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倍仲麻吕（唐名仲满，后改名晁衡），是中日交流史上的一位重要人物。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凭才华和学识通过中国科举，在唐代文坛和政界发出耀眼光芒的日本人。加藤隆三木编著的《唐风和月：阿倍仲麻吕传》这部将阿倍仲麻吕的一生用小说形式写出来的作品，还原了相当部分的历史影像，对关心唐代中日交流史的各界人士和广大读者来说，很有裨益。

《唐风和月：阿倍仲麻吕传》是一部描写日本奈良时期遣唐使留学生阿倍仲麻吕（698～770年）的人物传记小说，由日本作家直接以流利的中文写就。

作者加藤隆三木，三岁即开始学习中文，成年后从事语言学、文学、历史学的学习与研究，对古文和中国诗词颇有心得。年轻时接触到阿倍仲麻吕的事迹后，觉得阿倍仲麻吕为中日文化交流做出了硕大贡献，但在历史上留下的痕迹却模糊而散漫，由此作者决意要用自己的笔，还原一个鲜活的阿倍仲麻吕。几十年来，作者尽力收集中日两国有关阿倍仲麻吕的各种资料，探访与之有关的名胜古迹，然后潜心动笔，终成此稿。

《唐风和月：阿倍仲麻吕传》紧扣史实基础，用文学的笔法描绘了阿倍仲麻吕的一生：出身日本大和，19岁随遣唐使船队来到长安；曾起唐名仲满，后唐玄宗为其赐名晁衡；在国子监求学，中进士，入仕途；诗才卓著，与李白、王维等人往来密切，惺惺相惜；迎娶中国娇妻，熟稔中国风俗；在唐54年，历仕玄宗、肃宗、代宗三代皇帝，备受厚遇，官至客卿；亲历了唐代历史上许多重大事件，与杨贵妃有交情，在安史之乱中辅助郭子仪筹备军械器材，收复长洛，后又到交州清剿海盗；思念家乡，几度欲归，却因种种原因，终生未果；73岁客死长安；9年之后，得知消息的家人为他举行了没有遗骨的葬礼……

序 章 春日歌垣

第一章 灵龟遣唐使

第二章 曲水赛诗歌

第三章 大和出少年

第四章 负笈渡唐

第五章 天下扬州

第六章 洛阳到长安

第七章 唐名仲满

第八章 太学生活

第九章 结交王维

第十章 游学东都

第十一章 荣中进士

第十二章 赐名晁衡

第十三章 秋风入洞房

第十四章 行云伏水

第十五章 门下省

第十六章 归国何日

第十七章 取道渤海

第十八章 入秘书省

第十九章 倾国妃子

第二十章 送别赠裘

第二十一章 怛逻斯之战

第二十二章 明州望月

第二十三章 赠剑王摩诘

第二十四章 踏上归途

第二十五章 海上遇难

第二十六章 重返长安

第二十七章 随驾西行

第二十八章 蜀郡造箭

第二十九章 收复长洛

第三十章 迎使来唐

第三十一章 再任器械使

第三十二章 赴任安南

终 章 明月不归

后记

中日年号对照表（698年～780年）

五

仲麻吕十三岁的时候，大和朝廷由藤原京迁到平城京，船守一家也随之迁到平城京。仲麻吕非常喜欢这个新的都城。

平城京地处奈良盆地，气候温湿，到处草木繁盛，青苔茵茵。从兴福寺至金钟寺南门附近，有成群的鹿，与自然共生。一到春天，先是梅花报春，梅花谢了樱花开，樱花把山坡染成一片绯色；樱花谢了藤花开，到处是浅紫色的藤架。仲麻吕一有时间，便和伙伴们一起来到附近的若草山，俯瞰整个京城，看着袅袅炊烟缭绕在青瓦绿树之间。

