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宝钻(精装插图本)(精)》追溯了《魔戒》以前更深远的、过去的传奇,从“爱努的大乐章”也就是创世之初,一直讲到第三纪元结束时,从中可以看到J.R.R.托尔金架构的神话世界,格局恢弘精深。
独一之神伊露维塔从意念中创造出众神,合奏宇宙的大乐章。但和谐的乐章中出现了一个自私的叛逆者魔苟斯。起初,精灵蒙召到西方与众神一起住在福地阿门洲,诺多精灵王子费艾诺制造了奇特的精灵宝钻,把双圣树的光芒收存其中。魔苟斯残害双圣树,又夺了宝钻逃到中洲称王。于是费艾诺发下可怕的誓言,率领诺多精灵背叛众神,离开腹地,回到中洲向魔苟斯发起挑战。精灵和人类的命运由此改变,引出一个个悲壮传奇的故事……
《精灵宝钻(精装插图本)(精)》是J.R.R。托尔金对中洲世界起源的设定,蕴含着他为英语民族塑造创世史诗的雄心,由小儿子克里斯托弗·托尔金在其身后整理出版。16幅全彩插画,译文全新修订,新增托尔金揭秘创作历程长文。
始有一如,“独一之神”,其名在世间称为伊露维塔。
精灵,一如的首生子女,永生永世热爱星光,他们的美丽并不凋谢或者消逝。
人类,次生子女,一如赐给了他们决定自己命运的自由,还有一样奇特的礼物——死亡。随着时间流逝,连众神亦会嫉羡。
精灵宝钻,由最有天赋的精灵——费艾诺造出。宝钻蕴藏着曾在双圣树上的维林诺之光,那是尚无任何堕落发生的太初时代的最后孑遗。第一代黑暗魔君、堕落的魔苟斯盗走了它们。费艾诺众子发下亵渎神灵的誓言,执意离开家园,前去向大敌发动战争、复仇到底。他们蛊惑族人违背诸神,渡海出征。
同族相残,堕落由此开始……
如此一来,有些爱努仍与伊露维塔同住在宇宙的边界之外。但其他爱努,包括许多最强大与最美丽的,都告别了伊露维塔,降临到了宇宙当中。但伊露维塔定下一个条件,或者说,这是他们为爱所必须付出的代价:从那时起,他们的力量就受到宇宙的牵制与束缚,将永远存于其中,直到它圆满之日。如此,他们便和宇宙彼此共享生命,融为一体。因此,他们被称为“维拉”,乃“维系宇宙之力”。
然而,众维拉进入一亚时,第一个反应是震惊错愕,大失所望,因为先前所见之景象似乎没有一点落成,此地万物待兴,混沌一团,而且漆黑一片。原来,大乐章只是在时间之外的永恒殿堂里构思的成长与繁荣,景象不过是预示而已,而如今众维拉于时间起始之际进入,便意识到先前所见的宇宙只是预演和前奏,一切都要靠他们来完成。于是,他们在不曾度量、未经探索的荒凉之境中,在无法计算、业已遗忘的久远岁月里,开始了伟大的劳作,直到在时间之渊里,在一亚的浩渺空间内,伊露维塔儿女的居所落成的时刻来临。这项工作主要是曼威、奥力和乌欧牟合力做成。不过,米尔寇亦是一开始就来到宇宙中,四处扰乱已经完成的一切,有机会便依照自己的欲望和目的改变它,并且点燃了大火。因此,大地存在之日尚短,且仍遍布火焰之时,米尔寇就对它垂涎不已,他对其余维拉说:“这将是我自己的王国,我要将它据为己有!”
