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棠具有真正伟大的灵魂。他是一位伟大的
将军，一个伟大的管理者，也是一个伟大的人。他
在国外知者甚少，在他自己的国家里也未享有应得
的声望。倘若他的同胞能仔细研究他的生平与功绩
，就能够获益匪浅。他为自己的祖国呕心沥血，毫
无保留地奉献自己的力量和才智。他怀有坚定的信
念，深信国人能依靠自己的努力，为多灾多难的祖
国找到一条出路。左宗棠不愧为国家之光、民族之
光。
——W.L.贝尔斯
天下不可一日无湖南，湖南不可一日无左宗棠
。
——潘祖荫
论兵战，吾不如左宗棠；为国尽忠，亦以季高
为冠。国幸有左宗棠也。
——曾国藩
周旋三十年，和而不同，矜而不争，唯先生知
我；焜耀九重诏，文以治内，武以治外，为天下惜
公。
——李鸿章
五百年以来的第一伟人。
——梁启超

前言
一、举人出身
“最高学历”之痛
“秀才”也是花钱买的？
会试三连败
家庭教师
终与科举无缘
二、入幕湘府
临危入幕
齐心协力守长沙
王龛与曾国藩
曾、左生嫌隙
季高怒骂曾国藩
恢复湖南经济
湘军的好后勤
左师爷骂得曾大帅夜不能寐
王錱九十天十二连捷
呕心沥血守江西
曾、左关系难评说
三、性命之厄
樊燮诬陷案
成丰帝发现人才
曾国藩巧妙应对上谕，左宗棠神速建楚师
四、转战江西
新建之师，战功赫赫
乐平保卫战，扭转战局
危急下的荣升
五、金陵城破
没钱没兵的仗怎么打？
浙江苦战
曾、左、李三军
金陵城破，曾左彻底反目
依然惺惺相惜
六、“驱贼入粤
高阳笔下的左宗棠与郭嵩焘
以两万敌数十万，闽军尽力了
粤军差劲表现的背后
郭嵩焘说实话可以，左宗棠不可以？
“公负我，我不负公”？
七、刨设船政
左总督不光会打仗
福州船政，富国强兵的梦想
设船政学堂，重人才培养
福建百姓依依情
八、移督陕、甘
刘蓉的晦气
霆军：岂有此理的结局
高人指点
“不论回、汉，只辨良、匪
九、不速之客
平定捻军
到底有多少回民？
金积堡，是战是抚？
马化龙反复无常，湘军痛失刘松山
刘锦棠临危受命
流产的阴谋
慈禧发话：三十年内不得参奏左宗棠
左宫保
十、终结变乱
马占鳖就抚，河州战事结束
刘锦棠平定西宁
肃州战事
十一、海塞之争
新疆危急
日本侵台危机
海防塞防大论战
左宗棠详陈新疆军情
海塞论点深分析
文祥表态，慈禧不再犹豫
十二、也谈甲午
战败是由于缺钱吗？
弹药，洋帅都为之痛心
腐败盛行，间谍汉奸遍地
寄望调停，疏于战前准备
十三、万里艰辛
左宗棠面临的风险
出征前的准备
阿古柏统治下的“哲德沙尔国
沙俄的如意算盘
战幕拉开
攻克阿古柏三道防线
小白菜竟能影响西征？
外国势力没闲着
极富争议的高息借款
胜利收复新疆
清贫的“后勤部长”刘典
十四、抬棺出征
沙俄蓄意制造摩擦
崇厚擅权卖国
兵分三路，抬棺出征
打仗、谈判双管齐下
伊犁改约
清贫的西师将帅
十五、孤鹜落霞
紧急调令
一品大员没钱买房
京官只干了几个月
跟着左宗棠的都倒霉了
再次入京，三遭申饬
重回福州的最后岁月
十六、百年争议
结束陕甘征战的重大意义
不是“屠夫
“湘上农人”在西部
左、李比较
结语
参考书目

新疆军饷一直依靠东南各省，由于遭到抵制，向来不能按照定额拨解，其中唯有一个例外的省份就是浙江，这个省的新疆协饷，一直按照规定的时间，足额提供，从不拖泥带水。对于新疆之役来说，当然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而浙江之所以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全力支持新疆军饷，是因为该省巡抚杨昌浚曾经是左宗棠的部属。李鸿章可以动员绝大多数省份的督抚抵制新疆军饷，也可以动员沈葆桢拒绝代理新疆军饷的借款，但是，却无法让杨昌浚改变按时足额划拨浙江承担的新疆军饷的做法，在这种情况下，浙江的态度当然就成为一个严重的问题。于是，就在新疆之役战幕拉开，西师在北疆节节胜利的情况下，光绪二年（1876）九月，因为杨乃武一案，清廷命浙江巡抚杨昌浚连同葛品莲尸棺及所有检验文书一并押解北京，到光绪三年（1877）二月十六日，杨昌浚因此案被革职。
