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斯帕夏诺著王宪生译的《韦斯帕夏诺回忆录(十五世纪名人传)(精)/西方传记经典》又名《文艺复兴时期的君主、教皇和高级教士》，是佛罗伦萨书商韦斯帕夏诺·比斯蒂奇所写的一部同时代著名人物的回忆录。

“火炬丛书”版前言
英译者导言
第一卷 作者的话
第二卷 教皇与君主
第三卷 枢机主教
第四卷 大主教与主教
第五卷 政治家
第六卷 作家
第七卷 绪言与传记补录
附录一
附录二
索引

1895年3月，罗马教廷历史学家路德维希·冯·帕斯
特来到巴塞尔，拜访研究意大利文艺复兴的历史学家雅各
布·布克哈特。布克哈特当时已经年迈①，帕斯特很想了
解他在1860年出版的名著《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化》
是如何完成的。在随后的交谈中，布克哈特只字不提他在
意大利旅行时得到的灵感，只字不提他以前描写过意大利
艺术作品②，而是说他1847年在罗马借到一本书，即韦斯
帕夏诺。达’比斯蒂奇的《名人传》，他在读这本书时第
一次产生了写一部巨著的想法。这样，说韦斯帕夏诺这位
佛罗伦萨书商所写的传记催生了现代最著名的论述文艺复
兴的专著，就有了最直接的证据。
关于韦斯帕夏诺的生平，我们了解得比较少。他1421
年出生于佛罗伦萨附近的一个小村比斯蒂奇，其村名就成
了他家的姓氏。是他的家境不允许他继续求学，而后从事
一项公认的高等职业，还是他出于个人兴趣而投身于书商
这一行，对此我们并不知晓。不过有一点是清楚的：他在
书商这一行里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以后的生涯里，他充分
利用了当时书商可以利用的各种机会，最终他不仅名扬佛
罗伦萨和意大利，而且还名扬国外，成为他那一代人之中
最著名的书商。这是一个人的兴趣和能力与意大利的文化
环境幸运地结合起来的一个例子。
在此之前的十四世纪，彼特拉克及其伙伴和追随者极
大地激励了对古代文化的研究。人文主义者抛弃了经院哲
学家对注释的依赖，强调研究希腊、罗马作家和基督教权
威神学家原著的重要性。十五世纪末之前，在佛罗伦萨以
及意大利北部其他几个中心，人们对教授希腊语又产生了
新的兴趣，这一兴趣又随着土耳其人对拜占庭的步步紧逼
而越来越浓。在这种情况下，搜集字体漂亮的手抄本成为
风尚，这种字体是人文主义教育家首创的。统治者和富人
寻找古代作家和基督教早期作家最好的手抄本，其中很多
都是新近发现和流传的。
韦斯帕夏诺的作坊满足了这一需要。他最重要的资助
人之中有科西莫-德·美第奇。韦斯帕夏诺告诉我们，应科
西莫的嘱托，他不计工本，雇了四十五个抄写员，用二十
二个月的时间完成了科西莫所要求的抄写任务，建成了一
间藏书室。这批手稿之中，现在仍有很多收藏在佛罗伦萨
的美第奇一洛伦佐图书馆(Laurentian Library)。
韦斯帕夏诺的其他朋友和资助人之中，有像尼古劳·
尼科利这样的佛罗伦萨藏书家，有两位教皇尤金四世和尼
古拉五世，有那不勒斯国王“宽厚者”阿方索。到了晚年
，韦斯帕夏诺与乌尔比诺公爵费代里戈-德·蒙泰费尔特罗
的关系尤其密切，他遗留下来的对这位公爵生平的描写尤
其详尽，对公爵的赞赏溢于言表。韦斯帕夏诺手下的抄写
员为乌尔比诺公爵收集了很多手稿，这些手稿使乌尔比诺
图书馆成为基督教学术研究和古典学术研究的模范基地，
成为今天梵蒂冈最重要的人文主义手稿收藏品之一。韦斯
帕夏诺自豪地告诉我们，乌尔比诺公爵雄心勃勃，要做最
近一千年来无人做过的一件事，即创建一座自古代以来最
好的图书馆。韦斯帕夏诺深情地谈到书目，谈到书籍漂亮
的装裱，其设计之典雅足以配得上封面之下的手稿。
在阿尔卑斯山以北，韦斯帕夏诺的客户有伍斯特伯爵
约翰-蒂普托夫特，还有匈牙利国王马蒂亚斯·科菲努斯。
伍斯特伯爵受到意大利追求知识热情的影响，便收集了一
批珍贵手稿，将其遗赠给牛津大学。匈牙利国王是最先把
意大利学术和意大利艺术引进宫廷的北方君主之一。他还
模仿意大利的统治者收藏手稿，这些手稿反映了人文主义
教育家的兴趣。
1480年，多年来一直是佛罗伦萨学者聚集中心的那间
书店，从韦斯帕夏诺手里转让给了安德烈·德·洛伦佐。
印刷术的影响已开始显现，这时已经可以明显看出，字体
漂亮的手抄本已无法与印刷出来的书籍相竞争，再也达不
