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亚林编著的《我从桃园来(精)》,最大的长处,是作者语言的功力,与意境的营造。作者年轻时就是当地有名的小说作家。因为写的好,才调到文学刊物当编辑。二十多年的编辑生涯,提升了他的鉴赏水平,也锻炼了他的文字表达,更为流畅自然,也更老到精炼。还有一个突出的特点,作者年轻时深受苏俄作家屠格涅夫人影响,对自然风光的描绘,确实有独到之处。小说中有几节写他老家桃园的四季风光,最是优美,也最是动人。书名《我从桃园来》即缘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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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我从桃园来(精)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刘亚林 |
出版社 | 商务印书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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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刘亚林编著的《我从桃园来(精)》,最大的长处,是作者语言的功力,与意境的营造。作者年轻时就是当地有名的小说作家。因为写的好,才调到文学刊物当编辑。二十多年的编辑生涯,提升了他的鉴赏水平,也锻炼了他的文字表达,更为流畅自然,也更老到精炼。还有一个突出的特点,作者年轻时深受苏俄作家屠格涅夫人影响,对自然风光的描绘,确实有独到之处。小说中有几节写他老家桃园的四季风光,最是优美,也最是动人。书名《我从桃园来》即缘于此。 内容推荐 刘亚林编著的《我从桃园来(精)》是一部记事性随笔,作者以自己作为生活原型,有大量亲身经历的生活事件,也有相当部分的艺术创造。可说是,有虚有实,有骨骼,也有血脉。骨髓是大量的人生经历,与生活事件,血脉是对中国几十年变化的深刻体验,还有耳闻目睹的社会风情材料。 目录 序 韩石山 第一部 追捉财富 1 鬼节添人丁 2 亚林是卖坐便器的 3 在岸上溜达溜达 4 到浅海里扑腾扑腾 5 咕嗵,掉到海里啦 6 六月二十八是个高兴的日子 7 该说说三弟了 8 疯狂的搂钱岁月 9 攻克“九关” 10 占领“太行” 11 东进唐山 12 南下广东 13 二弟也有故事 14 万宝有路 15 大闹公堂 16 救星老张 17 借力表哥 18 外线扩张 19 钢枪啊钢枪 20 讨账啊讨账 21 黏痰从脸上流过 22 商都朝歌历险记 23 那个美好的地方,我不想再来 24 收获了一句话 25 考察了两个地方 26 落脚到一个点 27 建工厂,想不到会这样容易 28 出产品,想不到会如此艰难 29 机会来了 30 搬厂到丹灶 31 丹灶有神仙 32 产品好,才是真的好 33 摘下几片日历来,说说自己有多辛苦 34 大手笔圈点了京沪深 35 管理难,难管理 36 壮志未酬,身先病 37 有了一个,另一个不被丢失该有多好哇 38 家丑不妨外扬 39 方知老婆了不起 40 整顿,再整顿 41 失银马记 42 丢金车篇 43 仍有几分热,不想再发光 第二部 逃奔城市 44 家住太行 45 一生一世的桃园 46 童年眼里才有农家乐 47 过年了,谁乐? 48 桃园哪去了? 49 我喜欢念书 50 是错还是对 51 我是一个串联的“红卫兵” 52 我是一个兵 53 要进城!要进城! 54 无梦的日子里 55 寻见了一个梦 56 丢梦,不丢人! 后记 试读章节 1鬼节添人丁 我知道,我是不喜欢奶奶的。 有关奶奶的记忆原本就不牢实,历经岁月的磨蚀,留存下来的多是一些朦胧的画面。可是很无奈,故事还不得不从奶奶那里说起。 “明儿是鬼节,你可觉料着!” 奶奶目光凶狠,口气严厉,在门槛外向妈掷进话来。