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蔡正仁三个月大的时候,父亲为了谋求一个更加稳定的生活环境,决意举家迁往临近的苏州市吴江县震泽镇。震泽位于吴江西南部,古称“吴头越尾”,东依上海,南靠杭州,西接湖州,北近苏州,尽占地理优势。震泽尽管不是大地方,但文化历史悠久,有慈云寺塔、思范桥、禹迹桥等古迹,古往今来也是人文荟萃。自南宋以后,先后出过举人、进士数十人。至于蔡正仁长大成名之后,浙江南浔和江苏震泽都将其纳入本乡贤达的名录,也自有其道理。一是出生地,一是成长地,包括后来求学工作的大上海在内,都是蔡正仁的福地。
在蔡正仁懂事之前,祖父母便已过世,父母似乎也没提起过他们的样貌和职业。或正因如此,在蔡正仁心中始终保留了一份对祖父母的敬意和神秘感。
对自己的外婆,蔡正仁尤其钦佩。外公盛老先生早逝,外婆王氏倔强而能十,守寡几十年,独自管理家业,撑起门户,将两儿一女教育成才一唯一的女儿盛彬如,后来就成为了蔡正仁的母亲。
父母的婚姻充满戏剧性,颇有些英雄救美的传奇色彩。父亲蔡守华,高中毕业,才华横溢,在当时当地可算是“高级知识分子”。他还熟通兵法,能调兵遣将,在学生军事训练中脱颖而出,是威仪过人的学兵连连长。母亲盛彬如,青春年华,是远近闻名的美女。只因盛父辞世太早,少人保护,结果引来土匪头子的觊觎。土匪几次说亲不成,竟欲强抢这如花似玉的美人做压寨夫人。此等事情,古已有之。《西厢记》中的相国千金崔莺莺也因生得貌美,引来了劫美的土匪,是张君瑞一封书信退贼兵,于是成就了一段西厢奇缘。今日的学兵连蔡守华连长听说湖匪骚扰美女,挺身而出,带着人马出山巡护,排阵布兵,终于使得湖匪知难而退。
才子救了佳人,自然也赢得了美人的芳心,收获了甜蜜的爱情。外婆却不像《两厢记》里的老夫人那样迂腐糊涂,这么文武双全、一表人才的女婿哪里去找?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了蔡书生。说不尽当年的吹吹打打,花红彩礼,好不风光热闹。新郎20多岁,新娘18岁,金童玉女,郎才女貌,成就了天上人间的美姻缘,真是羡煞旁人!
盛彬如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聪慧能干,持家有方。她也是个多子多福的“生育模范”,一共为蔡家养育了九个子女。蔡正仁是老大,下面还有七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很可惜,老五夭折了;义因为生活困难,老七、老八被迫改名换姓送了人家,但是血缘至亲,至今还与蔡家保持密切来往。
蔡家的兄弟都很争气,多半从事文教工作。老二蔡正义是苏州一中的金牌教师;老三蔡正礼是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后成为震泽医院院长;老四蔡正智插队16年,回来后在供销社任职,改革开放下海开了摩托车行,事业颇有成就;老幺蔡正信毕业于苏州大学物理系,曾任教于浒墅关中学,后历任吴县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吴中区文联主席、吴中区党校常务副校长。堂兄蔡正鹤,因受到蔡正仁的影响,于1956年考入上海市戏曲学校第一届京剧班,即“京大班”,主攻小花脸。蔡正鹤曾任上海市文化局副局长,长期从事文化艺术行政管理工作,退休后还担任了上海演出经纪人协会总会长。
当然,蔡家最有出息、最耀眼的孩子,则非昆剧表演艺术家、有“活唐明皇”美誉的蔡正仁莫属。而蔡正仁的“皇帝梦”,可是自小就开始了。P2-3
给蔡正仁先生写传记,这是我所主编的《中国京昆艺术家传记丛书》中的重要篇章,更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说起来,我也是受教于蔡老师的门徒之一。我从1983年到华东师范大学,跟随徐中玉、齐森华二位先生攻读戏曲理论硕士研究生起,就一直在看上昆的戏,一直在舞台下品味蔡老师的戏。上昆艺术家们正当盛年的精湛演出,加深了我对昆曲艺术和整个戏剧文化体系的深刻印象和理性认识。
1986年我到中山大学跟随王季思、黄天骥二位先生攻读中国戏曲史博士研究生,并跻身于祖师爷吴梅先生第二代学生之列,对昆曲艺术更是无比痴迷。当我回到上海,有幸拜蔡正仁先生为师,系统地学唱了《琵琶记·书馆》等小生的主要唱段。因为我较好的识谱能力,也因为我看蔡老师的戏较多,所以很快就能唱出个大致样子来。这就让蔡老师非常惊讶,怎么他只教几遍,我就能大致学出来呢?
