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亦农的《黑界地》——一部充斥着人类不幸和苦难的小说、却又蒙着一层无法抹去的仁慈、对生活的尊重,自我的救赎。
长城为弓,黄河为弦,几字湾里有片黑界地,这就是著名的鄂尔多斯高原。黑界地是鄂尔多斯的前生,鄂尔多斯是黑界地的今世。一群走西口的农民,闯进了黑界地,这里发生了上世纪初最为惊心动魄的一幕。一群庄稼汉子用鲜血、生命、智慧演绎了撼天动地的黄河壮歌!落日黄河,殷红似血,涛涛黄水吞没了黑界地,鄂尔多斯在血与火中得到重生!狂野黑界地,人间大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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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黑界地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肖亦农 |
出版社 | 北岳文艺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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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肖亦农的《黑界地》——一部充斥着人类不幸和苦难的小说、却又蒙着一层无法抹去的仁慈、对生活的尊重,自我的救赎。 长城为弓,黄河为弦,几字湾里有片黑界地,这就是著名的鄂尔多斯高原。黑界地是鄂尔多斯的前生,鄂尔多斯是黑界地的今世。一群走西口的农民,闯进了黑界地,这里发生了上世纪初最为惊心动魄的一幕。一群庄稼汉子用鲜血、生命、智慧演绎了撼天动地的黄河壮歌!落日黄河,殷红似血,涛涛黄水吞没了黑界地,鄂尔多斯在血与火中得到重生!狂野黑界地,人间大悲悯! 内容推荐 前有《白鹿原》后有《黑界地》——好莱坞编剧击辑赞叹的奇书,肖亦农出品。 《黑界地》讲述:生活在中国北部古老的黄土高原河套地区的农人们,质本拙朴,在与大自然的抗衡中,逐渐地认识到只有围滩造田才是他们的生存之本。但是及至清末民初官税加大,域外贸易洋教侵入,内乱外患,这片平静的土地开始躁动了。一时间官府土豪串通一气,相互欺骗。施暴于当地农民。以金老万为首的一些农人,唯利是图,广开地,播种罂粟以发家致富。然而,当经济利害使他们即将毁灭时,始才得知自己已被官府洋人戏弄。一时间,农人们的自尊同潜在的民族意识一并爆发了。他们再一次认识了自己,在重新开拓荒地的同时,还要同社会环境抗衡,从而走向真正的人生。道路是艰辛的,代价是血淋淋的……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第十八章 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八章 试读章节 二女子刚给王大爪子揣上娃时,犯口犯得厉害,嫌苦苦菜搅和着山药蛋又苦又麻,不抗饿还没甚滋味。二女子新媳妇那劲头还没过去,爱撒个娇嫩,屋里屋外地唠叨过两次:这辣麻山药蛋和苦菜就没个完了?唠叨到第三次,王大爪子劈脸就是一巴掌,二女子脸上的爪子印印硬是半个月没褪下。二女子嘤嘤地哭泣,王大爪子火冲冲地说:你是耕地了,还是驾辕了?有这茶饭吃,还不是好草料?! 二女子脸上有巴掌印,不愿见人也得见,推碾子挑水田头送饭,人就知道了。五里村的乡亲们都说:该打,该打。