阿倍船守平日里仍到中务省办事，他得知大学寮已经搬迁完了，决定送仲麻吕到大学寮学习。

大学寮是公立学堂，归式部省管辖。凡位阶在五位以上者的子孙、东西史部之子、八位以上者、特别优秀者之子，年龄在十三至十六岁，均可报考，择其中聪明伶俐者录取。九年之内寮试合格，则授予官职。由于五位以上子孙可以通过荫位制度授予官职，因此很多人不进大学寮，可是船守觉得在学寮里可以培养上进心，于是把仲麻吕送进了大学寮。

大学寮设有经、算、书、音四科，主要学习儒学、算道、书道和汉语，分别由大学博士、算博士、书博士和音博士教授。仲麻吕入学后，被划为明经生学习儒学。

在大学寮里，儒学是一门重要学科。西晋的王仁携《论语》十卷和《千字文》一卷到了日本，并逐渐将其普及到了全国。圣德太子执政期间，儒学的理念深入社会，到了文武大宝元年（701年），平城京举行了祭孔活动。仲麻吕进大学寮时，《论语》、《孝经》已成为每日的必修课。

大学寮刚刚从藤原京迁来，设施还比较简陋。入学第一天，仲麻吕来到新建的简易校舍门外，看到一个学生站在那里闭着左眼，用右眼瞄瞄旗杆，然后用大拇指对准初升的太阳，在记着什么。

仲麻吕感到奇怪，又不便打搅，便问旁边的同学：“他是谁？在干什么？”

“他叫下道真备，好像在量太阳有多高呢。”

“噢……”

仲麻吕虽在明经科，但他也经常到其他学科去听讲。

上午，仲麻吕听完儒学科之后，又去听了算学科。前半由算学博士讲授《九章算数》中的第六章《均输》篇，讲的是如何摊派赋税；后半是温习九九表。

最后，算学博士讲：“《九章算数》有很多注写得非常好，特别是刘徽和李淳风的注。你们可以看看。”

放学之后，仲麻吕来到大学寮的藏书馆。

“我想借阅一下《九章算数》。”仲麻吕说。

馆司到书架上找到《九章算数》，交给仲麻吕。仲麻吕到大堂坐下，翻开寻找刘徽和李淳风的注释。

这时，下道真备进来，对馆司说：“请借《九章算数》给我看看。”

“哦，借给他了。”馆司指指在大堂聚精会神阅读的仲麻吕。

“那……那我借一下《孙子算经》吧。”

大堂里寂静无声，只有两个人翻页的声音。

仲麻吕看完《九章算数》中刘徽和李淳风的注释，把书还给馆司。下道真备也拿着《孙子算经》走了过来。

“《九章算数》看完了？”下道真备问仲麻吕。

“看完了。”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算学题。你既然来听算学科，就应当答得出。”

本来，藏书馆是不允许喧哗的，但馆司看看大堂没有其他人，也就没有吱声，听他们两个人对话。

年轻的仲麻吕也不服输：“好，那你出个题，我要是答对了，你请我吃一顿；答不对，我请你。”

“好。但你须在数二十下之内答出，否则算输。”下道真备顿了顿，念道：“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有多少？”

仲麻吕冥思苦想。“一，二，三……七，八……十五……”

仲麻吕嘴角露出笑容，说：“有八个人，分吃团子，每人三个，还缺一个。你说是多少啊？”

“噢……行啊。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倍仲麻吕，今年刚刚进大学寮明经科。”

“我叫下道真备，去年来的，也在明经科，最近特别对算学有兴趣。你哪年生？”

“文武二年正月，你呢？”

“比你大三岁。”

“那你是前辈了，请多关照。”

“不客气。一会儿我请你吃饭，不过就是芋头饭喽。”

仲麻吕后来听说，这个下道真备来自吉备国（今冈山至广岛一带）。吉备的东部有上道、和气、三野等氏族，中部有贺阳、津、渲屋、下道、茴、小田等氏族，西部有笠氏等，这些氏族总称为吉备氏。吉备地方盛产盐、铁和稻米，经济比较丰裕。下道氏相传是孝安天皇之孙稚武彦命的后裔，天武十三年（684年）天皇赐姓朝臣。真备的父亲叫下道朝臣国胜，是一名武官，真备在兄弟五人中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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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歌垣

