,可使过颡;激而行之,可使在山。是岂水之性哉?其势则然也。”然而势终不能变其性,才见人性之光辉。陆风云处乱世而不失刚烈正直之性,正是刘云若在沦陷时期就用心刻画“熠熠生辉的人性”的延续与升华。璞玉是顺势而不失其良知,凤云是逆势而卓显其刚烈,均能势变而不失其性,可谓乱世两佳人。佳人不朽,云若亦不朽。
刘云若在《粉墨筝琶·作者赘语》中写道:“作小说的应该领导青年,指示人生的正鹄,我很想努力为之,但恐在这方面成就不能很大,我或者能给人们竖一只木牌,写着‘前有虎阱,行人止步’,但我也不愿作陈腐的劝惩,至多有些深刻的鉴戒。……至于我爱写下等社会,就因为下等社会的人,人性较多,未被虚伪湮没。天津《民国日报》主笔张柱石先生说我善于写不解情的人的情,这是我承认的,因为不解情的人的情,才是真情,不够人物的人,才是真人。”幸而刘云若没有积极的“领导青年”的意识,也“不愿作陈腐的劝惩”,才使得他既不同于新文学作家,也不同于通俗小说家,对雅俗均能保持清醒的距离,内心却别有期许:“比肩曹(雪芹)施(耐庵),而与狄(查尔斯·狄更斯)华(华盛顿·欧文)共争短长。” 天津作家招司和石英都曾用“淋漓尽致”来称赞刘云若刻画人物的功夫,不知他们在称赞之时,是否意识到与他们“插肩而过”的是一位混迹于市井的“小说大宗师”?如今,读者面对刘云若的这些小说作品,是否会觉得“小说大宗师”迎面而来呢?
一切交给读者,交给历史,我想刘云若有这样的自信。
2016年10月19日晚于南秀村
刘云若著的长篇小说《红杏出墙记》讲的是一个20世纪30年代发生在江南的故事。
报社工作的林白萍一日回家,发现妻子林芷华与好友边仲膺同床共枕,气愤之余他仍相信妻子绝非有意背叛,只是情难自已。他成全了他们,自己辞去工作,离家出走。他来到了另一座城市,当了柳家小姐柳如烟的家庭教师。清纯俏丽的如烟,整日困于家中闷都闷死了,如今见了男人,又是如此温文尔雅的男人,豆荚该有怎样的爆裂?桌子底下用脚夹白萍小腿的调皮,树丛中半遮半掩看白萍游泳的娇羞,直到以身相许。可是,林白萍还是放不下他的妻子,如烟也觉得他们毕竟是夫妻。于是当他回家看望妻子时,她怀着他的孩子当了尼姑。谁料白萍不愿拆散边仲膺和林芷华,而又爱上了芷华的朋友张疏敏。命运弄人。柳如烟的孩子生下来就死了,栖身的庙也被一伙士兵搞毁。逃难途中,她被张疏敏的哥哥救起。疏敏怕如烟抢走白萍,把她嫁给了一个糟老头。也许是唯恐多情累美人,白萍对如烟什么也没说。如烟决定杀了林白萍,结果——却误杀了张疏敏。爱恨如烟,狱中她被他紧紧搂在怀里……第二天笑着接受了死刑,临死前唱起心爱的童谣:少年,少年,去游荡;中年,中年,上学堂;老年,老年,做和尚……
旷世雄文,雅俗共赏;绝代奇书,重现人间。民国通俗小说是中国文学史和中国文化史上的一道绚烂的风景。中国文史出版社以弘扬中华传统文化、发掘、整理民国文学经典为出发点,规模推出民国通俗小说作家的《民国通俗小说典藏文库》。刘云若是民国通俗小说的重要作家,其作品饱含着熠熠生辉的人性,体现了民国社会生活特色,深受读者喜爱。《民国通俗小说典藏文库·刘云若卷》包含了刘云若的十九部作品,《红杏出墙记(上下)》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