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的故事(一件物品的生与死)》最初是一部网络视频,流传甚广。作者跑遍全球40余个国家,历经25年,走访数百家工厂和垃圾场,调查环境问题和生态可持续性问题。搞清楚了一切来龙去脉后,作者给这过程起了个名字——“东西的故事”。这是一本有关于商品的生命周期及分享的书。在全球经济不景气的时候,或许是时候该重新思考:“我们需要什么?”作者安妮·雷纳德是著名环保人士,被《时代》周刊誉为“环保英雄”。点击量最高的环保短片《东西的故事》制片人,国际全球化论坛及全球焚化炉替代方案联盟的现任理事,曾任草根回收网络、环境健康基金、全球绿色基金印度分会、全球绿色和平组织印度分会理事。
《东西的故事(一件物品的生与死)》内容介绍:你多长时间换一次手机?多长时间升级一次电脑硬件?那些被你淘汰的东西都到哪儿去了?我们身边的每一件东西从诞生到“死亡”的生命周期至少要经历5个环节:开采资源、生产制造、销售配送、消费使用以及丢弃处理。本书从这5个环节出发,向读者展示了每一件东西所必经的各个阶段,期间的故事发人深省。
1杯咖啡=136升水,1枚戒指=10吨废料,1吨纸张=98吨原材料。这本安妮·雷纳德编著的《东西的故事(一件物品的生与死)》如同《寂静的春天》,不但会改变我们的想法,同时也会改变我们的生活方式。
在全球日益复杂的经济系统下,在一味担心经济增长衰退时,我们或许可以换个角度看待我们身边的商品。消费者没有错,生产者也没有错,但是事情仍可以用不同的方式思考。了解东西背后的故事,就是改变的契机。
美国国家职业安全与卫生研究所(NIOSH)是一个关注工人安全及健康的政府机构。该研究所认为,在美国,有数百万的工人长期接触一些在动物实验中发现的致癌物质,并且有更多人很可能还在接触未知的致癌物,因为如今我们工厂中使用的98%以上的物质都未进行过致癌物的检测。该研究所估测,每年在工作中接触致癌物质导致了2万人死亡,4万人患上癌症。而工作中接触的有毒物质能够导致各种疾病,癌症只是其中一种而已,其他疾病还包括心血管疾病、生殖和神经系统紊乱、皮肤问题、包括哮喘在内的呼吸疾病以及其他更多。也许岩石上的蜜糖组合应该重新填写她们的歌词:“我带给挚爱和家人的,不只是薪水……但我也无法告诉你,我到底带回了什么,因为没人愿意费工夫去研究那些我整天在工作中吸入和接触的化学物质。”
但至少在如今的美国,人们渐渐意识到了工人所面临的风险,而工厂也增加了安全规章。当初,在环境健康人士开始加大对工业化学物质的关注力度时,许多公司都漠然处之,并且将员工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环境保护者“威胁要关闭工厂让他们失业”的误区上。公司经理经常拿这些“工作VS环境”的话题说事。有一段时间,这个话题将工人代表和环境捍卫者分离成了两个团队。最后一切终于水落石出,原来健康的环境和好工作是能够保护工人健康的,它们彼此间是息息相关,互相依赖的。
这个理解上的转变,在很大程度上都要归功于我最崇拜的英雄之一——最为伟大的托尼·马扎奇(TonyMazzochi)。他是石油、化学及原子能工人工会的劳工领袖,常被称为劳工运动中的蕾切尔·卡森。20世纪60年代,马扎奇向工人告知了化学毒物的危险,并向公众和立法者揭露了工厂的危险信息。并且最重要的是,他在劳动者和环保主义者之间建立起了联盟阵线,打破了分化孤立这两个强有力的支持队伍的企图。如今关于绿色工作(对工人和地球都有好处的有尊严的工作)的运动,都要归功于马扎奇孜孜不倦的努力。