觉料着,是我老家的土话,意思是估摸着事情的严重性。 屋里。水湿的煤泥被红红的火苗激灵出一卷一卷的烟气,灶台的光线暗淡下来。暗淡中,妈下意识摸摸自己凸鼓的肚子,深深叹了口气,吹熄了洋油灯。暗淡顿时加浓成漆黑。 漆黑里,妈在土炕上听到: 奶奶拐棍的声音在院里消失。 随即,铃铛的声音在院外响起。 果熟季节,奶奶日日都值夜班,看守桃园里的果树。 奶奶摇着铃铛,摇啊摇,叮叮当当,摇啊摇,叮叮当当,沙哑的金属的撞击声,在桃园果林的夜气里游来荡去。 很快,奶奶的铃铛摇出了满天星斗。灿烂的星光穿不透果林的稠密。星星们太高远,光环属于自己,不关奶奶的事。奶奶仍被团团夜气的浓黑包围着。不过,奶奶裹着的小脚不会偏离巡查路径,闭着眼睛也能准确定位出什么树在什么位置。 很有耐心,奶奶的铃铛摇出了那即将圆满的月亮。终于,农历七月十四的月亮将银白的光线,布施给了奶奶守望的桃园。有了月光的协助,奶奶的警觉高度降低了一个档次。偷果子的人怕光亮。 趁着奶奶坐下来歇息的空当,请允许我插播一段原生态广告——介绍一下我家美丽的桃园。 我家的桃园,占地十多亩,数百株树中有:桃树、果树、杏树、梨树、葡萄树、核桃树、枣树。枣树又分红枣树和黑枣树;梨树有瓜梨(也叫贡梨或脆梨或秤砣梨)、油香梨;杏树有大接杏、山壳壳杏、甜核杏;果树有小白果、花红果、槟果、蜜果;桃树种类繁多,有五月桃、六月桃、七月桃、八月桃、接桃、土生桃、黑叶桃、夏毛桃、秋毛桃、甜毛桃、酸毛桃、小毛桃等等。 这下,你就知道为何不叫果园叫桃园了吧。桃树不仅数量多、品种多,更重要的是从春天到深秋,三个季节都有桃儿下树,家人拿桃当饭吃,从春吃到秋,桃儿的美味慷慨地滋润着家八,怎么好意思不冠名以“桃园”呢? 桃园的地形呈C字形,C的开口处位于东北角。我家四合院的形正好镶嵌在c形的开口处。在布局上很有些讲究:方和圆天衣无缝地结合在了一起,既便于桃园的看守,又能零距离欣赏桃的四季美景。人和树被绕园流淌的清水小河和谐成一体,很有点儿大人合一的味道。 奶奶现在歇息的地方是一个石庵。看园石庵就在院子街门外的西侧。石庵前有一块平整的长方形巨石。此时奶奶就坐在石头上,石头的另一端横着拐棍,搁着铜铃,盘着艾火绳。艾火绳是必小司少的,一来熏蚊虫,二来向前来偷果子的人警示——这里有人值守。 刚才,在桃园的树谱中,我没提到花椒树这个特殊成员,它可是桃园永不下岗的卫士。桃园最外围是一道长长的弯弯的矮矮的石堵。为了弥补石堵的低矮,祖上特别栽种了数十株花椒树。这花椒树很有灵性,很会揣摩主人的心思,恣意地向四周疯长,不仅树棵子硕大,而且树刺锋利,一株拥着一株,团结紧密,连猫狗都望而却步。一字长蛇的花椒树,正好布阵在弧形石培的中间段。东段的石堾略高些,石堵里是一大片洋山药(洋姜)地,秋天挖洋山药掘地三尺,春天又急不可耐地从土里冒出芽来,几天不见便长成密不透风的屏风。西北段石堾更高了些,那里树少了些,每年都种玉茭,外边是菜地,是我家的菜篮子。 弧形石培外边缠绕着一条弧形的土路,是前村后村的唯一通道。这条道便利了村里人行走,也为偷果子的人提供了种种机会。在奶奶心目中,这便是边防线,是重点防区。土路之外,是我爹栽下的二十多株参天大杨树和八九株老态龙钟的柳树。 杨柳树守望着一片金色沙滩和环绕沙滩的清水小河。 我知道,我是有些唠叨了,请你谅解,我喜欢我家的桃园喜欢到了梦里头,多年来从未衰减。我隐隐地感觉到,我的性格和审美趣味跟桃园不无关系,似乎有多种管道在二者之间暗地里沟通。尽管说了这么多,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在这里向你做一个温馨的提示:之后我行文的笔端,还要多次触伸到桃园里去。没办法,它太美啦,并且在果林中深藏着永不褪色的故事。 交过了夜,已是半夜子时。 虽是盛夏,但山里的夜气越来越浓、越来越凉。奶奶手中的铃铛又开始摇晃起来,果林中又环绕起沙哑的叮当声。 已是七月十五鬼节了,奶奶担心地想。P3-5 序言 《我从桃园来》,刘亚林的这部书稿,终于可以同读者见面了。 我的兴奋,一点也不亚于作者,甚至可以说,比我自己出一本书还要高兴。 这,主要是因为,这本书的写作,是我促成的。 