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纸新词汇,来龙去脉君知否?《新词语漫话》流行语,百态浮生在其中!
作者林伦伦注重语言学宽广的知识性与“社会学”浓厚的趣味性之间的渗透与融合。结合“社会学”所包括的内容如影视、娱乐、体育、网络的热点、焦点等,我们看到了:超女的滚滚红尘,胡戈之类“恶搞”的恶俗和影视界“潜规则”的扑朔迷离,“虚拟社区”的鱼龙混杂和光怪陆离,语言学的深入探讨及其重要意义。这样就把现实里似乎难以理解的语言现象信手拈来加以剖析,把读者从迷雾中引导出来。如同喜剧欢笑的背后总有沉重的心情般,作者诙谐易懂的字里行间揭露出一个个语言学问题,引人深思。而作者先后举证引用的报刊、书籍和网络资源的丰富性和广泛性则显示了作者作为语言学家对新词语敏锐的洞察力和做学问的深厚功力和学术态度的严谨。
林伦伦教授在校报开设的“流行语漫谈”语言学随笔专栏,向读者介绍了一组组的新鲜热辣的社会流行语的来龙去脉,向读者展开了一幅幅新词语的风景图,并以语言学家的眼光,对都市流行语的种种现象做冷静的思考。形式上的所谓“漫谈”,其实就是不受拘束和限制,自由灵活地发表自己的体会和想法。这个专栏文章篇幅短小精悍,并以开放性、知识性、资料性、趣味性、鲜活性和生活性的显著特征吸引了众多读者的目光。
能够正确看待一种新事物的存在且从容接纳、客观分析,与作者本身具有开放性的眼光和开放包容的胸怀密不可分。《新词语漫话》作者以其开放包容的态度从事流行语和流行文化研究,过滤不同的观点、看法,吸收可取之处,理性地分析论述。如有关“超级女生”的话题,《新词语漫话》作者就用了《“PK”与语言时尚》和《从“FANS”到“粉丝”》两篇文字,深入浅出地探讨“PK”等横空出世的“超女词汇圈”的现象。对于“语言污染”,作者没有声嘶力竭呼喊“保卫祖国语言的纯洁”的口号,而是泰然待之,见解独到:采取宽容态度,任其自然发展,优胜劣汰;并风趣地称之为一场语言的“PK”。读者不得不暗暗佩服作者幽默的背后敞开的宽阔胸襟。
“拼”与“血拼”
大家合伙着消费,以图更加经济省钱,这本来是一种节俭的消费方式,大家愿意“拼”就“拼”。但没成想,由于全球性金融海啸的波涛汹涌,全世界人民都得勒紧腰带、掐紧荷包过日子,所以这种能省钱的消费方式便大行其道,“拼”什么的都有。于是乎,“拼”成了流行语,“拼族”已经成为了一个特殊的群体。例如:“在强调节约型社会的今天,各种以减少资源浪费的消费方式正在悄然兴起,‘拼族消费’也渐渐成为一种都市时尚。”(《南方日报》2006年11月23日A13版)所谓“拼族”,就是合起来共同消费、以减少消费成本的人们。常见的“拼族”,有以下的各种“拼”法:
拼车——“起初的‘拼车族’大多以公司同事或小区邻居为核心圈。然而,随着‘拼车’辐射范围的日趋扩大,如今的‘拼车’族有了与陌生人同行的新选择。”(《南方日报》2006年11月23日A13版)又:“通过‘拼车’,小梅还意外收获了邻居之间宝贵的友谊,很快就交上了几个朋友。”(《羊城晚报》2008年11月1日A10版)
拼购——“选择‘拼购’的大多是年轻女性,‘拼购’最多的是化妆品。因为一些名牌化妆品价格不菲,通常要购买数百元才能打折。于是她们就会‘纠集’喜欢用这种化妆品的女生‘拼购’。”(《南方日报》2006年11月23日A13版)
拼房——“在所有的‘拼族’中,出现最早、争议最大的当属‘拼房’了。 ‘拼房’又称合租,开始是与熟人‘拼’,后来发展到与陌生人‘拼’。”(《南方日报》2006年11月23日A13版)
拼餐——“时下未成家的年轻人生活、工作节奏很紧张,他们之中很多人鲜有时间或兴致下厨做饭,一个人上餐馆不合算,吃盒饭又担心不卫生,于是乎‘拼餐’成了他们的又一选择。”(《南方日报》2006年11月23日A13版)
拼卡——“另一个最受白领拼客们欢迎的要算‘拼卡’了,大家都将自己所拥有的优惠卡、会员卡互相共享,不仅彼此都可以享受到更多的优惠便利,而且还可以赚取购物积分。”(《羊城晚报》2008年11月1日A10版)
