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推荐 《中国文脉》在全书的编排次序上,余秋雨先生对几个特殊问题做了如下解读: 书中第一篇《文脉大印象》是全书的引论,勾勒了中国文脉的简明轮廓,这也是余秋雨先生本人特别重视的一篇长论。一切繁忙而无暇阅读全书的朋友,读一读这篇引论也就能够领略大概。因此余先生把这篇引论,单独作为全书的第一单元。 全书的第二单元是三篇长文:《猜测皇帝》、《感悟神话》、《发现殷墟》。三篇文章并不是客观地从头讲述中国文脉,而是把余先生自己也放在其中。在三篇文章中,余先生回顾了自己在青年时代发现中国文脉源头的“惊险过程”,将千古文化之脉与自己的生命之脉产生了一种悬崖边上的对接,并以“我”自己的生命来重新打理中国文脉,从而使全书不再是一部严谨单向的教科书,而是一部“双向生命史”。 余秋雨先生在散文创作中,呈现出了一种学术著作无法呈现的另类基调,他有着深切的人生体验,更是走遍了中国和世界,深知中国的穴位何在,中国人的魂魄何在。因此,他的著作,总能在第一时间震动千万读者的内心。白先勇先生曾这样赞扬余先生:“诗化地思索天下。”他笔下的“诗化”灵魂,是“给一系列宏大的精神悖论提供感性仪式”。喜爱余秋雨先生作品的读者朋友,不妨和我们一起,重温经典,在熟悉的文字找寻全新的领悟,一览余秋雨先生内心的文化盛宴吧。 作者简介 余秋雨,一九四六年八月生,浙江人。早在“文革”灾难时期,针对当时以戏剧为起点的文化极端主义专制,勇敢地建立了《世界戏剧学》的宏大构架。灾难方过,及时出版,至今三十余年仍是这一领域唯一的权威教材,获“全国优秀教材一等奖”。同时,又以文化人类学的高度完成了全新的《中国戏剧史》,以接受美学的高度完成了国内首部《观众心理学》,并创作了自成体系的《艺术创造学》,皆获海内外学术界的高度评价。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被推举为当时中国内地最年轻的高校校长,并出任上海市中文专业教授评审组组长,兼艺术专业教授评审组组长。曾获“国家级突出贡献专家”、“上海十大高教精英”、“中国最值得尊敬的文化人物”等荣誉称号。 二十多年前毅然辞去一切行政职务和高位任命,孤身一人寻访中华文明被埋没的重要遗址。所写作品,既大力推动了文物保护,又开创了“文化大散文”的一代文体,模仿者众多。 二十世纪末,冒着生命危险贴地穿越数万公里考察了巴比伦文明、埃及文明、克里特文明、希伯来文明、阿拉伯文明、印度文明、波斯文明等一系列最重要的文化遗迹。作为迄今全球唯一完成全部现场抵达的人文学者,一路上对当代世界文明做出了全新思考和紧迫提醒,在海内外引起广泛关注。 他所写的书籍,长期位居全球华文书排行榜前列。仅在台湾一地,就囊括了白金作家奖、桂冠文学家奖、读书人最佳书奖、金石堂最有影响力书奖等一系列重大奖项。 近十年来,他凭借着考察和研究的宏大资源,投入对中国文脉、中国美学、中国人格的系统著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北京大学、《中华英才》杂志等机构一再为他颁奖,表彰他“把深入研究、亲临考察、有效传播三方面合于一体”,是“文采、学问、哲思、演讲皆臻高位的当代巨匠”。 自二○○二年起,赴美国哈佛大学、耶鲁大学、哥伦比亚大学、纽约大学、华盛顿国会图书馆、联合国中国书会讲授“中华宏观文化史”、“世界坐标下的中国文化”等课题,每次都掀起极大反响。二○○八年,上海市教育委员会颁授成立“余秋雨大师工作室”。现任中国艺术研究院“秋雨书院”院长、澳门科技大学人文艺术学院院长。(陈羽) 目录 新版自序 文脉大印象 猜测黄帝 感悟神话 发现殷墟 老子和孔子 黑色光亮 稷下学宫 第一诗人 历史母本 丛林边的那一家 魏晋绝响 田园何处 走向大唐 佛教的事 仰望长安 唐诗几男子 乱麻蕴藏 陌生人 断裂 六百年郁闷 十万进士 附:余秋雨文化档案 序言 《中国文脉》这本书,已经在海峡两岸出了六个不同 的版本,发行量一直很大。这当然让人高兴,但我又产生 了不少忧虑。 忧虑的焦点,在于对“文脉”这个概念的把握。本 来,这是一个古老而又安静的概念,但是由于我这本书的 催化,近年来渐渐热闹。很多地区、城市、部门都在挖掘 自己的“文脉”,连乡间村落,也找出了姓氏门庭中的 “文脉”。 