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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赤桦,新华社记者,曾任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客座教授。长期从事中英文深度报道。在《南方周末》《冰点周刊》《凤凰周刊》《新周刊》《嘹望东方周刊》《南华早报》《中国日报》《好莱坞报道》《嘉人》等中外媒体发表文章若干。 有英文写成的非学术、非虚构著作《红镜》1995年在美国出版,成为长销书。 业余,她观察国人的穿衣打扮——从冰冷的文史资料书籍影像,看到火热现实中的红男绿女,从符号学角度讲述穿衣打扮后面“明争暗斗”的故事:政治的,文化的,男男女女的,啼笑皆非。然后,有了这本《衣不蔽体》,亦非学术、非虚构。 后记 “绿色地球梦”的故事还在继续 2017年12月12日,在应对气候变化的《巴黎协定》诞 生两周年之际,由法国与联合国、世界银行共同主办的“ 一个星球”气候行动融资峰会在巴黎举行。会场外,孔宁 身穿230个“小蓝人”亮相,像一只蓝色的大鸟飞翔在天空 上。这是这位中国女艺术家热爱环保的又一次绿色行为艺 术。法新社记者和多家媒体对孔宁的“小蓝人”行为艺术 进行了拍照和采访。“小蓝人”行走于世界,宣传着绿色 的环保价值观。当天晚上,法国向全世界公布的此次峰会 26张照片中的第15张照片,就刊登了中国艺术家孔宁手举 “小蓝人”的照片,她也成为这组照片中唯一的当代艺术 家。 我们先来读一读她去往每一个国家前写给最高领导人 的信。 总统先生: 您好!我是艺术家孔宁,我一直在做着关于环保的行 为艺术,此刻我写信给您,就是希望把环保的理念通过行 为艺术的方式传递给全世界。我呼吁的就是把生命看成一 滴水,轻轻地来,轻轻地走,不给地球增加负担,呼吁所 有未来的生活消耗品都能够归还于地球,让地球快乐起来 !人类也快乐起来!希望每个人都能体会到创造绿色生命 的意义,发明可降解的绿色产品;呼吁每个人都参与其中 ,成为绿色的发明者、绿色的生产者、绿色的购买者!成 为保护地球、热爱地球的一分子!我希望建立起未来世界 最长的、最经济的、最艺术的绿色链条。让人类积极行动 起来,让我们和地球同时体会到幸福! 我的“小蓝人”行为艺术项目是将它们穿在我身上, 跟我一起穿越加入《巴黎协定》的所有国家,宣传环保, 传递绿色价值观。作品是用可降解材料制成的230个“小蓝 人”,表达“生命像一滴水,轻轻地来,轻轻地走”的理 念。“小蓝人”项目将于2017年年底从巴黎开始,将用3年 时间完成。我用自己的积蓄,不代表任何机构,完成我这 项环保行为艺术。我想我的绿色地球梦是可以实施和实现 的!这也是全世界所有热爱地球的人们的愿望!我希望通 过这次穿越《巴黎协定》签署国的绿色事件,呼吁更多的 人关注环保,热爱地球,呼吁每个人都能够以力所能及的 实际行动来支持环境保护、保护地球! 在走完签署《巴黎协定》的所有国家后,我将继续穿 越没有签署协定的国家,呼吁所有国家都能够加入进来, 让全世界的人们积极参与到保护地球的行列,并能行动起 来。 人类生活在一个地球之中,就应像一家人那样去爱地 球!共同建造绿色的未来!这是我做环保行为艺术所追求 的目标! 我期待着我的绿色地球计划能得到贵国的支持和传播 。 孔宁 孔宁写给法国总统的信,一个月后收到了马克龙办公 室的回信,转达了马克龙总统和夫人布吉丽特对她的环保 行为艺术的支持和祝愿。 