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倌
东村刘大爷,刚解放时养了一条“弯弯角”的大牯牛,这条牛被刘大爷视为大儿子,配了“牛大郎”的名字,而真正的儿子叫“小牛”。这牛养得油光水滑,力大无比,无论是推磨、上牛车还是耕田,都虎虎生风,一天能干两天的活。但这牛有个怪脾气,只有刘大爷使唤,才得心应手。换了别人就调皮捣蛋,一天只能干半天的活,而且越打越倔,越是“出工不出力”。
刘大爷一年四季和牛同吃、同睡,喂的草料是“寸草三刀”,黄豆炒香了,一把一把喂,酒糟、糖糟更是常年不缺,刘大爷喝酒,有时也敬一杯给牛饮。每天晚上睡觉前都和牛谈心,一面给它抓痒痒,一面“儿啊,儿啊”地叫个不停。
徐村有个牛倌叫张小马,是一位中年农民,他负责饲养整个生产队的三条耕牛,寒冬腊月,牛正在复膘季节,农民们在学校礼堂看电影,这时村上农家办喜酒,一只炮仗飞上了牛屋的草房,一瞬眼,牛房起火了,村子里锣敲得震天响,人们拿着面盆、水桶、脚盆纷纷朝牛房奔去。牛房里养着三条牛,还堆放着几十担牛草,这可是全队的命啊。
这时,北风呼呼,浓烟滚滚,火已窜出屋顶,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人们高喊着,“快救牛、快救牛!”这时只见张小马像一团火球,从牛屋里冲出,抢出了两条牛,但还有一条牛仍在火海中。大队干部一面帮张小马扑火,一面说不能再进去了,人比牛更重要。张小马说:“我要救牛厂然后把一桶水浇在自己身上,第二次冲进火海,第三条牛冲出了火海,但好牛倌张小马却被烈火夺走了年轻的生命。
事后,人们找到张小马那烧焦了的遗体,他身上什么也没有留下,只是在他那握紧的掌心里,见到了“三寸牛绳”,我们可敬可爱的牛倌啊,他是“烈火焚身何所俱,至死也不松牛绳”!
赵龙是山村里的一位“牛马倌”。他没文化,二十岁参加新四军,在部队当马伕,养了二十年军马;回到村里后,在生产队养牛,当了二十年牛倌,被村里人尊称为“牛马倌”。他为人勤劳、诚实、低调,二十年来为生产队养育了九条小牛,还种植了一片竹园、一方桃园,国家每年给的优抚费,他统统捐给了村办小学,作为穷苦孩子的学杂费。当记者去采访他时,他说:“我这人是粗人,没文化,对党没有什么贡献,如今老了,更是只吃草,不耕田……”
赵龙去世后,村里人打开他的木板箱,只见一件黄军装穿得都泛了白,但一枚一枚“淮海战役”、“渡江战役”、“解放广州”、“解放海南”,“抗美援朝”等等的纪念章却闪闪发亮,他平时从不显摆,也从来不戴,许多人都不知道他是老革命。临近二十多个村庄的农民都来给他送葬,人民是多么需要这位平凡而又伟大的“牛马倌”啊! 秧师
“黄秧落地三分收”,在阵阵蛙鼓、声声布谷中又迎来一年一度的“开秧门”。在江南农家,“开秧门”是个神圣的日子,“到了夏至吃馄饨,隐隐囤囤开秧门”。我记得儿时开秧门还要“敬谷神”、“敬土地”,让神灵保佑农家能“风雨调顺、五谷丰登”。开秧门前,秧凳要洗干净,秧草要扎整齐,秧绳要理顺当,秧篮也要整修一新,干这些农活时,老人们都十分的虔诚,“小把戏”是不允许在此刻“瞎说八道”的。
就像读书人考试一样,按乡俗,每个村庄里都要举行一年一度的插秧能手比赛,参赛的姑娘、小伙全都是“打标趟”的尖子。所谓“打标趟”就是第一个跳下田栽“领头秧”,只要在田埂对面立根小小的竹竿,用眼瞄瞄,脚跨跨,就把方向定准了。此刻,好比是军队中的神枪手比赛,武林高手们全会聚在一起了,谁来“领趟”呢?当然没有人敢自告奋勇。强中自有强中手,这可不是弄着玩的,搞不好陷入重围,被“包饺子”“包”在秧趟里,岂不要羞煞人。解决的办法当然只能靠“抽签”了,抽到谁谁就第一个跳下去。