想让美国的工厂彻底改头换面、摒弃毒物,还要走上很长的一段路。但与此l司时,我们自扫门前雪时所产生的巨大的副作用,已经出口到了全球最贫穷国家的最为肮脏的生产线上。我几乎在每块大陆上都看到过许多阴暗的工厂,但在印度古吉拉特(ouj~t)的经历却是最惨不忍睹的。印度政府将这片区域称为“黄金走廊”,因为国际投资资金源源不断地涌人了这里,但在我的圈子里,这个地方是所谓的“癌症走廊”,因为在这里遍地都是时刻威胁生命安全的化工厂,其中一些就是从标准更为严格的西方匡I家转移来的。
1995年,我和我的朋友踏上了火车,从生气勃勃的德里来到了炎热、干燥、灰尘密布的安克讷什瓦(Ankleshwar)小镇。它只是古吉拉特200多个“工业园区”中的一个而已。在那里,触目所及之处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上百座工厂。它们共用相同的道路和发电厂,之后才想起来,它们应该也共用同一座十分简陋的废弃物处理场吧。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恶臭,这是有毒的塑料、石化制品、农药和制药用品混杂在一起产生的味道。在每个工厂之间的空隙处,是工人们都用金属和木头搭建的临时屋。我尽量不去想在每年雨季来临的时候,这些房子会变成什么样子。
跑过简陋的房子和道路,一路上都是一道一道的小水沟,里面满是臭气熏天的红棕色液体废料。单凭它的样子和味道,我们就能判断出它肯定是有毒的——我同事的测试结果显示,这些废水中含有汞、铅及许多其他能够导致生殖系统紊乱、造成肝脏、大脑和肾脏损伤的化学物质。人们每天就毫无防备地生活在这些沟渠旁边——我看着赤脚的孩子在上面跑来跑去,穿着鲜艳纱丽服装的女人就蹲在旁边煮饭。我继续沿着这些水沟走,一直走到了它们的尽头——一个巨大的蓄水池边。一个负责池泵的年轻人从工棚中走了出来,骄傲地向我们这些好奇的外国人解释他的工作。
我们得知,事实上他就不分昼夜地待在这里,和水泵生活在一起。他要时刻盯着蓄水池里的液体高度,一旦快要溢出来就打开水泵,排掉一些废弃溶液。这些废水通过一些更加宽阔的沟渠流人了当地的河流中,然后又进入了神圣的讷尔默达河,最后流人了肯帕德湾——当地渔民钓鱼的地方。每一件东西——水泵操作者的T恤、他薄薄的棉床垫以及他和那台震耳欲聋的水泵共用的、空间不足2平方米的小屋墙壁上面,全都溅满了黏糊糊的污垢。墙上一道深深的水渍印记证明这里至少被齐膝的废水淹过一次。
然后就在我的眼皮底下,他开动了水泵,却发现它运转得不是很顺畅,于是他漫不经心地将自己裸露的胳膊伸人了水管中,从毒液中拉出了一大把树枝,还有其他一些湿漉漉的垃圾。水泵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响声,又开始工作了。他笑了起来,对自己成功的修理工作感到十分满意。我和朋友则恍然大悟,意识到了这早已超越了有毒废料和污染问题,转而是令人作呕的现实:这是对人权的违背和对健康的威胁,它还是贫穷造成的悲剧和粗暴的不公。这是任何一个消费者在数千里外的沃尔玛或塔吉特货架上取下一款产品时,绝对不会想到的场景。P91-93
20世纪70年代,我在绿意盎然、让人心醉神迷的西雅图城度过了童年,那里恬静美好,而最快乐的时光莫过于夏日来临了。我们全家会将扎营设备塞进旅行车中,驱车向风景怡人的北瀑布国家公园进发。那时的汽车后座还没有DVD播放器,所以一路上我都望着窗外,凝视路旁的景色。我注意到小型超市和房舍在逐年增多,而森林的起点则在渐渐退后,我所深爱的森林都到哪里去了?