然而,曼威乃伊露维塔意念中与米尔寇出自同源的兄弟,在伊露维塔唤起对抗米尔寇不谐之音的第二主题中,他是主力。曼威为自己召来许多力量强弱不等的神灵,他们降临到阿尔达的领域中,助他一臂之力,以免米尔寇不停妨碍他们完成工作,使大地未盛先衰。曼威对米尔寇说:“汝言差矣,汝不应将此王国据为已有,因余者众人在此花费之力丝毫不亚于汝。”于是米尔寇和其余维拉起了冲突。彼时米尔寇暂且退去,往别处为所欲为,但他内心深处始终念念不忘独占阿尔达王国。
如今众维拉为自己采用了形体色相。又因他们被吸引进入宇宙,乃基于对伊露维塔儿女的爱,盼望其来临,故他们按照在伊露维塔之景象中所见的精灵与人类的模样,为自己取了肉身的形体,只是荣光威严要胜出许多。此外,他们的形体并不是来自宇宙本身,而是来自他们对现有宇宙的了解。他们本来不需要形体,他们取用形体就如同我们穿着衣饰,人不穿衣饰并不损及其存在。因此,维拉倘若愿意,亦可不用形体行走于世,那时即便他们近在咫尺,就连埃尔达也不能清楚察觉。不过,维拉想要取用形体时,有的取了男性的模样,有的取了女性的模样。因他们从起初问世时性情就有差异,这差异并不是因性别的选择而来,而是经由这选择而得以体现,就像我们可以选择穿男装或女装,但不会因此变为男人或女人。然而,这些伟大神祗装扮自身时采取的形体,并不总是如同伊露维塔儿女中的王者或王后,因为他们偶尔可以随心所欲披挂显形,其状宏伟又可畏。
众维拉还吸引了很多同伴加入,有些力量比他们弱,有些则几乎与他们一样强,他们一同辛勤劳作,整顿出大地的秩序,控制着它的骚乱动荡。而米尔寇将他们做成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见维拉在大地上行走,取了适合宇宙的形体,从不可见的力量化为具象,望之灿烂夺目、美妙绝伦、福乐无忧,而大地上骚乱动荡悉数平息,正在变成他们心喜的花园。于是米尔寇内心的嫉妒愈发强烈,便也取了可见的形体,但因性情和心中燃烧的恶毒使然,那个形体显得黑暗又恐怖。他降临到阿尔达,力量威势胜过其余所有维拉,仿佛高山自深海中拔起,峰顶直冲云霄,山体覆盖坚冰,山巅浓烟烈火环绕。米尔寇双眼中的光芒如同烈火,能以高热焚毁一切,或以极寒穿透万物。
P38-39
《精灵宝钻》在作者过世四年后的今天,终于得以出版。它讲述的是有关远古时代的故事,那段时期亦可称为世界的第一纪元。《魔戒》叙述的是第三纪元末那些轰轰烈烈的事迹,《精灵宝钻》中的传奇故事则是源自久远得多的过去,彼时首代黑暗魔君魔苟斯仍盘踞在中洲,高等精灵为夺回三颗精灵宝钻而讨伐他。
然而《精灵宝钻》不但记述了年代远远早于《魔戒》的事件,而且从一切概念精要来看,都是一部远远早于《魔戒》的作品。事实上,它早在半个多世纪前就已经存在,不过那时它还不叫《精灵宝钻》。它的神话体系中的核心故事,最早的版本可以追溯到1917年,大都是在破旧的笔记本上用铅笔匆匆写就。但它从未发表(尽管内容可以从《魔戒》中窥见一斑),而我父亲在漫长的一生中从未放弃它,即便到了晚年也始终没有停笔。一直以来,《精灵宝钻》仅仅被当作一个庞大故事的架构,经历的重大改动相对较少。它很久之前就已成为一种固定的传统,成为日后作品的背景。但事实上,它的正文却远远未曾定稿,即便是有关它所描绘的世界的本质,有些关键概念也并非一成不变。而同样的传奇故事,会以或长或短的形式和迥异的风格来重复讲述。天长日久,这种种改动与变体版本无论是宏观综览还是幽微细处,都变得盘根错节,无处不在,层层叠叠,以至于不大可能整理出一份最终定稿。除此之外,这些古老的传奇故事(此处“古老”不只是指它们源自遥远的第一纪元,也是就我父亲的人生而言),变成了媒介与宝库,传达并存储着他最深奥的思辨考量。在晚年的作品中,他专注于神学与哲学,神话与诗歌都潜沉其后,因而造成了无法相容的风格基调。
我父亲过世后,设法把作品整理出版的责任就落到了我肩头。我清楚地认识到,企图将这些五花八门的材料塞进一本书出版,原样展示《精灵宝钻》那持续演变、历时超过半个世纪的创作结果,其实只会使读者愈看愈迷惑,还会淹没整个故事的精髓。因此,我决定先甄选编排出一份在我看来最连贯、内容最自洽的文本。本书末尾几章(从“图林·图伦拔”开始)的编辑尤其困难,因为那些故事多年不曾更动,在某些方面与书中其余部分那些更成熟的概念格格不入。