东海，蔚蓝而深邃。信风推动着海浪，长波连着短波，不知何时又要波涛汹涌。濑户内海风平浪静，一派平和。濑户内海的东端，是难波御津，再向东大约六十里，是日本大和朝廷的都城平城京。

平城京的东郊有一片平缓的斜坡，一直连到御盖山。斜坡上小河潺潺，绿草茵茵，松柏苍翠。爬上半山腰向西俯瞰，整个平城京青烟袅袅，灰色的屋顶与绿色的院树交相辉映。这一带被称为春日野，是平城京的年轻人常来游玩的地方。

这一天是传统的歌垣会，身穿唐式和服的年轻男女，三三两两，从平城京的右京和左京纷纷向东走去。他们穿过外京，来到东郊的春日野。

春日野周边，漫山遍野樱花盛开。远处人头攒动，许多青年男女兴高采烈地来参加歌垣会。他们按“五七七”的格式，吟着和歌中叫作片歌的曲子，一个人唱罢，另一个人随后来和。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从人群中走出来唱道：

煦日迎三春，

风招燕来花自开，

手擎樱枝送何人？

一位年轻的姑娘回应道：

樱花随缘开，

春意盎然芳心动，

合苞欲放待郎来。

“该你的了。”

“好！”一个年轻小伙子吟道：

樱花遍三洲，

盛开遥望白如霞，

疑是残雪罩枝头。

一位少女上着唐衣，下着花裳，披着一条领巾，用清脆的嗓音和道：

昨日方绽蕾，

今朝春雨催花落，

花谢才知花珍贵。

又一个年轻小伙子吟道：

春风抚樱枝，

双燕相依檐窝里，

最是纯情初恋时。

一位少女以羞涩的表情和道：

弥生漫绯雯，

玉手轻折樱枝头，

春心留赠意中人。

一个年轻人问道：“大家吟诵的和歌，是谁写的呀？”

“哈哈，都是仲麻吕写的啊。”

“噢，仲麻吕呢？他在哪里？”

“阿倍仲麻吕！阿倍仲麻吕！快过来，吟一首吧！”

远处樱花树下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应了一声：“哎，我来了。”接着高声吟道：

细雨洗春妆，

花簇刚聚却又散，

落花逐水向何方？

一位年轻的姑娘，应声和道：  樱花开逢时，

一片春霞染山半，

切毋错过盛开期。

远处传来歌声，青年男女在对吟和歌。

歌垣会结束了，人们三三两两地一边从东郊的春日野往回走，一边连声称赞道：“阿倍仲麻吕的和歌写得真好。”

那个长得略高，英俊潇洒的年轻人在人群中特别引人注目，他就是中务大辅阿倍船守的二儿子，阿倍仲麻吕。

一

我最初接触阿倍仲麻吕这个人名，还是在我二十四岁的时候。我弄到了一本井上靖先生写的《天平之甍》，在那部书里，主角是鉴真，阿倍仲麻吕只是个过场人物，但是，阿倍仲麻吕这个名字像磁石一样吸引了我。我和他同样出生东瀛，同样乘船西渡，同样曾在神州大地寒窗读书。我开始搜寻有关他的史料，发现他与当时的名人，如李白、王维有诗文互赠，这更引起了我的兴趣。这种兴趣持续了十多年，我开始思考能不能以传记的形式描绘他的一生，却发现有关他的史料只是一些“点”，还未成“线”。我读了杉本直治郎的《阿倍仲麻吕传研究》之后，更感觉到仅仅通过现存的史料，很难了解他一生的全貌。