其实,蔡老师的惊讶和对我的鼓励,恰恰就是我的短处所在。学昆曲,就是要口传心授,才会学得扎实。像我等靠着小聪明学唱的人,一旦蔡老师不在身边,一旦《振飞曲谱》不在手边,马上就唱不出子丑寅卯来。
中大毕业之后,我又到上海戏剧学院任教,看蔡老师和上昆的戏更多一些。所以。由我来执笔写作蔡老师的传记,心中还是比较踏实的。
话虽如此,真正启动本传的写作,殊大不易。蔡老师作为著名表演艺术家,实在是个闲不住的人;我作为中国戏曲学院戏文系的现任主任,诸多事宜,也分不开身。所以我们之间的相约聚谈,每一次都较为艰难。但是一旦在上海的陕西路咖啡店,在苏昆的招待所,在北京的宾馆,只要我们开始工作,蔡老师就有说不完的话,讲不完的故事。
基本工作方式是这样的,蔡老师说事儿的时候,我请我的学生钮君怡录下来,初步整理成文字。我在此基础上,结合其他报刊资料和采访所得,再进行撰写与修饰。成稿之后,再将文本拿给蔡老师看,讨论后再修改、增补。经过几个来回之后初步定稿。从2008年夏至2011年夏,整个撰写过程历经整整三年。期间,我们访问了王家熙、徐希博、李蔷华、薛正康、叶长海、翁思再、唐斯复、唐葆祥、张洵澎、张静娴、史耘、叶恒峰、杨碧云等蔡老师的前辈、友人、搭档或同事,以及蔡老师的众位学生,获得许多珍贵资料;多位老师审读了本书初稿,提出了诸多宝贵的修改意见,在此一并致以衷心感谢。
特别感谢刘厚生老师。作为之前上海戏剧界和之后全国戏剧界的老前辈,厚生老细读全稿,撰写序言,并提出修改意见,往来书信多次,其认真与严谨令后辈钦佩不已。在序言中,厚生老对他所看着成长的蔡正仁予以了高度评价,对本书的写作也给予了热情鼓励。他还希望上昆乃至各地昆剧团的元老级人物,尽可能在《中国京昆艺术家传记丛书》中占有一席之地,这也是对昆曲艺术和传统文化的抢救性工作,也将会给后人留下可资学习和借鉴的资料。
更要感谢各位尊敬的丛书顾问、各位作者对本丛书的大力扶持。
感谢中国戏曲学院、北京市教委和上海市文化基金会,乃至文化部、全国文联和全国政协京昆室的鼎力支持。有了大家的支持,本传记和《中国京昆艺术家传记丛书》才能够踵事增华、蔚为大观。
谢柏梁
2011年5月24日
于中国戏曲学院戏文系
近几年,我曾几次表示希望当年上海市戏曲学校昆大班的老同学们各写传记或回忆录,请人撰写或自己写都好。几年来,已有几种问世,但还不够。现在蔡正仁同志的传记即将出版,使我深感欣喜,更希望没有动笔的老友们及早筹划。
我为什么有这个强烈愿望?虽然我跟昆大班的多位杰出人才有半个多世纪的接触和友谊,但主要原因还不在此。我是想,这一群已是当今昆剧大家的“老青年们”,他们不仅个人艺术成就都已“横看成岭侧成峰”,更重要的是这一群“高峰峻岭”已经联成一片光辉灿烂的昆剧高地。就是说,把他们各自的艺术造诣综合起来进行观赏研讨,当会感受到昆剧在近四五十年来在艺术上突飞猛进的发展。当然,不能忘记还有江苏、浙江、北京、湖南等地的六个兄弟院团,如果把他们的多方面成就同上海昆剧团(以下简称“上昆”)联系起来,那就是整个中国戏曲大地的一大片昆剧高原了,而上昆在昆剧全部战线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是肯定的。我曾说过,近半个世纪是昆剧由再衰三竭、濒临消亡转向再生再兴、昂首向上的历史大转折时期。可以设想,—二百年后的人写昆剧史时,这一时期必将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而蔡正仁,应该说是这一时期有突出贡献的人物之一。第一,他作为昆剧主要家门的小生行当的演员,在表演艺术上已取得可以同前辈分庭抗礼、自有风彩的辉煌成就。第二,他在当代昆剧界还是一位具有影响力的活动家,当过三届全国政协委员,担任了18年上海昆剧团的团长,还担任了多年全国昆剧院团长联席会议的常任主席。