拼彩票——“刘先生是一名忠实的彩民,尤其对足球彩票感兴趣。为了增加中奖的概率,他总是和几个朋友‘拼彩票’,以大包围的方式下注。偶尔有所斩获,大家就平分。”(《羊城晚报》2008年11月1日A10版)
拼网——“我们两家共用一条宽带上网,上网费平摊,好在我们两家都不玩网络游戏,‘拼网’后并没有感到网速下降了多少,老婆喜笑颜开。”(《南方日报》2008年11月6日B05版)
有的“拼”可能不尽是为了省钱,例如“拼生日——有拼客还在网上发出了‘拼生日’的呼唤,‘实在不想一个人过生日,有没有同一天生日的朋友,大家一起拼个生日会。”’(《羊城晚报》2008年11月1日A10版)我看这是为了热闹,在独生子女时代,这种生日方式很值得提倡。又如“拼家——‘拼家’养老,子女可以少操心老人的事,更加安心于单位的工作了;邻里不用分心伸‘援手’,可以踏实地忙自家的事情了;老龄部门减少了‘空巢’老人之忧,能够更好地为众多的老年人服务了。”(《文摘报》2008年9月11日2版)“拼家”既能使老人们有更多的伴儿,也能使子女们节省人力资源,也是个好办法。
“拼”的人多了,于是“拼客”和“拼客一族”就自然而然产生。请看:“现在‘跑赢CPI’成为大众口号,但股市行情却‘跌跌不休’。此时选择‘搭伙’、‘凑份子’消费的人越来越多,于是多了一个新名字:拼客族。‘拼客’这一名称的缘起,最早也许可以追溯到旅行社‘拼团’的说法,随后像找人‘拼房’合租、‘拼车’出行、‘拼餐’吃饭,等各种拼法层出不穷。拼客们本着‘爱拼才会赢’的信念,在各个领域一拼到底:‘拼购’、‘拼旅游’、‘拼运动’、‘拼彩票’。”(《羊城晚报》2008年11月1日AlO版)最近还有“拼婚”的,这可不是“合伙结婚”,而是为了省钱大家共同出钱办集体婚礼。
“拼客”成群,又被网络经营者盯上了,“拼客网站”应运而生:“拼客族的出现,也催生了像中国拼客网等各种拼客网站。有的拼客网站不但开设了不同城市的交流板块,还提供了各种各样的‘拼’信息。”(《羊城晚报》2008年11月1日A10版)
但有一个词叫“血拼”,却与“拼”毫无关系,而且可以说是意思相反。如:
例一:“家住莲塘的王女士夫妇是专门带着一岁多的女儿,开车到中英街来购物的。王女士一家这次在中英街狠狠地‘血拼’了一把,他们买了整整四五袋幼儿用品。”(《羊城晚报》2008年10月24日A19版)
例二:“8月17日,中国女排抵港,参观赞助商店并购物。港媒最喜欢这样的‘血拼’场面。而受伤还缠着绷带的中国女排美女惠若琪,是港媒追逐的重要对象。”(《南方都市报>2010年8月21日B12版)
例三:“当人民币持续升值,内地人到香港疯狂‘血拼’;加上人民币利率远高于港币,香港人回内地大量存钱,正是对汇率波动趋利避害的理性反应。”(《羊城晚报》2008年4月11日A2版)
此“血拼”乃购物之意,是英语单词SHOPPING的音译。但现在在中文里,它有“狂购”的意思,也就是“狠狠地”购物,而不是一般化的买东西,与找人“拼”购、掰着铜板买东西是完全不同的消费态度。
还有一个词,就是只逛商店不买东西,英文叫“WINDOW SHOPPING”,有人把它谐音译为“印度血拼”,也很有创意和幽默感。
P73-76
一道道新词语与流行文化的风景线
杨建华 朱丽霞
林伦伦教授在校报开设的“流行语漫谈”语言学随笔专栏,向读者介绍了一组组的新鲜热辣的社会流行语的来龙去脉,向读者展开了一幅幅新词语的风景图,并以语言学家的眼光,对都市流行语的种种现象做冷静的思考。形式上的所谓“漫谈”,其实就是不受拘束和限制,自由灵活地发表自己的体会和想法。这个专栏文章篇幅短小精悍,并以开放性、知识性、资料性、趣味性、鲜活性和生活性的显著特征吸引了众多读者的目光。
能够正确看待一种新事物的存在且从容接纳、客观分析,与作者本身具有开放性的眼光和开放包容的胸怀密不可分。作者以其开放包容的态度从事流行语和流行文化研究,过滤不同的观点、看法,吸收可取之处,理性地分析论述。如有关“超级女生”的话题,作者就用了《“PK”与语言时尚》和《从“FANs”到“粉丝”》两篇文字,深入浅出地探讨“PK”等横空出世的“超女词汇圈”的现象。对于“语言污染”,作者没有声嘶力竭呼喊“保卫祖国语言的纯洁”的口号,而是泰然待之,见解独到:采取宽容态度,任其自然发展,优胜劣汰;并风趣地称之为一场语言的“PK”。读者不得不暗暗佩服作者幽默的背后敞开的宽阔胸襟。