一个设想在我的胸中萌发，那就是用历史小说的形式来描绘阿倍仲麻吕的一生。

为此，我考虑了几个原则，第一，基于史而不拘于史，第二，雅俗共赏，第三，先中文后日文。

这里的“基于史”有两个含义，一是尽可能采用已知的史实，二是书中人物的历史、社会环境尽可能准确。“不拘于史”也有两层意思，一是要想把“点”连成“线”，就要采用虚构的手法，填补史料的不足，二是只有虚构和推想，才能根据星星点点的历史记载，推论人物的心理活动，弥补历史记载的空缺。对于用虚构的手法来描写历史人物，宋欧阳修在《与尹师鲁第二书》里有一句话，说得很好。他说：“小说不足以累正史”。意思是，虚构的小说不会损害正史。我们幼时看了罗贯中的《三国演义》，并不妨碍以后理解陈寿的《三国志》；而且由于看了《三国演义》，知道了很多历史人物和基本的线索，反而更容易从文入史，正确地理解历史。

像本书这样一部描写中日交流史上重要人物的历史小说，既不能脱离史学基础，也不能不考虑大众对小说阅读的需求，也就是说，这本书应当是一部大众能够听得懂的交响乐，既能让大众欣赏，又有一定的韵味，做到雅俗共赏。

这部小说，最初是想用日文来写，然后译成中文，但一转念，阿倍仲麻吕的大量活动是在唐朝，有关的史料大多是中文的，为了节省翻译的时间，让小说早日与读者见面，我最终决定先用中文书写，将来有机会再译成日文，或改写成日文版。

可以说，一个偶然的机会使我遇上了阿倍仲麻吕这个人物，从此我在史海中搜寻了几十年，并沉醉其中，乐此不疲。一年多前我开始下笔，一气呵成。

二

关于阿倍仲麻吕这个人物的生平事迹，我们心中存有许许多多的疑问。

阿倍仲麻吕在平城京受到了什么样的教育，使他能够通过选拔成为遣唐留学生，而且在长安通过了万里挑一的科考成为进士？他来到长安以后，在太学里的生活和学习情况怎样？他与李白、王维有过什么样的交往？他与玄宗李隆基和杨贵妃是否见过面，有过什么样的对话？他为什么有好几个名字，如仲满、晁衡或朝衡？他为什么没有回到日本而最终客死长安？他在安史之乱中可能做了哪些事情？他为什么能够得到玄宗、肃宗和代宗三代皇帝的信任和重用？他和同时代的郭子仪有过什么样的交往？他在赴任安南的日子里，留下了什么样的政绩？……

本书在写作过程中，运用小说手法，把已知的史实融人当时的社会背景之中。可以说，书中有史实，有推测，有想象，有虚构，错综交织，虚实混杂，融为一体。希望各位读者在阅读时充分理解这一点。

三

也是在二十四岁那一年，我第一次尝试把一首和歌译成了汉文。当时我把它译成了一首七言绝句。可是，事后细细地想了一下，觉得和歌是不能译成绝句的。

和歌，以其中的短歌为例，由于日语的语言特点，形成了五七五七七，共三十一个字的定式。日本的假名，通常只有五种母音，而且很少用拨音结尾，极易自然成韵，音调只有高低变化，没有去声和入声，也省却了平仄的麻烦。因此，日本的和歌不讲平仄押韵，只讲字数。正如周作人曾经说过的，一首短歌“凡三十一字，分为五七五七七共五段，这字数的限制是日本古歌上唯一的约束”。和歌汉译，要想保持原有的风格，不能离开五七五七七共三十一字的定式。可以说，字数是和歌的生命，字数不对，和歌也就不成其为和歌了。

和歌产生于口传文学的时代，发展于大和奈良时期并趋于成熟。而当时中国正处唐代，古典诗歌无论在形式还是内容上都处于鼎盛时期，传世之作大量涌现，其中很多传到日本之后，被称为汉诗。这些汉诗与日本原生的和歌，成为并立的两种诗歌形式，无论是在外在形式上，还是内容情趣上，都迥然不同。