众所周知,蔡正仁的老师是昆剧“传”字辈中大名家沈传芷和昆坛领袖俞振飞,同时也向“活况钟”周传瑛求教,名师高徒,学有渊源,根底深厚。在他年轻时就被称为“小俞振飞”,这是对青年蔡正仁的高度肯定,当然也是他对老师忠诚景仰、用心学习的硕果。然而也就产生了一个有意思的问题:若是将蔡正仁今天的成就与俞振飞大师相比,是否还只能是“小俞振飞”呢?若不是“小俞振飞”,岂不是成了离师背道之人?若是,那么他的学生如张军等等就只能是“小小俞振飞”,昆剧越走越小,还能发展吗?我记得上世纪60年代初,华文漪也曾被人说是‘小梅兰芳”。我曾对她说,先做‘小梅兰芳”,再做“大华文漪”。我看正仁应该说正是走着这样的路。他的幸运是,在艺术道路上,这几位名师兼明师都不要他只学自己。正是沈传芷老师叫他去拜俞老为师,也正是俞振飞大师指示他去杭州向周传瑛学戏。有这样的师尊,正仁当然就明白“三人行必有我师”的道理。我清楚记得,前几年在上海一次戏剧界盛会上,在不少人赞扬昆剧、谈昆剧是百戏之师时,正仁站起来振臂高呼:“百戏学昆,昆学百戏!”我当时心中一震,就感到这是正仁的一个突出思想,多好的思想!在艺术上,他在忠诚学沈、学俞、学周的基础上更广益多师,这是他取得高度成就的根本主因。去年(2010)在北京一次会上他就说过,他还曾私淑京剧麒(麒麟童,周信芳)派,想想他的不少戏,比如《撞钟分宫》,确实颇有麒味。
我看正仁的戏不算多,但从1961年看他演《断桥》的许仙,后来演《乔醋》、《班昭》等等,直到2010年演《撞钟分宫》、四本《长生殿》等等,看了他50年的戏,深深感到他在表演上从模仿到创造,从‘小俞振飞”到“大蔡正仁”的历程。不是说他超过了老师,是说他终于成为他自己,而这个自己,依我看并不低于几位老师,这当然也正是老师们对他的期望。我很希望能有人把俞老的表演跟正仁的表演进行一番比较研究,那将是对昆剧表演艺术极有意义的工作。我只是考虑到一种情况,即俞老除《墙头马上》外,似乎没有演过本戏,而正仁(以及他的同学们)都搬演了大量新编原创本戏如《班昭》等,以及传奇改编本戏如《牡丹亭》等。俞老常演《小宴》、《迎像哭像》等《长生殿》的折子,精彩绝伦,但他没演过单本戏《长生殿》,更不用说四本了(正仁在四本《长生殿》中,虽只演了两本,但必须具有四本的整体感觉)。这是时代改变了昆剧,不是个人问题。然而正仁由此在创造完整的角色形象方面,尤其是原创新剧的角色形象,显然占有先机。在个人表演风格上,正仁更厚重、朴实,更强调角色的个性化,更注重角色相互间的交流反应。我在一本论中国文学的书中看到“雍容纯厚”四个字,我想用在正仁的表演风格上是合适的。在这方面,我以为正仁这~代人有机更多接触话剧、电影及新文学等等有相当的内在联系。更重要的是,他们成长在新时代,他们年轻,吸收和消化新的时代营养能力较强,不知不觉在创造中就自然闪烁着时代精神之光。这是他们的幸运,却也是对他们的挑战。体现这些特点的故事,在本书许多章节中都可看到。
我有些朦胧地感到,在当代昆剧俊杰中,俞老在小生家门内形成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峰,而正仁则开辟了一片新天地。
这本蔡正仁传写得全面、流畅,作者写了一位昆剧大艺术家,是把他放在他的工作环境、社会环境中显示他的成就和性格,这一点很精彩。我同正仁相熟几十年,我知道并且关心他做了18年上昆团长,但我却从本书了解到大量我不知道的正仁的遭遇,或叫“命运”。我每次遇到他时,他总是笑嘻嘻,无伤无感的样子,却不知道他还有那么多的喜怒愁乐,这使我回想起他这18年的经历,确实不是顺风顺水,“风正一帆悬”。他是在上昆最困难的时候接任团长的,他又没有行政领导经验,工作中自然难免失误;18年中,上昆首演了20部以上的整本戏,其中自然也有不算成功,乃至失败的作品,他都有责任。但是,客观地说,应该承认这18年,尤其是自三本《牡丹亭》到四本《长生殿》的几年,是上昆30多年历史中相当辉煌的一个时期。当然有客观因素,比如昆三班一批生力军入团,充实了艺术的青年力量;比如联合国“非遗”的宣布,引起多方重视,改善了昆剧的生存环境等等,但是从剧团领导到全体人员的主观努力,更是关键内因。
我想可以提一提这18年中上昆的几项大工作、大成就:
上昆在大陆戏曲院团中第一个在艰难条件下赴台湾演出,取得了震撼性成功,开辟了后来者的道路。