到韦斯帕夏诺生涯最辉煌时的购买价格了。韦斯帕夏诺对
这一变化深感痛惜，这一情绪在其《名人传》中很多地方
都有反映。比如说，他在乌尔比诺图书馆的颂辞里这样写
道：“如果有一卷是印刷出来的，它会羞于和这些书为伍
。”面对变化的形势，这位书商不想再干这一行了．便放
弃了书店的经营，隐退到安特拉村，在余生中专心写作。
在此期间，他写了几篇道德论文，写有一部描写杰出
妇女的小品集，在奥特朗托陷落(1480年被土耳其人占领)
后代表意大利写有一篇悼词。然而，他的主要作品是《名
人传》，其中大多数人都是他凭借回忆写出来的。这部作
品在形式上可能受到传统的《名人传》的影响，这一形式
古已有之，后来由人文主义者继承下来并加以模仿。不过
韦斯帕夏诺在用俗语方言写《名人传》时，并没有刻意追
求风格的典雅，没有对历史进行梳理和概括，也没有与历
史人物进行类比，但保留了生动、显示亲密关系的细节，
使本书作为历史资料显得更有价值。
他在晚年理想破灭了。他不仅痛惜印刷机改变了文化
生活。而且还感受到佛罗伦萨政治生活的堕落。他虽然钦
佩科西莫·德·美第奇，但对科西莫行使政治权力的做法
持保留意见，并谴责1434年美第奇家族掌权以后佛罗伦萨
传统政体发生的变化。六十年后，他经历了法兰西人人侵
之后所发生的事情，进一步增强了他原来就保守的政治观
点。最后他活着看到美第奇政府垮台，看到萨沃纳罗拉上
台搞独裁。他在去世前一年写的一封信中，警告人们防范
暴民政治的罪恶，流露出悲伤的情绪。
韦斯帕夏诺的《名人传》在学者中颇有名气，少数几
个人的传记在十七世纪和十八世纪还出版过或节选发表过
，但整部传记仍然是手稿，直到1839年才由枢机主教安杰
洛·马伊依据梵蒂冈保存的手稿公开出版。1847年，雅各
布·布克哈特借到的那本书就是这个版本，他由此受到启
发，打算写一本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化史。
即便是布克哈特不公开承认韦斯帕夏诺的重要性，我
们也有可能看出这位佛罗伦萨书商的传记与这位瑞士历史
学家集大成之作的关系。首先，韦斯帕夏诺所描写的统治
者、政治家、神职人员和文学家表现出某些共同特征，这
些特征很容易让人想到一种理想类型，也就是可以抽象地
代表文艺复兴时代精神的一系列品质。基于一系列个人奇
闻轶事所进行的归纳概括，就是布克哈特所使用的主要方
法。韦斯帕夏诺所描写的文艺复兴时期一些人的生平，就
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文艺复兴“人”的概念。
同样引人注目的是，韦斯帕夏诺总结出的意大利文艺
复兴社会的“共同”特征，很多都被布克哈特用作书中各
个部分的标题，成为撰写全书的原则。布克哈特在标题“
作为艺术品的国家”之下所描写的特征，很多都可以在一
些统治者的生涯中找到，如教皇古尼拉五世、那不勒斯国
王阿方索、乌尔比诺公爵费代里戈、科西莫·德·美第奇
。复兴古典文化时所表现出的创造性特征，充分表现在人
文主义学者的传记之中，如莱奥纳尔多·布鲁尼、波焦·
布拉乔利尼、詹诺佐·曼内蒂。韦斯帕夏诺一再重申这一
信念：古典文化精华与基督教理想是并行不悖的，这一信
念是十五世纪初期人文主义的显著特征。像乌尔比诺公爵
费代里戈这样的人物，就把古典文化与基督教的虔敬结合
起来，把这两个方面的经验既应用到自己的军人生涯之中
，也应用到政治家生涯之中。韦斯帕夏诺的传记就这样为
政治与文化史的结合提供了材料，而布克哈特在其名著中
就做到了这一结合。
韦斯帕夏诺在其简短的前言中说，他之所以记载他所
认识的名人生平有两个原因：“首先，他们的英名不会湮
没无闻。其次，如果有人不辞劳苦，想用拉丁语写这些人
的传记，他就能找到一份可以仿效的材料。”对于第一个
原因，我们可以这样说：如果他描写的一些传主已湮没无
闻，但他最关注的那些人的大名则与世长存。至于第二个
原因，他虽然想象不到一个文化人不再用拉丁语交流的时
代，然而他的“材料”则进入了一部被翻译成所有现代语
言的史书之中。这部史书中对他的评价，也许就是对他的
重要性所做出的最公正的认可：“读者要想进一步了解这
一时期佛罗伦萨博学的公民，就更应该去看韦斯帕夏诺所
写的传记，因为这些人他全都认识。他写作时的笔调与氛
围，他与这些人交往时的关系与状况，甚至比他所记载的
事实都更为重要……他不是个大作家，但他完全熟悉他写
作的主题，清楚地意识到这一主题的文化意义。”

