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云翩翩和阿郎一起坐上了去大巴山的火车。
火车在铁轨上飞快地运行着,紧闭的车窗外只有广袤的江汉平原在眼前无声地倒退。
此时云翩翩的脑海里,也如时光般在飞快地旋转着:记得一年前,她和同伴们去大巴山探险,大家坐在火车上,你一言我一句的,场面多么热闹……可是那些同伴,已似纷飞的柳絮,纷纷离她而去,仅仅剩下孙汉儒还守候在她的身边。
“翩翩,在想什么啊?”阿郎见翩翩半天都不说话,盯着车窗看,忍不住打断了她的沉思。
云翩翩将视线收回,说:“我在想以前的一些事情,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一年都过去了。”
“你又在回想一年前去大巴山探险的经历呢吧?别想了,过去的事情已经永远过去了,覆水难收,我们还是想想这次去大巴山,应该做些什么吧。”阿郎对于此行充满了很多期待。
“应该做些什么?当然是先见黄布谷,然后在她的帮助下去找那个像缪百合的女子。”
“那个黄布谷是男是女啊?”
“她说自己是个女的。”
“如果是女的,我就与她好交流些。你知道郎叔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很有女人缘。”阿郎笑嘻嘻地说。
“郎叔,只怕这次让你失望了。这个黄布谷说自己有点耳疾,听力有问题。所以只能靠短信联系。”
“这么说,我这次想来泡个把美女的心愿要落空了。”阿郎故意摆出一脸失望的样子,想逗云翩翩开心。
傍晚的时候,火车抵达了大巴山里的一个小站。这站虽小。揽客的摩的司机却很多。他们刚走出站口,好几个开电动三轮车的司机便走上来,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争先恐后地问他们要到哪里去。
“去望月镇,多少钱?”阿郎显得很精明,想让这些司机相互竞价。
谁知一听说是去望月镇,立刻就有几个司机散去了,最后剩下一个穿红衬衣的司机说:“八十元,我带你们去。”
“八十元?太贵了。五十元,去不去?”阿郎伸出一只手问。
红衬衣司机像是狠了狠心,说:“算了,把你们带过去吧。望月镇的路不好走,等我将你们送到了,天都黑了,这会儿也只有我才愿意做这趟生意,我权当给你们帮忙了。这时候我不带你们过去,你们就得在这车站过夜了。”
“司机,你真是好心人,谢谢了啊。”阿郎连忙道谢,然后拉着云翩翩一起上了车。
通往望月镇的路确实不好走,路面坑坑洼洼,电动三轮车摇晃不定,云翩翩和阿郎一路上坐得提心吊胆。好在这位司机开车技术很娴熟,尽管一路颠簸。还是在夕阳落山的时候,安然无恙地将他们送到了大山深处的一个镇子里。
“到了。这就是望月镇。”司机熄火后跳下车说。
阿郎和云翩翩一起下了车。眼前的天边还残留着一丝晚霞,被大山包围的小镇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坐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这个镇子好冷清啊。”阿郎边说边将车费交给司机。司机接过钱后,笑了起来,“谢谢二位,让我回家的时候又揽了趟生意。我家就住在望月镇,所以我既是方便了你们,也是方便了我自己。现在我要回家咯,祝二位在望月镇玩得愉快。”
说完,司机开着三轮突突地离去了,阿郎和云翩翩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们俩原本还真当遇上了一位助人为乐的司机呢,没想到是被对方给忽悠了。
阿郎说:“都说山里人老实,我看这个说法要改,现在的山里人是‘假憨子,真狐狸’,得了便宜还卖乖。”
“算了,毕竟他安全地把我们送到了,我现在给黄布谷发条短信,告诉她我已经到了望月镇。”云翩翩拿出了手机。
短信发出去后,云翩翩很快收到了黄布谷的回复:我在镇子里的望月旅馆为你定好房间了,是208,等会望月旅馆见。
“请问,望月旅馆在哪儿?”云翩翩拦住了一位路人问。得知旅馆离得不远,他们决定步行过去,这样可以边走边欣赏风景。
镇子看上去很小,只有纵横的几条街道。临街的房子都是三层左右的建筑。不时地有一些老人在他们面前步伐缓慢地走过,看到他们时,老人沧桑的眼神会停留片刻,让人感觉这个小镇就像一场由慢镜头组成的电影,所有的节奏都是慢吞吞的。
望月旅馆是一栋仿古建筑的小旅馆,木质雕花的门窗,油漆仿佛刚刷上去不久,熠熠发亮。旅馆门前的屋檐下吊着两盏大红灯笼,让人很容易一眼与周围的房子区别开来。四下一看,这应该是镇子里最高档的一家旅馆了。
云翩翩和阿郎一起走了进去,她对前台的服务员说:“你好,我们是从江城来的,我的朋友说已经为我定好了房间,在208。”
“好的,我看一下。”女服务员露出亲切的笑容说:“是的,208房间已经为您留下了,请先登记吧。这位先生要不要另外开间房间?”
阿郎眯起眼睛,色迷迷地看着对方说:“美女,我当然要另外开间房间,我要207或者209,与我这位朋友住隔壁。”
女服务员脸色一红,说:“对不起先生,隔壁的房间都已经有客人了,所以只能在一楼为你开间房了。”
“真失望啊。”阿郎停止了与女服务员开玩笑,说:“算了,一楼就一楼。”
登记完毕,两人拎着行李去了各自的房间。P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