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学者漫谈民国社会万象，讲述边缘群体百态人生。

人在江湖，生不由己。艺人、妓女、嫖客这些非主流群体有着怎样的行规习俗、命运起伏？《旧中国三教九流(艺人妓女嫖客)》是首部以旧中国艺人、妓女、嫖客等边缘阶层为对象，由南开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侯杰，美国明尼苏达大学博士、首都师范大学教授秦方等知名学者亲笔讲述的文化漫谈之作。是一部比张鸣教授《重说中国近代史》更有意思的历史，有着比冯骥才老师《俗世奇人》更靠谱的述说。

《旧中国三教九流(艺人妓女嫖客)》由南开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侯杰，首都师范大学教授、美国明尼苏达大学博士秦方等知名学者撰写，看似讲故事、聊天，实则讲历史、讲社会。人在江湖，生不由己，不论是一代名角，还是杂耍艺人，不论是卖笑不卖身的交际花还是血泪尽洒的下层妓女，不论是流连风月的文人还是低俗残暴的嫖客，行走江湖，都得遵守他们独特的行业规矩。而隐藏在严苛的风俗禁忌背后的，是他们可悲、可叹、可敬、可笑的复杂人生。

《旧中国三教九流(艺人妓女嫖客)》描写了艺人、妓女、嫖客等阶层的生活情趣、风俗习惯、情感生活、道义良知等，真实表现了他们人性中的美好与丑陋，再现了晚期至民国时期的社会风貌，是一本比张鸣教授《重说中国近代史》更有意思，比冯骥才老师《俗人奇事》更靠谱的文化、历史漫谈之作。

艺人众生相

横看成岭侧成峰

生活的怪圈

神灵崇拜

循规蹈矩

拜师学艺

师傅们的保守与开放

“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

从北京天桥到天津三不管

身残艺不残

针砭时弊，关心民生

扬威海外

浩然正气，不畏强敌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饱受毒品煎熬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形形色色的洋艺人

悲惨的命运

独领风骚

红颜薄命：女艺人的生命写照

抗争与无奈

患难见真情

妓女与嫖客

强颜欢笑的背后

用血肉铸成的金字塔

娼门禁忌

逢年过节：拜神赚钱两不误

与烟赌为伍

奇装艳影，各树一帜

知恩必报，侠骨柔肠

一心向学遭歧视

红颜英雄，患难与共

位卑未敢忘忧国

伤风败俗，危害社会

花落谁家

命比纸薄

形形色色的嫖客

独树一帜的嫖客庙

文人捧妓无所不用其极

充满铜臭和血腥

星星之火，未曾燎原

废娼的幻灭

后记

不管怎样，正是由于艺人们不懈地努力，才为观众带来了很多艺术享受。江湖艺人的技艺，也在磨炼中逐渐成熟起来。他们的表演虽然没有达到著名艺人那样巧妙绝伦的水平，但是也为民众的日常生活增添了几分绚烂的色彩，让人们在平淡和忙碌的生活之余，感受到了快乐和放松。在北京天桥、天津三不管等地，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类江湖艺人竭尽所能，想尽法子来吸引观众，于是，各类文化娱乐应运而生。

北京天桥的张玉山是一位表演弹弓子的高手，被称为“弹弓子张”。他在表演的时候，往往是在桌子上放一把茶壶，然后在茶壶嘴上放个铜钱，铜钱上再放个泥弹，一个泥弹打出去，能把铜钱上的泥弹打掉了，但是壶嘴不伤，铜钱不掉。他最拿手的还得说弹打弹表演。他先往天上打一个泥弹，接着再打第二个泥弹，两个泥弹能碰在一起，后者把前者打个粉碎。这个表演对艺人的要求特别高，既要有基本功，眼神要好，而且力度、分寸的把握一定要特别准确，分毫不差。因此，每次张玉山表演这个节目的时候，人们都会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当他表演完弹无虚发的绝技之后，人们往往为之喝彩叫好。

艺人表演耍中幡也很精彩。这种中幡是用竹竿制成的，高约三丈。竿顶有一把红罗伞，伞下还挂着一面绣字的旗帜。表演者将竿子竖起托在手中，然后舞出许多花样：或将幡竿竖于一个肘弯处，用力将幡竿颠起，然后用另一个肘弯接住；或用脖子、脑门接住；或用单手托住竿底，反腕将幡竿移到背后，再将竿抛起到前边，或用肘弯或用肩头将竿接住。最难的一招是将竿抛起，用下边的牙齿接住幡竿底部一个边，还要让它仍保持平稳直立的姿态。观看这个表演时，总能听见围观的人群中不断传来惊叹声和喝彩声。

表演软功的胡老道虽然在天桥待的时间不长，但是却给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他大约五十多岁，个子较高，赤着上身，别看他年纪大，但是却一点不服老，可以用杆红缨枪横放于脑后，而后将双脚攀在枪杆左右，双手撑着地。

