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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五大家族
分类 人文社科-政治军事-世界政治
作者 (美)塞尔温·赖布
出版社 江苏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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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家族兴衰、教父更替、谋杀总统、控制工会……合谋与分裂,扩充队伍与清理门户,五大家族翻云覆雨,影响了每个美国人的生活。

塞尔温·赖布所著的《五大家族:黑手党帝国兴衰史》记录史上最惊悚、最惨烈的黑手党发迹史,从西西里岛传奇起源到纽约的帮派林立,再现五大家族一百多年的沧桑变迁。

内容推荐

几十年来,一直忠实记录着纽约“不那么好的家伙们”的历史的资深记者塞尔温·赖布最近推出其新书《五大家族:黑手党帝国兴衰史》。《五大家族:黑手党帝国兴衰史》被美国《国际先驱论坛报》评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是一部最好看的黑帮史书。

有关黑手党的非小说类书籍向来不会罗列大量的文件和故事来源。让这本书如此神奇的是拉布巧妙地避开民间传说和令人怀疑的奇闻轶事。在这本长达765页的书中,没有哪个黑手党分子与某某要人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赖布面临的一个挑战就是把多年来收集的堆积如山的材料组织起来。这本书的人物中有200个人都叫温森特,而剩下的人都叫托尼。拉布把他的大量报道分为三个部分:一个是有关黑手党的历史;第二个是有关联邦调查局对黑手党的重拳出击;最后一部分是关于五大家族的命运。

目录

序言

第1章 燃烧的圣像

第2章 图麦克的故事

第3章 根

第4章 城堡之战

第5章 肮脏的30年代

第6章 失控的陪审团

第7章 不幸的洛克

第8章 “首相”

第9章 谋杀公司

第10章 一场有利可图的战争

第11章 风平浪静的时期

第12章 “醒来吧,美国!”

第13章 海洛因与阿帕拉沁事件

第14章 总统之死

第15章 “事实的金石之音”

第16章 风光无限的帮派:黑手党

第17章 RICO的诞生

第侣章 团结日

第19章 狂人与利诺

第20章 FBI的觉醒

第21章 大亨

第22章 “美洲虎”行动

第23章 播种季节

第24章 “就是这样!”

第25章 帷幕升起

第26章 混凝土俱乐部

第27章 “远未完结”

第28章 转折点

第29章 玩蛇的人

第30章 卡迈恩的战争

第31章 王朝

第32章 遗产地狱

第33章 “嘎嘎一嘎嘎”

第34章 “真为他们害臊”

第35章 “他像罗宾汉”

第36章 西瑞莉太太的假日

第37章 “我想投靠政府”

第38章 苦涩的结果

第39章 自我崇拜

第40章 “煤气管”

第41章 血洗

第42章 “教授”与胖子皮特

第43章 图麦克的蜕变

第44章 455年监禁

第45章 “美国队”

第46章 睡衣把戏

第47章 心理战

第48章 真正的老板

第49章 “钦”的数百万财富

第50章 “我知道尸体埋在哪儿”

第51章 穷途末路

第52章 “钦”最后的炫耀

第53章 并无魔力:刑事侦破会计

第54章 “干得不错,路易”

第55章 “漂亮塞尔”

第56章 黑手党的霍雷肖·阿尔杰

第57章 和善的教父“耳朵”

第58章 黑手党迷

第59章 分而治之

第60章 多米诺骨牌效应

后记 回到山洞

试读章节

第1章 燃烧的圣像

“如果我背叛朋友和家族,我和我的灵魂终将如这圣像一般燃烧。”

托尼·阿塞图拉(Tony Aeceturo)吟诵着庄严的誓词,任手上的圣像燃成灰烬。一群表情严肃的人点着头,依次上前拥抱他,吻他的面颊,然后有力地与之握手,郑重地向他表示祝贺。这是阿塞图拉一生当中最难忘的时刻。这次仪式已烙人他的灵魂深处,他的主要抱负已经实现。他现在是一个门槛甚高的黑社会组织的最新成员:他成了美国黑手党的一名“荣誉者”。

20年来阿塞图拉忠诚地为新泽西州的黑手党头目们效力并最终获得了回报。最初他做过冷酷无情的高利贷执法打手,后来则成了一个重要的“捞钱人”。那天下午早些时候,有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天将具有特别的意义。他接到了与乔·阿巴特(Joe Abare)见面的指令。阿巴特是个离群索居的人物,难得与手下们面对面地碰头,尽管靠着他们的敲诈勒索、赌博和高利贷活动发了大财。作为一个精明的“百佳塔”(borgata或brugard,黑手党俚语,意为犯罪家族,源于西西里语对组织严密的社团或部落的称呼)角头,阿巴特负责管理卢切斯犯罪家族在新泽西州的所有犯罪活动。