显然,这与我的初衷大相径庭。 我提出“文脉”,是想为漫长而又庞大的中国文化寻 得经脉。那是为群山辨认主峰,为众水追溯源流,必须严 格选择,大做减法,而不是多多益善,大做加法。 这件事已经很着急了,因为近年来中国文化出现了大 规模“痴肥”的不健康状态。原来在经济发展中认识到文 化的价值,是一种重大历史醒悟,但是我们国家常有“一 窝蜂”的毛病,转眼间已经到处是“文化”了。不分优 劣、高低、真伪、主次、轻重、正邪,全都洋洋自得,千 言万语,连篇累牍。这样的“文化繁荣”,必然会掩盖文 化真正的生命支点,滑向虚浮和平庸。 很多急于了解中国文化的年轻人和外国朋友,近年来 面对排山倒海的文化信号,都渐渐由期待而皱眉,最后都 不得转身,说是越看越不知道什么是中国文化了。这是一 个严重的警讯。 在这种情况下,寻找文脉是一种拯救。我要的文脉, 是主脉,而不是碎脉;是大脉,而不是细脉;是正脉,而 不是游脉;是定脉,而不是浮脉;是根脉,而不是散脉; 是深脉,而不是皮脉。 那么,碎脉、细脉、游脉、浮脉、散脉、皮脉,是不 是完全与文脉无缘?那倒也不。它们很可能是文脉的延伸 状态、微观状态、变型状态、牵动状态,因此不能全然排 除。但是,中国文化在醒悟之后的当务之急,是尽力找到 主脉、大脉、正脉,并悉心把持住。 应该明白,在目前,真正让中国文化烦恼的,不是它 的对立面,而是它的瞎帮手。这正像,在目前,对很多人 来说,真正让身体烦恼的,不是营养缺乏,而是臃肿过 度。什么时候中国文化也能像那些运动员一样,展现出精 瘦的体型、健美的身材,那么,我们作为它的一分子,也 就更会轻松从容、神定气闲了,而我们的下一代和远方的 朋友们,也会更愿意与中国文化亲近了。 我曾多次在国际间讲述中国文化长寿的原因,在列出 的八大原因中,第五项就是“简易思维”。我说中国文化 的“第一原创者”老子恰恰是“第一清道夫”,用最简短 的哲理形态使后代学者不敢把话讲啰嗦了。这就让中国文 化一直处于比较清浅、随意的状态,并由此长寿。我还根 据对各大文明的考察得出结论:大道至易至简,小道至密 至繁,邪道至秘至晦。 这一切,正是我写作《中国文脉》的基准。 在全书的编排次序上,有几个特殊问题需要交代一 下。 第一篇《文脉大印象》是全书的引论,勾勒了中国文 脉的简明轮廓,这也是我本人特别重视的一篇长论。一切 繁忙而无暇阅读全书的朋友,读一读这篇引论也就能够领 略大概。因此,这篇不短的文章曾被几家报纸刊登,又被 那本专给忙人看的《新华文摘》全文转载,社会影响已经 不小。于是我把这篇引论,单独作为全书的第一单元。 全书的第二单元是三篇奇怪的长文:《猜测皇帝》、 《感悟神话》、《发现殷墟》。为什么是“奇怪”?因为 它们并不是客观地从头讲述中国文脉,而是把我自己放进 去了。 我在那三篇文章中回顾了自己在青年时代发现中国文 脉源头的惊险过程。 不知道古代那些大学者在青年时代凭着自己的单纯的 生命与浩荡文脉初次遭遇时,产生过何等震撼。可惜他们 都没有写出来,人们只能从他们后来终身不懈的投身中, 推测初次遭遇时的异样深刻。我的情况与他们有很大不 同,当时正陷于一场文化大浩劫,父亲被关押,叔叔被逼 死,我因为在全面否定教育的大背景下投入了教材编写, 又违禁主持一个追悼会,而被文化暴徒们追缉,只得只身 逃到浙江奉化的一个半山避祸,幸好那儿有一个废弃已久 的藏书楼。于是,灾难的大地、孤独的自己、古老的典 籍,组成了一个寂静的“三相结构”,使我重头追问文化 的本源。 这样,千古文化之脉与自己的生命之脉产生了一种悬 崖边上的对接。这种对接惊心动魄,注定要重新铸造我自 己的生命,并以我自己的生命来重新打理中国文脉。正是 从那个悬崖边上开始,我的生命史与中国文脉史已经相融 相依,无法分离。 当时我不知道,灾难的大地正面临着破晓时分,我自 己的生涯也会迎来破晓时分,正巧,我在此时此地遭遇的 中国文脉,也正是它数千年前的破晓时分。 ——我认为这是一个颇有玄机的“大情节”,因此详 尽地记述在三篇文章里。《中国文脉》把这三篇文章作为 第二单元,使全书不再是一部严谨的教科书,而是成了一 部“双向生命史”。 以前几家出版社的编辑,很想让这部书更具有教科书 色彩,因此建议把这三篇文章放在全书的最后,作为“课 余读本”。