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共收入22篇长短不等的文章,作者把它们分为三类:第一部是散文随笔类;第二部是赏析评论类;第三部是近年来翻译《源氏物语》的相关文章。作者称,之所以把这三种类型不同的文章收在一起,是因为尽管内容性质有别,却都是读中文系的人之必修课。该书以“自我”对世情的慧心体察而发,从上海江湾路的童稚岁月延伸到台大校园里的学院回忆,展示了一个读中文系的人逐渐成长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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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读中文系的人(林文月作品)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林文月 |
出版社 | 文化艺术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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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本书共收入22篇长短不等的文章,作者把它们分为三类:第一部是散文随笔类;第二部是赏析评论类;第三部是近年来翻译《源氏物语》的相关文章。作者称,之所以把这三种类型不同的文章收在一起,是因为尽管内容性质有别,却都是读中文系的人之必修课。该书以“自我”对世情的慧心体察而发,从上海江湾路的童稚岁月延伸到台大校园里的学院回忆,展示了一个读中文系的人逐渐成长的过程。 内容推荐 林文月的散文淡而有味,从自我对世情的慧心体察而发,用细致闲适的笔调描述生活的滋味,自成“似质而自有膏腴,似朴而自有华采”之风格。从上海江湾路的童稚岁月到台大校园里的学院回忆,让读者们看到一个读中文系的人逐渐成长的过程。 目录 第一部 偷得浮生二日闲/3 生日礼物/14 ——为蔚儿十六岁生日而写 过年·萝卜糕·童年/20 说童年/24 读中文系的人/34 马兵营之行/41 重游神保町/50 一本书/56 终点/62 ——为《源氏物语》完译而写 第二部 《诗经》“国风”中所表现的我国古代妇女/69 曹丕曹植兄弟的文学观/77 陶渊明、孟浩然与王维/84 读晏殊的几首春秋之词/91 “悠然见南山”与“池塘生春草”/100 ——兼谈古典文学欣赏的一种态度 读《台湾诗荟》的广告启示/121 平冈武夫与《白居易》/135 简评海涛著《中国文学讲论》/143 James Robert Hightower∶Topics in Chinese Literature 第三部 漂洋过海到东瀛的中国爱情典范/153 我怎么开始翻译《源氏物语》/162 《源氏物语》简介/170 物语的世界/177 《源氏物语》中的和歌/181 日本平安贵族的一生行事/192 后记:一个读中文系的人/198 试读章节 读中文系的人 三月底和四月初的两个星期五晚上,我曾应邀到清华大学讲演两次。这是在清大理学院院长沈君山教授的构想下推出的一系列社会科学及人文科学课程的一部分。我负责讲“中国文学”部分。在每次三小时的两回讲演中,我第一回的题目是:“中国文学潮流概说”,笼统而摘要的介绍了三千年间我国历代文学的演变动向,俾使理工学院的同学们对我国历代文学能有一个大略的认识。第二回则谈论文人生活对文学的影响。我选择了六朝这个断代作为具体的例证角度,题目是:“六朝文人的生活特质与六朝文学”。原则上,从晚间六点到九点的三个小时的讲演里,除中间休息十分钟外,还希望能够留下一些时间给同学们发问和讨论的。