韦斯帕夏诺著王宪生译的《韦斯帕夏诺回忆录(十五世纪名人传)(精)/西方传记经典》是佛罗伦萨书商韦斯帕夏诺·达·比斯蒂奇所写的一部当代人的回忆录。这部作品最初是依据一部传记手稿集刊印的，这部手稿集名叫《罗马集》，是枢机主教安杰洛·马伊(Angelo Mai)在梵蒂冈图书馆发现的。1839年，安杰洛·马伊在罗马首先编辑出版了一百零三个人的传记。

读者要想进一步了解这一时期佛罗伦萨博学的公
民，就更应该去看韦斯帕夏诺所写的传记，因为这些
人他全都认识。他写作时的笔调与氛围，他与这些人
交往时的关系与状况，甚至比他所记载的事实都更为
重要……他不是个大作家，但他完全熟悉他写作的主
题，清楚地意识到这一主题的文化意义。
——雅各布·布克哈特，《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
的文化》

教皇到佛罗伦萨以后，住在富丽堂皇的新圣玛利亚。教皇国的一大部分他都丢了，不过不久以后又收复了。他到达佛罗伦萨是在1433年。1434年9月8日，城里的领导人怀疑当时在职的执政团想改变国家政体，就拿起武器占领了市政广场，于是教皇尤金提出调解纠纷，执政团成员和其他渴望和平的公民都请他出面。教皇派去了宗主教(Patrlarch)、枢机主教维泰莱斯科去办这件事，维泰莱斯科对首领们说，他们应该去找教皇，教皇会解决所有的争执。他们信任教皇，就带着武器去找他，到教皇那里以后把武器放下来，把自己托付给教皇。
教皇正忙着这事，新上台的执政团就把里纳尔多·德利·阿尔比齐大人及其几个儿子流放了，把里多尔福·佩鲁齐大人等其他公民也流放了，并把一年前被流放的科西莫·德·美第奇召了回来。教皇听说以后非常生气，觉得这些人是听了他的话才被流放的。在这件事上任何人也不能让圣座息怒，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他们召回国，这从他后来所做的事情上可以看出来。
圣座住在佛罗伦萨期间不遗余力地改革教会，规定各个修道会都要克制自己不出轨，并尽力让圣方济各修道会接受严守教规派的章程。对于其他修道院，他改革了佛罗伦萨的圣马可修道院，当时占据修道院的不是多明我会修士，而是圣方济各会修士，有十到十二人。教皇尤金希望科西莫把修道院归还给多明我会的严守教规派修士，他已经把修道院分配给他们了。科西莫向圣座承诺，他会为此花费一万达克特，但最后花了四万达克特。
教皇还改革了佛罗伦萨修道院，虽然它已经属于严守教规派了，但有一位选出来终身任职的院长，圣座担心佛罗伦萨修道院如果在另一位教皇任职期间出现职位空缺时找不到人监护，就给了修道院院长(院长是葡萄牙人)一座葡萄牙修道院，并把佛罗伦萨修道院并给圣朱斯蒂娜修道院的修士，条件是必须每年选举院长，这一惯例一直延续至今。
教皇还把圣乔瓦尼·瓜尔贝托修道会的圣萨尔维修道院交给了严守教规派，其选举院长的规则也和佛罗伦萨修道院一样。他从梅佐召来阿拉曼诺·萨尔维亚蒂的一个兄弟，一个最为圣洁的人，还有尼科利尼·德·阿雷佐的一个兄弟。以这两个神职人员为代理，他改革了这座修道院。萨尔维亚蒂的这个兄弟一度是个大商人，带着一大笔财产回到了佛罗伦萨。但他认识到尘世的虚幻，就把他所有的财富都归还了，良心告诉他这都是不义之财。他把凭正当手段所得的其余财产献给了教会。处理完这些事之后，他发誓当了修士，把修道院当成最安全的避难所。
现在还说教皇尤金。塞蒂莫是一座非常古老的修道院，属于切斯特罗的圣伯纳德修道会。这座修道院部分在监护人手里，部分在一个院长手里，院长任其毁坏，把农田也卖了。这样一来，该院以前能养活四十到五十个修士，现在只养活了两个。看到这种状况，教皇尤金就把修道院给了费尔莫枢机主教，一个非常圣洁的人，让他借助教皇的权威整顿修道院，把土地从一些有势力的邻居手里要回来。把修道院给了枢机主教以后，教皇让佛罗伦萨修道院的一些修士来到塞蒂莫，穿上圣贝尔纳多修道会的法衣，将部分收人分给枢机主教本人，另一部分分给修士们。教皇就这样收复了田地，恢复了修道院的秩序，修士人数很快增加到四十。
费尔莫枢机主教着手收复修道院的财产，在世时他作出安排，他死后修道院要得到自由，他一死就落到了教友们手里。教皇尤金把切斯特罗修道院给了他们。他在佛罗伦萨的时候，派皮亚琴察枢机主教和费尔莫枢机主教在一个不同寻常的时刻来到切斯特罗修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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