几年前我去佛山,参观了亚林的工厂,听了他讲的创业故事,说他该写一部书,把这些都写下来。亚林说,也想过,想写一部小说。我知道,他以前是写小说的,忘不了的还是他的小说。我说,不能写小说,写小说就全完了,只会把真的写成假的,再真实也没人信是真的,顶多说你编得好。那写什么?亚林问。我说,写传记,自传。他犹豫,说行吗?我说,行。你要是觉得写不好,等我有了时间,你说我写,写成署你的名,稿费归我就行了。 试试吧。他轻轻地说。 他是一个内敛的人,做什么都是这样,别人是低调,他是连调子也低。 同时我也知道,他是一个“肚子里有牙”的人,真要去做,没有做不成的。 这次会是怎样的结果,我没有把握,只有等着,等着他叫我去大理。那里有他的别墅,我们说好,如果他要让我写,或是他写好--了让我帮他修改,就一起在大理住上一段时间。 等了两年,没等上。我几乎快要忘了这件事。今年春节前,他回来了,来我家看望我夫妇。这里一定要说是我夫妇。我的老伴。也是他一个编辑部的同事。不是编辑,是个打杂的。 与亚林同来的,还有他得力的帮手,能干的夫人建华女士。夫人比他小好多岁,他给我叫老师(只差一两岁),我给他夫人叫老师。是玩笑话也不全是玩笑话。多少年前,我学跳舞的时候,是这位老师手把手教会的。建华是个豪爽快乐的人,一起聊天,主角是建华,亚林在一旁默默地听、浅浅地笑。聊到后来,亚林从外衣的内兜里,摸出一个U盘递过来,少气无力地说,韩老师,我写完了,太累了,跟打了一仗一样。你看看,肯定不行,你给改改。 打了一仗?瞅着他颀长的身材、文弱的模样,我几乎要笑。这个样子,怎么好用打仗做比喻。 实际上我心里清楚,亚林是军人出身,他有用打仗做比喻的资格。只是,从相识到现在,二十多年了,我很少想过他曾经是军人。每次提起,都像是初闻。他是患过大病、死里逃生的人,不说病后了,就是病前,什么时候都是一副谦恭儒雅的样子。我的记忆里,从没见他高声说过一句话,也从没有见他放声大笑过。从他下海经商的那天起,我就等着,不定哪天他会爬上岸来,来我这儿诉苦,说他就不是经商的料。奇怪的是,每次见了,他从不说这个话。我一直认为他是脸皮儿薄,硬撑着。多少有些同情,还有一点鄙夷,何苦呢。直到几年前,与老伴一起去了佛山,看了他的工厂,那可不是什么小作坊,是个几近现代化的大工厂,占地近百亩,产品远销海内外,产值——不必说了,方发觉自己真是错看了人,错看了这个世界。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了我们的一个老乡,那位什么时候都是病恹恹的共和国的元帅。听说好些大仗,比如解放太原这样的战役,竟是坐在担架上指挥的。军人并不一定是武夫,文人也可以统兵百万、攻城略地。就是没当过兵,亚林也有军人的素质,内在的。 亚林走后,夜里,我插上U盘打开文件,一页一页看下去。 起初还是平静地看,后来——后来就惊呆了。 我知道,我在与一部杰作相遇! 摒除了友情摒除了嫉妒也摒除了一度的鄙夷,我的感觉完全浸透在文稿的字里行间,那不是一页一页的纸(页面),也不是一串一串的字,那是一个一个活生生的人,一幅一幅活生生的景。没有表里不一的矫饰,没有闲言碎语的絮叨,有的只是真实,流汗的真实,流泪的真实,流血的真实。让你感奋,让你叹息,让你震撼,甚至让你惊悸,世上竟有这样的人,人间竟有这样的事。这里有同行间卑劣的暗算,有骨肉间阴损的毒招,还有商场上疯狗一样的撕咬,当然,也有夫妻间的恩爱、朋友间的坦诚、同事间的合作、商人间的义战。无论哪个方面、哪个角落,都像是身临其境、感同身受。我甚至隐隐地感到,亚林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好罐子也要破摔? 不,一点也不过分,这才是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历史,对得起自己钟爱了一生的文学。 艺术?我知道你会这样想。但我要纠正,这话外行了。应当说文字。更确切的说法该是文笔。 对一部书稿来说,文笔就是一切。除了文笔,哪来的艺术?还有什么章法、什么思想,都无从谈起。 不光是你,文笔,也是我最为担心的。 你料不到我也料不到的是,恰恰是文笔,成了我最不惜辞费的赞赏。 