在熙熙攘攘的曼哈顿中城区港务局公交终点站,阿巴特在一个预定地点等着阿塞图拉。身为角头或者说队长的阿巴特掌管着一百多名黑手党成员。这些人每年为他搜刮数百万的不义之财,而作为什一税,他们还得将部分所得交纳给管理层,即卢切斯家族居住在哈得逊河对岸——纽约的首脑们。阿巴特已经七十多岁,高高的个儿,体形修长,站如笔挺,完全不像一个领取养老金的人。草草地与阿塞图拉握手以示欢迎之后,他脚步轻快地步出了公交底站。

1976年6月的那个下午,他们一路上寡言少语,比其角头几乎小了40岁的阿塞图拉只是加快步子紧跟那个精神矍铄的前辈。阿巴特从未主动和他搭搭话,这让身材魁梧、体格健壮、体重90公斤、身高1.76米的阿塞图拉感受到一种苦涩的挫败感。在新泽西的黑手党人中间,作为一个地位显赫的老战士,乔·阿巴特是个令人生畏的灵魂人物。当阿尔·卡彭(Al Copone)在20世纪20年代成为美国最恶名昭彰的黑帮头子时,阿巴特已是一个在芝加哥为他效力的枪手。在阿巴特面前,阿塞图拉必须恭敬谨慎,必须干脆利落地回答他的问话,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他的命令。

在曼哈顿服装中心一家与公交车站相隔数个街区的制衣厂,阿巴特把阿塞图拉介绍给一个表情冷酷的人,而这个人将会驱车把他们送到下一个地点。此人叫“汤姆”安迪摩·帕帕迪奥(Andimo “Tom” Pappadio),是一个卢切斯家族在服装中心负责操纵大量劳工敲诈、赌注经纪和高利贷活动的重要打手。与到服装中心的那段短时间的步行一样,他们一路沉默无言,直到抵达一栋简易的木屋门前,这30分钟的乘车旅行才告结束。对纽约许多地方都不太熟悉的阿塞图拉觉得,他们已经来到了曼哈顿正北方的布朗克斯区。

在一间陈设简陋的客厅里,几个与阿塞图拉素昧平生的人正等在那里,其中就有那个自称托尼·科拉罗(Tony Corallo)的人。阿塞图拉知道,在黑手党这个受到层层隔离保护的核心圈子里,这个六十多岁的矮而健壮且不苟言笑的男人还有一个叫得更响的名字——“鸭子”托尼(Tony Ducks)。他非常清楚这个名字的含义。安东尼奥·科拉罗(Antonio Corallo)是整个卢切斯家族的老板,其绰号得自他终生都在逃避追捕和传唤。这些人聚在客厅里只有一个目的:举行秘密仪式,吸收阿塞图拉为“荣誉者”(man of honor),让他成为一名经过了全面考验的正式党徒。

托尼·阿塞图拉知道那些“书”——纽约五大黑手党家族的成员名册已经尘封了20年。最近,隐约有传言称,那些名册最终将为有功者重新打开。阿塞图拉曾为自己的前程苦闷过,他渴望获得让人垂涎的“打手”资格,结束自己长期的跟班身份。

“证明你的骨气。”黑手党就是否有资格通过其入会审查的委婉之语,即要求参加过一次暴力犯罪——通常是谋杀——或是成为家族的“大捞钱人”。阿塞图拉自信在这两个方面都能以高分证明自己的骨气。

阿塞图拉曾经听说过前辈们对入会仪式的零星暗示。他有个模糊的印象,认为要念那古老的宣誓效忠的咒语,要手按枪、刀和圣像发誓,然后割开扣动扳机的手指放血生效。然而,当他的仪式结束时,阿塞图拉才发现它简短无奇,心里不免涌起些许失望。

“鸭子”托尼从客厅的椅子上站起身,开门见山地说道:“开始吧”,然后直言不讳地告诉阿塞图拉他是家族的“老板”。阿塞图拉接过一张方形的圣母画像,同时被告知用火柴将它点燃,然后重复科拉罗吟诵的语调阴沉的咒语:“如果我背叛朋友和家族,我和我的灵魂终将如这圣像一般燃烧。”

尽管仪式显得突兀而简短,但一想到其意义重大,阿塞图拉还是由衷地狂喜不已。“我兴奋得不得了,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荣耀。它让我与普通人不同。我已经进入那个我从孩提时起就渴望归属于它的秘密社团。”

不久以后,返回新泽西老窝的阿塞图拉从前辈荣誉者那里得知了其人会仪式简朴的原因。这些人现在可以开诚布公地与他谈话,因为他已经取得了了不起的正式成员的资格。阿巴特和卢切斯家族其他头目非常看重他的成就与作为,认为他不同于普通新成员,没有必要因循那些繁文缛节。他已经牢记了基本准则,在把握和践行黑手党的行为规范上,他被认为比绝大多数新打手要出色得多。毫无疑问,他适合这种“生活”。