可是第一次的题目范围太大,不到三小时的讲演,仅够匆忙做结束,根本没有余裕讨论,所以我便在第二次的讲演后留下一些时间,想让大家发问。但是,赶巧那天清大在晚上九点有一场电影欣赏会(据说上映《飞越杜鹃窝》),绝大多数的同学都显得坐立不安,因此虽然有人举手准备发问,空气中却已弥漫着一种焦躁的气氛,我便对他们说:“有问题的同学留下来,没有问题的请便。”结果只有两位交通大学的同学留下来(这门课是兼容清大与交大二校同学选修的)。我和那两位同学从日光灯的讲台谈论到星光下的校园。他们最后的一个问题内容大概是这样的:“何以今日文坛上找不到几位中文系出身的人?中文系的人都在做些什么工作呢?”这个问题来得有些突然,不在我两次讲演的内容范围以内,而且不是三言两语所能道尽的,何况夜已深,我尚得坐两小时的车赶回台北,所以只好对他们说: “让我回去反省一下吧。” 几天后,我收到其中一位同学的信。简短的字里行间,透露着抱歉与安慰的语气,我原来想给那位同学回一封信的,但是,继而想起两年前的暑假里,有三四位台大外文系的学生来访,闲谈之际好像也提到过类似的问题,又记得当时他们还问我:“老师,你为什么不读外文系,却去读中文系呢?”语气间似乎有些为我惋惜的意思。这就是我提笔写这篇短文的远近原因。 说到我个人当年考中文系的动机和经过,其实是颇不足为外人道的。那时候大专联考制度尚未成立,各校各自招生。每一个考生只能分别投考两三个大学,而且报名时也只能填写投考某校的某一系科,换言之,你若分数够录取标准,便考上自己所填写的那一系科,否则便是落第,决无退而求其次的机会。我初中和高中都就读于北二女中(即今之中山女中), 高三以后文理分组,我在文组的一班任班长。初夏时,校方为我们办理集体报名,投考台大。我负责收集班上同学们的报名表。我清清楚楚记得,我们那一班五十多个同学中,除了有一人填考哲学系而外,包括我自己在内,其余全部填报外文系。当时我心中颇不乐,不知是生气大家与我同志趣,还是恼火自己与别人同志趣?于是,我用刀片小心谨慎地刮去了“外”字,改写为“中”字。后来,台大发榜,我的名字就出现在中文系的录取者部分。我另外也考取了师大(当时称“师范学院”)艺术系,但一个人同时只能读一所大学,所以我便成为台大中文系的学生了。这样说来,虽然当时每人只许有第一志愿,取则取,不取则不取矣,可是对我个人而言,考取中文系,却颇有些录取第二志愿的滋味,因为我长期计划要读外文系,结果却因一时莫名的反叛心理而入了中文系。当时确曾有些懊恼。我想象所谓“中文系”,大概是满屋子霉味的线装书,暮气沉沉的地方,而读中文系的人,必定是只知摇头晃脑吟哦四书五经及古诗文,带点儿寒酸味,而与现实隔离的一群。 然而,人生有时真是不可思议。我不仅很愉快地修完四年的大学中文系课程,后来又继续读了三年中文研究所,毕业后,且留校任教,以迄于今。如果现在有人问我:“你还懊恼读中文系吗?”我会十分坚定的回答:“绝没有后悔!”非但没有后悔,我实在庆幸自己入了中文系。因为我越多接触我们的古典,便越发现其中所蕴藏的丰富的知识和理趣,我的生活因而更形充实,使我感觉生为中国人的幸运和骄傲。中文系既非一个暮气沉沉的地方,而读中文系的人也非与现实隔离的一群。 在我个人涉猎我们的古典文学时,经常发现借文字以沟通古今的一种喜悦。譬如以我们最古老的诗歌总集《诗经》为例吧:它除了给我们以“兴观群怨”的潜移默化的力量与信念外,突破文字语言的障碍与差距之后,我们竟发现在那三百篇之中,活跃着超越时空的人类的感情和思想。我们所看到的不仅只是一堆古朴的诗歌而已,而是人类活生生的喜怒哀乐的纪录——我们看到先祖们如何克勤克俭战战兢兢生活,看到他们如何欢庆丰收,悲歌流浪,哀叹行役,愤怒压迫,甚至还看到那时候的少男少女匹夫匹妇也同样为着爱情痴迷焦虑雀跃兴奋,这实借研读古籍而一旦豁然消除“代沟”,感到与古人神交,还有比这更奇妙的经验吗? 