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女巫刚刚点火,凤凰涅槃之后,是一种风鹏远举的飞翔。“飞翔”可以说是中国当代女性文学与文化迅猛发展的一个表征。人们不难想象,长期以来处于社会底层的女性和居于文化边缘的女性文学,从以往的“不爱红妆爱武装”到如今的红妆武装皆所爱,从过去的“铁姑娘”颂扬到当下的“真女人”书写,字字行行都是斑斑点点浅浅深深的生命留痕,艺术历程和心路历程如此漫长艰辛又如此忧愤慷慨。意蕊心香不乏血泪的培孕,但我们应当感谢30年来改革开放的大时代,女性在向命运挑战的过程中,幸与缪斯萍水相逢,涌现了那么多出色的女作家,那么多令人欢喜赞叹的好作品,还有那么多女性文学的研究成果。
王红旗女士的《爱与梦的讲述》,正是其中很有特色的一部新著。作者以“访谈”的方式,作了18位知名女作家书写爱、家与梦的在场研究,是女性人生经验与艺术念想的一次心灵对话,既有文献意义,又有学术价值。
《爱与梦的讲述》是很有特色的一部新著。作者以“访谈”的互动方式,作了18位知名女作家书写爱、家与梦的在场研究,是女性人生经验与艺术念想的一次心灵对话,既有文献意义,又有学术价值。
人在旅途,于“爱”、于“家”、于“梦”,大致有三种境界。其一境为感性的人生梦幻,遂有“灰姑娘”、“靓公主”和“白马王子”的种种传奇;其二境为理性的人生打拼,成败得失于官场商场情场文场,亦不失为酸甜苦辣的经验累积;其三境为悟性的性别觉醒,与世无争,与人相谐,见得“真”之珍贵。也可谓:至此境,“红笺”、“黄页”、“蓝簿”已为无色。一切的情、爱与梦想,都会因之而由“蛹”化“蝶”。化蝶的飞翔在蓝天里、日光下澄辉蔼蔼。这样,真正的“爱”,真实的“家”和真切的“梦”,就成为长期渴求而获得的花环,成为摇曳于掌心的阳光和净水,映射着与天地共呼吸的明丽,为山水共作证的温暖。
序言 与缪斯萍水相逢
导论 女性在生存困境中的精神重建——从现代向远古的回望
红爱的颜色
深度访谈之一 捍卫人类灵魂“原乡”的生命史诗
深度访谈之二 探寻人性原根大爱的女性传奇
深度访谈之三 女性生命意识里的呼唤
深度访谈之四 “原生态”乡土叙事的现代性隐喻
深度访谈之五 寻找人类灵魂的救赎之策
深度访谈之六 难在道“女人”之所未能道
黄家的颜色
深度访谈之七 一座精神“鸟巢”的诞生
深度访谈之八 在疼痛飞翔中寻求生命乐土
深度访谈之九 坚守和行走在城市与乡村之间
深度访谈之十 “暧昧”年代的生存与情感启示录
深度访谈之十一 构筑自己的文学理想国
深度访谈之十二 共享生活与创作的精神盛宴
蓝梦的颜色
深度访谈之十三 聚焦都市女性心灵的精神新质
深度访谈之十四 想象,创造另一种真实的精神信仰
深度访谈之十五 激活当代都市人“爱”的能力
深度访谈之十六 撕碎东西方“情人”温情的面纱
深度访谈之十七 书写大变革时代的女性心灵成长史
深度访谈之十八 心底之声
王红旗:小说《朋友来看雪吧》,以女画家遭遇爱情的短暂经历,呼唤正在流逝的原始纯然的性爱观。“我”与不知名的电影人相遇于偏远的山乡乌回镇,一见钟情,心灵相契。但某种说不清的忧虑使“我”把他关于门外。“那一夜我不断被噩梦惊醒。早晨起来时望着窗外飞扬的大雪,有种恍如隔世之感,我忍不住伤感地落泪了。我就如此轻易地让一个美好的夜晚付之东流。”在《伪满洲国》里,您对以出卖性而获得生存的女性是毫无疑问的否定,虽然其间夹杂着无奈的同情。《香坊》里的王三婆,《旧时代的磨坊》里的二太太,《逆行精灵》里的鹅颈女人,与其说她们代表了乡村女人性爱观念的原始与本真,倒不如说她们是您性爱观念的形象化表达。请谈谈您塑造的这些从传统文化里走出来的女人的现代性意义。
