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河
罗伟
学校出访马来西亚，从一所小学带回一首歌曲《生命之河》。这是那所学校里每一个孩子必学的一个手语舞。歌词大致如下：生命的河，喜乐的河，缓缓流过我的心窝。我要唱那一首歌，唱一首天上的歌。天上的乌云、心里的忧伤全都洒落……
歌词虽简单，却蕴含隽永之理。旋律动听，甚至有纯净圣洁的意味。因为喜欢，所以在网上搜索，想作进一步了解。然而，却找不出太多的信息，甚至，连我要找的那个版本都寻不到。带回来的那个曲子是童音版的，而在网上搜索出来的却是悠扬舒缓的版本。虽也动听，但却隐隐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学校决定，让每一个孩子都学这个手语舞。歌词旋律简单易学，手语也不复杂。不到半节课的时间，孩子们便学会了。于是，每一次学校晨会，全校师生便同做这个手语舞。一千余师生，边唱边演，唱得动听，演得感人。“生命的河，喜乐的河，缓缓流过我的心窝。我要唱那一首歌，唱一首天上的歌……”欢快的鼓点，动听的旋律，切入灵魂的歌词，整个校园回荡着恬淡欢愉之喜，悄无声息地感染着每一个人，让灵魂也变得澄澈起来。
有一日，正做着手语舞，一个孩子回过头来轻声问我：“老师，为什么这首曲子鼓点这么欢快，却掩盖不了那一份淡淡的忧伤呢？”
我一听，动作突然停下来，心里一震，原来，这首曲子有忧伤的意味！难怪我在网上搜索的那个版本如此不同，如此不让人喜欢，竟是这个缘故！舒缓的曲子不带悲感，清新喜悦；而童音版的鼓点密集，节奏欢快，却多了忧伤的意味……
我愣了许久，才说：“啊，是的，有点儿淡淡的忧伤呢……或许，这就叫‘悲悯’吧……”
是的，或许这就是“悲悯”吧。历经苦难，顿悟得道，便脱离了苦道，获得了永生的恬淡之喜。然而，细想，那一份恬淡之喜却夹杂着抹不去的忧伤。何故？世间苦难，众人多苦，心底会装下更多的人。心里念念不忘的不是一己之喜，而是世间之悲喜。于是，自己的喜悦便显得多么微不足道，显得不纯净，不透明起来。所以，世间便诞生了如“慈悲”“悲悯”的大觉悟者。这首曲子，不论曲调还是作词，都是劝人修一颗恬淡喜悦之心。“天上的乌云”“心里的忧伤”并不可怕，只要唱一首“天上之歌”，生命之河、喜乐之河便会流淌至你心窝，心便恬淡、喜悦、丰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