在接下来的20年里,通过亲眼目睹和黑手党密友的告知,阿塞图拉将了解到美国黑手党在20世纪末至21世纪初是如何举行更具代表性的人会仪式。这种仪式仿效西西里黑手党早在19世纪就开始采用的带有宗教色彩的秘密人会规程,意在显示从“崇拜者”,即一个犯罪家族的合伙人,一名毫无声望的奋斗者,到跨入精英阶层,成为一个拥有特殊权益和承担特别义务的荣誉者的重大转变。

虽然仪式在全国都大同小异,但在纽约这个公认的美国黑手党老巢,其严格的规程为五大老牌黑手党家族所奉行。候选者须经过角头举荐,然后由家族最高首领,即家族的“代理人”或者说老板亲自核准。最后的考查是将打手候选者的身份交给其他四大犯罪家族的首领,确认是否存在不利于他的污点和负面信息。为保持家族的固定规模与实力,防止出现未经许可的扩张,候选者只能填补家族里死亡者遗下的空缺。

尽管可能猜得出其人会仪式在临近,但候选者从不会被明确地告知将会发生什么或者哪天他将获得“转正”的机会。突然间,他会接到通知“穿好衣服”,即穿上套装打好领带去执行一项性质不明的任务。荣誉者将候选者接上车并护送到入会仪式现场。在驱车赶往聚会地点的过程中,他们经常利用所谓的“清洗”或“干洗”的伎俩来躲避可能的执法监视。驱车者会突然将车拐进公共停车库。他们也有可能漫无目的地转上半个小时,然后“走直角街段,”即在缓慢行进中突然急转弯,或者逆向行驶以摆脱可能尾随他们进行例行监视的侦探。

采取这特殊的预防措施是为了防止探员侦知集会地点,主要因为家族老板和其他高级头目将会参加仪式,防止他们被执法人员窥探是最主要的考虑因素。

P1-3

序言

在纽约地区,每个人都曾经碰到过美国黑手党,但绝大多数人对此并无察觉。

在20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在这步入新千年之际,黑手党,或者说“科萨·诺斯特拉”,毒害着所有纽约人乃至千百万美国人的生活。它在暗中洗窃我们的口袋,损害我们的整体生活质量。这个国家的许多人在不知不觉中以种种方式资助了美国五个最强大和传统的“科萨·诺斯特拉”有组织犯罪帮派。这五大黑帮全部以纽约为犯罪的大本营,并喜欢以较温情的名字自称为“家族”。

这些以纽约为老巢的家族共同开辟了一个广阔的领地,在东海岸沿线建立了前哨据点,并在佛罗里达、加利福尼亚和其他地方占据了丰饶肥沃的财富之地。它们最得意的一个经济成就是在拉斯维加斯拓荒垦野并秘密占有一流的赌场,将昔日沉寂的沙漠小镇变成一个名闻世界的赌博胜地。

毫无疑问,这些被称为博南诺、科洛博、甘比诺、吉诺维斯和卢切斯犯罪家族的帮派逐步发展成为黑社会的统治巨人。数十年来,它们通过单独把持权力机构和行使否决权来控制美国的许多其他黑手党组织,迫使其中一部分成为事实上的附属帮派。

通过对衣服以及诸如蔬菜、水果、鱼和肉之类的基本食品间接征收“黑手党”税,纽约——“科萨·诺斯特拉”的共有资产——滋养着它们。它们会在汽车司机们在加油泵前加油时吸走可观的不法利润;它们控制了这个国家最大港口的码头贸易;它们染指我们的垃圾——抬高家庭和工地每片垃圾的清理费用;。它们靠一个10亿美元的建筑产业牟利,从包括法院大楼、郊区住宅土地、公寓综合楼、医院、博物馆和摩天大楼的大型政府和民营工程项目中勒索酬金;通过从FBI、警察局和监狱新大楼建造商身上榨取回扣——它们甚至从其主要的执法对手身上捞取好处。

黑手党这些掠夺行为的人道代价难以估量。19世纪50年代末至60年代初,海洛因大量涌进东部和中西部城市,而其直接的罪魁祸首便是这些家族的头目们。目睹毒品走私带来的巨大利润,其他组织性稍差的犯罪团伙也纷纷步其后尘。但“科萨·诺斯特拉”追逐毒品暴利的贪欲加速了犯罪率的攀升、执法部门的腐败,并导致纽约内城区与美国各地遭到侵蚀。

作为新闻工作者,我最初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纽约市的公立学校系统碰上了黑手党。不管怎样,这种开场白反映了黑手党在不知不觉中影响着大城市生活中如此多的幽暗领域。

20世纪60年代初,作为原《纽约世界电讯与太阳报》的一名新记者,我被分配从事教育专题的采访。我通常写一些诸如降低阅读和数学的测验分数、尝试让教师组成工会和种族一体化争论之类的专题,直到我碰到一个小小的涉及到威胁着数千名在校学生和教师安全的伪劣建筑与翻修工程的丑闻。屋顶、墙体和地板的破裂现象严重,电路走火的危险性显而易见,而一所中学里还有污水和饮用水混用的现象。所有这些都是因为一些结伙舞弊的公司多年来都在提供低劣、非标准的材料和安装服务。