迟子建:我没有您想的那么“大”。塑造一个人物,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他和她在作品中的“做派”,是由故事本身决定的。该是浪荡的,你是不可能把她塑造成良家妇女的;该是大家闺秀的,你非要让她沦落为风尘女子,也是不可能的。其实,我只有在《逝川》的创作中,有点“女性意识”,因为我写了一个女人一生的辛酸,那就是因为一个女人太优秀了,在特定的环境中,她就会有不可避免的悲剧命运。
王红旗:您在叙写女性的悲剧性人生时,并不像有些女作家那样把批判的锋芒直指男人,而是从人性深处坦然揭开社会文化里的性别偏见,心平气和地表达它对女性造成的不公平,理性宽容地建构男女两性互依共存的情感世界。如《亲亲土豆》结尾时,从丈夫秦山的坟顶上坠下来的一个土豆,“一直滚到李爱杰(妻子)脚边,仿佛一个受惯了宠的小孩子在乞求母亲那至爱的亲昵。李爱杰怜爱的看看那个土豆,轻轻嗔怪道:‘还跟我的脚呀?”’这黑暗的死亡里闪出的真爱,足以让活在世上的妻子温暖一生。《清水洗尘》里天灶的母亲,怨恨地唠叨着等待父亲从邻居寡妇家归来,而惴惴不安的父亲回家后,“战争”并没有开始,透出的却是母亲与父亲在一个澡盆里洗澡,水流溢出来的幸福滋味。还有《河柳图》《伪满洲国》里所描写的,在世人看起来极不相配的夫妻,都有着生命相互搀扶、宽容与珍惜的温暖故事。请问您认为那些乡村女性,超越女性自我的博大包容意识来自何方?理想的男女两性关系应该是怎样的状态?
迟子建:来自大地的启示,或者说是来自泥土吧。当然,也来自琐碎的日常生活中人们感受到的种种的不容易。有了这些,你就会懂得宽容和理解对方。和谐,而又彼此独立,是我理想中的两性关系。
王红旗:在小说《树下》《逝川》等作品里,您从女性成长史的深层,揭开社会文化里根深蒂固的性别偏见造成的生存悲剧。《树下》中女主人公七斗的命运完全来自于她的性别。七斗幼年丧母,被父亲送给偏僻乡村的姨妈而遭到姨父的性侵犯,长大以后因与工区长解除婚约而失去了小学教师的职位,被发配到船上后因与男船长深夜长谈再次被开除公职,后来流落到无人认识的黑龙江畔,在那里的农场与年长她许多岁的张怀结婚生子。但是丈夫以绝对权力的“善良”,不允许妻子反驳,不允许妻子有自己的想法,而七斗却对沉重与艰难的生活充满天然的乐观。她丧子之后回到农场仍然平静而感恩地生活着……您觉得支撑她活下去的生命支点是什么?
迟子建:有的时候,“活着”本身,也是一种壮举。
王红旗:小说《逝川》里那位孤身一生的老太太吉喜,因为“太能”而一辈子没有一个男人敢娶的残酷现实,更是对社会文化性别偏见一针见血的批判。
年轻的吉喜,是“一个丰腴挺拔有着高高鼻梁和鲜艳嘴唇的姑娘,在那个难忘的黄昏尽头想,情郎胡会一定会娶她。而男人胡会说:‘你太能了,你什么都会,你能挑起门户过日子,男人在你的屋檐下会慢慢丧失生活能力的,你能过了头。’”
老年的吉喜,“一个驼背的老渔妇在突然抬头的一瞬眼睛里进射出雪亮的鱼鳞般的光芒”。这光芒是穿透命运悲凉的人性大爱。P023-024
杨匡汉
序言 与缪斯萍水相逢
燃烧的女巫刚刚点火,凤凰涅槃之后,是一种风鹏远举的飞翔。
“飞翔”可以说是中国当代女性文学与文化迅猛发展的一个表征。人们不难想象,长期以来处于社会底层的女性和居于文化边缘的女性文学,从以往的“不爱红妆爱武装”到如今的红妆武装皆所爱,从过去的“铁姑娘”颂扬到当下的“真女人”书写,字字行行都是斑斑点点浅浅深深的生命留痕,艺术历程和心路历程如此漫长艰辛又如此忧愤慷慨。意蕊心香不乏血泪的培孕,但我们应当感谢30年来改革开放的大时代,女性在向命运挑战的过程中,幸与缪斯萍水相逢,涌现了那么多出色的女作家,那么多令人欢喜赞叹的好作品,还有那么多女性文学的研究成果。