数年后,我在纽约这个城市找到了问题的答案。那时我正在位于曼哈顿上东区西116号大街的巴纳德学院(TheBarnardCollege)进修环境研究课程,但我的宿舍位于西110号大街,所以每天早晨,我都要疲惫不堪地长途跋涉6个街区去上课,每天清晨都会看到大街上堆积如山的垃圾。10个小时后,我再沿着空荡荡的人行道走回宿舍。这些垃圾让我感到十分好奇,于是我开始翻看这些永无止境的垃圾,想看看这些垃圾堆中究竟都是什么东西。猜猜看?大部分都是纸张。
纸!消失的森林的归宿!事实上,美国有.40%的城市垃圾都是纸质产品。它们从我所熟知的太平洋西北部森林来到上西区的人行道,接下来……又会去哪里?好奇心自此一发不可收拾,让我无法停下脚步。我想要知道这些纸从人行道消失后又经历了什么。于是我动身去了斯塔滕岛(StatenIsland)臭名昭著的清泉垃圾填埋场(FreshKillsI.andfill)。清泉垃圾填埋场占地11.9平方千米,名列世界最大的垃圾场之一。2001年它寿终正寝后,有人称这座臭气熏天的巨型垃圾堆是地球上最大的人造建筑:它的体积甚至比长城还要大,而高达24米的顶峰比自由女神像还高。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清泉垃圾场这样的地方。当时我站在边缘地带,满心敬畏:视线所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堆满了废弃的沙发、家用电器、纸板箱、苹果核、衣服、塑料袋、书,以及成吨的其他东西。你能想象那种看到惨烈车祸现场后触目惊心的感觉吗?下意识地别过头去,却又忍不住偷瞄,这正是我看到这座垃圾场的感受。
我成长于大萧条后期的一个单亲家庭,我的母亲向儿女们灌输了一种“重质不重量”的观念。部分原因是受她的人生观影响,部分原因是受经济状况所限,我们年轻时的生活完全遵循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口号:用光、穿破、物尽其用、不用不买。在家里从没有过多不必要的消费和浪费,我们总是享用着所拥有的东西,爱惜、完好地保存,直到用得没法再用了才扔掉。
所以我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些看起来还不错的东西,会沦为清泉垃圾场上的垃圾,在我眼里这简直是天大的错误。是谁建立了这个系统?知情者又怎么能对此听之任之?我百思不得其解,发誓要找出真相。在经历了20年的追踪调查,搞清楚了一切来龙去脉后,我给这个过程起了个名字——“东西的故事”。
环环相扣
“东西的故事”之旅让我得以环游世界——我为绿色和平组织、基要行动中心、全球焚化炉替代方案联盟以及其他环保组织进行调查活动,负责社区组织的任务——我不仅去了更多的垃圾场,还去了煤矿、工厂、医院、大使馆、大学、农场、世界银行办公室以及市政厅。我曾在印度与世隔绝的村落中同当地的家庭待在一起,当我抵达那里时,迎接我的是一群濒临绝望的父母,他们向我跑来,心急如焚地问道:“你是医生吗?”满心希望我正好就是那位来进行年度探访的国际医师,能够治好他们孩子的病;我曾去过菲律宾、危地马拉以及孟加拉国一些靠垃圾场维生的家庭——他们就靠着从散发着阵阵恶臭的垃圾焚烧堆中扒一些残羹剩饭和废弃用品过活;我还去了东京、曼谷和拉斯维加斯的购物中心,一座座巨大、明亮又充满塑胶感的建筑让我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杰森一家》(TheJetsons)和《飞出个未来》(Futurama)的场景中。每到一处我都会不停地问“为什么”,并不断挖掘“东西”的核心。为什么垃圾场这么危险?因为垃圾有毒。那为什么垃圾会产生毒物呢?在寻找答案的过程中,我也对毒物、化学以及环保健康有了一定的了解。为什么垃圾场一般都建在低收入群体社区,即有色人种生活和工作的地方呢?这个问题恐怕涉足环境种族主义了。
那么,为什么企业大费周章地将所有加工厂都搬到其他国家,但却仍能从中获利:为什么在千里之外生产的产品却仍然只卖几美元?它又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呢?突然间我又不得不去面对国际贸易协议,以及公司对政府法规的影响力这些知识了。