对于年轻人喜欢追求新奇、追求时尚、勇于创新、藐视规则的心理,作者放下批判的态度,表现出更多的是理解和宽容。试想谁不会或没有经过这么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阶段呢?在探讨汉语和英语这两种语言的交流和冲突方面,作者更是不惜笔墨。《从“龙”和“福娃”的译名谈开去》、《“IN”和“OUT”:谈谈时尚的英语借词》、《从“NBA”到“WC”:谈汉语里常用的英语缩略词》和《“BT”和“MC”:谈谈网络汉英混用缩略词》、《I服了U:谈谈汉英混用字母词》阐述了关于汉语和英语这两种语言译名、借词、缩略词和混用缩略词、混用字母词等问题。作者从一名语言研究者的角度出发,采用平易甚至带有口语化的语言(如“也是的”、“您说是不”)和生活常用的语气词(如“哦哦”),结合一些专业术语,让不大了解流行语的读者在心领神会的同时也一点点释然。综观作者的文字,不难感受到从中流露出的非常开放非常E非常IN的姿态,一颗跳动的热爱祖国热爱汉语的心藏着的一丝丝淡淡的忧虑。
当考察一个新生词语和新的语言现象时,开阔的视野、广泛的涉猎,追根究底的溯源自不可少。作者正是在此基础上,用最经济的叙述语言把新生词语和新的语言现象的发展过程尽可能透彻地勾勒出来,并依据词语内在的生成规律,寻找探究它们产生发展的深层社会现实原因,呈现出它们全景式的发展。如《“恶搞”是一种恶俗》一文,作者对“恶搞”一词进行了一番有趣的考察,得出“并非‘MADE IN CHINA’的土特产,而是舶来之日本货”的深刻却不乏趣味的结论;之后,又提供了一条脉络清晰的线索:由日本至台湾而后到香港,最后到内地,一直追溯到西方,“恶搞”一词的来龙去脉再清晰不过了。从《从“的”字一族看新词语的生命力》到《“快闪暴走族”与语言预测》,作者昭示的是新生词语和新的语言现象的发展方向和最终的归宿。从广州“禁摩”这个社会热点,作者引出“摩的”一词;接着“马不停蹄”地一路“的”下去,把“的”字一族来了个“走马观花”,真是马蹄声“嘚嘚”,显然它们也是“快闪暴走族”的大作了。对此,作者也不恼,而是幽了它一默:“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让人忍俊不禁后又有所思索。除此之外,作者根据流行语这一特殊现象,在跟踪语言的发展、揭示语言的规律的同时也表现出语言丰富多彩的知识性的一面,引起了读者对流行语乃至语言学的兴趣。
另外,作者注重语言学宽广的知识性与“社会学”浓厚的趣味性之间的渗透与融合。结合“社会学”所包括的内容如影视、娱乐、体育、网络的热点、焦点等,我们看到了:超女的滚滚红尘,胡戈之类“恶搞”的恶俗和影视界“潜规则”的扑朔迷离,“虚拟社区”的鱼龙混杂和光怪陆离,语言学的深入探讨及其重要意义。这样就把现实里似乎难以理解的语言现象信手拈来加以剖析,把读者从迷雾中引导出来。如同喜剧欢笑的背后总有沉重的心情般,作者诙谐易懂的字里行间揭露出一个个语言学问题,引人深思。而作者先后举证引用的报刊、书籍和网络资源的丰富性和广泛性则显示了作者作为语言学家对新词语敏锐的洞察力和做学问的深厚功力和学术态度的严谨。
行文之活泼生动、幽默有趣、富于生活气息是这个专栏的另一特点。比如“看来,这年头开博客就像农民种地一样的普及了”(见《不速之“客”何处来?》)。并由“博客”引出其他“客”字一族。不速之“客”何处来:把“客”字一族拟人化。把博客的盛行同农民种地般普遍相提并论,生动风趣而新奇;从生活中来,又回到生活中去,表现出浓郁的生活气息。又如《潜规则》中有“但是,大家也不必为影视界的这种已经不‘潜’了的‘潜规则’而大惊小怪,因为这在国外的影视界也是个不‘潜’了的‘潜规则’,中国影视界不过是‘与国际接轨’而已”。幽默的语气里尽透出一股睿智。诸如此类的语句在文中俯拾皆是,读后你会轻松地会心一笑,在收获知识的同时也收获一份轻松愉悦的心情。这也许就是这个专栏受到读者们欢迎的原因之一。
期待着下一期“流行语漫谈”,期待作者更多精彩的文字!
