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说明中日战争序战阶段中的战争情况，以便进一步研究中日战争历史，全国政协文史和学习委员会搜集整理了军事斗争方面的资料，并编成这本《从九一八到七七事变亲历记》，提供史学家，特别是抗日战争史的研究工作者作参考。收入本书的资料，均为在这段历史中参加过某一地区或某一战役的国民党军将领的回忆，是他们亲身经历的记录，具有一定的研究与参考价值。

1931年9月18日夜，日本帝国主义在沈阳大北营附近制造了柳条湖事件，发动了对东北的武装侵略。东北军的部分爱国官兵，自发地与日军进行了战斗。从九一八到七七事变的六年间，中国人民及其军队相继进行了一些局部的抗战。这些抗战，可以说是抗战全面爆发前的序战。全国政协文史和学习委员会编的这本《从九一八到七七事变亲历记》讲述了九一八事变始末及一二八淞沪抗战、长城抗战等中国军队抗击日本侵略军的情况。

第一章 九一八事变 东北沦陷

 中村事件始末

 九一八事变纪略

 日军进攻北大营和我军的撤退

 九一八事变目击记

 九一八事变亲历记

 日军侵占长春吉林和熙洽投敌经过

 沈阳、锦州沦陷纪略

 在不抵抗命令下断送了长春

 长春失守记

 九一八事变时的张学良

 江桥抗战和马占山降日经过

 双城阻击战和哈尔滨的沦陷

 九一八事变前后外交部见闻

第二章 一·二八淞沪抗战

 十九路军淞沪抗战

 淞沪血战

 守备吴淞见闻

 闸北御敌

 防守太仓简记

 第五军淞沪抗日经过

 一·二八淞沪抗战纪实

 淞沪抗战中的税警团

 龙华庙行镇抗战见闻

 工兵营参战片断

 京沪卫戍公署见闻

第三章  东北义勇军的斗争

 东北义勇军的兴起和失败

 东北民众自卫义勇军之组织与战绩

 马占山反正经过

 朴炳珊在拜泉抗战中

 海拉尔满洲里抗战始末

 吉林抗日自卫军的斗争与瓦解

 东北义勇军第一军团的组织及活动情况

 东北义勇军第二军团的组织及活动情况

 冯占海部东北抗战记

 跨海冒险运枪弹

 邓铁梅抗日事迹

 辽西义勇军抗日经过

 日军古贺联队被歼记

第四章 长城抗战

 长城抗战概述

 山海关防御战

 汤玉麟放弃热河实况

 万福麟在热河的溃败

 往见汤玉麟和在顺承王府见闻

 激战喜峰口

 二十九军在喜峰口的抗战

 夜袭喜峰口敌后

 长城抗战中的第四十军

 五十三军长城抗日记

 界岭口抗日

 冷口的失陷

 第六十七军古北口及滦河抗战

 古北口抗战简记

 南天门之激战

 古北口抗战纪实

 血战司马台口南天门一线

 八道楼子战斗

 骑兵第一旅古北口抗日片断

 长城抗日的最后一场恶战

 战斗在长城独石口前线

 黄郛与《塘沽协定》

第五章 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

 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始末

 为抗日同盟军奔波

 跟随冯玉祥在张家口抗日

 察哈尔抗日同盟军的一鳞半爪

 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二三事

 抗日同盟军与抗日同盟会

 我参加民众抗日同盟军的经过

 抗日同盟军和方吉联军的失败

 方振武吉鸿昌抗日讨蒋经过

 商震巧释方振武、吉鸿昌

 宋哲元与抗日同盟军

第六章 绥远抗战

 绥远抗战始末

 记红格尔图之战

 红格尔图保卫战

 百灵庙战役纪实

 收复百灵庙的战斗

 血战百灵庙

附录

 一 九一八事变到七七事变前大事记

 二 敌我双方指挥系统表

 三 附图

 图1 “七七”事变前日本帝国主义侵华形势图

 图2 “九一八”日军进攻东北示意图

 图3 江桥阻击战要图

 图4 “一二八”淞沪抗战要图

 图5 东北义勇军斗争形势图

 图6 长城抗战要图

 图7 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抗战要图

 图8 绥远抗战经过要图

日军进攻北大营情形

九月十八日上午，日军第二师团第三十三联队长村田来到北大营要求见王以哲，我答以王旅长出席水灾会议未回。村田对我说：“赵参谋长，这些天咱们之间多事，容易发生不友好、不信任的问题。咱们相处得很好，如果一旦发生事故，希望不要扩大事态。”我回答说：“你的意见很好，但是最好不要发生任何事故。”