在通常情况下，一个远隔几千里的案子，跟收复新疆本应扯不上关系，但此时此地，这个看似毫无关联的案子，却对新疆之役生死攸关。杨昌浚革职，浙江巡抚换上了淮系大员，于是，原来按时足额提供的浙江军饷，一下子变为分文没有了，该省的供应指数从100下降为0。请大家注意杨昌浚被革职的时间，恰恰是清军攻打达坂城、吐鲁番和托克逊的第二阶段期间，接下来应该进行第三阶段，天山南北收复在即，但就在此时，新疆军饷最重要的提供省份发生以上变故，彻底断供。晚清的写手们把杨乃武案编成了四大奇案，诸多情节被描述得细致入微、精彩绝伦，但是，此案背后所隐藏的关于新疆军饷的这个天大的秘密，却掩盖得严严实实，从来没有被提起过。
光绪三年（1877）四月二十五日，左宗棠给清廷送去了这样的报告：
“臣军饷源早涸，前蒙天恩，敕各省关提前合解四百万两，余均解八成以上；倘一时不能骤集巨款，准向本地富商议息凑借，先期解甘，仍各按每月应解之数分期划还商款，所有息银即由西征项内划扣，以期迅速。
“唯臣查西征台局月报，今岁四月以前收到各省关协款不足三十万两，尚未若从前报解之勤。前敌各军已于春融连克要隘名城，现正进规喀拉沙尔。机有可乘，曷敢借口饷事虚悬，久停以待？虽幸帮办军务、太仆寺卿臣刘典极意撙节腾挪，遇协饷到甘，即时委解肃州，于各防营每月应发盐菜、粮价，但向兰州商号辗转凑借，聊资点缀；陕西抚臣谭钟麟目睹艰苦情形，同深焦灼，饬军需局陆续凑借三十万两，暂救燃眉。无如久饿之夫，壶飧难于续命。何也？臣于内外各军请发饷银、采粮转运各军请发脚价、局费禀牍到营，辄绕帐彷徨，莫知所措，又不敢明以瓶罄罍竭、筹画维艰实在情形示之牍尾，致懈军心。此际此情，不但局外未足与言，即局中亦难于尽谅者。”（《左宗棠全集》第六册，第677页）
尽管西师将士不辞劳苦、不怕牺牲，取得了完全出乎背后那些权贵意料的辉煌战绩，但是，此时的左宗棠却正处于极度艰难的困窘之中。按照清廷的承诺，这场战争应该有一千万两军饷在战前到位，这笔军费中五百万两由各省凑齐，另外五百万则向洋商借贷。如果考虑到在部队整编裁撤时的巨额欠饷需要归还，这个数字其实是非常有限的，但即便如此，战役的第二阶段已经结束，可战前就该到位的五百万两借款依然毫无眉目，不仅如此，各省的协饷也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当年的协饷，直到四月份总共只收到不足三十万两，平均每月仅寥寥数万两而已。西师要承担艰巨的作战任务，新疆前线的四万士兵、马匹的军粮、草料，打仗需要的军火、装备，大量物资的远距离运输，新收复地区的官衙和其他公用设施的整修重建，大批各民族百姓的赈济、安置；除此之外，后方还有两万名士兵，他们要负责相当于今天甘宁青三个省区范围内的治安维护、漫长的运输通道的安全保障以及其他日常工作，还要包括这一广大地区内的各级行政机构的正常运转所需。每月仅数万两资金面对如此庞大的需求，杯水车薪到什么程度？李鸿章的淮军在陕西搞所谓“西征”的五十个月里，总共实收军饷1647多万两（《李鸿章全集》第二册，第968页、1112页、1163页），平均每月三十万两以上，此时淮军的总兵力才三万人，全部属于“防军”，是根本不打仗的部队，并且，这些军饷仅仅用于部队的开支，根本不像左宗棠那样除了维持部队的经费还必须包括大量其他方面必不可少的费用。稍稍比较一下，新疆之役这样一场远征的军饷被卡到了什么程度，也就不难体会了。
P365-368

平湖月满著的《河山曲(追寻一个真实的左宗棠)》作者花十年功力，穷尽研究史料，力争向读者讲述一个真实的左宗棠。他在西北完成了许许多多惠民利民的工程，安置赈济了无数因为战争濒临绝境的各族难民；他打破了八股取士的古老传统，创办了中华大地上第一所以数理化为教学内容的学校，留下了教育史上一座划时代的丰碑；他在中国领土出现巨大危机的时候，挺身而出，甚至抬棺出征，保住了一大片祖国的版图。