又譬如说读屈原的《离骚》,在那个绚烂象征性的文字背后,我们认识了一位独立特行狷狷自守之士,看到他如何徘徊犹豫在正义与邪曲、现实与理想的十字街头,孤寂而果敢地决心取舍。透过婉转缠绵的辞句,我们为那兀傲而茫茫的心智流浪感觉心酸,却又肃然起敬于不肯从流时俗的楷模典范。而当我们读《天问》时,则又惊讶于那里面所提出的种种疑问,有些竟是二十世纪今日的科学仍无法解答的难题。究竟人类的智慧进步了多少呢? 以上只是就古老的文学略举一端而已。我们的祖先遗留下来太多可贵的文学遗产,等待我们去消化、享受、吸收为我们的精神血肉。钻研我们的古典文学,使我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这一条路是漫长遥远的,一个人穷其一生可能也达不到理想的终极,然而,每跨出一步便是一种新鲜的享受与收获的喜悦。 不过,在这里我要说明,读中文系的人并不仅只是整日陶醉在诗文的欣赏中而已。中文系学生必修的课程,除了纯文学的诗词曲及历代文章以外,尚需接受文字学、训诂学和声韵学方面的训练。因为这是一个人读古典文籍时应具备的基本知识。这方面的知识,使我们不至于曲解古籍,以讹传讹,而能把握正确的方向。同时,在中文系这个园地里,像其他的系科一样,我们也一方面讲究学问的专精,一方面想分工合作以期臻于学术研究的理想境界。所以通常在大学本科毕业以后,便要就个人的志趣性向选定一个角度,作为研究的对象。因而当你来到一所大学中文系的长廊上,在许多研究室内,你可以看到不同的面貌:有人毕生孜孜矻矻于甲骨文、金文的研究;有人聚精会神在分析审辨古代声韵,或各地方言;有人致力于探讨经典的原始精神。有些园外的人不了解这些工作,以及这些工作的严肃性与重要性,辄以为中文系的人是只知吟哦古诗文的一群,或甚至更狭义地认为中文系的人应该是专门从事作诗写小说的人。我们承认中文系的人可以而且也应该吟哦古诗文,作诗写小说;然而,我们还得说明,中文系不仅只是培养古典诗文赏鉴的地方而已,也不仅只是一个诗或小说的创作班而已。何况,文学的赏鉴与创作,也原不限于读中文系的人。 那么,大学中文系的人到底在做什么呢? 我想中文系的人最重要的任务是在传递我们的传统文化——从各个角度和立场,小心翼翼地承担我们的古典文学的保护者,甚至于发扬者。人类的生活虽然要求前瞻,但是也应该回顾;何况在前瞻与回顾之间,还有必然的联属关系。虽说“文化复兴”是全民众的事情, 但在这一方面,中文系的人理当更责无旁贷。 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理由不珍惜其传统古典,因为传统古典是民族血脉之所禀承,也是民族自尊之所依托。故每一个国家的大学里都有他们的“国文系”或“国学科”,以维护其传统古典于不坠不灭。尽管今天全世界的人都想在文学创作方面有更好的表现,但希腊人决不会让荷马死去,意大利人绝不会让但丁死去,英国人决不会让莎士比亚死去,德国人绝不会让哥德死去。我们中国人当然也热切希望能产生足以令后代崇敬骄傲的伟大作家;不过,我们同时也有必要让屈原、陶潜、李白、杜甫,以及其他许许多多古代的伟大作家和他们的作品永远活在我们,以及我们子孙的心中。而这一份文化的薪火传递工作,中文系的人应有“舍我其谁”的责任感才对。 其实,今日人类的文化已呈现非常紧密与彼此关怀的情形。伟大的文学遗产也已超越时空而成为全人类所共同珍视享受的宝物,所以外国文人固然可以研究陶潜、李白、汤显祖或《红楼梦》等,中国文人当然也可以研究埃利奥特、奥德赛或莎士比亚,弥尔顿等。一个人若能学贯古今中外,自然是最理想;但是生也有涯而学海无涯,张衡或达文奇那种多方面的天才固然难求,而那种时代也实在已经不可再得。今天这个时代,毋宁是最好每一个人脚踏实地先做好分内的事,若行有余力,再兼及其他。因此中文系的人应该还是先要把重心放在本国文学之上,但在研读赏析之时,则不妨广采古今中外先贤先进们的智慧成果,以拓广赏鉴评论的视野,却不必墨守成规,故步自封,也唯有如此,我们才能生于古人之后而超越古人, 发扬光大我们的文化遗产,否则便只有成为“传统”的守财奴了。 