在当时的日本，汉诗是汉语文化之华，和歌是日语文化之粹，一个是外来文化的代表，一个是内生文化的象征，历史渊源和文化底蕴不同。和歌被译成了唐诗的绝句或律诗，那就只有唐诗的韵味，而无和歌的情趣了。哪种场合应当吟咏和歌，哪种场合适合朗诵汉诗，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和歌与汉诗，除了形式上的不同之外，更有内涵的不同。和歌纤细、洗练、内向，与四季的迁移、草木昆虫的萌生息息相关，多静态、暗喻、联想、祈愿、思念，言简意赅，情趣深邃；而汉诗则宏大、壮观、豪放，与江河湖海、沧海桑田灵犀相通，多动态、夸张、游移、诉说、征战，气势雄伟，耐人寻味。它们既有外在形态上的不同，也有其内涵上的差异。

本书在汉译和用汉文直接创作和歌时，尽可能考虑到了以上的因素，但还仅仅是个尝试。希望广大读者也试着创作一些和歌，亲自体验一下和歌的优美情趣。为了方便，用汉文写出的和歌不妨就叫作短歌或汉和歌。

日本的传统诗歌，除了和歌之外，还有其他多种形式，其中的俳句，虽然其产生比和歌晚了一些，但时至今日，由于前人的努力，已经有了汉文写作的定式，即我们所说的汉俳，五七五共十七个字。我记得，最早见到的汉俳是林林先生所写的“花色满天春，但愿剪来一片云，裁作锦衣裙”。今天，已经有很多人直接用汉文写作汉俳，并得到两国文学界的认同。我希望，用汉文写作的短歌早日以三十一字的定式立足于文坛。

四

在东京蒲田的一家中餐馆里，经朋友清水先生介绍，我认识了正在日本举办画展的黄怀湘先生。黄先生自幼研习书法绘画，有十分深厚的水墨功底，是画虎的名家。他画的虎，惟妙惟肖，呼之欲出。他从鲁迅美术学院毕业后不久来到日本，在横滨国立大学获硕士学位，是现代日本美术会会员，横滨独立自由展执行委员会的现事。我和他谈了这部书，谈了阿倍仲麻吕的生平，我们都觉得书中应当有一幅肖像画。根据书中人物的特征，黄先生按照“唐朝高官，蕴留和风；长相有据，正面全身；唐代画风，现代表情；目光诚恳，欲言又止”这样一个基调作画，还找了阿倍仲麻吕本人的座像和他的后代画像，搜集了不少唐代人物画资料作参考。黄怀湘先生的这幅阿倍仲麻吕便装肖像，应该是迄今为止最有根据、最能传神的作品了。可惜的是，此次由于时间的关系，没有能够来得及画阿倍仲麻吕的官服肖像，这只好留给以后了。

封面的背景画和书中插图是画家桑麟康先生的作品。和桑先生第一次见面是在上海市绍兴路的老洋房花园饭店。我们见面后，有一见如故的感觉。桑先生祖籍浙江鄞县，出生于上海，擅长中国画，是中国传统白描画法的大家。他画的人物富有生活气息，善于将宏大的场面，收于方尺之中，做到错落有致，布局有方；人物表情丰富，栩栩如生。桑先生为本书画的插图，反映了他对文学和历史学的深刻理解，画风与文风和谐一致，可谓古朴飞逸，韵味悠远，遒劲酣畅，淳厚高雅。我还看到过桑先生画的彩笔水墨画，感到他不仅在运用墨线上有独到的功夫，而且对传统色彩也是运用自如。以桑先生独特而高超的绘画技艺和对传统文化的理解，完全可以立于当今的世界画坛之中。

在本书的创作过程中，始终得到西尾荣男先生的理解和支持，在此表示衷心的感谢。

最后，特申明两点：第十四章中两处王维与夫人对联的描写，援引自永志强《奇才妙联》（金盾出版社）；书中有关裴兴奴的故事，受到白槐《中华历代名妓》（上海大学出版社）一书的启发。在此谨表谢意。

著 者

辛卯年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