左宗棠不仅功勋卓著，而且具有极高的品德修养，个性鲜明，不畏权贵，仗义执言，为官清廉。本书不同于以往的左宗棠传记，不讲述为官之道，不宣扬草根逆袭的发迹史，而是着重于宣传左公的优秀品质，爱国爱民，充满了正能量，是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一本好书。

左宗棠（1812-1885），字季高，湖南湘阴人，
年近五十才开始出仕，机遇留给他的时间是非常有
限的。然而，就在这非常有限的时间里，他在中国
近代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辉煌一笔。
唐宋元明，无论鼎盛时期有过多么辽阔的疆域
，在王朝终结的时候，版图都出现了急剧的萎缩。
清末也出现了跟历代王朝完全相同的情况，内乱频
仍，民不聊生，新疆被外敌侵占，导致巨大的领土
危机。因为国力极度衰败，甚至为了保新疆还是弃
新疆引发了非常激烈的争论。
如果失去新疆的屏障，中国的国防将出现巨大
的、无法修补的缺损，整个长城以北的领土都将受
到严重威胁，在遭遇入侵时，将很难采取有效措施
进行防御，外国人可以很容易地将长城以北一举掠
走。另外，当时的陕甘刚刚经历了十多年之久的大
规模战事，从前那里还是内地，可是如果失去新疆
，陕甘将有长达2000公里的边境线与外国接壤。在
新的、极其复杂的外部条件下，这个地区会不会以
起义、革命等形式爆发新的反清战事？一旦战事重
开，结果如何？如果失去了新疆的依托，西藏将孤
悬于西南一隅，这将增加许多新的不稳定因素，西
藏还会一直保留在中国版图中吗？
新疆一旦失去，将会有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至
，果真到了“待从头收拾旧山河”的时候，恐怕纵
然有岳武穆的千般豪情，也难免只留下文天祥的一
声哀叹了。因此，唯一正确的选择只能是在这种局
面出现之前奋力一搏，夺回被侵占的领土，修复已
经出现的缺损，完善中国国防的藩篱。
在这种情况下，左宗棠挺身而出，冲破重重阻
力，坚决主张出兵新疆，并且义无反顾地白发临边
，亲自主持了收复新疆的战役。当时的形势是异常
严峻的，以致“朝命甫下，人人皆为公危”，而左
宗棠却完全将个人的安危荣辱置之度外，抬棺出征
，在经历了无数艰难险阻之后，终于获得了成功：
已经丢失十多年的新疆，重新回到中国的怀抱；曾
经出现的西部国防的巨大缺损，得以修复；大片岌
岌可危的中国领土转危为安。
左宗棠收复新疆，除了使一百多万平方公里领
土失而复得之外，更重要的是保住了中国西部和北
部广阔的战略纵深，使晚清在终结时依然留下了一
千一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国家版图。此后，尽管北方
的强邻一直在费尽心机地折腾，使得外蒙古的一百
五十多万平方公里以及唐努乌梁海的十七万平方公
里领土脱离中国，但是，由于中国的国防体系完整
，仍然能够在十分险恶的环境下使其他领土得以保
全。如果在晚清因为没有保住新疆而失去数百万平
方公里的国家版图，那么，无论后来者怎样励精图
治，今天的中国都不可能拥有现在这样的领土规模
。
左宗棠毕生清廉，他的这种风格也对僚属产生
了巨大的影响，新疆之役的三位前敌主帅，战后都
担任了巡抚或相当于巡抚的职务，主管后方事务和
全军军饷的帮办大臣则之前就是巡抚，但他们临终
时个个清贫拮据，“几无以殓”。晚清是一个极其
腐败的历史时期，在中国的西北却出现了一批如此
清廉的高级官员，和当时的官场形成鲜明对照，这
样的事实，同样不能不令人震撼。
中国军队乘累捷之势，扫鸱张之寇，致远穷深
，荡击万里，使那场之前被许多人认为不可能取胜