还有,为什么家用电器的使用年限会这么短,为什么买一台新的电器要比修好它更便宜?于是我了解了计划报废、广告和其他促销手段。从表面上看,这些学科之间彼此都是独立、毫无关联的,它们和纽约大街上堆积成山的垃圾,或是北瀑布国家公园的森林更是风马牛不相及。但事实证明,所有这些都相互联系在一起。
这趟旅程让我成了人们常说的那种系统思考者。我认为凡事都隶属于一个更大的系统,如果想要更好地理解它,就要了解它和系统其他部分的关系。这种系统的构成并不罕见:想一想上次你发烧时的情形吧,也许你想知道它到底是细菌引起的还是病毒引起的。发烧是身体在不明元素人侵身体时所作出的反应,如果你不了解身体是一个完整的系统,那么你就可能在发热的前额下面寻找热源,或是寻找某个偶然间跳转、升高了你体温的开关。在学习生物学时,我们很轻易地就接受了由独立的个体(如细胞或器官)组成多系统(如循环、消化以及神经系统)的说法,也相信这些系统在身体中彼此互相作用的事实。……
美国人的工作时间几乎要比世界上任何其他工业化国家的人都多,而在所剩不多的休闲时间里,最主要的两项活动就是看电视和购物。我们出门上班,之后筋疲力尽地回到家中,再瘫到沙发里面看电视。商业广告告诉我们,我们需要新的东西来让自己感觉更好,于是我们就去购物,再为了能买得起所有这些东西而不得不更拼命地工作。我把这个过程叫作“工作一看电视一消费”的循环往复。
我所欣赏的那些国家,并不像美国这样被桎梏在这个循环往复的怪圈里,它们和贫穷也没有一点关系。事实上,在我羡慕的那些社会里,人们的工作时间更少,更愿意花时间度假,很少看电视而更多地和友邻相处……并且不在东西上浪费太多精力。你大可以说我将那种生活方式浪漫化,这个说法我可以接受。
3.我并不是在抨击美国
在美国的生活其实也很不错,许多先进的科技手段和更多的消费选择大大提高了我们的生活质量。但在游历了40个国家之后,我发现其他国家也有一两样值得学习的东西。我很羡慕那些生活在欧洲的朋友,他们没有医疗保险或是大学教育经费方面的压力。我希望我们也有首尔和蒙特利尔那种安静又整洁的地铁,我希望在这里也能像在荷兰那样悠闲、安全地骑单车,我希望美国人在肥胖、糖尿病和其他健康问题上的比率不要总是名列前茅。我认为,指出美国在某些重大生活问题上的倒退并不是一种抨击,恰恰相反,我认为这是献给我潜力无穷的祖国的礼物。
《东西的故事》是一部颠覆观念的著作,作者通过一系列让人震惊的真相和数据,向我们阐述了一个道理:在“不惜任何代价坚持增长”的经济驱动下的生产、消费和处理方式,会要了我们的命。
我们根本无法想象,那些每天出现在我们生活中的东西,居然很可能是含有剧毒的产品,而我们居然还把这些产品满怀爱意地用在自己所爱的人身上!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而这股庞大的势力正努力试图同化我们每一个人:它控制了我们的思维,将我们桎梏在思维模式中,无法跳脱,让我们以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生活呢,难道不是为了追求自己和自己所爱之人的幸福吗?每个人对幸福的说法各不相同:房地产开发商、产品经销商会不断地告诉你说:能够住上更大的房子、买更多东西(很多还可能含有剧毒)就能让你和你的家人获得幸福,而且他们成功地让很多人都这样认为了,所以很多人一辈子都在为了这种所谓的幸福苦苦地煎熬、支撑着。
也许有些读者会和我一样,在看完这本书后感到十分恐慌,突然间感觉所有东西都是有毒的,什么都没法用了。当然,既然我们还是要继续生活下去,我们就不得不每天和各种各样的东西待在一起,那么这种恐慌对我们来说根本没法解决任何问题。我们可以选择静下心来面对这一切,从这本书中了解到更多关于东西的内幕,从而避开那些显而易见的有毒产品。我在刚翻译完这本书的时候上网买了一个暖宝,到货时我一打开盒子便闻到了作者在书中说到的那种PVc塑料难闻的恶臭味,于是我立刻退掉了这款产品,并且有意识地像作者建议的那样,劝告卖家也不要再卖这种有毒的产品了。很夸张,不是么?在读这本书之前,我是绝不可能这么“多事”的,但现在,我也有了维护消费者自身权益的意识。
在这里,我要感谢邵美文、张淑范和范燕国一直以来所给予我的支持和鼓励;感谢郑玮在校对方面给我提供的大力帮助;感谢我的忠实读者马晓雪和她的先生庄振鹏;同时也要感谢边远、田宇、李好勤、许光远、张彦微、王亚洲、范猛、颜小芳对我的支持和帮助。
限于自己的能力,翻译中难免会有错误和不当之处,欢迎读者朋友指正,也希望大家喜欢这本书,能从中有所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