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 仲:“准平”使民富奇策助国强
春秋时期,王权衰落,礼崩乐坏,群雄纷争,实为乱世。
乱世出英雄。春秋时的齐国,就出了这么一位惊天动地、扭转乾坤、以农为本、恩泽众生的一代名相——管仲。
时至今日,当“商战”风行、生活“品质化”渐成潮流之时,想想这位经济改革的鼻祖,心头涌起的是无限的崇敬。岁末的寒风中,瞧,管仲正吟咏着“仓禀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管子·牧民》)向我们走来……
管鲍分金相才初显
说起管仲,不能不说鲍叔牙,而将这俩人联系到一块,咱就不能不提分金一事。
这个故事发生在临沂城东北的相公庄,据说鲍叔牙往来于齐鲁之间时经常在这里落脚。一天,鲍叔牙饭后无事,到门前眺望,见远远地走来一个人,步履蹒跚,他近前一看,才认出是好朋友管仲。
管仲是到齐鲁做生意的,谁知途中沾染时疫,几乎病倒之时遇到鲍叔牙,顿时高兴得昏厥过去。鲍叔牙连忙掐人中,弄姜汤,半晌管仲醒来,伤感至极,鲍叔牙极力劝慰,并请医生为他诊治,他才渐渐好转。但是,由于双足患痹症,一心想回家探母的管仲度日如年。鲍叔牙看在眼里,急在心上,遂说:“你我情同手足,你母即我母,我当代弟一行,以释高堂悬念。”
次日,管仲拿出病后余资及一封家书交给鲍叔牙,说:“寥寥数金,不足千里往返饮水之资,但兄可买些土产南行,回头再捎点货物,不但路费可保,说不定还能再赚些钱呢。”
就这样,鲍叔牙踏上了千里慰友母的路途,管仲则在相公庄养病,其间,街坊邻里对他非常照顾。一段时日后,管仲病好了,就想做点事报答村子里的人。当时,恰好汤河无人治理,尤其是村东北十余里八湖一带,泛滥成灾。说干就干,管仲亲自策划,指挥村民们一道新开了一条支流,有效地控制了汤河水势。水患一去,粮食丰收,村民们感激不尽,把新开的汤河支流叫“管仲河”,而河崖边的小村,索性就叫“管仲河崖”了。
这段小插曲过后,鲍叔牙回来了。管鲍二人彻夜长谈,约定管仲安顿好母亲后同鲍叔牙一道赴齐,共做一番事业。
第二天,高阜古槐下,管鲍把酒话别。鲍叔牙从怀中取出金银,分作四份放到酒台上,豪爽地对管仲说:“这是咱俩的本利,第一份你带给令堂养老,第二份作为今后的经营成本,剩下的两份咱俩各拿一份,作为生活费。你我情同手足,千万不要拒绝。”鲍叔牙的情深义重和离别时的伤感交织在一起,管仲的眼睛湿润了。
治国经略以农为本
来到齐国后,管仲和鲍叔牙分别做了齐僖公的二公子纠和三公子小白的老师。公元前698年,齐僖公驾崩,太子诸儿(齐襄公)即位。这个齐襄公品质卑劣,与鲁桓公的夫人文姜私通,杀了鲁桓公,由此埋下了大乱的种子。公子纠和小白在管仲和鲍叔牙的策划下分别逃亡至鲁国和莒国,静观其变。公元前686年,齐襄公叔伯兄弟公孙无知因齐襄公即位后废除了他原来享有的特殊权利而恼怒,勾结大夫闯入宫中,杀死齐襄公,自立为国君。一年后,齐国贵族又杀死公孙无知,一时齐国无君,一片混乱。
时机成熟,两个逃亡在外的公子,都急忙设法回国,争夺国君宝座。
小白在内应正卿高溪和鲍叔牙的帮助下,提前出发回国。管仲发现后,亲率30乘兵车半路截击小白,小白机警,中箭后装死躲过一劫,顺利登上君位,这就是齐桓公。
