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主持建造的中大天文台成绩斐然,解放后被挪作他用,如今虽属广东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但已成危房
研究天文,不能缺少的自然是天文台和各种仪器设备。作为天文学家,张云当然也需要这些。他1926年从法国回来之后,立刻向当时的广东政府提出了在越秀山建设广东天文台的申请。
从张云这洋洋万言的上书中,我们完全可以看出这位学者对于天文学的态度:“在应用上言之,天文学为航空、航海、地学测量等必具之知识;在学理实证上言之,则解决哲学、玄学中一切关于宇宙之构成问题及为近代相对学理之基本实验所必需,故今日天文一科,占科学中重要位置,一切科学家亦莫不认为它是解决宇宙问题的唯一工具……惟天文研究,最重实测。设无天文台以供实验,则学者对于所学,多难了解。而教者亦以缺少研究工具,不能有进益,故为完成中山大学为高等学府计,为养成我国天学人材计,此广东天文台之建筑所不容缓者也。”
虽然由于种种原因,张云建设广东天文台的想法并未得到当时的国民政府响应,但他所供职的中山大学却对他的这一提议给予了积极回复。1927年开始,不光是数学系改称数学天文系,天文台也于当年2月开始在校内兴建,1929年落成(据《广州市志》)。“当时城市规划的限制颇大,校方考虑到在离学校很远的越秀山建立天文台,不管在经费或物业管理方面都不太现实。”中山大学地球科学系副主任周永章说,“所以只在理学院外的垃圾场上建了一栋小楼,作为天文台使用。这座天文台如今依然存在,位于越秀中路125号,广东省电影公司大院内”。根据他的介绍,当时广州往西要到印度境内才有天文台。而在中大天文台筹建之初,国际天文联合会就指出中大天文台具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它位于北纬20多度,可以从不同的角度观测天象,而当时世界上的天文台多数分布在北纬40度以上,因此它受到国际天文学界的重视。当时天文台的各种仪器也较先进,如法国制天文标准时钟。天文台本身也进行了各种观测工作,比如太阳黑子观测、变星研究、时刻确定、经纬测量、气象观测等。
一些资料对张云的描述是国民党政客,但根据他女儿的回忆,张云是一个文理兼通、为人平和、喜欢作旧体诗的学究
张云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问题,似乎已经没有人可以回答。
中山大学的校史资料显示,从1926年到1949年,整个数学天文系培养出来的学生只有44个。而根据已故的张云弟子之一、华南师范大学数学系教授钟集的说法,这44个人也早已星散,解放后从事天文研究的甚至不足10人,而在60多年之后,依然健在的已是凤毛麟角。由于各方资料实在稀少,关于张云的人物性格几乎已经成了谜。 而从散见于《国立中山大学日报》《民国日报》等处的一些文章来看,张云的文字功底并不差。几年前,张云的女儿张剑美曾经接受过一次采访。在当时的回忆里,她也印证了这一说法。她说自己的父亲其实国学功底不错,偶尔还喜欢作一些旧体诗。“父亲平时很风趣,还喜欢讲故事,朋友来了就会讲,他的学生、朋友也很尊敬他。”
作为一名科学家,在那个时代与张云有过交集的人并不多。事实上,他在中国天文学界的地位从很大程度上来说,是由于其弟子们成就斐然,继而引发人们对他的尊敬。
在他的弟子里,不能不提的有这样几个人物:邹仪新、叶叔华、席泽宗、容寿铿。邹仪新是张云亲自培养的我国第一位女天文学家。而出白张云、邹仪新门下,1949年从中山大学天文学系毕业的著名女天体测量学家叶叔华,毕业后成为新中国天文学的骨干,主要从事天体测量和天文地球动力学研究。由于其成就斐然,1994年8月,国际天文学联合会正式命名了一颗小行星为“叶叔华星”。在国际天文学界,以个人名字为新发现的行星命名的并不多,而女性则更少。P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