(作者为广东技术师范学院中文系学生)
搞网络新词语研究,对我来说,是彻头彻尾的“不务正业”。
我正宗的专业方向是“汉语方言学”,搞广东闽方言与文化研究整整30个年头了,而且退休以后还想往这个宝库继续挖下去,半成品的书稿有5本,超过200万字,所以视其为终生“正业”。但自从1999年9月“被副校长”(汕头大学)以来,下田野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但坐在办公室、开会之余看看报纸、上网溜一下的机会却越来越多了。于是乎,不知不觉地,一个“副业”产生了,那就是“新词语、流行语研究”。由于长年做语言学研究落下来的职业病,在媒体上每看到一个新词语或者流行语出现,我都会感到新奇;又由于受中山大学中文系传统“小学”教育的训练,做读书卡片已经成了习惯,不管是像以前一样做“纸片”式卡片,还是现在做电脑上的剪贴卡片,见了新词语和流行语,我总会把它们记录下来、并分类积累起来。日积月累,居然也能写几篇文章,编本词典。没成想歪打正着,其影响比我的汉语方言研究还大:《现代汉语新词语词典,1978—2000》(与朱永锴、顾向欣合作,花城出版社,2000)获得“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优秀成果奖(2005)”,《流行语漫谈》(花城出版社,2003)成为“新中国成立60年来广东百种优秀社科理论普及读物”(2009)。《流行语漫谈》出版后,分别被光明报业集团的《书摘》、上海人民出版社的《中外书摘》、江苏人民出版社的《畅销书摘》、兰州大学的《视野》,还有《中国社会报》、《青年文摘》等报纸杂志摘录转载,“新华网”、“半月谈网”等各大网站上摘录转载就更多了。这是我始料不及的,出书之前,只是小打小闹,写点小文章,开始是受《羊城晚报》之邀,开了个“新词语札记”的小专栏,后来到澳大利亚悉尼大学去“洋插队”,就把专栏开在悉尼的《华人日报》上。后来把这些小文章结集,就成为前面提到的《流行语漫谈》了。
2004年,我从汕头大学调到广东技术师范学院工作,贼心不死,手痒痒的,又在《广东技术师范学院报》和《羊城晚报》上重起炉灶,又开起专栏来。2010年,刚好华南师范大学的著名刊物《语文月刊》浴火重生,应陈少华院长和周倩老师之约,又在这本杂志上开设了“新词语札记”的专栏。《汕头电视周报》的编辑说他们也需要一些流行文化的东东,于是,又给他们开设了《流行语漫谈》的专栏。不知不觉间,这七八年来断断续续也写了60多篇的新词语札记,又够出一个小册子了。
除了写札记、编书之外,我还应邀在“岭南大讲坛”、“羊城大学堂”、“南方网讲坛”、广东外语外贸大学、深圳大学、汕头大学、广州美术学院、广东技术师范学院、韩山师范学院、广东教育学院(现名广东第二师范学院)做了《网络新词语与流行文化》的专题讲座。为了帮助读者更加全面地了解网络新词语的特点及其产生的社会文化原因,我把“岭南大讲坛”讲座的记录文稿作为本书的附录,对网络新词语与流行文化有兴趣的读者可以进行深度阅读。
末了,我要特别感谢广东技术师范学院中文系的杨建华、朱丽霞同学。我在《广东技术师范学院报》开设专栏的时候,他们是我的“粉丝”,是我这些小文章的忠实读者,他们给我写了一篇“读后感”。我觉得这很难得,自古以来,老师评论学生的文章很自然,但学生评论老师的文章却不多见。但我觉得他们是年轻、时尚的青年人,理解新词语,所以也理解我的文章;更重要的是,理解我对待新词语和流行语的观点和态度。于是,我就用他们的文章作为本书的序言,希望能借以引起青年读者的共鸣。
当然,要感谢的还有《羊城晚报》、《语文月刊》、《广东技术师范学院报》、《汕头广播电视报》等报刊的编辑朋友们,没有他们的先后“逼债”,我是写不出这些东西来的。最后要感谢的则是催我串珠成链的花城出版社社长詹秀敏女士、责任编辑李加联老弟,还有为本书画漫画插图的作者们,是他们的辛勤劳动才使这本书更加符合“读图时代”读者们的口味,更IN更好看。
林伦伦
2011年暑假于韩山师范学院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