从这个角度说来,读中文系的人实在与读其他系科的人一样正昂首阔步着。因为我们虽然钻入古籍之中,却不至于暮气沉沉,我们是一群充满自信与朝气的传统文化之传递者。我们明白自己肩负着神圣而严肃的责任,我们也有弘毅的知识勇气。 一九七七年五月三日 P34-40 后记 一个读中文系的人 一踏进校门,总是习惯地看看前面远方的拇指山。天气晴朗的日子,那右手翘起大拇指形状的山峰清晰可辨,仿佛站立在椰林道的尽头似的;阴雨的日子,则山在虚无缥缈间了。我迎山而来,背山而归,有时顶着艳阳,有时冒着风雨,从学生时代起,到如今忝为人师,记不得到底走过多少趟这条路,看过几回这座山;日子久了,新鲜感渐失,倒非变得麻木,只是觉得一切都那么自然,那么理所当然而已。 数一数过去二十多年的岁月,就在往来于这条路上之间逝去,难免感慨而又感伤。四年的大学生活,其后又读三年研究所,毕业以后便留校执教,以迄于今。每一年对我而言,永远是由被寒假与暑假分割的两个学期连缀而成。这样的生活,周而复始,年复一年,不知不觉间,已经由年少而成熟而步入中年。这样的生活看似单调,却又充实,我不曾后悔过。 不曾后悔这样的选择:选择了做一个读中文系的人。然而,当我回顾的时候,却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人的一生往往决定于一念之间,对我说来,则又似乎是决定于一念之差。选择读文科而不读理科,大概是早已决定了,性向如此,勉强不得,但是究竟选择读外文系,艺术系,还是中文系?曾经徘徊在此三岔路口上,最后乃半带赌气地走上了读中文系的这条路。 我读台大中文系的时候,文学院由沈刚伯先生主持,他可畏又可敬;系务由台静农先生主持,他开明而可亲。中文系的课程安排得十分丰富,文学方面的课程,有系主任台先生的中国文学史及《楚辞》,屈万里先生的《诗经》,戴君仁先生的诗选,郑骞先生的词选,元明戏剧选,他后来又加开了宋诗选及陶谢诗;小学方面,许世瑛先生教声韵学,戴先生兼授文字学;此外,王叔岷先生教授《庄子》《淮南子》,屈先生又开《尚书》的课;我们甚至还可以选修董同毹先生的古籍训解讨论或西洋汉学名著选读,乃至于糜文开先生的印度文学选读。 当时,师长们的平均年龄在四五十岁之间,中文系的人数又少,所以师生之间有一种极温暖的感情沟通;这种感情不仅表现在课堂之上,且及于教室之外。我们那一班总共有男女同学十一人,课外经常举行郊游活动或学术性的参观,不但全体同学都参加,并且也邀请师长共游;有时可以请到五六位教授和我们一起游山玩水。 翻看旧照相簿,我还保留着一些极珍贵的相片。有一张游草山(当时尚未改称阳明山)的纪念照片,泛黄的相片里,从左至右依次是:那时尚未发福的台先生,戴着圆形墨镜拄拐杖的戴先生,看来十分年轻的王先生,以及头发仍乌黑丰多着一袭长衫的郑先生。另有一张游圆通寺的相片里,是一大群学生围着屈先生和许先生。屈先生在课堂上是颇严肃的,但郊游时他和我们随便并坐在石级上,使人觉得十分可亲。真难得许先生,他患有先天性的严重近视,虽然从一千多度的厚镜片后,也只能辨别学生的大概轮廓而已,但他也经常在学生的扶持之下兴致勃勃地游山玩水;我们时常为他描述远处的山色和近处的草树。 许先生视力不佳,但有惊人的记性。他教书不需课本,同时又特别清楚学生们的个别生活情况;当然都是别人通报消息的结果,但也真亏他记得住许多细节!郑先生耳重,但我记得很牢,在课堂上他曾经同我们讲起听到冬夜雪花飘落积雪上的声音,并且还用手势和声音做逼实的摹描。我那时怎么也不肯当真,但现在我宁信敏锐的文人艺术家恐怕是天生另有一副心灵的耳朵,那种耳朵是听得到雪花飘落的声音的。郑先生也记性特佳,他甚至记得住学生们家里的电话号码,喜欢背给我们听一串串的数目字。 师生的关系也并不仅止于上课与课外的郊游而已。