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度母》中的诗歌正在逐渐展现出这样一幅思想图景:一个社会群体曾经以为自身拥有的信仰与真理在大规模的、充满狂暴的社会动荡之后彻底破灭了,这一社会形态和权力组织正在从一种马克斯·韦伯所说的“膜拜组织”不无艰难地转向经济社会的“管理组织”,即正在走向社会生活的合理化与“现代性”,并促使政治权力的世俗化。在这一回应性的或迟滞的“现代性”缓缓到来的过程中,无论是前一状况所带来的创伤和幻灭感,还是世俗化进程所伴随着的社会生活的物质化,都给这一“集体灵魂”带来了深深的困扰,它给整个社会带来了欲望的觉醒与膨胀,带来了个人利益及权利意识的急剧启蒙,但也深受社会伦理方面的诸多困扰。尤其是这一迟滞的现代性还是一种失调的进程、即政治与经济变迁之间并不协调的进程——迅猛的经济技术进步与迟滞的制度建设所带来的另一重社会僵局。如此说来,骆英所描述的这种迟滞的现代性困境与现代主义时期的诗人艾略特所描述的西方社会的物质化的《荒原》只有部分的相似之处,与之相比,骆英笔下的“荒原”更显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