的战争，最终以辉煌的胜利结束。
新疆之役，使得当时的世界强国都必须对中国
刮目相看，在晚清，这是绝无仅有的一次。这次战
争，不仅确定了中亚的格局，还由于它有力地捍卫
了新疆以东的中国领土，也就确定了东亚的格局。
这样的基本事实，决定了左宗棠必然是一个世界级
的历史人物。英国人包罗杰在他的《阿古柏伯克传
》一书的前言中说：“绝对必须让英国记住，亚洲
只有三大势力，在其中，中国在许多方面都是最主
要的一个。英国和俄国都只是外来的征服者政府，
而中国却是一个强大的自治的国家。”
左宗棠十分重视民生问题，所到之处，赈济、
安置了大量战争难民，使得无数百姓重获生机，尤
其在西北地区，筑路、修桥、绿化、打井、修渠，
主持了大量惠及民生的工程。他在民间大力推广蚕
桑和种棉，推广先进的耕作方法，自费刊刻了“四
书五经”和农业技术书籍，兴办了数百所义塾，以
恢复西北的教育事业。更值得一提的是，他在福州
创办了中国历史上第一所中国人创办的传授数理化
和西方现代科技知识的学校，是中国教育史上一座
划时代的里程碑。
左宗棠在晚清官场相当孤立，并且一直面临“
倒左”的巨大压力，遭到各种攻击和弹劾，新疆之
役这段历史也被强力淡化，尽量束之高阁。有清一
代，没有任何一本关于左宗棠的传记问世。直到
1937年，美国人贝尔斯写的《左宗棠传》出版，此
时距左宗棠去世已经半个多世纪，由于是英文的，
中国读者相当有限。
后来，秦翰才先生在他的《左宗棠全传》的“
编辑题记”里这样写道：“有清同治中兴名臣，以
胡公林翼、曾公国藩、左公宗棠与李公鸿章并称。
顾在一般社会，对于左公，知之较鲜。余好读名人
传记及其著述，颇怪胡、曾、李三公世人传述其生
平者甚多，何于左公独付阙如，即其遗著亦不多见
也。”由于这样的原因，他写下了这部书稿，到了
1941年10月，交给香港中华书局出版，然而，由于
不久日本偷袭珍珠港，太平洋战争爆发，出书事宜
被搁置。这本书的书稿在“文革”中被抄走，作者
也含恨而终。到了2004年，秦先生后人不顾八十多
岁高龄，为了将历尽劫波幸存的书稿出版问世，四
下奔走。2016年，这样一部有着七八十年历史的书
稿终于由中华书局出版，得以首次和读者见面。显
然，一百多年来，关于左宗棠的研究和推介，曾经
有过相当曲折的过程，直到现在也依然存在争议。
本书将对晚清以来关于左宗棠的种种争议进行
回顾，探寻这些争议产生的原因并寻求真相。这些
看法曾经在网络上跟许多网友进行交流，历时数年
，经重新修改、整理和补充之后，形成目前的书稿
。敬请方家和广大读者批评指正。
由于绝大多数读者身边不一定备有曾、左、李
全集之类的书籍，本书在抄录史料时，有时会大篇
幅地照录，为的是使得没有这类书籍的朋友可以比
较全面地阅读原文，从而更加准确地判断事件的真
相。对这些内容不感兴趣的朋友，阅读时跳过即可
。本书所使用的《李鸿章全集》系1998年的版本而
非近年发行的新版，特此说明。
笔者参考了众多前人时贤的相关研究著作，谨
向秦翰才、杨东梁、郭成康、王开玺、何瑜、刘泱
泱、沈传经、潘志平、戚其章、马啸、刘江华、沈
岩等先生表示诚挚的谢意！
平湖月满
2017年12月

平湖月满著的《河山曲(追寻一个真实的左宗棠)》以左宗棠生平经历的大事为主线，以陶澍、胡林翼、林则徐、曾国藩、郭嵩焘、王闿运、胡雪岩、李鸿章、慈禧等人与左宗棠的关系为辅线，用当事人的奏章、书信及可信赖的清代档案史料，高度还原历史细节，以确凿可信的证据严谨分析，详细推理历史事件来龙去脉，客观写实左宗棠曲折传奇人生，以当代鲜活的视角，入木三分地剖析左宗棠独具个性的政治韬略智慧，细致晒出“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中晚清官场剧烈权斗的台前幕后，突显出左公的高贵品质和强烈的爱国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