“鹤叫六根绳,丢豆六棵秧”,这是形容插秧能手的快速,抛一粒豆子落地,最多不过两秒钟吧,簌簌簌……这六棵秧就栽好了;丹顶鹤飞过头顶呜叫几声,在秧田里就形成了六根绿色的绳子。但今天这场比赛可不同凡响,十八个能手下趟,个个都轻手轻脚,快手快脚,利利索索。只见他们腰晃得有板有眼,脚退得分毫不失,手分秧如机械操作,指落地像流星赶月。也不过才二十几把秧落地,就渐渐地分出高低来了。但见最后一个下趟的年轻姑娘,穿了件红色的布衫,她正插反插,巧手如飞,横来竖去,运用自如。这哪里是在插秧啊?简直就跟“机织地毯”一般。旁观者一齐涌向她插秧的田头,在一团红色的火焰里,只见“绿影晃动,水波点点”,也不过两支烟光景,她就插到了大田中间,将“标趟”和其余十六位“秧师”远远拋到了后面。人们惊呼着、赞叹着,像欣赏一幅艺术品那样欣赏她栽插的秧棵:一棵棵,一趟趟,横上线,竖上行,远远望去绒球球绿茵茵迎风招展。竟然连每一张叶片、每一个叶心都是那样对称、均匀。人们下田数一数她栽插的秧苗,不多不少,六根,每穴都是六根,找不到五根苗的,也寻不到七根苗的,真是神奇到了极点。正当人们赞不绝口时,忽然,姑娘头一扬唱起了秧歌:“布谷声声催人忙哎,哥犁地来妹插秧喔,犁铧泛起千重浪,秧绣大地万重行,哥妹同将田畴绣,绣得农家谷满仓——哎厂那清脆悦耳的歌声像百灵登枝,如云雀放歌。“哗——”农田里响起了暴风雨般的掌声,这“插秧状元”的桂冠自然给红衣女郎夺去了。当村长意味深长地请她讲话时,姑娘摘下眼镜,向大伙深深一鞠躬,啊,原来她竟是位双目失明的盲人,人群欢呼雀跃,这太出乎人们的意料了,一位盲人竟能栽这么好的秧,这简直就像神话了。姑娘只讲了一句话:对不起大家,献丑了,我栽的是心秧。
好一个“心秧”!原来这姑娘在十岁时就双目失明了,她母亲是位“秧师”,也是位盲人。作母亲的知道身为女盲人生活道路的艰辛,从小就教给女儿一手好针线活,一把好秧棵,给女儿讲“吹灯试笔”的故事,让她“摸着针脚扎鞋底”,“就着沙盘练秧棵”,“沾着清水学写字”,经过十几个寒冬酷暑的勤学苦练,终于练成了“神秧手”,栽出了闻名乡里的“心秧”。这位姑娘还写得一手好字,唱得一口好山歌,被村里人誉为“亮妹”。但天有不测风云,这心灵手巧的姑娘没活到22岁,不幸就被一场重病夺去了年轻的生命,但“亮妹”栽插的“心秧”却永远活在人们的心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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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弘扬乡贤文化建设美丽乡村
乡贤文化植根于乡土,贴近农民生活,蕴含着见贤思齐、崇德向善的力量。
古时,孔圣人三千弟子,七十二贤。儒家的贤,都是大儒,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学识,影响着几千年来龙的传人,成为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传统美德,对世界文明也产生深远的影响。
但作者笔下的乡贤,大都是“草根”人物,都是种粮的、种棉的、种瓜的、种菜的、种茶的、种桑的、种油料的、种药材的农民.当然还有活跃于乡村的乡邮员、农技员、挑水佬、打铁佬、放鹅佬、养鱼佬、养鸡佬、阉猪佬、厨师、磨豆腐的、走马郎中、说书先生、粮行老板、蚕娘、船娘、剃头师傅、修脚师傅、乡镇企业家、识宝回子、乡村教员、弹棉花匠,乡村剧团的导演、编剧、演员等等各式各样的人物。正是由于他们具有学识、学养、技艺.才能在乡村这个大舞台上,演出一幕幕精彩的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的大戏,正是靠他们“立德、立功、立言”,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发挥正能量。