王红旗女士的《爱与梦的讲述》,正是其中很有特色的一部新著。作者以“访谈”的方式,作了18位知名女作家书写爱、家与梦的在场研究,是女性人生经验与艺术念想的一次心灵对话,既有文献意义,又有学术价值。
作者以“三原色”为喻,的确颇具新意。“红”是血色,是女性生命的图腾,那里有大爱的传奇,有自我的救赎,有灵魂的颤抖;“黄”是金贵之色,标志着女性在疼痛的飞翔中对诗意栖居的执著寻求;“蓝”是天空和大海的色素,那里蕴藏着自由、宽宏和博大。与18位女作家的对话,为我们提供了丰富的第一手材料,其中心绪、姿态、盘诘、思考的种种表达,都是作为理性结果的灵魂活动,在这里,我们仿佛听到了无数看不见的小铃铛在天空下发出的清爽的声响。
在女性字典里,诚如冰心所言:“有了爱就有了一切。”关于“爱”,“聪明人”把简单的东西演绎得纷繁异常,而“糊涂人”则把复杂的东西凝结为简单。“情癫天后”们都是“聪明人”,从郎才女貌、女才郎貌,到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的战争,怎一个“爱”字了得,要死要活,却随时拾起又随时抛弃。“糊涂人”不去玩朝三暮四、“山盟海誓”的口水游戏,只晓得平平淡淡里的相濡以沫,磕磕绊绊时的牵手相携,大大咧咧中的宽容互补,点点滴滴间的积爱成流,并诉诸曲曲折折的笔墨。王红旗和她的谈伴们进一步告诉了我们:人生难得糊涂,就这么简单。
人在旅途,于“爱”、于“家”、于“梦”,大致有三种境界。其一境为感性的人生梦幻,遂有“灰姑娘”、“靓公主”和“白马王子”的种种传奇;其二境为理性的人生打拼,成败得失于官场商场情场文场,亦不失为酸甜苦辣的经验累积;其三境为悟性的性别觉醒,与世无争,与人相谐,见得“真”之珍贵。也可谓:至此境,“红笺”、“黄页”、“蓝簿”已为无色。一切的情、爱与梦想,都会因之而由“蛹”化“蝶”。
化蝶的飞翔在蓝天里、日光下澄辉蔼蔼。这样,真正的“爱”、真实的“家”和真切的“梦”,就成为长期渴求而获得的花环,成为摇曳于掌心的阳光和净水,映射着与天地共呼吸的明丽,为山水共作证的温暖。
“性别三原色”的慷慨对话,并非才智的表演。研究者和女作家们都没有离开人类最基本最朴实的情感,都坚守着也呵护着诗意的栖居的一方领域,在这里闪烁着智慧与才情。我们也就有理由为她们的坦诚而感动,也共享其间精神的喜悦。
门外絮语,是为序。
2009年10月于北京潘家园
《爱与梦的讲述》是很有特色的一部新著。作者以“访谈”的互动方式,作了18位知名女作家书写爱、家与梦的在场研究,是女性人生经验与艺术念想的一次心灵对话,既有文献意义,又有学术价值。
人在旅途,于“爱”、于“家”、于“梦”,大致有三种境界。其一境为感性的人生梦幻,遂有“灰姑娘”、“靓公主”和“白马王子”的种种传奇;其二境为理性的人生打拼,成败得失于官场商场情场文场,亦不失为酸甜苦辣的经验累积;其三境为悟性的性别觉醒,与世无争,与人相谐,见得“真”之珍贵。也可谓:至此境,“红笺”、“黄页”、“蓝簿”已为无色。一切的情、爱与梦想,都会因之而由“蛹”化“蝶”。化蝶的飞翔在蓝天里、日光下澄辉蔼蔼。这样,真正的“爱”,真实的“家”和真切的“梦”,就成为长期渴求而获得的花环,成为摇曳于掌心的阳光和净水,映射着与天地共呼吸的明丽,为山水共作证的温暖。
——著名文学评论家 杨匡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