这鸡飞狗跳的年月都快赶得上官兵讨丹丕勒老爷抗垦了,她还犯口?该打,该打。婆姨们见了二女子,就嗤嗤地偷笑。村上的乡亲们最见不得馋嘴的女人,以其丰富的联想,认为闹犯口的婆姨废男人。二女子觉得冤得慌,就去娘家诉苦。娘家不远,站在自家门口,就能嘹见娘家的烟囱冒烟。她娘说:你咋敢了?这烟捐都快把人逼圪蹴下了,你还不忍着点?垦局、洋堂、王爷还有东家,全都一个鼻眼眼黑上了黑界地,抗捐的杀头,逃捐的抹监入狱,官家要挨门挨户收捐哩。二女子说:不是民国了,这黑界地咋还没个太平岁月?她娘说:我看这回是圪蹴下了。咋就是咋,黄鼠狼难叼窝脖子鸡。二女子想人全窝脖圪蹴下了,你还要咋?黑界地有旬老话,叫做:吃不怕,穿不怕,就怕老当家的圪蹴下。庄稼汉子这么脖颈子窝下一圪蹴,就告诉你:咋就是咋!管你是提刀拿枪的,管你是收捐收租的,你冲爷爷来吧!来!来!黑界地苦歪歪的庄户汉子还这样乐呵呵地唱道: 自家的地自家的粮 自家的山曲自家唱 走夜路不怕鬼打墙 窝脖圪蹴出个爷爷样 天擦黑,鸡上架,王大爪子又要办那点夜间事。二女子这次没有贴上去,身子僵僵的,就像一板子肉。王大爪子涎笑着说:驴马怀驹驹才不起骒,你这是咋了?说着,就使劲搬二女子的身子。二女子动也不动。王大爪子败兴地说:收烟捐的鳖孙还没有咋,你倒先张狂开了。咋?连×也不让日了?二女子发着狠说:就不让,就不让。王大爪子扬起了手臂,二女子一挺肚子说:你冲这地方打!王大爪子恨得干咬牙,拳头扬起又放下。他说,这会儿先放过你,便光着身子坐在炕头上抽旱烟。 二女子侧着身子佯装睡觉,就像一颗磁磁实实光光滑滑的大冬瓜。王大爪子乜斜着眼睛看了一阵,噗地笑了。二女子说:你喝上黑老鸹尿了,笑得牙龇转?王大爪子眯缝着眼睛笑,想起前几天京城来的几个光鲜人物,由垦局的督办杨老爷陪着,在村里村外说着满嘴文明话儿。说是要号召新生活,提倡人有厕所驴有圈,不要随地大小便以及不许光膀子,早晚刷牙漱口什么的。一村人笑得肚子疼。杨老爷还让村上找来几个眉眼周正的人和这些光鲜人物在这五里村上唯一能接人待客的金老万家中座谈,特意叮嘱村上的管事赵良找些会说话的人,别找一棍子打不出屁的憨鳖。王大爪子正在地里割烟,便被老丈人赵良吼了来。来到金老万家,正见村上几个有头脸的庄户汉子在嘿嘿憨笑,光鲜人物们一脸严肃。一位身着绸袍,架金丝眼镜的老先生正在询问:业余时间你们干些甚?业余,这个新名词搞得几条汉子挖着头皮看金老万,金老万倚着被垛子眼皮皮都不抬一下。杨老爷说:咋连这个都翻尿不清?金老万说:你吼尿甚?这又不是你那垦局衙门。老先生忙摆手:业余,就是说你们泛完了舟,放完了家畜,忙完了地里的庄稼活你们还干甚?比如说晚上……这回王大爪子听明白了,挖挖头皮说:晚上做甚?能做甚,就是日婆姨。几条汉子笑眯眯地应和道:对着哩。杨老爷说:现在要讲文明话,炕头上的事说它做甚?老先生说:有开头就好。那我问你,你说等日完了呢?王大爪子一拍屁股:那就歇了,歇完了再日。杨老爷沉下脸说:你是有意放刁!金老万拍拍手说:咋了?咋了?我看这后生说的全是实话哩。后来,这段对话显现在国民政府蒙藏委员会调查室《边疆调查报告之二》中的“沃野设治局”社会礼俗一节中,仅剩下了这样几句:“治内人民,十分之九均以务农为业。因社会生活极其简单,以故全境居民,无何娱乐之可言。” 二女子说:你点长明灯哇!小心官家定你聚众抗捐哩。王大爪子说我.日官家他娘!吹灭了灯,摸摸索索地往二女子身边贴。一面贴,一面乖哄:等烟局的小火轮蹿过去,我过河曲拿烟泡颗颗给你换好吃的。二女子说:你想挨鳖孙们的大炮子儿哇!就这村里人还戳点我嘴馋×也馋,没白没夜要老汉哩!你别碰我。王大爪子说:我知道哪个河湾子里有大鲇鱼,立了秋正肥腾腾哩。我像小时一样去河湾里摸给你吃,正肥腾腾哩,好我的二女子。王大爪子这么一央告,二女子的身子就有点软不唧了。 