我们经常去拜访教授们的家,许多书本以外的知识、趣味,‘乃至于为人之道,往往便在他们的书房或客厅里获得。同时,由于经常拜访的关系,我们和好几位师母也都有亲密的来往,虽然每一位师母的个性脾气不同,她们却都待我们如子女。台师母的慈祥和蔼,王师母的健谈,相信大家都不会忘记;而董师母做的腊八粥和许师母的涮羊肉,更是毕业后无论天涯海角,总令人回味不已。 我觉得那时整个中文系就像一个大家庭似的融洽温暖。当时校方并没有规定导师制度的形式,然而教授对学生却有超乎导师的关怀与了解。年轻的学生有时并不十分了解自己的真正性向或特长,师长们常常给予我们适时的指引,使我们认清自己,发挥个别的长处,弥补其短处。我跟郑骞先生读文学的课程最多,学士论文的题目“曹氏父子及其诗”,便是他提示我,后来又费神指导我写作的。其后,我考进研究所,同班同学王贵苓和我被分到第四研究室,与郑先生在同一个空间之内,亲炙教诲的机会愈多。那一年,郑先生新开了陶谢诗的课,贵苓与我便分别以陶渊明和谢灵运作为硕士论文的题目。在我个人而言,后来渐渐走上六朝文学研究的路子,实在应该感谢郑先生多年来给我的指导。 台静农先生豁达而开明的胸襟是我最钦佩的。那时同学之间谣传着:要做台先生的入门弟子,得先学会喝酒抽烟,台先生酒量之大与酒品之佳,为众所公认。我年少天真,真是努力下工夫;到如今,台先生的学问真本事连皮毛都没有学到,倒是稍稍能喝酒抽烟罢了,不过酒量既不大烟瘾亦未上。每次拜访台先生的家,无论阴晴昼夜冬夏,他总有理由叫我陪他喝一两杯威士忌或白兰地,然后才谈正事或闲聊。台先生早年写过小说,记得大概是在大三的时候吧,我写了一篇取材于农村背景的短篇小说,请台先生过目指正。两天后,我满怀希望地去听取意见,讵料他直截了当告诉我:“内容构想都不错,只是里面的村夫村妇都像受过大学教育的人。”我猛然醒悟,这是自己写小说的致命伤。我从小生活优裕顺遂,像生长在温室中的植物,对于外面的风雨世界,只凭想象与同情,而未尝有过深刻的体验,无病呻吟如何能写出有深度的作品?从此便决心不写小说。不过,台先生还是经常鼓励我多写散文——自己内心的世界;只是,起初他颇嫌我文笔太过流丽,教我要往平实的方向努力才好。经过了年少好炫耀卖弄的时期,近来我自觉得已逐渐收敛,比较能够符合台先生的要求了。台先生对我的另一个影响是鼓励我多从事翻译。大四那年,我选修了他的楚辞课,记得有一次,以白话文翻译《九歌》代替大考。台先生认为我写得不错;后来他知道我有日文的根底,更是时常勉励我要珍惜既有的能力,不断求上进。今天我胆敢以小学程度的日文根底加上后来的自修,竞翻译日本的古典名著《源氏物语》,我想当初如果没有良师的不断劝勉鼓励,我自己是没有这一份信心与勇气的。 这一本书共收二十二篇长短不等的文章,我把它们分为三类:第一部是散文随笔类;第二部是文学的赏析评论类;第三部是近年来翻译《源氏物语》的相关文章。我之所以把这三种类型不同的文章收在一起,乃是因为尽管其内容性质有别,却都是读中文系的我始终努力用功的三个方向,而每一个方向在我个人而言,又都与在台大读中文系的那一段日子有深厚而又温暖的关联;因此书名便也以第一部的《读中文系的人》命之。在写作的时间上,前后相距颇大,第二部中的《<诗经>国风中所表现的我国古代妇女》,是大三选读屈万里先生的诗经课所写的读书报告;《曹丕曹植兄弟的文学观》,是学士论文的一小部分;《简评海涛著<中国文学讲论>》,则是研究所二年级时选修董同毹先生的西洋汉学名著选读所写。这些年少时期的文章,自然难免幼稚武断些,但是基于个人感情的原因,也将其编入册内,也许,可以让读者们看到一个读中文系的人逐渐成长的过程吧。 一九七八年七月六日 记于台大中文系第四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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