乡贤,当然也离不开乡村的生产队长、生产队会计、农村支书、乡党委书记、县长、县委书记、县教育局长、县供销社主任、科协主席等农业生产的领导者、组织者,离不开广大农村的优秀基层干部、先进党员、劳动模范,正是靠他们的嘉言懿行,垂范乡里,涵养乡村文明新风,让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乡村深深扎根。
在这本《乡贤记忆》里,有金坛县历史上的名人:既有清代训诂文字学大儒段玉裁.还有从茅山山区走出的清代农民女词人贺双卿,还有现代数学大师华罗庚等等。书中还记录了为解放和建设新中国流血牺牲的革命先烈,他们中有的有名有姓,但更多的是无名英雄,他们都为金坛乃至祖国的解放、建设无私奉献,增光添彩。
弘扬乡贤文化,建设美丽乡村。
沈成嵩2015年3月27日
序:此处有真意
继《稼禾记忆》(江苏凤凰出版社。2012年11月)和《记住乡愁》(中国农业出版社,2014年9月)之后,老友沈成嵩又于最近推出他的第三部新著《乡贤记忆》(江苏人民出版社,2015年4月)。短短三年之内,已年届80的沈成嵩能迅速完成总字数近90万字的关于农耕文化的三部曲,与其说他是一种创作激情的爆发,不如说他受命于时代的感召。老沈属于“两栖类”,他既是擅长写农村题材的散文家,更是一位资深的新闻工作者。他60岁退休之前,一直在新闻战线打拚,写散文是他退休以后的事情。因此,与一般作家最大不同之处在于,他具有强烈的政治敏感性。他于201、年开始写作《稼禾记忆》,很大程度上是出于一种写作的冲动。此书出版后不久,他就从新闻渠道看到习近平总书记在2013年中央城镇化工作会议上提出,“让居民看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此后,他又得知。2014年2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集体学习时强调: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必须立足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成为涵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源泉。在反复学习和深刻领悟、理解习近平总书记这些指示之后,沈成嵩写《记住乡愁》和《乡贤记忆》就不光是一种写作冲动,更是一种难能可贵的作为一名作家应有的社会责任感和随时听命于时代呼唤的高度自觉了。
仅从书名看,沈成嵩的三部曲都有“记忆”、“记住”的字样(今后如有再版机会,不妨把《记住乡愁》改为《乡愁记忆》),这于不经意间显示了沈成嵩散文写作的又一个引入注目的特色,即,他的写作题材,完全是来源于他长期农村生活的丰厚积累,这个积累有点像他在一篇题为《沃土》的散文中写到的江南农村那个七八十公分厚的“熟土层”(见《稼禾记忆》):
“一个人从18岁学种田,到70岁离田,一辈子就这么春播、夏种、秋收、冬藏,不断地使用各种劳作的工具耕、耙、筑、锄、挖、耥、括、抓、挤、压着泥土,不断地给肥沃的土层加料、进补、除渍、垫高,就这样,年年月月,岁岁年年,反反复复,重二倒四,一辈子忙碌了几十年,只能为江南的肥田沃土加厚一个铜板的熟土层,这七八十公分厚的沃土,该要几十代、上百代人的聿勤耕耘啊!”
