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威(英汉对照诺贝尔文学奖作家短篇小说精选)/经典读库》编著者海明威。
海明威的写作风格以简洁著称。他擅长短篇小说的创作,一生创作了数量众多、题材各异的短篇小说,共出版了三部小说集:《在我们的时代里》、《没有女人的男人》和《胜者无所得》。他的短篇小说,大部分主角都由一个神秘人物尼克·亚当斯充当,写作方法上追求语言的凝练,这样纯熟的技法与他丰富的人生体验、新闻记者出身和对语言的高度感性密不可分。海明威曾经把自己的作品比作“漂浮在海上的冰山”,强调其作品内在的寓意:“露出水平的只有八分之一,还有八分之七深藏水下。”因此,海明威的作品通常是在看似平淡无奇的“冰山”表层下蕴含着深邃的寓意。
《(海明威(英汉对照诺贝尔文学奖作家短篇小说精选)/经典读库》编著者海明威。
《(海明威(英汉对照诺贝尔文学奖作家短篇小说精选)/经典读库》选译了《坐在桥边的老人》、《一天的等待》、《雨中的猫》、《简单的询问》、《一个干净明亮的地方》、《印第安人营地》、《突变》、《暴风过后》、《阿尔卑斯山牧歌》、《拳击家》、《世上的光》、《蝴蝶与坦克》、《杀手》、《五万元》、《赌徒、修女和收音机》十五篇作品。这些作品恰恰体现了作家的这种鲜明的艺术特色。
Old Man at the Bridge
坐在桥边的老人/6一ll
A Day’S Wait
一天的等待/]2—21
Cat in the Rain
雨中的猫/22—31
A Simple Inquiry
简单的询问/32—39
A Clean,Well—Lighted Place
一个干净明亮的地方/40—5l
Indian Camp
印第安人营地/52—63
The Sea Change
突变/64-75
After the StOrm
暴风过后/76—9l
An Alpine Idyll
阿尔卑斯山牧歌/92—107
The Battler
拳击家108—133
The Light of the World
世上的光/134—153
The Butterfly and the Tank
蝴蝶与坦克/154—179
The Killers
杀手/180—207
Fifty Grand
五万元208—275
The Gambler,the Nun,and the Radio
赌徒、修女和收音机/276—323
“我要等一会儿,”他说,“然后再走。那些卡车去哪里?”
“去巴塞罗那,”我告诉他。
“那个方向,我谁都不认识,”他说,“不过,非常感谢你。再次非常感谢你。”
他非常茫然而疲惫地看着我,随后觉得要有个人和他分担他的忧愁,就说道:“猫会平安无事,我敢担保。不必为猫担心。可是,还有别的那些动物。你认为别的那些动物会怎么样?”
“啊,它们说不定会平安脱险。”
“你认为是这样吗?”
“何尝不是呢,”我注视着远处的河岸说,那里现在没有骡车了。
“可是,它们在炮火下怎么办?他们口LJ我走,就是因为那些大炮。”
“你没有锁上鸽笼吗?”我问。
“没有。”
“那它们会飞的。”
“是的,它们当然会飞。可是,还有别的那些动物。最好还是不要去想别的那些动物,”他说。
“要是你歇够的话,我就要走了,”我催促道。“现在起来,试着走走看。”
“谢谢你,”他说着站起来,左右摇晃了一下,然后又倒退着在尘土里坐下来。
“我原来是在照看动物,”他木然地说,但不再是对我说。“我只是在照看动物。”
我对他毫无办法了。那天是复活节,法西斯军队正在向埃布罗比逼近。天色灰蒙蒙、阴沉沉,云幕压得很低,所以他们的飞机没有升空。那样的天气和猫知道如何照顾自己这一事实,就是这位老人可能会得到的全部好运了。
一位戴着钢边眼镜、衣服满是灰尘的老人坐在路边。河上有一座浮桥,骡车、卡车,以及男女老少正在过桥。骡拉的双轮车摇摇晃晃从桥上爬上陡岸,士兵们顶着轮辐在帮着推车。卡车嘎嘎驶上陡岸,脱离开这一群向前驶去,农民们在脚踝深的尘土中沉重而缓慢地向前走。但是,老人坐在那里没动。他累得走不动了。
我的任务是过桥侦察远处的桥头堡,查明敌人推进到了什么位置。我做完这个,就过桥返回。这时,车辆已经没有那么多了,行人也寥寥无几,但老人还在那里。
“你从哪里来?”我问他。
“从圣卡洛斯城,”他说着,微微一笑。
那是他的家乡,所以提到它,就使他高兴,他露出了微笑。
“我原来是在照看动物,”他解释说。
“噢,”我说,并没有完全明白。
“是的,”他说,“你明白,我留下来,照看那些动物。我是最后一个离开圣卡洛斯城。”
他看上去既不像放羊人,也不像放牛人。我看了看他沾满尘土的黑衣服、满是尘土的灰色面孔和钢边眼镜,问道:“它们是什么动物?”
“各种各样的动物,”他说着,摇了摇头。“我只得丢下它们。” 我注视着浮桥和看上去像非洲的埃布罗河三角洲乡下,想知道要过多久才会看到敌人,同时一直侧耳倾听,等待那第一阵嘈杂声,嘈杂声标志着那个永远神秘莫测的所谓接触的事件的到来,而老人还坐在那里。
“它们是什么动物?”我问。
“总共有三种动物,”他解释说。“有两只山羊、一只猫,然后还有四对鸽子。”
“而你只得丢下它们,是吗?”我问。
“是。是因为那些大炮。那个上尉叫我走,就是因为那些大炮。”
“那你没有家吗?”我注视着浮桥的另一端问,那里最后几辆骡车正匆匆驶下岸坡。
“没有,”他说,“只有我刚才说过的那些动物。当然,那只猫不会有问题。猫能照顾自己,但我想不出别的那些动物会怎么样。”
“你有什么政见?”我问。
“我跟政见无关,”他说。“我七十六岁了。我现在已经走了十二公里,我想我现在再也走不动了。”
“这不是一个久留的好地方,”我说。“如果你能走过去的话,在岔向托尔托萨的那条路上就有卡车。”P9-P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