王大爪子扳着她的肩头,挺直身子就发憨,吭吭哧哧地就往二女子的肉里钻。二女子呼喘着说:你个王八爪子下手这么狠,一巴掌把人家的白脸脸打成发面锅盔,你还好意思目?说着,热身子一扭一扭的。王大爪子双脚一蹬一弹地说:瞧你这里面像黄河冒泡噗噗唧唧地闹响动。又是一声声二女子,肥腾腾地瞎呢喃,还摸索二女子的肿脸问还疼不?二女子宛转成团说:快日你的。 天要明时,熟睡的王大爪子被一阵巴咂咂的声音闹惊醒了,他睡意朦朦地想:人骚笑,马骚叫,猪骚巴唧嘴,狗骚跑细腿。日他个老先人的,谁家的老母猪跑到我家的炕头上犯骚起骒了?他打了个激灵,坐了起来。仄愣起耳朵听,原来是二女子在巴巴咂咂地咽口水。王大爪子鼻子有些酸凄凄,他擤鼻涕,就像官兵鳖孙的汉阳造放得一样响。二女子也醒了,揉搓着哆目糊说:我梦见你捞得大鲇鱼了,调货也放得齐全,嘟咕咕,嘟咕咕,那香气飞得……她说着,伸直脖子吞咽着口水。王大爪子闷声说,睡哇,自己却摸黑下了炕,屋里屋外一阵胡乱摸索。二女子光着身子坐了起来说:你闹腾甚?这天还麻阴阴的。王大爪子说:趁天不明,到河湾下套子去,你等着吃大鲇鱼吧,让咱娃也长得肥腾腾的。 二女子一把抓住他,就往炕上拉:你扑死哇你!我娘说昨晚上我哥在河滩上差点让查私烟的官兵打着,炸子儿在头皮上乱飞,怕人不?王大爪子说:我抓鱼犯甚罪?洋堂里的人说国贤是抗捐的甚党,还有老掌柜家的金子小姐,全是跟官府别着劲儿来的。二女子说:可不敢乱说,你没见,官家眼珠珠都红了。这三更天的,碰见烟局的小火轮还不是把你往死里打?真有个长短,我咋办?咱那没见天日的娃咋办? 正说着,河滩上响起了枪声,枪弹打着唿哨从屋顶掠过。二女子贴在王大爪子胸前,就像刚出锅的糕,软扑塌塌的。王大爪子说:不怕,有我哩。他抚摸着二女子那湿濡濡的头发,那浓郁的汗馊味泔水味让他心醉,他颤颤地叫了声,二女子。二女子甜甜地答应了一声。这声音还在屋里灵灵发颤,王大爪子又脱了个赤马红条钻进了二女子的暖被窝里。二女子问:我的身子好不?王大爪子答:好绵活哩。二女子问:绵活好不?王大爪子答:舒坦死我了。二女子惊叫说:天,你涨得真没样,小心碰着娃。王大爪子不住气地呼喘,就像在黄河滩上耕地的一只牛亡牛。 P1-3 序言 五里垦局和“鬼城” ——《黑界地》新版前言 听资深编辑董令生讲,北岳文艺出版社要再版我十五年前的旧作《黑界地》,这让人有些高兴。这部书早年在《小说家》和百花文艺出版社同时出版时,没有半点红紫发烧的症状,甚至还有朋友为我遮拦全无的书写有过一点小小的担心。倒是百花文艺出版社副总编闻树国先生,给无数作家鼓吹,说我写了部好书奇书,还洋洋洒洒地写了上万字的评论文章。谁知,闻树国来北京工作后,竟睡在平房里被炭烟闷死了。噩耗传来,悲伤痛心,我想,最懂《黑界地》的那个人去了。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我出访印度时,一位汉学家这位汉学家对中国文学的印象只知道鲁迅和初识的鄙人曾与我谈起要翻译《黑界地》,但关山迢递,音讯未通,也不知这位印度仁兄翻译得怎么样了。 读过这部书的朋友都说,这部书被湮了。但我觉得湮是湮了点,但不会被湮死的。多年来,不少读者也在寻找着它,网络上也时有网民谈论它的动态和消息,有些影视制作方也一直追寻着它,我还能偶得些收入补贴家用我翻了翻一影视公司的改编合同,又快到期,该物归原主了。旧作要再版了,对作者来说,当然是件开心的事情。另外,我还想说些开心之外的话。 《黑界地》是我生长的鄂尔多斯高原,秦汉时期曾有过极其灿烂的农业文明,那时郡县林立,直道横穿,后又沦为沙漠草原,成为鄂尔多斯蒙古族的好牧场。成吉思汗的灵寝就供奉在鄂尔多斯高原,成为蒙古民族的圣地。