早先,我看过亚林的小说,只能说,也还会写,只是有些做作。这话似乎是有分寸的肯定,得看是谁说。在我这里,做作,有一些都不行。一些就是全部。倘若做作能得到原宥,这世上的杰作就会如风天里街市上的破塑料袋,多厚的文学史也会叫它们撑破。 哲夫先生说:“亚林是有才气的,果不其然,宝刀不老。”这话只对了一半。前一半对,后一半错。错在,按全句理解,稍作形象化处理便是,亚林有一把锋利的刀,放了这么多年,抽出来一试.依旧锋利。 世上有这样的刀吗? 没有。再好的刀,放上十几二十年,也会生锈、发钝。 我的看法或许刁钻些,却更接近实情。 实情是,亚林有一把不太锋利的刀,这么多年不用,却在不断地磨砺,磨呀磨,还是不用,他也不知道是利是钝,偶或一试,竟然堪比干将莫邪,寒光闪闪,削铁如泥。 只是磨它的,不是什么磨石,也不是什么砂轮,而是他的汗水、他的血肉、他的生命。 人是不能看透生死的。然而,一个在炼狱之门侥幸而回的人.你叫他不看透生死也难。 有了多年苦打苦熬的磨炼,有了那次近乎生死的轮回,你叫他心里还有什么羁绊,你叫他笔下还有什么遮掩。更别说早年的那一些做作! 于是,早年浪得作家之名的那个中年人,手里的这把钝刀,变成了削铁如泥的干将莫邪。 无意间用了这个典故,又一次让我想起了我的建华老师。干将莫邪,是中国古代传说中铸剑的名匠,夫名干将,妻名莫邪,所铸之剑,以夫妻之名分别名之。后面的故事就不必说了。我要说的是,亚林的这剑,亦是雌雄之剑。只有亚林的雄剑,是完不成他的事业,也完不成这部杰作的。不是说建华夫人参与了写作,而是说,书中若没有建华这个人物,就大为逊色。不说成功与否,一部书中若没有女性人物,先就少了许多的情趣。何况我们的建华女士,是那样的聪明能干,又那样的多姿多彩! 还说亚林的文笔,那真叫个酣畅淋漓,真叫个圆融无碍,但又不是没有自己的个性特色。以画家作譬,他不是写意画家,更像个油画画家,一层一层地涂抹,一笔一笔地勾勒,该细的地方细,细到纤毫毕见、惟妙惟肖;该粗的地方粗,粗到大刀阔斧、运斤成风。 某些章节,让我想起了他说过的,年轻时读过的《猎人笔记》、《战争与和平》等俄罗斯名家的经典。描写桃园风物的细致,颇有屠格涅夫的遗韵;写商战的激烈宏阔,颇有托尔斯泰的气魄。这样说或许有些勉强,退一步,那繁复而又畅达的文句,能说是没有披沥一点翻译文学的泽惠?真是一个会读书的人,体味意境,也体味言辞。 这样的内容,这样的文笔,若果允许我说句真率的话,我要说,这将是中国传记文学史上的一部杰作。 2014年10月23日于潺谖室 后记 我的自传,是韩石山先生催逼出来的。 韩先生夫妇,是我夫妇的好朋友。我跟他的夫人更近些,我们曾在一个编辑部上班。他跟我夫人更近些,我夫人教过他跳舞,他有时候叫她“徐老师”,我夫人姓续,他总是叫成徐。韩先生的口音实在不敢恭维。 2009年年底,韩先生偕夫人到东莞参加全国作协办的一个活动,没有忘记在他乡谋生的老朋友,顺便到佛山来看望我夫妇。我领他俩参观我的工厂,韩先生看了,一个劲儿地热情夸赞,我的头脑不住地升温,便顺口讲出几则艰难创业的事情来。韩先生听了说:“很有意思,写出来,写你创业的过程,写本自传出来!” 我说:“没想过写。传记是大人物和你们这些名人的专利,没有我这等小人物的份儿。” 韩先生说:“每个人的经历各有不同,只要如实写出来,都有意义。” 说归说,自己先就缺乏信心。十七年前强握着一支拙笔,混了个作家的头衔(山西省作协会员),硬是没写出好东西来;手生了十七年,重新握笔,只怕不光拙,还会涩,一支又笨拙又生涩的笔,能写出什么好东西? 过后不久,在三毛的书中间接看到俄罗斯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话:“只有卑鄙的人,才去写自己的经历!”对陀氏其人,我还是很敬重的,他是个有才华的人,也是个受过苦难的人。但这句话却不敢佩服。那么多伟大和不伟大的人都写过自己的经历,难道他们都是卑鄙的吗?陀先生把自己,连带地把写作看得太高尚了。我这等人原本就不高尚,还怕再去卑鄙一下吗? 劝将不如激将,激将不如辱将。陀先生的这一辱,还真让我动了心。联想起上小学时,老师表扬多少回不抵事儿,挖苦了一次,却让我发奋了好长时间。 