沈成嵩不也正是这样吗?他13岁入金坛中学读书,16岁参加工作,先在农事单位供职多年,后调入宣传文化部门工作直至退休,他把自己一生中最宝贵的年华都奉献给金坛这片热土了。他也因此得到丰厚的回报:对于酷爱写作的他来说,这个回报就是他有了让人钦羡的生活积累的“熟土层”。这个“熟土层”不但保证他能在短时期内完成关于农耕文化的三部曲,更表现在他可以驾轻就熟地恣意抒写农村的人和事,如数家珍般叙述民俗民情民风,饶有情趣地描绘稻麦豆菜花鸟虫鱼……他无论写什么,皆有情致,态度亲切,无雕琢之气,不矜持作态,字里行间总是自然地散发着生活的芳香,让人读了,增长了对农村的了解,自然地产生一种重返乡村亲近自然的愉悦。也正因为有了这生活积累的“熟土层”。大大弥补了仅读过初中的沈成嵩写作上的某些先天不足,如某些作品中偶尔出现的结构单一、立意不深以及语言直白等。比如语言,在新著《乡贤记忆》里的《常“老农”的故事》中,一位农村基层干部这样批判“文革”时期上级部门“左”调高唱瞎指挥:“有权的不种地,种田的没有权,生产队长在上面。每个乡、每个大队、每个生产队,种多少水稻,种什么品种,都是上面规定得死死的,特别是种“双季稻”。明知“三三得九”,不如“二五一十”,但偏偏要“一年三熟,穷得喝粥”,而且还把种“双季稻”上升到“路线稻”、“革命稻”的高度,提出宁愿掉一身肉,“双季稻”也不能少种一只角。”
这番话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洒脱,言浅而意深,批判的是不按科学规律瞎指挥的错误作法,讲的是大道理,但毫无艰深晦涩之感,一听就明白。这样的语言不是苦吟得来的,不用“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它们完全来自农民的日常用语。新鲜、生动、活灵活现,初读便印象深刻,再细细品味,更觉得妙趣无穷。
与《稼禾记忆》《记住乡愁》主要写农时农事民风民俗不同,沈成嵩的新著《乡贤记忆》重点在于讴歌农村的乡贤,因而打上古老而又新鲜的乡贤文化的烙印。说是古老,是因为乡贤文化乃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早在唐朝,刘知几在《史通。杂述》中就有这样的记载:“郡书赤矜其乡贤,美其邦族”。至明朝,朱元璋第十六子在其所撰编的《宁夏志》中曾专门列举了“乡贤”这类人物,还开始建立乡贤祠。至清代,则基层不但普遍建有乡贤祠,还把乡贤列入志书。说是新鲜,则是因为众所周知的政治因素,解放后,“乡贤”一词不但遭到前所未有的冷遇,甚至成了人们的忌语。尽管这样,虽然乡贤一词已长期淡出人们的视线,但现实生活中,乡贤依然存在着,他们就是本乡本土有德行、有才能、有声望,被本地民众所尊重的贤人,只不过没有称他们为“乡贤”罢了。如今,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强调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必须立足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被中断了多年的乡贤文化重新得到连接和延续,这是中华民族的車事,当此之时,沈成嵩推出他的新著《乡贤记忆》实在是值得我们欢迎和鼓励的事情。
收在《乡贤记忆》一书中的63篇散文中,主要写了金坛地区近90位乡村贤人的感人事迹。他们中有早巳名扬中外、人们耳熱能详的古今名人,如训诂学大师段玉裁、数学大师华罗庚、甘洒热血扩学生的殷雪梅等,更多的是为当地民众所熟知、所敬仰的乡土贤人。这些乡贤人们看得见,摸得着,他们的先进事迹长期流传于民间、直接影响着人们的言行、成为引导着人们向上向善的精神道德力量。
这是一支怎样可敬可佩可亲可近的贤人队伍啊!