上昆用几年时间,对刚从戏校毕业的昆三班做了进一步锤打磨砺,培养了成群的接班人。
上昆在昆剧文学题材和演出样式上多次进行突破传统的实验,比如《无盐传奇》、《上灵山》、《夕鹤》、《桃花扇》、《琵琶行》等等,无论成功与否,都是有其实验的价值:
上昆举办了一系列表演大家的个人传承专场和集体合演,这对于总结新的表演经验和扩大影响都有其必要性。
最突H{的是上昆托举出几台不同风格的精彩大戏,比如三本《牡丹亭》、《班昭》、《邯郸记》、四本《长生殿》,以及《钗钏记》、《寻亲记》等等,这对于当前昆剧的繁荣发展可以说是了不起的贡献。这些当然绝不是正仁—人之功,但正仁之功决不可没。
从本书中可以看到,正仁作为团长,他的担子有多么繁重。有些丁作需要据理力争,他甚至不怕“犯错误”地去力争;义有某些工作需要忍辱负重,重得几乎要被压垮,他也得又忍又负。自然,他也常有被表扬、受欢呼的场合,他没有被冲昏头脑,更没有忘乎所以。正仁的性格是坚韧的,他有热烈钟爱昆剧的赤子之心,又有冷静处理工作的公仆之能,是大演员,是好团长,
本书作者谢柏梁同志和钮君怡同志是有心人,既掌握了丰富材料,又结合传主口述,写得生动活泼,可读性很强。虽然在正仁表演艺术的分析研究方面似乎分量较弱,但可以理解,那应该是另一本艺术评传的任务。写传记,一个最主要的要求是真实,然而真实又有深浅之别。写些生活经历,大体不差,也算是真实,那就肤浅了;本书写的蔡正仁,不仅大半生的起伏曲折历历如绘,更在重要之处深入剖析了正仁内心深处的思想感情。蔡正仁无所隐蔽,作者也没有美化或抹黑。比如书中最后部分写正仁和唐斯复筹划上演四本《长生殿》的历程是我亲眼所见,不仅写得热闹,而且相当亲切深刻,看了令人感动。一部大作品的问世是何等困难,又何等壮烈啊!
正仁今年七十,我在这里向他祝贺占稀寿喜;然而,七十古稀今不稀,他还只是一个“古稀小生”。我相信,他肯定还会继续为昆剧艺术和昆剧事业——不是发挥余热,而是继续燃烧自己“年轻”的生命。至于本书作者,既已走向传记作家之路,有了成功的开端,我就希望一生二、二生三,赶紧再趁热捕捉可打的“铁”来,这样的对象有的是。
2011年5月
谢柏梁和钮君怡编著的《雅部正音官生魁首》作者谢柏梁同志和钮君怡同志是有心人,既掌握了丰富材料,又结合传主口述,写得生动活泼,可读性很强。虽然在正仁表演艺术的分析研究方面似乎分量较弱,但可以理解,那应该是另一本艺术评传的任务。写传记,一个最主要的要求是真实,然而真实又有深浅之别。写些生活经历,大体不差,也算是真实,那就肤浅了;本书写的蔡正仁,不仅大半生的起伏曲折历历如绘,更在重要之处深入剖析了正仁内心深处的思想感情。蔡正仁无所隐蔽,《雅部正音官生魁首》的作者也没有美化或抹黑。比如书中最后部分写正仁和唐斯复筹划上演四本《长生殿》的历程是我亲眼所见,不仅写得热闹,而且相当亲切深刻,看了令人感动。一部大作品的问世是何等困难,又何等壮烈啊!
谢柏梁和钮君怡编著的《雅部正音官生魁首》写得全面、流畅,作者写了一位昆剧大艺术家,是把他放在他的工作环境、社会环境中显示他的成就和性格,这一点很精彩。我同正仁相熟几十年,我知道并且关心他做了18年上昆团长,但我却从本书了解到大量我不知道的正仁的遭遇,或叫“命运”。我每次遇到他时,他总是笑嘻嘻,无伤无感的样子,却不知道他还有那么多的喜怒愁乐,这使我回想起他这18年的经历,确实不是顺风顺水,“风正一帆悬”。他是在上昆最困难的时候接任团长的,他又没有行政领导经验,工作中自然难免失误;18年中,上昆首演了20部以上的整本戏,其中自然也有不算成功,乃至失败的作品,他都有责任。但是,客观地说,应该承认这18年,尤其是自三本《牡丹亭》到四本《长生殿》的几年,是上昆30多年历史中相当辉煌的一个时期。当然有客观因素,比如昆三班一批生力军入团,充实了艺术的青年力量;比如联合国“非遗”的宣布,引起多方重视,改善了昆剧的生存环境等等,但是从剧团领导到全体人员的主观努力,更是关键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