天津南市地区号称“三不管”，也是江湖艺人云集的地方。别看这个地方嘈杂不堪，但是很多身怀绝技的艺人藏身其中，可以说是一块藏龙卧虎之地。其中，艺人田双亮创造的抖旧葫芦就是一个有代表性的节目。从民国初年，田双亮就开始在“三不管”卖艺，不仅练就一身高超的表演技巧，而且在道具设计与使用等方面也有独到之处。他把道具茶壶盖改成了大几倍的铜盖，后来还练习用一种颈细肚大的酒葫芦来抖，练就“手串”“腰串”“骗马”“抛高”等高难度的绝活。其中最令人叫绝的是，他把酒葫芦高高抛起之后，再以手中的竹竿准确地插入葫芦口内。

但是也有一些艺人为了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吸引观众的注意力，往往不择手段，甚至采用一种几近自残的方式来引起人们的关注。一些江湖艺人在练习或表演的时候简直是拿自己的身体来冒险，几乎超越了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比如有些经常表演吞铁剑的艺人，往往是先拿白菜帮子练，从细到粗，不断地把嗓子眼撑大。等用白菜帮子把嗓子眼撑大之后，再用竹子剑练。最后再换成铁剑，才可以说是大功告成。而表演吞铁球的艺人，更是辛苦。一开始的时候用棒子面揉成一个和铁球一般大小的面球，蒸熟了之后，往下吞，到嗓子眼的时候拿气托着下落。后来嗓子锻炼成形，再换成铁球来练习。这些技艺表演都是非常危险的，一个弄不好，就会伤害身体。可是，类似这样冒一定风险的表演，时间一长，观众也会厌烦。吸引不来观众捧场，艺人就没有办法维持生活。为此，艺人们只好经常变换表演的花样或者增加表演的难度。这样一来，危险性就更大了。P38-41

记得十年前，曾因为《旧中国的下九流》在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而反思了一下自己的学术之路。自上个世纪以来，中国民众的生活史、观念史、心态史就一直深深地吸引着我。而通过照片永恒的瞬间和图画凝固的笔墨来揭示他们的生命历程，也是我多年的夙愿，因此目前正从事着影视史学的理论探索和实践。记得在二十五年前，我就曾集中探讨过光怪陆离的十里洋场——中国近代租界社会的历史，关注生活在那里的人和事以及独特的社会风情；而此次对三教九流的初步探讨，使我们对近代中国某些边缘社会群体获得了更多的认识，可以说是又一次有益的尝试。然而，由于某种不难理解的原因，相关的性别和信仰等方面的内容没有完整地再现出来，所以留下了一个不小的遗憾。

2012年上半年，我有幸到香港中文大学任教，在即将完成授课，返回天津南开大学的时候，恰逢香港中华书局举办纪念该局百年诞辰的活动。在香港树仁大学区志坚博士的热情联络下，我见到了很早以前就有过交往的中华书局（香港）有限公司董事长陈万雄博士、高级经理黎耀强先生和去年结识的总编辑李占领先生。返津后，接到黎耀强经理的邀约，把有关三教九流的文稿，交香港中华书局出版。我不仅感到非常高兴，而且可以了却一桩心事，即把性别和宗教信仰等方面的内容增加进来，贡献给海内外学者和广大读者。我的合作者秦方博士也非常赞成这一设想，并先后增补、修订文字，重新调整照片、图像，遂成目前这样的篇幅和格局。

值此全书出版之际，有很多感谢的话要说。首先要感谢已经于首都师范大学历史系任教的秦方在搜集资料和书稿写作、图像选定的过程中，贡献出了许多聪明智慧。其次要感谢南开大学图书馆和历史学院数据中心的江小敏、王薇、侯咏梅等老师为查找数据提供了各种帮助。学生陈静、林绪武、萧冰、姜海龙、李德珠、冢田和茂、李钊、李净昉等人在紧张的学习和研究之余，也做了一些辅助性的工作。小女远思的督促和父母的鼓励更成为一种无形的动力。感谢天津人民出版社的陈益民主编一如既往的支持以及韩玉霞、李晶诸君所给予的协助和关心。最后要特别感谢香港中华书局的陈万雄董事长、李占领总编辑和黎耀强经理，使我们有机会为海内外读者提供更多的精神文化产品。

令人感慨的是，十年前，学生们还青春年少。如今，他们早已从南开大学毕业，或到美国、香港求学，或返回日本、韩国，有的已经在南开大学、武汉大学等内地高校为人传道授业解惑了。小女也在顺利成长，目前在香港中文大学攻读博士学位。父母双亲一如既往地默默支持着以学术为生命的孩子，无怨无悔。这既让我感到无限欣慰，又对无法承担起作为儿子的责任，而充满愧疚，唯愿在香港出版家的支持下，将更多的学术发现贡献给亲爱的读者朋友，一起领略中国社会文化的斑斓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