这个想法显然着眼于广大普通读者,我同意 了,因此有几个版本是那 导语 《余秋雨文学十卷》汇集了余秋雨先生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至今的十部文学著作,由《文化苦旅》《千年一叹》《行者无疆》《借我一生》《中国文脉》《极品美学》《杰作之秘》《空岛·信客》《冰河》《门孔》组成,十部作品横跨三十年,全部由余秋雨先生在2019年做了大量修订。 寻找文脉是一种拯救。作者要的文脉,是主脉,而不是碎脉;是大脉,而不是细脉;是正脉,而不是游脉;是定脉,而不是浮脉;是根脉,而不是散脉;是深脉,而不是皮脉。 精彩页 文脉大印象 一 本书所说的中国文脉,是指中国文学几千年发展中最高等级的生命潜流。 这种潜流,在近处很难发现,只有从远处看去,才能领略大概,就像一条倔强的山脊所连成的天际线。 因为太重要,又处于隐潜状态,就特别容易产生误会。因此,我们必须从一开始就指出那些最常见的理论岔道—— 一、这股潜流,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不是官方主流; 二、这股潜流,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不是民间主流; 三、这股潜流,虽然决定了漫长文学史的品质,但自身体量不大; 四、这股潜流,并不一以贯之,而是时断时续,断多续少; 五、这股潜流,对周围的其他文学现象具有吸附力,更有排斥力。 寻得这股潜流,是做减法的结果。我一向主张,研究文化和文学,减法更为重要,也更为艰难。 减而见筋,减而显神,减而得脉。 减法难做,首先是因为千百年来人们一直处于文化匮乏状态,见字而敬,见文而信,见书而畏,缺少敢于大胆取舍的心理高度;其次,即使有了心理高度,也缺少品鉴高度,“得脉”者知音不多。 大胆取舍,需要锐利斧钺。但是,手握这种斧钺的人,总是在开山辟路。那些只会坐在凉棚下说三道四、指手画脚的人,大多不懂斧钺。开山辟路的人没有时间参与评论,由此造成了等级的倒错、文脉的失落。 等级,是文脉的生命。 人世间,仕途的等级由官阶来定,财富的等级由金额来定,医生的等级由疗效来定,明星的等级由传播来定,而文学的等级则完全不同。文学的等级,与官阶、财富、疗效、传播等因素完全无关,只由一种没有明显标志的东西来定,这个东西叫品位。 其他行业也讲品位,但那只是附加,而不像文学,是唯一。 总之,品位决定等级,等级构成文脉。但是,这中间的所有流程,都没有清晰路标。这一来,事情就麻烦了。 环顾四周,现在越来越多的“成功者”都想以文炫己,甚至以文训世,结果让人担忧。有些“儒商”为了营造“企业文化”,强制职工背诵古代孩童的发蒙语句;有些学者不断在传媒显摆那些早就应该退出公共记忆的无聊残屑;有些当代“名士”更是染上了“嗜痂之癖”,如鲁迅所言,把远年的红肿溃烂,赞为“艳若桃花”。 面对这种情况我曾深深一叹:“文脉既隐,小丘称峰;健翅已远,残羽充鹏。” 照理,古董商人不知文脉,亿万富翁不接文气,十分正常。但现在,现代传媒的渗透力度,拍卖资金的强烈误导,使很多人接受了这种空前的“文化改写”。 有人说,对文学,应让人们自由取用,不要划分高低。这是典型的“文学民粹主义”。就个人而言,鼠目寸光、井蛙观天,恰恰自贬了“自由”的空间;就整体而言,如果在精神文化上不分高低,那就会失去民族的尊严、人类的理想,一切都将在众声喧哗中不可收拾。 如果不分高低,只让不同时期的民众根据各自的兴趣“海选”,那么,中国文学,能选得到那位流浪草泽、即将投水的屈原吗?能选得到那位受过酷刑、怀耻握笔的司马迁吗?能选得到那位僻居荒村、艰苦躬耕的陶渊明吗?他们后来为民众知道,并非民众自己的行为。而且,知道了,也并不能体会他们的内涵。因此我敢断言,任何民粹主义的自由海选,即便再有人数、再有资金,也与优秀文学基本无关。 这不是文学的悲哀,而是文学的高贵。 我主张,在目前必然寂寞的文化良知领域,应该重启文脉之思,重开严选之风,重立古今坐标,重建普世范本。为此,应该拨去浮华热闹,远离滔滔口水,进入深度探讨。选择自可不同,目标却是同归,那就是清理地基,搬开芜杂,集得巨砖,寻获大柱,让出空间,洗净耳目,呼唤伟步,期待天才。由此,中华文化的复兴,才有可能。(P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