他们中有干部,如县委副书记方克成和大庙粮库主任何学贵。前者因为上书毛主席反映大跃进中存在的问題被打成“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小彭德怀”,长期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但为人民利益讲真话的耿直本性始终不改《敢讲真话的县委副书记》;后者则在三年困难时期。宁愿一人冒着坐牢的风险,毅然开仓暂借粮食给陷于饥饿绝境中的百姓《独臂粮官》。
在《乡贤记忆》中,读者更多看到的是名不见经传的普通百姓,其中有:孝敬公婆、善待长期卧病在床的丈夫、聿勤培养子女长大成人的好媳妇巧姑(《巧姑》;一辈子从事炒茶劳动,从茶姑、茶嫂、直至变成茶婆婆,终于练出一手炒茶绝技的吴桂花《茶婆婆》;长期不辞劳苦跋山涉水为群众送邮件的乡邮员小李,他在一个雷雨天不幸被巨雷击倒,人们发现他的遗体紧紧地护着邮包(《乡邮员》);还有精于选种的被人们尊称为“老来青”的土专家徐老二《“老来青”》,等等。
他们都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平日里与邻里乡亲同呼吸共命运。抬头不见低头见。人们看到,在他们的身上始终保持着爱国爱家、积极向上、勤劳本分、朴素善良、乐于助人、扶困济贫等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他们在日常生活中都是堂堂正正做人,勤勤恳恳做事;他们从不损人利己。相反,都有一颗全心全意服务民众的红亮的心。必要时为保护群众利益虽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沈成嵩在叙述他们的动人事迹时,用的是朴实的文字,但字里行间流淌着的却是一股火辣辣的崇敬挚爱之情。因为作者笔含深爱,所以他在写这些普通劳动者所从事的职业时,常常情不自禁地将他们的劳动诗化了,展开一幅幅充满生机的劳动画面。他这样描写菜农高林种的蔬菜:“大白菜白的像象牙,绿的像翡翠,小黄瓜根根带刺。青扁豆粒粒饱满,冬瓜有粉,丝瓜有花,而且都是清一色的露水菜,据说吃‘露水菜’长精神,营养好。”对渔夫关四的描写同样精彩:“关四的鱼虾,不是网的,不是钓的,也不是叉的。而是用竹簖抓的。条条鱼不缺鳞,不破唇,下水会游,起水会跳。每只虾都鲜活鲜活的。”《菜农渔夫》读着这样绘声绘色的描写,想来读者是不难体会出隐藏在文字后面的作者对劳动的赞美和对劳动者的一片深情。
沈成嵩长我五岁,我与他1976年初夏在太湖边的一次文艺座谈会上相识,从那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但一直心心相印,经常联系,至今已近50年。我赞赏他对朋友一贯真诚热情,钦佩他拥有丰厚的生活积累,他长期保持对文学的热爱与追求,但却决不是追名逐利,而是把写作当成一种享受。他嘱我为他的新著写些读后感,我不但欣然从命,而且与有荣焉。
陆建华(原江苏省委宣传部文艺处处长、汪曾祺研究会会长、著名文艺评论家)
2015年初春之夜于金陵勉耕斋
沈成嵩的《乡贤记忆》是由一组组乡间人物的故事组成,他们中有蚕娘、渔夫、牛倌,有说书先生、田园诗人、私塾先生、农村教师,有县委书记、乡镇企业家、战斗英雄,有小媳妇儿、老祖母、庄稼汉,把江南地区的乡间贤人描摹得活灵活现。
“乡贤”一词不但遭到前所未有的冷遇,甚至成了人们的忌语。尽管这样,虽然乡贤一词已长期淡出人们的视线,但现实生活中,乡贤依然存在着,他们就是本乡本土有德行、有才能、有声望,被本地民众所尊重的贤人,只不过没有称他们为“乡贤”罢了。
沈成嵩的新著《乡贤记忆》重点在于讴歌农村的乡贤,因而打上古老而又新鲜的乡贤文化的烙印。说是古老,是因为乡贤文化乃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