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莹(1913-1974),原名喻志华,又名王克勤,乳名桂贞,表演家,艺术家。1928年到上海,开始她的海上十年文艺生涯。爱好文艺的她先后加入了艺术剧社,复旦剧社和辛酉剧社等,她以清新隽永的文笔撰写了许多散文、游记和影评,颇受知音者的赏识。之后,王莹完成了自传体小说《宝姑》的创作。王莹学识广博,多才多艺,素有“文艺明星”之称。
《衣羽》收录了王莹的26篇散文,一篇篇散文如诗,用细腻的语言勾勒出一幅幅图画,使读者身临其境。这些散文字里行间充满着诗情画意,从中可以感受到一位新女性对生活的热爱,对社会黑暗的控诉,对人生的思考。
王莹(1913-1974),原名喻志华,又名王克勤,乳名桂贞,表演家,艺术家。王莹学识广博,多才多艺,素有“文艺明星”之称。
《衣羽》收录了王莹的26篇散文,从内容上来看,主要分为三大部分,一部分是写景散文,一篇篇散文如诗,用细腻的语言勾勒出一幅幅图画,使读者身临其境,表达了作者;一部分是关于新女性的散文,叙述了当时妇女的心理和生存状况,比较有名的《没有和艾霞说最后一句话》,《卸除了一件五色的外衣》等;一部分是作者跟随中国救亡剧团到各地的所见所闻所感。
《衣羽》中的这些散文字里行间充满着诗情画意,从中可以感受到一位新女性对生活的热爱,对社会黑暗的控诉,对人生的思考。
清晨,迷蒙中,觉着有谁轻轻地敲着窗纱。
为了几天来,做了恶的梦,那爵士音乐和红绿灯下的梦。
天气暗而且冷,而且是春天里的冬天。
那些人的话,说谎的话,全都听得疲倦了。那些险诈的心,黑的心,冷的心,也全都见得厌倦了!
那戴着假面具的脸,是更可憎恶的啊!
想着那些可怕的事:那映画中照出来的浮肿的脸,那沾染了文明戏的惨败的自己的影片,便像被刺着一般地,心,微微地觉着痛。
……而且又是春天里的冬天,这样想着,便拉上了窗纱,沉沉地睡了。
迷蒙中,仿佛又有谁说着话,那么幽微地,便睁开了眼睛,窗外飘进了丝丝的细雨,那是春的雨,春的雨啊!那么温柔的晶莹的雨,高兴的心便嚷了起来。
“辜负了这样的雨是不行的啊。”想着,便忙着披上了衣服,撑起伞,一个人,悄悄地,跑去访问那拥着绿的柳条和小鸟的春的朋友们。
公园的门旁,站着四个年青的人,在做着手势,管门的人却说:
“哑子啊,没有票是不能进去的。”
望着那失望的脸,心里便暗暗地想了,在这黑暗的世间,聋了岂不更好?可以不听见那些可憎的话语,没有眼睛的人是更可以忘去那鄙俗的一流的存在啊!
我悲哀我有一双眼睛。
园内,晶莹的细雨吻着嫩黄的玉簪花,吻着垂到地的柳条。春底风,轻轻地吹拂着?便那么软软地,温柔地摇摆起来。——是春底纤手织成的锦障。
那么恬美,又是那么寂静,没有一个人,什么好像都在做着期待的梦。
“为了要会你,忘记了害怕,在幽寂的小径中,寂寞地走着,我一个人啊!”和着小鸟的恋歌,便低唱着这富有温情的调子。在嫩黄的密叶中,我坐下了。丝丝的细雨,飘到我的头发上,飘到我的衣襟里。觉着无限的凄凉,无限的喜悦。
这枝头跳到那枝头,小鸟好像互相说着知心的话。我爱它们,它们也爱着我;可是,它们却不肯飞到我的肩上来,虽然这样爱我;是为了我是存活在这黑暗世间里面的人,不信任我吧?
“假如,我也有羽,我会和你们一同地,一同地飞到那迢迢的蔚蓝的海岸,青色的天空,我决不愿做一个存活在黑暗世间里面的人哩。”这样,在心的深处默默地悲伤地将这几句话告诉那些可爱的小鸟们时,泪珠已经流到被风吹得冷冷的脸上溶合在春雨中,滴到嫩黄的密叶中了。
那么恬美,又是那么寂静,没有一个人,好像什么都在做着期待的梦。P1-3
俞晓群、陆灏和我,在将近二十年前就有过一次“三结义”。那时,我刚要“退居二线”,但是贼心不死,还想做事。更主要的,是多年的出版工作让我结识许多名流,都是做文化的好资源。原单位的新领导不会不让我再做点小事,但是,我知道,老一辈的领导是不希望我再做什么事的,我的愿望会让新领导他们很为难。谁让我在过去一些年里那么不会伺候老人家呢!这时我概括过自己的心情:出于爱的不爱和出于不爱的爱。,我只能离开我钟爱的原单位,同新结识的朋友们去“三结义”了。
完全没有想到,封建社会里的自由结义形式竟然胜过我多年习惯的领导任命方式。我们的“三结义”居然越搞越热火。没有多少年,做出来的东西,无论质与量,都让我惊喜不已。举例来说,先是《万象》杂志;接着是《新世纪万有文库》,几百本;后面来一个《书趣文丛》,六十来本……这些成绩,都是我过去不能想象的。自然,这些书的问世,还得感谢许多参与其事的其他同事和朋友,恕我不一一列举了。
那时“三结义”的“桃园”在沈阳的“辽教”。以后时过境迁,我们的刘备——俞晓群——迁出沈阳,于是,现在再次“三结义”,改在北京的“海豚”了。
出版社而名“海豚”,对我来说是个新鲜事儿。但我知道海豚爱天使的故事——“天使想给海豚一个吻,可是海太深了。海豚想给天使一个拥抱,可是天太高了……”“‘天使,我如何才能得到你爱的馈赠……’海豚痛苦地低鸣。”
现在,解决海豚痛苦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来自黄浦江边的著名渔人——陆灏。陆灏结识天下那么多能写善译的天使,他们会一一给海豚以深爱,以宏文,让海豚名副其实地成为一条出版江河中生活得最顽强的鱼——俞晓群领导下的出版大鱼。
我遥望海豚的胜利和成功,乐见俞晓群、陆灏两位愉快的合作,特别是读到大量我仰望和结识的天使们的怀着深爱的作品。我高兴自己现在也还是“三结义”中的一员,虽然什么事也没力气做了。我今年七十九岁,能做的只是为人们讲讲故事,话话前尘。以后,可能连这也不行了。但是无碍,我不论在不在这世界,还是相信:二人同心。其利断金,俞、陆的合作会有丰富的成果。遥祝普天下的天使们,多为这两条来自祖国南北两隅的海豚以热情的支持!
二○一○年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