齐桓公即位后,急需有才能的人辅佐。鲍叔牙竭力推荐管仲,谏劝齐桓公冰释旧怨,化仇为友,他诚恳地说:“当初管仲射杀国君,那是公子纠让他干的,现在如果赦免其罪而委以重任,他一定会像忠于公子纠一样为齐国效忠。”就这样,齐桓公接纳了管仲。
花开两处,各表一枝。鲁国迫于齐国的压力,杀死了公子纠,将管仲装入囚车送回齐国。一路上,管仲生怕鲁国公改变主意,就即兴编制了一首悠扬激昂的黄鹄之词,教役夫们歌唱以解疲劳,役夫们边走边唱,越唱越有劲,越唱走得越快,本来两天的路程,结果一天半就赶到了。鲁国公后悔也来不及了。
却说鲍叔牙做好管仲的工作后,齐桓公以非常隆重的礼节迎接管仲,管仲深受感动。当了解到齐桓公的远大政治抱负后,管仲“定国家,霸诸侯”的信念更坚定了。他对齐桓公说:“如果你决心称霸诸侯,国家就可以安定,国家安定就可以富强。要想国家富强,必须先得民心。要得民心,应当先从爱惜百姓做起,爱惜百姓就得先使百姓富足。要想百姓富足,就得以农为本,要开发山林,开发盐业、铁业,发展渔业,发展商业,取天下物产,互相交易,从中收税,这样财力自然就增加了。财力足,军队的开支就不用愁了。所以说当前最迫切的任务是以农为本,让百姓休养生息。”
管仲一席话让齐桓公心头的疙瘩全部解开了,不久他就拜管仲为相,为表示尊敬,还称管仲为仲父。在齐桓公的支持下,管仲大刀阔斧地展开了一系列改革,尤其在经济上,他提出了“相地而衰征”(《国语·齐语》)的土地税收政策,就是根据土地的好坏不同,来征收多少不等的赋税。这个政策一推出,大大提高了百姓生产的积极性。在此基础上,管仲还推出了粮食“准平”政策,即“夫民有余则轻之,故人君敛之以轻;民不足则重之,故人君散之以重。敛积之以轻,散行之以重,故君必有什倍之利,而财之扩可得而平也”(《管子·国蓄》)。这种“准平”制,不但是一种平衡粮价的政策,而且也间接承认了农民自由买卖粮食的权利及私田的合法性,另外还保障了私田农的生产利润。
可以想象,新政推出后,百姓们在田野中耕作的场景一定是热火朝天的。当时铁工具已开始广泛使用,而且牛耕也出现了,大家劳作之余还聚在一起交流耕作经验:刚硬的土壤要使它柔软些,柔软的土壤要使它刚硬些;休闲过的土地要开耕,耕作多年的土地要休闲;贫瘠的土地要使它肥起来,过肥的土地要使它贫瘠一些;过于着实的土地要使它疏松一些,过于疏松的土地要使它着实一些;过于潮湿的土地要使它干爽些,过于干燥的土地要使它湿润些……好美的一幅农耕图!
其实,这幅农耕图的背后是在潜移默化中诞生的农业文明。
耕战奇招助齐称霸
齐国本是一个海边的小国,姜太公初封时地不过方圆百里,而且很多是不适合粮食生长的盐碱地,粮食产量和人口都不多。但是,管仲来了,管仲的“准平”新政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生产积极性大大提高,一时间,百姓富足,社会安定。这天,齐桓公召见管仲,兴致高昂地说:“新政推出以来,民足了,兵强了,国富了,争霸天下的大计也该实施了,咱们这棋该如何走?”到底是韬略在胸,管仲给齐桓公出的招数既稳又奇:顺民意,耕战定天下。
耕战策一招:服帛降鲁、梁。P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