当日白天平静无事，至晚间十点二十分左右，突闻轰然一声巨响，震动全城（事后方知是日军在南满路柳条湖附近炸毁铁路，诬为我军所为，以作发动事变的借口）。不到五分钟，日军设在南满站大和旅馆的炮兵阵地即向我北大营开始射击，并据情报人员报称，日军步兵在坦克掩护下向我营开始进逼。我得报后，向三经路王以哲家打电话。王说，他去找荣参谋长研究。当时因王以哲旅长不在军中，我除一面立即下令全军进入预定阵地外，一面用电话直接向东北边防军参谋长荣臻报告。他命令我说：“不准抵抗，不准动，把枪放到库房里，挺着死，大家成仁，为国牺牲。”我说：“把枪放到库房里，恐怕不容易办到吧！”过了不久，我又借汇报情况为由，打电话给荣臻，希望他改变指示。我说：“这个指示已经同各团长说过了，他们都认为不能下达，而且事实上也做不到，官兵现在都在火线上，如何能去收枪呢？”荣臻仍然坚持说：“这是命令，如不照办，出了问题，由你负责！”我问他王以哲是否在他那里，他说：“曾来过，已经回旅部去了（王在回旅部途中被阻折回）。”我觉得荣臻难以理喻，就挂上电话，命令各单位仍按原定计划准备迎击敌军。

到了十一点钟左右，北大营四面枪炮声更密，有如稀粥开锅一样。这时荣臻又来电话问情况，我向荣臻报告说，敌人已从西、南、北三面接近营垣，情况紧急，把枪放进库内办不到，并向他建议是否可将驻洮南的常旅（第二十旅）调来。他仍说不准抵抗，并且说，调常旅已经来不及了，指示我们必要时可以向东移动移动。  深夜二时许，敌军已迫近营垣四周的铁丝网。我鉴于情况非常危急，就决定利用敌军迟滞前进的间隙，从南、北两面出击，以掩护非战部队由东面按照原定计划向东山嘴子撤退，集结待命。我军与敌人激战到下半夜三点多钟，伤亡颇多（事后调查，计伤亡中校以下官兵二百九十余人），敌人已从南面突入营垣。我当即命令旅的卫队连，反击突入营垣之敌。这时我旅所有对外联系的电话全部不通，同时西面的敌人也突入营垣，接着旅部前后都发现敌人，展开了巷战，我始下令突围。当部队突围时，仍有部分军官盲目执行荣臻不准动的命令不肯走，最后硬由士兵架着突围而出，始免于被日军俘虏。

北大营打了一夜，王以哲始终未回军中，也未来电话指示部队如何抗击敌人的进攻。及至我率部队脱出重围抵达东陵附近时，始遇我旅军械官方贵传达他的命令说：“旅长让我告诉参谋长，将枪搜集到一起放在东山嘴子库房内。”我说：“敌人还在后边追着，那怎么能成呢？”我没有执行王以哲的收枪命令。

在抗击敌人进攻的战斗中，第七旅的大多数军官和广大士兵都是英勇的，他们奋不顾身地抗击着装备优良、人数众多的日军的进攻，他们还不知道国民党政府已经给他们的长官下了不抵抗的命令，因此，他们一面反击敌人一面问：“兄弟部队为什么不前来增援呢？”“我们的飞机为什么不起飞参战呢？”及至撤出北大营，他们还很关心地问：“我们几时反攻回来呢？”这说明了广大东北军的军官和士兵是爱国的。但是有一部分团以上军官由于接受了国民党政府的不抵抗主义，战斗意志却是消沉的。虽然事前已规定官兵不准不归宿，但旅长王以哲经常不在军中，日军进攻北大营了还不回旅指挥；团长张士贤当晚也回家未归；另一个团长王铁汉炮响起来了才临时赶回军中，因而指挥不灵，使部队的战斗威力不能很好地展开，不得不在日军的猛烈进攻下狼狈撤退。

同时，驻在北大营的军事单位很多，而事前又缺乏联系和统一应变的措施，战事发生后又没有统一的指挥，大家都争着及早脱出危险，以致由于有些单位撤退过早，反而暴露了部队突围的企图，使敌人的攻势愈益猛烈。及至营垣内发生巷战，还有很多部队被敌人牵制着不能脱离战场，最后陷于狼狈逃命状态，使部队遭受很大损失。

P23－25

一九三一年九月十八日夜，日本帝国主义在沈阳北大营附近制造了柳条湖事件，发动了对中国东北的武装侵略。当时住在东北的日本关东军仅有一个师团和六个守备大队的兵力，东北军主力虽大部驻防关内，但在东北三省地区尚有正规军步、骑兵二十个旅，还有部分空军与海军。由于南京国民政府推行不抵抗的错误政策，下令东北军对日本的武装侵略绝对不抵抗，因而使东北三省迅速沦陷。在此期间，东北军的部分爱国官兵，自发地与日军进行战斗。东北地区的广大军民也纷纷起来组织义勇军，展开对日本侵略者的斗争，表现了中华儿女的爱国主义精神与英雄气概，由于得不到南京国民政府的支持，终归陷于失败。但由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武装，逐渐发展成为遍布全东北的抗日联军，坚持战斗。