通过调查这些建筑公司的背景,一个有违常规的共同点终于被发现,即许多公司的投资人都未公开登记或者有名无实,而这些人都与黑手党家族有牵连。许多争取学校那些赚钱工程的低标价竞争者显然受到黑手党的操纵,他们都通过“变更定单”的伎俩来大幅增加利润。

最终,学校负责建筑与承包监督的官员被解聘或突然辞职,而那个不检点的承包商则被禁止将来承包学校的工程,但与这起腐败案有牵连的黑手党人没有一人受到指控。其原因是官员们推托称没有明确的个人档案显示黑手党人卷入了诈钱活动,而承包商们都没有胆量证实黑手党在这些丑闻中的作用。简而言之,黑手党将数千名儿童置于险境却全身以退地逃避了责任,而它的不法所得也毫发无损。

后来,作为一名报纸和电视调查记者,我不断碰到黑手党在政府、执法部门、工会和日常生活的诸多方面留下的印迹。

这里有关于黑手党人在巴勒莫引进并监督海洛因走私的报道。如果没有警方的强力干预,蓝领社区就会遭受侵害而变成毒品的露天市场。

这里有乔治·惠特莫尔(George Whitmore)所承受的痛苦折磨。借助一个通过黑手党老板的支持谋取职位的法官之手,黑手党使这个黑人少年受到三项谋杀罪的指控并含冤入狱被监禁多年。

这里曝光过健壮结实的黑手党人取得“残疾人”驾驶证的丑闻。在这个拥挤的城市里,那种证件几乎可以让他们在任何地点停车。他们在警察局里有众多“朋友”帮他们开出那宝贵的证件。

这里有对富尔顿鱼市场的批发商进行的长期胁迫。为避免其日常经营活动受到骚扰,这些经营业者被迫向黑手党人交纳“保护费”。

这里还有正直的油漆工、木匠和卡车司机所发起的艰难抗争。在工会会议上,当他们大胆讲出黑手党人接管他们的地方分会和窃取他们的福利与养老基金时,等待他们的是一顿暴打。

一个稍有洞察力的记者不难判定,到了20世纪70年代,黑手党在纽约大都会地区充当了一个代理政府的角色,它们厚颜无耻地控制着诸多重要产业,并从每个人身上榨取无形的苛捐杂税。事实上,黑手党在20世纪下半个世纪里的经济勃兴是惊人的。政府的一份分析报告估计,在20世纪60年代,全国二十多个黑手党家族的年非法利润高达70亿美元,相当于美国前十大实业公司的总收入。这些不法财富的大部分由“科萨·诺斯特拉”集团最强大的组成部分——纽约五大帮派所攫取。

在20世纪相当长的时期内,纽约的市政和执法机构对这些犯罪入侵显得漠不关心。被问及20世纪70年代黑手党的影响时,官员们私下承认,以往试图驱逐他们的努力大多收效甚微,而民众也没有为类似徒劳无功的镇压大声疾呼。于是政府当局也感觉到,民众在很大程度上包容了黑手党人,认为他们对普通百姓不构成危险,只是一种组织松散的乌合之众,主要从事的是像赌注经纪和开办普通的社区赌档这样的非暴力犯罪活动。

黑手党的辩解者们声称,在食品批发、建筑和垃圾清运行业推行严厉的管理措施可能会造成严重的经济问题。市政厅和许多执法机构默许对黑手党采取一种放任主义的适应态度。几乎所有当权者都将目标简单设定为饭店和超市的食品正常供应以及建筑项目能竣工,因而他们采取拒绝改革的态度便在情理之中。多数人的意见是,只要没有持续不断的控告申诉,就没有理由自寻麻烦讨论黑手党人卷入日用必需品供应的问题。

情形远不止于此,大多数媒体编辑都持有与官方类似的想法。他们更喜欢报道偶然的耸人听闻的谋杀或黑手党两败俱伤的内部战争,而不愿对“科萨·诺斯特拉”的经济影响及其对市府机关的操纵行为投入精力进行长时间的调查。相当一部分媒体热衷于美化黑手党人,把他们描绘成纽约那多元化肌体中的一个完整而多彩的部分。尽管他们有过犯罪前科并涉嫌参与多起谋杀,但约翰·葛提、乔伊·加洛和乔·科洛博还是被给予社会名流的地位,他们经常被描绘成独行其是的反现行体制的民间英雄,而不是残忍无情的杀手。

