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我的自由(邓肯自传)》作者伊莎朵拉·邓肯是一位真正的艺术家以自己为主人翁讲述的传奇浪漫人生:无数次穷困潦倒,无数次奢侈富贵,无数次失败与成功,无数次爱情与艺术的转换、交织……作为一个敢于反抗传统、坚定追求梦想的女人,她以永不服输的姿态、超人的艺术领受力与智慧,以及对于人类苦难不可遏制的同情,为生命谱写了一曲华丽的乐章。她告诉我们,人的一生可以在爱和美中度过,女人也可以尽情书写自己人生的童话。因而,该自传实为女性心灵自由必读书。
《我的爱,我的自由:邓肯自传》还是世界传记文学史上的经典之作,整个欧洲都是她回忆录的舞台。邓肯的文笔优美流畅,故事有趣真切,我们可以看到一个活生生的邓肯,一个传奇的邓肯,尤其是其传递出的价值观将指引我们每个人绽放更加绚丽夺目的人生之花。
由伊莎朵拉·邓肯编著的《我的爱我的自由(邓肯自传)》讲述了邓肯在多灾多难的生活中与坎坷命运相抗争的曲折经历,展现了其富有传奇色彩的一生。作者从自己的幼年说起,到1921年赴苏联前为止。她的一生是一个传奇,更是一部艰辛而多姿多彩的奋斗史。自幼在贫困中挣扎,由舞蹈崭露头角,为自由奔赴世界各地,甚至还曾赴希腊建造神庙……她在舞蹈艺术上也取得了非凡的成就,找到了人体与音乐的最佳结合形式,创造了无与伦比的优雅舞蹈,不仅开创了世界现代舞的先河,还以特立独行的观念与作风影响了一个时代。
我最早的记忆是一场大火。我记得是被人从楼上的窗户里扔了出来,扔到了下面一个警察的怀里。我那时才不过两三岁,但我仍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景:火光冲天,刺耳的尖叫声不断。在这些混乱之中被警察叔叔揽在怀中时的那份舒适感和安全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张开两只小手勾住他的脖子。这个警察一定是个爱尔兰人。我听到妈妈狂叫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们!”随后,我就看到周围的人把她拦在楼外。而妈妈误认为我的两个哥哥还困在里面。后来,我记得找到两个哥哥时,他们正坐在一家酒吧里穿着鞋袜。然后他们上了一驾四轮马车,再后来就坐在吧台上喝起了热咖啡。
我出生在海边,我一生中所有重大事件也都发生在海边。我的第一个舞蹈动作当然也是在那波涛滚滚的韵律中诞生的。我出生的星座受女神阿佛洛狄忒的守护,阿佛洛狄忒也是在海上出生的。当女神之星出现时,我也就福星高照,一切顺利了。在这段时期里,我的生活一帆风顺,于是我便有时间搞创作。不过我也注意到,当女神之星消失后,厄运及灾难便接二连三降临到我头上了。今天,占星术也许不像在古埃及或迦勒底时代那么备受追捧了,但是我们的内心生活显然受到星象的影响。如果为人父母的能对此加以了解,他们就会学习有关星象的知识,也许会生出更加聪慧美丽的下一代。
我也相信,出生在海边与出生在山林中对孩子未来生活的影响迥然不同。漂泊在大海上,我心旷神恰;而置身于大山中,我却颇感不适,只想逃离。置身于大山中总让我感觉自己仿佛是大地的囚徒。仰望山峰,我并没有一般游客那种景仰的感觉,只想尽快摆脱羁绊,逃离出去。我的生活和艺术都是与大海密不可分的。
我小时候家里很穷,现在看起来这不是什么坏事。妈妈雇不起佣人,也请不起家庭教师。正因为如此,我从小就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一有机会就会展现儿童的天性,而且这样的机会总伴我左右。妈妈是个音乐家,以做音乐教师为生。她要去学生家里上课,经常一整天都不在家,晚上也要上课。我只要能从囚笼般的学校逃出来,就获得自由了。我独自在海边漫步,任由思想自由驰骋。真为那些被保姆和家庭教师倍加呵护的富家子弟们感到悲哀。尽管他们衣着光鲜,却没有机会追求自己向往的自由生活。妈妈工作繁忙,根本无暇考虑我们是否会面临危险。因此,我和两个哥哥可以随心所欲,自由玩耍。我们经常干些冒险的事,要是让妈妈知道了,准急坏了她。谢天谢地,好在她对此~无所知。而这对我来说更是福气。之所以说是福气,是因为正是孩提时代无拘无束的生活为我以后的舞蹈创作提供了丰富的灵感,让我能通过舞蹈诠释自由。我从未受过那些“这不许,那不许”的规矩的约束。这些婆婆妈妈的“统统不许”是童年生活的羁绊,对孩子来说是灾难。 我才五岁就上了公立学校。我想妈妈肯定隐瞒了我的实际年龄,因为她总要找个地方安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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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当有人建议我写这本书时,我忐忑不安:这并不是因为我的生活不如小说的情节那么丰富多彩,或者不如电影的场面那么惊险刺激;我也并不担心这本书认真完成后不会成为划时代的作品。我担心的是——如何去写这样一本书?这的确是个问题!