不久便收到了韩先生从太原寄来的两本书,一本是《摩根全传》,一本是《杰克·韦尔奇自传》,并且韩先生如风拂柳的隽秀书法落墨在扉页上:“学习摩根精神,充实自己的人生”,“阅读是思想的开始,而不是终点。” 以前,只是想想而已,这回,韩先生来真格的了,再不动手,便无颜再见韩先生夫妇的面了。 于是便与妻子建华,一起到云南洱海边的一处住宅,从从容容地写将起来。心里想的是,能写成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倘若完稿后不满意,一焚了之就是了。不一定像中国的黛玉小姐那么哀伤,也不一定像俄国的果戈理先生那么决绝,在我,权当是再一次大病后来洱海边休养,也是练气功,不过不是在湖边,而是在纸上罢了。 我没有什么顾忌,只是实话实说,好话好说也丑话丑说,心放下来,手变得轻松了,写得也还顺畅。担心的不是涩,而是滑,有时候真还有点欲罢不能的感觉。 由不得就想到灵感。十多年前写小说时,常是憋足了劲儿,以为灵感已经附体,笔下却像还债一样艰难。这回,原不打算借助什么灵感,隐隐约约的,她自个像是来了。传说灵感是个美丽的姑娘,专跟那些潇洒的年轻人套近乎。我年轻时,也堪称潇洒,她从不亲近;如今已年过花甲,她却不请自到。莫非灵感也与时俱进,染上了嫌贫爱富的恶习?“功名千古事,财富一筵席”,这是我无意间自个配起的两句诗。我已不把财富当一回事了,都这个时候了她才觉醒过来,可见还不是什么坏女孩。 话是这么说,对传记这个文体,还是有几分敬畏。在我过往的观念里,传记,是名人们的专利。天底下,怕只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阿Q先生,再一个就是不自量力的我了。阿Q先生运气好,有鲁迅先生给他作传;我没有那个运气,只好自己给自己作传。他的叫正传,我的只能叫自传了。 我知道,虽是自传,但我的写法并不合乎规范。真正的自传,是要从小时候写起,一步一步直写到老。我没有按这个成规,是先写自己的创业,再回过头来写小时候的事儿、年轻时候的事儿。我觉得,这样写,一是顺当,二是别人看起来感觉也会好些。只有写了后来创业的艰辛、侥幸成功的辉煌,小时候年轻时候的事儿,才有所附丽、有所比衬。要是一起首就写那些家长里短、狗苟蝇营的琐事,有什么看头? 我只是按照自己的感觉往下写,一章一章地接着写。完稿之后,才想到这大的顺序是错了。笨人也有笨的方法。我的办法便是将之分作两部,各起一个名字。 第一部,就是写创业的那些章节,叫“追捉财富”。原先用的是“追逐”,掂量再三,发觉这个词并不好,没有确定性,到底追赶上没有,到底逐撵住了没有,不得而知。“追捉”这个词,是我生造的,就形象多了。表示,不光追上了,还捉住了。财富是个好东西,一定要追,追上了还要捉住、捉牢。对此,我有血的教训,不,是命的教训。看看书中的一些章节,不难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第二部分叫“逃奔城市”。“逃奔”这个词,也是我自造的。不及“追捉”形象,也只能这样了。“追捉财富”的指向十分明确,“逃奔城市”的指向也明确,只是那个“逃”有些含混。不过在中国,逃向城市的是些什么人,实为不言而喻。“逃”是逃脱农村,有苦难才逃;“奔”是奔向城市,有目标才奔。“逃”和“奔”完整地概括了我的前半生。 完稿之后,我让韩石山先生替我看了一遍。他看得很仔细,改正了一些笔误,删去了一些连接词,更多的是润饰而不是改动。我原想借他的大笔,将句子的前后、章节的布局,都动动。不料他说,文句有质感,布局也合理,整体很好,不必改动也不能改动。不知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以我们的交情,且承认是真话。究竟是与不是,只有交给读者去判断了。 还得感谢的是,他给我写了篇不短的序。 2012年3月12日于佛山万斯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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