回信如下: 尊敬的女士: 您已经向国家元首阁下提出了申请,要求将您的艺术 作品在《巴黎协定》各签约国境内进行巡展。您的作品是 一件长袍,它的名称为《蓝色的小人》,采用生物降解材 料制作。且除此之外,您还期望国家元首、其妻子或者其 顾问能够向您给出相关建议。 根据您提出的要求,共和国总统以及布丽吉特-马克龙 (Brigitte MACRON)女士委托我向您表示真诚的感谢。 在此之后,将由我向您告知您的申请是否能够实现审批通 过。 再者,国家元首及其妻子还要求我向您表示祝贺,祝 贺您成功地完成了这一艺术项目,并鼓励您在未来再接再 厉,继续履行您在环境保护方面所做出的各项承诺,并向 居民大力宣传与环境保护相关的重要性。 尊敬的女士,我在此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如今,孔宁依然在行走着。她用可降解的材料制作成 长裙,行走在巴黎街头。然后,她要重新制作可降解材料 的“小蓝人”,从2018年5月17日开始穿着“小蓝人”在欧 洲行走,去往摩洛哥的卡萨布兰卡,开始行走30个国家的 计划。她还要制作新作品《会跳芭蕾的口罩》…… 孔宁一定是个传奇,一株罕见的植物!她带给我们的 惊喜总是超出我们的想象。我设想着在雨天、在雪天,在 世界各个角落,孔宁穿着她的“小蓝人”的样子,禁不住 希望:孔宁必须永远这样年轻,她一定有足够的力量去推 动全世界绿色环保的进程…… 目录 第一章 “嫁” 第二章 天街的孩子 第三章 巴黎的绯色邂逅 第四章 她的情人,她的墓地 后记 “绿色地球梦”的故事还在继续 精彩页 第一章 “嫁” 年近耳顺之年的孔宁,曾经是北京颇有名气的刑事律师,专为死刑犯辩护,当事人从普通人家子弟到有黑社会背景的人。 但她更广为人知的身份,是今日的身份:跨界的当代艺术家。她画油画,写诗歌,做装置和行为艺术,一切关乎人性与生命。而她“嫁”的系列作品,是唯一一个频繁地、持续地出现在公众视野的——捍卫蓝色星球的行为艺术,表现得尤为令人震撼动容。在过去的五年,她从北京出发,跨过国门,去到了纽约的时代广场、巴黎的埃菲尔铁塔、雅典的卫城,为备受伤害的地球奔走呼号,仿佛是地球的辩护律师。 2015年12月1日。 中国最著名的地标——天安门“不见”了。 北京最醒目的地标——央视“大裤衩”办公楼“不见”了。 它们被雾霾吞噬了。 只有机动车的灯光,若明若暗,点缀着这座“看不见的城市”。 这天上午,在东三环最繁忙的国贸CBD区,从铅灰色的浓厚雾霾中,兀自走出一个白色的“新娘”。她戴着白色的口罩,露出两只大眼睛,白色曳地婚纱拖在身后,酷似19世纪流行于欧洲上流社会的“巴斯尔”式长裙。 这“新娘”便是孔宁。那白色的婚纱,是她用999个防霾口罩,花两个晚上,亲手缝制的雾霾嫁衣。 “我是‘雾霾新娘’,我要嫁给蓝天!”她的行为和呼吁引来了关注,人们像期待蓝天一样,期待这位女艺术家的“婚礼”。而“新郎”蓝天却不见踪影。于是,孔宁的行为艺术,生出了荒诞与反讽:“新郎”蓝天出现之时,便是“雾霾新娘”离去之日。 孔宁似乎要把日常过成呼唤新郎“蓝天”的行为艺术。在北京,在有雾霾的日子里,她会在日常的衣服上,别上100多个口罩,然后,穿上出门。一些路人侧目,轻蔑她“作秀”,但她并不理会,因为内心有个声音在说:“人们最终会明白的。” 果然,就在孔宁穿上白色“婚纱”后不几日,12月7日,北京市政府有史以来第一次发出了空气重度污染的红色预警。 于是,孔宁又连夜缝制了一件新“嫁衣”,一件用数百个橙红色塑料喇叭制作的婚纱。