为了完成一个简单的舞蹈动作,我往往要花上几年的时间去拼搏,去研究,去练习。我深知写作的不易,为此我又要付出几年的艰辛去推敲每一个朴实、美妙的句子。我深知,有的人不畏艰险,深入热带丛林,与狮虎搏杀,却无法将这些经历付诸笔墨;而有的人足不出户,却能将与狮虎搏杀的经历描述得惟妙惟肖,仿佛身临其境。他还能让读者感同身受,体验到他的痛苦与焦灼,甚至嗅到狮虎的气息,听到响尾蛇靠近时发出的令人胆寒的声音。想象力至关重要。我没有塞万提斯①或卡萨诺瓦②那样的文笔,恐怕丰富多彩的生活在我的笔下也会变得黯然失色。
还有一个问题也困扰着我:如何能做到通过文字将自己的真实生活一览无余地再现出来?我们的朋友、爱人、敌人,还包括我们自己,都对我们有一种截然不同的主观印象。我这种见解是有据可循的。有次清晨品咖啡读晨报时,我看到一篇评论文章称我是美丽绝伦的女神,是举世无双的天才。我还没来得及收敛起得意的笑容,随手翻开另一份报纸时,却发现里面的评论称我是奇丑无比的婆娘,是不折不扣的庸才。
于是,我不再翻阅有关我的任何评论。我无法苛求别人只能给予我好评,而不该对我横加指责,有些批评的话令我情绪低落,有些甚至带有人身攻击的意味。柏林的一位评论家总是对我百般挑剔,认为我对音乐一窍不通。为了证明他的说法毫无道理,有一天,我邀请他到家中做客。他如约而至。请他就座后,我高谈阔论了一个半小时,大谈特谈我的音乐理念以及我从音乐中独创的梦幻舞姿。令我哭笑不得的是,这似乎是对牛弹琴,他对此无动于衷。随后,他从口袋中取出一副助听器,告诉我说他耳聋得十分厉害,就算戴着助听器,坐在剧院的头排,都几乎听不见乐队的演奏。就是这样一位仁兄对我指手画脚,让我夜不能寐!
那么,如果在某一点上众人对我们的看法各有千秋,我们又该如何从这样一个众说纷纭的人物中找寻另一种人物在本书中加以描述呢?它究竟会是纯洁无瑕的圣母玛利亚,放荡不羁的马萨琳娜①,从良的妓女玛格达琳,还是才华横溢的女学者?我又如何能找到一位兼备所有这些女性性格的女人?我认为,女性的形象成百上千,绝非只有一个。而我的灵魂超凡脱俗,不受任何人的影响。
有句话说得好,写作的基本前提就是作者对所写内容不该有所经历。如果想要将个人的经历付诸文字,你就会发现它们是多么难以捉摸!回忆不如梦境那般真实。我的一些梦的确要比回忆更加清晰生动。好在人生如梦,否则谁又能承受得了记忆中不堪重负的经历?比如那些经历了路西塔尼亚沉船事件②的幸存者们,人们会认为在他们的脸上会写满恐惧。但是,当我们见到他们时,却发现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也只有在浪漫童话里,人生才会发生突变。在现实生活中,即使经历了大起大落,人们也依然如故。你看那些流亡的俄罗斯王公贵族们,尽管一无所有,不还是照样在蒙哥马利大街夜夜笙歌吗?他们现在的生活与流亡前别无二致。
无论男女,凡是能用文字再现真实自我和生活的人,都能创作
……
记得那时我得了一种怪病,嗓子烧得难受,就像吞下了烧得正旺的煤块。不过当时我还无法理解,于是便柔声安慰他,试图让他平静下来。我对他说那不是真的。后来,又来了一些人,可我还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再后来,一位蓄着黑胡子的人走了进来。有人告诉我他是医生。接着我听到他说:“别听他瞎说,我会尽力而为,救活他们。”
我信了他的话,想跟着他一起去,却被周围的人拦住了。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当时人们拦着我是怕我知道孩子们的确不行了,他们担心我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但是,当时我却产生了莫名的兴奋。看到周围的人都在哭泣,我却没有眼泪。相反,我急切地渴望去安慰大家。现在回头看看,我很难理解当时为何会处在那样一种奇怪的状态之中。是因为我未卜先知?还是因为死亡并不存在?那两具蜡人似的小躯体不是我的孩子,而不过是他们脱下的衣服?他们的灵魂会不会得到永生?人只有两次听不到母亲的哭声——一次是在出生前,一次是在死亡后。当我握住他们冰冷的小手,却发现它们再也无法握住我的手时,我失声痛哭。这与我生他们时的哭声是一样的。生命降临时的喜极而泣为何与生命离去时的泣不成声一模一样?个中缘由我不得而知,但我的确知道两种哭声是一样的。是否因为在茫茫人世间,只有一种感天动地的哭声,就是那孕育生命的伟大母爱之泣,才会集喜怒哀乐于一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