一九三二年一月二十八日，日本帝国主义又对上海实行武装进攻。驻防上海地区的第十九路军奋起抵抗，在第五军的参战和全国人民支援下，共同奋战四十余日，也因受到南京国民政府的阻挠，竟然和日本帝国主义签订了《淞沪停战协定》。一九三二年三月，日本帝国主义劫持清逊帝溥仪，在东北组织了一个伪满洲国政府。使东北三省成了日本帝国主义的殖民统治下的沦陷区。一九三三年春，日军大举进犯热河，并向长城各口进攻。当地驻军曾在东起山海关，西至古北口的长城沿线进行了英勇的抵抗。这时，南京国民政府正集中主力部队围剿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中央革命根据地和红军。没有调集更多的兵力投入战斗，致使日军突破长城防线，进逼干津。南京国民政府一让再让，又与日军签订了《塘沽协定》，划冀东为非武装区，平津一带便成了我国的国防前线。在此期间，爱国将领冯玉祥与中国共产党人合作，组织察哈尔抗日同盟军从事抗战。但却受到国民党的破坏而失败。这样，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魔爪就伸入到华北地区。

从一九三五年始，日本帝国主义进一步向华北地区发动新的侵略，并向南京国民政府提出了进一步扩张侵略势力于华北的要求。同年十月，日军策动汉奸殷汝耕成立了“冀东防共自治政府”，使河北东部二十二县特殊化。一九三六年五月，日军又策动蒙王德穆楚克栋鲁普成立了伪内蒙古军政府，并于同年十一月向绥远发动进攻。绥远驻军傅作义部奋起抵抗，打退了伪蒙军的进犯，并收复了绥北重镇百灵庙。

日本帝国主义的步步入侵与南京国民政府错误的内战政策，使中国出现了严重的民族危机。全国人民的抗日救亡运动也迅猛地发展起来。一九三四年到一九三六年间，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国工农红军主力，经历二万五千里长征，先后到达陕北，并执行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新的完整的政治路线，进一步推动了全国抗日救亡运动的高涨，一九三五年十二月九日，在北平爆发了著名的“一二－九”爱国运动，并迅速扩展到了全国各地。由于国内政治局势的矛盾，一九三六年十二月十二日，爆发了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西安事变”的和平解决，成为时局转折的枢纽。在新形势下，中国共产党倡导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得到全国抗日军民的拥护，国共两党第二次合作逐渐形成，全民的伟大的抗日战争的发动指日可待。

如上所述，从九一八事变以后到七七事变的六年间，中国人民及其军队已经进行了局部的抗日战争。这些战争，可以说是一九三七年七月中日战争全面爆发前的序战。

为了说明中日战争序战阶段中的战争情况，以便进一步研究中日战争历史，我们搜集整理了军事斗争方面的资料，并编成此书，提供史学家，特别是抗日战争史的研究工作者作参考。收入本书的资料，均为在这段历史中参加过某一地区或某一战役的国民党军将领的回忆，是他们亲身经历的记录，具有一定的研究与参考价值。

为了便于阅读和研究，我们按照时间顺序编排了六章，并附有历史照片、敌我双方指挥系统表和战役（斗）要图或形势图及《九一八到七七事变前大事记》。在编辑中有几个具体问题说明如下：

（一）本书内容，只限于九一八亨变到七七事变期间有关国民党军队抗击日本侵略军的情况，其它方面的情况均未列入。因而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东北抗日联军的抗日斗争，也未列入本书之内。  （二）东北义勇军有很大一部分是由原东北军正规部队转变的。九一八事变后，东北军的一部分自动抵抗日军的进攻。这时，他们仍是以东北军的名义作战的，故一九三二年二月哈尔滨失陷以前东北军的作战，未列入义勇军的专题范围内。其后，东北三省的主要城市和大部分城镇为敌所占，残留东北军大部瓦解，有的自立番号，与当地民众相结合，组织成各种抗日义勇军，以各种名义，各种形式继续打击日本侵略者，所以我们将东北军这些残部的斗争编在“东北义勇军”专题内。此外，东北义勇军无统一的指挥系统，番号复杂多变，组织成分复杂，直到目前仍没有完全弄清。因此，本书只收入了一些大股武装的斗争材料。

（三）本书收入的个人回忆文章，我们除在史实方面作了一些订正或注释外，基本保持作品的原貌。由于我们水平有限，因此在史实与观点方面难免有不妥之处，请读者批评指正。

本书的问世，曾得到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和辽宁、吉林、黑龙江省政协的大力协助，在此深表感谢。

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