一份被报纸和电视反复采用的报道甚至巧妙地赞扬了黑手党,把意裔美国人聚居区的低街头犯罪率归功于其令人生畏的存在。随着掠夺性犯罪的剧增,两个黑手党的大本营,曼哈顿的小意大利和布鲁克林的本森赫斯特被誉为“居家生活的安全港口”。缺乏报道和缺乏足够的重视是这些统计数字背后的因素。值得注意的是,当执行刺探任务的执法特工和可疑的外来者试图进入他们的堡垒时,黑手党人会依靠与其相亲相近的社区居民来提醒他们。这些监视者推波助澜地将他们的社区变成了仇外的飞地,导致经常发生针对陌生人,特别是非裔美国人和拉丁美洲人的暴力事件。

在新世纪里,有关黑手党盘据区安全性的传说仍然流行。一位郊区朋友对他女儿搬到纽约表示了欣慰,因为她在市里的一个安全窝,即受当地“黑手党好汉”保护的小意大利,找到了一套公寓。

有组织的犯罪事件完全不同于其他任何新闻专题,关于黑手党秘密活动的准确且具有文件证明的数据通常很难核实。五大家族从未发布年度财经报告,他们的老板也不乐见一针见血的人格剖析。在四十多年的时间里,我查阅了大量的公开和保密文献、法庭抄本、房地产交易档案,凭借《信息自由法》从联邦和州执法机构取得文件,一份一份地搜集着相关资料。

我还采访过几十位现任和前调查人员,特别是拉尔夫·萨勒诺,他们对美国黑手党的博闻广知及其契合历史事实的可信性无人能及。

当然,这里还有反抗黑手党打手控制他们工会而被围攻的工人所提供的可怕详情。收集关于劳工敲诈之真相的工作得到了两位工会改革的终生倡导者赫尔曼·本森和詹姆士·F.·麦克纳马拉的帮助,他们能够找出黑手党人接管他们地方分会的目击证人。本森是工会民主联盟的一名创始人,而该联盟是美国帮助积极分子在工会运动中与腐败和有组织犯罪斗争的主要公民组织。麦克纳马拉曾是一位工会组织者,后来成为多个执法机构的劳工敲诈犯罪的专家顾问。

说服已认罪的黑手党人及其帮手坦率直言绝非易事。而我很幸运地找到了几个愿意配合的人,他们愿意揭开黑手党那神秘习俗的秘密,也愿意揭秘在复杂多变的犯罪环境中求得生存的技巧。

20世纪80年代初,探知当代“科萨·诺斯特拉”知识与传统的一个突破口在无意中出现了,而这得益于《纽约时报》的一条称呼的规定。在一个备受瞩目的指控黑手党从纽约市一个地铁项目中牟取暴利和实施一起神秘谋杀的检控案当中,一个名叫佩莱葛瑞诺·马塞利的黑手党人是个核心人物。许多媒体乐于用他的黑社会绰号“屠夫好汉”来称呼他。因《时报》禁止使用侮蔑性的绰号,所以我所有的报道提及这个黑帮分子时总是用一个敬语“马塞利先生”。显然对这种新闻礼节毫无所知,马塞利突然打来电话,感谢在报道当中给予他独有的“尊重”,他还主动针对地铁交易和其儿子遭黑社会谋杀的相关案情提出在狱中接受采访。

那次短暂的相见让我们从此保持着联系,直到马塞利因正常原因死亡。在五年的时间里,以绝不在新的报道中公开其身份为条件,马塞利吐露了黑手党扩张的内情,讲述了有关“科萨·诺斯特拉”传统习俗的基本知识。他特别提及其同伙们那病态的思维定势和他们如何评判彼此的行为。实施谋杀对正常人来说可能是种极其可怕的行为,但马塞利解释称,一名尽职的黑手党人对血腥的暴力会无动于衷。此外,只要“那件工作做得专业且利落”,哪怕是受命杀死一个好朋友,他都会受到老板和同伙们的赞赏。

我曾对另一名已认罪的黑手党人安东尼·阿塞图拉进行过一次长时间的公开采访,这让我对一个老牌黑手党人的“科萨·诺斯特拉”经历和思维有了特别的认知。阿塞图拉是个老角头,领导着新泽西的一个行动队或小组。在因敲诈勒索被监禁之后,他同意接受采访,并无所挂碍地谈起他的黑手党生涯及其与黑手党大佬们的交往经历。

一名“科萨·诺斯特拉”的“合伙人”,或者说帮手,提供了令人信服的关于黑手党在华尔街的白领活动和其他金融犯罪的情报。他声称自己“已经洗心革面”,并描述了黑手党利用20世纪90年代股票市场的狂热之机策划了各种诈取投资者利益的阴谋。他对其全盘招供的解释是,希望安抚自己的良知并防止未来容易上当者落入有组织犯罪的金融陷阱。不管他的理由是什么,结果证明那些情报是准确的。为保护他免遭报复,他的身份必须得保密。