无论是在《精灵宝钻》一书本身当中,还是在《精灵宝钻》与我父亲发表的其他作品之间,读者都不必去追求完全的一致。这种一致即便真能勉强达成,代价也是高昂且无谓的。此外,我父亲将《精灵宝钻》视为一套故事合集,它是摘要性的叙述,采自年深日久流传下来的多姿多彩的素材(包括诗歌、编年史和口头传说)。他这一概念也在本书的真实写作史中得以反映,因为它的确以大量的早期散文与诗歌为基础,而且很大程度上确实是摘要,不只是理论上如此。这或许要归功于不同的部分当中叙述的步调有所差异,细节的完整程度也有区别:例如,在图林·图伦拔的传奇当中对地点与动机的描述精细详尽,相比之下,有关第一纪元末期桑戈洛锥姆崩塌,魔苟斯被推翻的记载却庄重又简略。此外,语气和刻画上也存在着一些差异,又有一些晦涩不明之处,以及偶尔还能见到不一致的内容。再举一例,在《维拉本纪》里,我们就必须接受这样的假设:尽管它所包含的内容有相当一部分必定能追溯到埃尔达还生活在维林诺的远古年代,但它后来得到了修改,这样才能解释本篇的时态与视角何以不断改变,导致那些神灵时而存于当下,活跃于世间,时而又遥不可及,成了只存在于回忆中的逝去族类。
虽然本书必须取名为《精灵宝钻》,但书中涵盖的内容不只是“精灵宝钻征战史”(或《精灵宝钻》的相关内容),还有另外四个短篇故事。开篇的“爱努的大乐章”与“维拉本纪”,确实与《精灵宝钻》密切相关,但列在最后的“努门诺尔沦亡史”与“魔戒与第三纪元”,(必须强调)是与《精灵宝钻》完全分开,自成一体的。这两篇故事之所以收入书中,是遵照了我父亲的明确意愿:有了这两篇故事,整部历史才得以从开天辟地的“爱努的大乐章”讲到第三纪元的结束,那时诸位持戒人从米斯泷德的海港启航离去。本书里出现的名称数量极多,因此我附上了一份完整的索引。不过在第一纪元的故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的人物(精灵和人类)要少得多,我把他们全部列入了家谱表。此外,我提供了一份图表,展示了不同精灵部族颇为复杂的命名。我还附上了精灵语名称的发音方法,以及构成这些名称的一些主要的词根要素。此外还有一张地图。读者需要注意的是,这张地图东边那道庞大的山脉称为埃瑞德路因或埃瑞德林顿,即“蓝色山脉”,它在《魔戒》的地图上出现在最西边。另外,书中另附有一张小地图,为的是帮助读者明辨诺多族精灵返回中洲后各个精灵王国的地理位置。为了不使本书过于臃肿,我没有加上别的注释或评注。其实,有关这三个纪元,我父亲写下但未出版的内容十分丰富,既有故事叙述,也有语言学资料、历史资料与哲学思想,我希望将来能有机会出版其中的一部分。
整理出版本书的过程充满疑难,盖伊·凯(Guy Kay)于1974—1975年与我一同工作,给了我极大的协助。
克里斯托弗·托尔金
过去两年,我的生活跟托尔金并他的中洲紧系在一起。先是2012年春修订《精灵宝钻》给译林出版,接着翻译联经的《哈比人漫画版》,然后,从2012年6月起,一口气不停接连十个月翻译《魔戒》。这十个月让我体重暴增,头发几乎全白。喘口气之后,给联经翻译了托老的《幸福先生》,接着重新着手文景版《精灵宝钻》的修订。
这次修订的目的是——精练语句、统一风格、统一名词,继续增加注释,并为接下来要出版的托老书籍做准备。因此,我和喷泉(石中歌)根据英文第二版,一字一句中英对照着又把整本书从头到尾翻了个底朝天。
读者手中这个版本,应该担得起“呕心沥血”四字。而这精益求精的过程,是奠基在过去的版本上。因此,我要再次感谢先前在译林版参与修订工作的Caterpillar、李梦婕(C.L.vega)、郑熙青(Elbereth)、Gilgaer、Guardian、翟文韬(尖尖的鹿角)、luin_eiffel、贡盈歌(Thuringwethil)等朋友。当然,同样感谢方克舟在精灵语上的帮助,并大陆读者杨华龙做的国际音标注音。
这版本收录了托尔金在1951年写给编辑米尔顿·沃德曼(Milton waldman)的信。这信让我们知道托老整个中洲神话的起源与背景,并他个人的神学与哲学思考。翻译这封信的过程中,我参考了网络上徐辰(Rosicrucian)的译文,在此也向他致谢与致敬,您那么早就把这么重要又这么难的信给译出来了,真了不起。
我最感谢的,当然是喷泉。没有她,就没有各位手中这个新译本。感谢杜蕴慈再次拔刀相助翻译了书中两首诗歌。咱仨携手翻译托老的中洲神话,可谓天作之合,缺一不可。
谢谢本书的幕后英雄,责任编辑朱艺星和张铎。那些最繁琐、最枯燥、最叫我晕菜的诸般细节与麻烦,你们都默默一一完成。谢谢。
当然,我永远要感谢上帝与恩师朱西宁先生。没有朱老师的鼓励与帮助,高考英文考两分的我,不可能读完大学四年英文系。没有上帝的带领,我不可能做翻译。于此时节,朱老师“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的勉励,我时刻谨记。愿此书荣神益人,也盼托老在天上看着欢喜。
台北,景美
2014年6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