第二天,她穿上婚纱,化身为了“橙色喇叭新娘”,走上街头,从北京城北的鼓楼出发,一路南行。 一位外地来北京打工的女子正在手机通话,忽见“橙色喇叭新娘”,立即挂了电话,直直地看着她,眼泪就出来了。她对孔宁说:“我太感动了。天这么冷,你穿这个婚纱,不就是在宣传环保吗?不就是在为我们所有人担忧吗?” “为我们所有人担忧”,这句从一个无名的打工女子口中说出的话,深深打动了孔宁,她满含泪水,拥抱了那个陌生的女人,然后在寒冷的大街上继续向前。 因为曾经做律师的缘故,孔宁身上有一副无论做什么、谈论什么都敢作敢为敢担当、无所畏惧的样子。2014年冬日的一天,雾霾锁城。孔宁创作了自己的《雾霾娃娃》油画。画上的娃娃戴着大口罩,睁着一双大眼睛,有些无辜,有些惊惧,有些疑惑,好像在质问:我们的蓝天呢?我们的白云呢?都到哪里去了? 孔宁曾经说过,她要用超现实的手法,拍一部绿色地球的电影,名字就叫《大眼晴》。这是暗示她的一双大眼睛是带着使命来的!“不是简单的人类的眼睛!是一双要解决问题的眼睛!” “这个世界就像一辆正盲目地飞快前行的车,前面就是悬崖,眼看就要掉下去了,必须有人勇敢地出来,扭转方向盘。我,我的行为艺术表现的,就是要扭转方向盘的那个人。咔,咔,咔,把方向盘扭转了,让这辆车赶快停下来。”对自己这个比喻和奇思妙想,孔宁很是得意,手舞足蹈,像个孩子。 如果说她的《雾霾娃娃》是针对具体的雾霾天而表现出来的直接态度,那么,她后来所有以“嫁”为主题的行为艺术都超越了某个具体现象,是对各种影响到环境与人类命运的问题发出更令人深思、更为广阔的表达。 在孔宁的意识中,人类是应该向地球赎罪的!人类在享受、消耗、挥霍地球资源时,却茫然不知,地球已经超大负荷,已经愤怒不已,像爆发的火山,像嘶吼的海啸!它依然想给人类机会,还在等待,看人类何时能觉悟,能走出误区。其实,地球已经在开始惩罚人类,气候变暖,冰川融化,海平面持续上升,海洋生物多样性结构被改变,等等。对孔宁来说,艺术家的责任就是用艺术去唤醒人们已经有些事不关己的麻木,纠正人类错误的生存理念。而她做的行为艺术,是天空给她送来的一封密信,信中给了她一个使命:为地球的命运辩护! 孔宁已然听见了地球疼痛的呻吟,因此她要为地球发出呐喊。如果说《雾霾娃娃》是她为捍卫地球发出的第一声呐喊,还有些稚嫩赤裸,那么接下来以“嫁”为主题的一系列行为艺术——“嫁”给蒙古马,“嫁”给蓝天,“嫁”给雨林,“嫁”给绿叶,“嫁”给和平,等等,展现的皆是波澜不惊中对人类居住的这个星球的情深意长,所有“铿锵的辩护”都融进了婉转柔情之中。 2016年深秋。她带着一百只“和平鸽”,来到了纽约这个当代艺术中心,再次披上了“婚纱”。她要在时代广场,在给世人留下无限伤痛的“9·11”遗址, 导语 孔宁,诗人,跨界艺术家。她内心的冲突、渴望、梦想,是外部世界在她身上的投射;她的绘画,她的诗歌,她的行为艺术,是她对当下爱之愈切的表达,是她对死亡与永恒、个体与宇宙关系的一种思考。 作者通过多次专访,走进了孔宁的内心世界,将她从彷徨无助到坚定前行的心路历程展现在了读者眼前。 内容推荐 本书讲述了跨界艺术家孔宁复杂的人生经历以及她的跨界历程。孔宁幼时生活在边境线附近,饱尝对战争的恐惧,而父母的去世也给了她很大的触动。忽有所得的她辞去了之前的律师工作,从2005年开始在世界各地做“嫁给地球”“嫁给和平”的行为艺术,呼吁人们关注环保、热爱地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