在其生命的最后几年,自称“黑手党律师”的弗兰克·拉加诺深度讲述了自己与黑手党要人之间肮脏的法律与社会关系。在他死去之前,他发誓要弥补令他在法庭和幕后为“科萨·诺斯特拉”辩护的道德过错。他为时已晚地承认,企图快速致富和成为知名律师的野心促使他为黑手党辩护。他提供了大量的意想不到的材料以揭露其高级客户的人格特点和阴谋诡计,包括两名权倾一时的南方老板桑托·狄拉菲肯特与卡洛斯·马塞诺和他们那好争吵的盟友——卡车司机工会的主席吉米·霍发,他还知晓黑手党仇恨约翰·F.·肯尼迪总统及其弟弟罗伯特并企盼他们死亡的隐秘细节。

这些黑手党的知情人和大批背叛者近来的揭露,连同FBI和其他执法机关的一批富有价值的情报报告,都非常有助于我们还原美国黑手党的历史并理解这种黑社会现象。纽约五大家族的共同目标是掠夺这个国家最富有的城市和地区。本书便是它们如何实现其目标的长篇报告。

后记

回到山洞

新世纪伊始,美国黑手党被描绘成了一个被碾碎了的巨人。检察官和FBI官员正以令人麻木的频次发起着检控行动,并且看上去严重摧毁了黑手党在纽约的神圣堡垒。从额手称庆的政府当局传出来了明确的信息:曾经不可战胜的五大家族,连同这个国家其他地区的犯罪家族一起,正被剿灭殆尽。一些狂热者赞美这是“教父们的末日”。这些联邦和州里的联合战役是美国历史上有据可查的最为成功的反犯罪作战。在20多年的时间里,24个黑手党家族,这个国家里曾经最具组织性和最富足的犯罪集团,几乎被歼灭殆尽或者说被严重削弱。(相较而言,一场代价更高的持续了半个世纪的反毒品祸乱之战进行得十分艰苦且看不到尽头。)

然而,2001年9月11日从根本上改变了这光明而乐观的图景。

恐怖分子攻击了世贸大厦,而五角大楼留给了“科萨·诺斯特拉”一份意外的遗产:重新燃起的生存希望。

在改变黑手党的前途与命运上,9·11事件是个决定性的因素。被劫持的飞机摧毁了双子塔,刺人了五角大楼,杀害了近3 000名无辜者的飞机让黑手党得到了暂时的解脱。自从基地组织发动自杀式袭击以来,FBI和整个美国的警察无可非议地专注于一个最主要的任务:防范恐怖袭击。

但即使在9·11以前,联邦和地方对黑手党的调查已经在放慢脚步。官方的逻辑结论是,作为一个苟延残喘的敌人,黑手党无需受到太多关注。20世纪90年代,FBI和州政府开始投入最大的精力展开了黑手党调查,而大多数集中于新千年前几年的检控和定罪便是这些长期调查的收尾之作。在新世纪的头几年里,全国用于打击聪明汉的资源愈见减少,而9·11事件更是加速了这种趋势。在世贸中心大绝灭后的三个月里,纽约几乎所有的黑手党小组特工都被迫放下现有的调查工作全力投入到反恐行动当中。一些特工被借用达七个月之久,还有一些再也没有返回“科萨·诺斯特拉”工作岗位。“毫无疑问,一些重大的行动计划在9·11之后被暂时搁置了起来,”FBI发言人詹姆士·马戈林承认。

反间谍和反黑手党在过去25年里一直是FBI所关心的两个最主要的任务。突然间,黑手党被降到了次要位置。2002年5月,在宣布FBI那经过修改的工作计划时,FBI局长罗伯特·S.米勒三世引人注目地将黑手党排除在该机构最紧迫的挑战之外。“保护美国免受恐怖袭击”列在其计划表的首要位置;预防暴力与重大白领犯罪和打击公共腐败取代了已经居于优先表下端的“科萨·诺斯特拉”的位置。

其重要性降低的其他例子也很明显。在FBI华盛顿总部,甚至FBI的称呼用语也发生了变化。监督所有“LCN”(拉·科萨·诺斯特拉)调查工作的有组织犯罪处被更名为“跨国犯罪组织处”。

在20多年里,FBI每位被安排到纽约分局(56个外派分支机构里最大的一个)主持工作的副局长在负责黑手党调查方面总是具有极为丰富的经验。显然是要顺应时势的变化,米勒在2003年改变了这种模式,挑选了反恐专家帕斯夸里·迪阿缪罗(Pasquale D'Amuro)任纽约负责人。五个家族小组缩减了规模,仍归FBI刑事处旗下,而作为一个独立机构,被大幅扩充的“反恐怖主义处”已经成立。

总体上,在全国1.1万名特工当中,FBI重新调整了其中500多人的职位,其职责由传统的反犯罪转移到打击基地组织及其恐怖主义分支上。官员们承认,专职的有组织犯罪小组被削减或撤销,但其准确数字只有少数人才知道。

在纽约市,FBI征讨美国黑手党的中坚力量——在1 100名反黑手党特工中的很大一部分——被抽调参加反恐行动。在20世纪90年代FBI征伐纽约犯罪家族的鼎盛时期,多达350名特工和100名警探在黑手党特遣队全职或兼职工作。到了2005年,这支450人的分遣队被裁减了约三分之二。约100名特工被指派长期或临时执行反黑手党任务,同时协助他们的只有纽约警察局少数几个警官,而不是从前支援FBI黑手党小组的100名警察。与此同时,反恐怖主义处得到了扩充,其专职特工达300多人,另外还有从其他联邦机构和纽约警察局抽调了400名调查人员。

FBI高层为人事调动进行了辩解,他们找到了充足的根据将黑手党的威胁最小化。许多人相信,政府已经达成了其主要目标,即把黑手党打回到其20世纪之初的状态:组织松散,内斗成风,缺乏强有力的领导者。“他们的前途暗淡并且危机四伏。”WK·威廉斯(WK Williams)2004年在接受采访时预测说,这位FBI官员在华盛顿指挥着FBI在全国的反黑手党行动。(威廉斯以大写字母表示其未给出全称的教名。)

深信黑手党的光辉岁月已经过去,乐观主义者们认为,只需最后的几颗钉子就能封住它的棺材。为支持这种论点,现任和前执法部门官员都能列举出一长串击败“拉·科萨·诺斯特拉”的场面。

1.只有纽约和芝加哥(黑手党最大的传统堡垒)的家族还保持着一种徒具其表的组织框架。除了纽约和芝加哥家族那些仍存在分支组织的地方,特别是佛罗里达州,全国其他地区的20多个犯罪家族都一败涂地或者实际上已经灭亡。据威廉斯称,黑手党的残余力量大部分都集中在纽约和东北走廊。

2.几乎所有的纽约和全国其他重要家族的知名首领都已经被投进了监牢。

3.“乌默它”——勇气与沉默的保护戒律——已经被打破。通过合作以寻求从轻量刑,不断出逃的背叛者们正在寻找免遭RICO惩罚的庇护所。经历了半个世纪从无家族首领或角头背叛的时期之后,甚至大佬们也在“变节”。

4.意裔美国人社区随着人口结构和社会问题的变化而改变,不再是黑手党人的避难所,也不再是招募一代代忠诚可靠的新党徒的摇篮。纪律渐渐松弛,崇拜者们——如博南诺家族的巴斯大道好汉——愈来愈多地染上了毒瘾。他们很容易被逮捕,而为了脱身他们会讲出所有秘密。

5.通过惩处大批腐败的工会领导人和任命内部监察人员,黑手党与重要工会(最著名的是卡车司机协会和建筑业工会地方分会)的联盟关系已被削弱或被斩断。

6.政府通过监管卡车司机协会以防工会借款流向被黑手党控制的酒店,同时通过由合法的跨国公司竞购一些最大的赌场,那些最强势家族在拉斯维加斯的摇钱树被砍倒了。靠赌博牟利的时代似乎已经终结,内华达州当局出台的更为严格的执业监管措施阻止了黑手党人对赌场的控制。

7.继市长鲁道夫·吉乌里亚利的政府引入严厉的执业法规之后,通过将数十家被黑手党染指的公司列入黑名单,控制纽约宝贵资源——食品批发市场、服装中心、垃圾清运业、贾维茨会展中心——的黑势力受到了钳制,如果说还未被完全铲除的话。这些管理措施成了人们眼里的防火墙,足以抵挡聪明汉们重新染指这些商业富矿。(历史上有名的曾长期受黑手党人折磨的富尔顿鱼市场将在2005年基本上被关闭。其交易业务将转入布朗克斯一个现代化的、封闭式的设施内,这可望增强政府的监管力度以防黑手党人施加后续影响。)

8.定罪判刑已经摧毁了黑手党的管理委员会,现在已不太可能有另一个至高无上的机构能重获权威来解决争端、推行传统习俗并维持黑手党的组织纪律。

“他们在20世纪80年代至90年代所具有的影响力已经成为过去,”詹姆士·卡尔斯特罗姆说道,这位FBI纽约分局负责人在FBI打击黑手党的行动中是位重要的参与者。“他们仍有暴徒和窃贼在那里,但在控制像卡车司机协会和重要行业方面,他们的影响力为零,再也不能形成强大的冲击力。”

罗纳德·戈德斯塔克响应了卡尔斯特罗姆的看法,这位曾参与管理委员会检控案的前纽约检察官将残存的犯罪家族描绘成无组织的乌合之众。“黑手党被严重削弱,它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向其成员提供帮助。再也没有人遵守规约。他们或许会继续从事犯罪活动,但他们将作为个体而非具有生存能力的组织来行动。”

在2003年去世前不久,原纽约侦探拉尔夫·萨勒诺,一位很早就向“科萨·诺斯特拉”开战的勇士,形象地称这个组织是个正在淡出历史舞台的时代错误。他认为,它失败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新成员“素质的下降”。“曾经,就在不久以前,还有大批意裔美国人希望进入这些家族。现在,他们更想成为合法公司的CEO。这些家族不再吸引有能力的年青人。”

针对教父及其高级信徒连续遭受的法庭大溃败,辩护律师们基于自身的信息优势进一步解释了个中原因。律师们声称,严厉惩治RICO违犯者使叛离者如潮水般地涌将出来,进而摧毁了黑手党的长期生存计划。杰拉尔德·沙杰尔表述过那些曾为重要的有组织犯罪嫌疑人辩护过的律师们所持有的看法,他说,“被处以20~40年乃至终身监禁且不得保释的判决前景是促使人们采取合作态度的一个强劲动力。”曾为约翰·葛提及其数名亲人和萨米·格拉瓦诺辩护过的律师沙吉尔声称,陪审团变得“更加保守起来,”在与黑手党有关的案件中更倾向于有罪裁决。“在70年代至80年代,我们取得过许多无罪判决。现在,如果陪审员听到‘黑手党’字眼,他们更有可能臆断为有罪。这意味着甘冒审判和严刑惩处之险的旧式人物已经所剩无几。”

官方的主流看法是,进入21世纪的“科萨·诺斯特拉”在受到连续猛击之后业已溃散,甚至有些细心的分析家们已经为它准备好了讣告。然而,有些值得警惕的迹象,至少在纽约,表明这个病人并不甘心躺进坟墓,且不妨留意以下出现在本千年头几年里的现象:

赌博和高利贷——黑手党那互依共存的主业——似乎不可遏抑。甘比诺家族有个角头被发现在昆士区监管着年毛收入达3 000万美元的赌注经纪场所。博南诺家族也正在从类似的不法活动中牟利,通过郊区长岛的两个体育赌博团伙,它每年要诈取1 000万至2 000万美元的净收益。昆士区地方检察官办公室曾采取打击行动摧毁了博南诺家族控制的一个高科技跨国组织,据称它在2002~2005年间操纵的体育赌注达到惊人的3.6亿美元。聪明的赌徒总喜欢随黑手党下注,而不会到经州里授权的外围赛马赌博营业室和乐透彩投注点碰运气。在棒球、足球和篮球赛上下注有50%的获奖机会且能避税,而州里具有代表性的乐透彩赌博则被看成是在做白日梦,因为中奖的机会微乎其微。

此外,黑手党的赌博网络几乎总是与高利贷结合在一起,随时张开大网等着需要急用钱而不顾极高利率的冲动赌徒。因为操纵着一个利率高达156%的赌博和高利贷分支网络,吉诺维斯家族新泽西行动队有20名打手和合伙人被逮捕。

尽管不停地试图改革建筑业和建材贸易工会,但黑手党家族仍在玩着它们的老把戏。黑手党人大幅抬升曼哈顿大都会交通运输局(纽约地区重要的公共运输机构)一幢摩天办公大楼出新工程原本4亿美元的造价就是一个可耻的例子。联邦起诉书称,通过抬高成本价和违犯工会雇工制度,该项目发展商——甘比诺家族的一名老合伙人——勾结具有黑手党背景的承包商和腐败的工会官员诈取了1 000万美元的不法收益。该发展商承认,作为家族溢价分红的一部分,他多年来每周都要将1.25万美元的贡金交给甘比诺家族的一名打手。

在另一起尚未结案的诈骗案当中,通过从一个建筑工地临时升降机操作工工会取得挂名职位,一群吉诺维斯和甘比诺家族的打手诈取了200万美元的收入。同样地,通过从一个重型机械行业协会和一个油漆工地方分会谋取影子职位,科洛博和吉诺维斯家族22名成员组成一个小组合伙骗取了350万美元的薪酬。被黑手党敲诈的工地包括新现代艺术馆和为扬基与大都会小俱乐部球队修建的棒球馆。这些假职位的受益人包括被囚禁的科洛博家族老板“蛇”卡迈恩·珀西科和其他家族权贵的儿子。这些跨家族诈骗有个让人似曾相识的共同点,那就是一种“专门小组”的创立,这不禁使人想起黑手党在过去几十年里所成立的旨在在各个帮派间分配非法所得的“俱乐部”。

有个联邦大陪审团还控告新近亡故的乔·科洛博的两个儿子,称他们在一场“卷土重来”的阴谋当中故伎重演,想获得科洛博家族的支持。在房屋和办公楼的改造出新合同中,他们涉嫌敲诈和诱骗数家公司数十万美元而被起诉。

吉诺维斯家族远未停止其在建筑行业里的敲诈活动,它持续盘剥纽约市干式墙与木工行业。联邦和州当局曾夸耀他们已经粉碎了这个家族对该行业及行业工会的控制,但在10年之后,该家族有个角头和21名低级成员因卷入涉案金额达数百万美元的欺诈和劳工勒索活动而被起诉。

所有这些建筑行业的犯罪都是作为在9·11之前即开始调查的成果被发现,当时“科萨·诺斯特拉”仍是政府一个优先关注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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