我的长篇小说《黑界地》就是写的一百年前,清王朝开垦鄂尔多斯高原,在草原上建起了无数垦局,洋人、商人、王爷、军阀、地主组成利益团体,他们用尽权力、才华和智慧,掠夺民脂民膏,糟蹋蒙古人的牧场,疯狂种罂粟,用钱欲鼓动庄户人的野心黑心,最后,黑界地被搞得面目全非,一塌糊涂。结尾之时,我让金老万即书中的主人公悲壮地扒开了黄河口子,把五里垦局和吞噬人良知的黑界地泡在了滚滚黄河里。五里垦局成为历史,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食谈资。笔者记录的五里垦局成为农业文明最后的辉煌,是落入万年黄河之中的最漫长的一抹血红夕阳。 我给黑界地洗了个澡。 黑界地像折腾疲惫了的孩子静静地睡了。在黄河母亲温柔的怀抱中,静静地睡着了。黄河母亲脉脉含情地打量它,似乎也有了倦意。当黄河母亲猛地惊醒,那翻腾起的浪花,就像一下子张开了数千万亿万惊奇的眼睛。黄河母亲惊呆了,怀中的孩子百年之后竟有了这般模样,黑界地演译着人间神话。 人们惊奇鄂尔多斯怎么一下子建起这么多的现代化工厂,这么多的花园般美丽像宫殿般的巍峨的城市,在工业化巨大的翅膀扇动之下一下子催生了这么多的绿色工业,循环工业。会让人产生行进在欧洲大地上的错觉。这还是黑界地吗?当我构思这篇小文时,我正在毛乌素沙漠的腹地乌审旗寻找渐渐失去的毛乌素沙漠。时值四月底,正是沙尘暴最烈的时候,天上是漫天的浮尘,我奇怪哪儿来的这么多的沙子呢?因为我的脚下,只见风烈草动树摇,唯不见黄沙起。黄沙滩上铺满绿柏,长满樟子松,这些绿色植物像卫士一样紧紧护卫着沙漠。我对同行的朋友讲,这次沙尘暴几乎没有乌审旗沙漠的贡献率。鄂尔多斯大地上,那些金老万、丹丕勒老爷黑界地人物的后代们,富裕得让富姐刘晓庆都目瞪口呆,她在博文上发文,说最富的人在鄂尔多斯,许多人的财富以亿计算。的确,鄂尔多斯遍地宝马、奔驰、路虎、保时捷汽车,真是比草地上的马都多。还有散布在草原上的华丽建筑像雨后的蘑菇,多得数也数不清。面对鄂尔多斯这么多宫殿,似乎历史又回到了原点上。“鄂尔多斯”在蒙古语中不就是宫殿诸多的地方吗?今天的鄂尔多斯才称得上是真正的鄂尔多斯。 鄂尔多斯人精心打造的康巴什新城,其建筑雄浑大气,又透现代气息,把其放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是翘楚。因只见摩天大楼不见人头攒动,美国时代周刊称之为“鬼城”。《时代》周刊以其特有的影响力让世界知道了康巴什,于是慕名而来的人接踵比肩,“鬼城”不“鬼城”,来后才知道。各色人等带走的是一个真正的康巴什,这倒是时代周刊的负面新闻专家们所想不到的。 去年夏天,“鬼城”的声音正嚣时,两位拿着《时代》周刊的美籍朋友专程来看康巴什。他们比对着杂志上的康巴什建筑,寻找着“鬼城”的踪迹,比来对去,连呼:孤陋寡闻,康巴什太漂亮,太美丽了。咋会是“鬼城”呢?我说:人们过去光说中国城市太挤了,看看人家美国、法国、瑞士的城市,街上很少见到几个人,那才叫宜居,那才叫人住的地方。现在我们真的有了这样一个城市,你们又说我们花钱建“鬼城”,往哪儿讲理去?应该感谢美国《时代》周刊,它让世界这么多人关心我的家乡,而且一分钱广告费也不要。 他们都笑了。 他们临走时问我:在这样财富堆砌的城市,人们幸福吗? 这是个伟大的命题,这应是我辈文学家关心的问题,现在被各级官人专家挂在嘴上,幸福的考量正应是人们对见j=富的反思和警惕,哀民生之多艰,正是为官为文为人之本。它是一个永远不会过时的话题。也许,我的《黑界地》已经有了答案,我的答案应是属于那段历史,但带给人们的反思却应当警钟长鸣。黑界地有句老话,叫做:人无钱不如鬼,茶无盐不如水。我这人与时俱进不够,想提出的问题是:人有了钱,真如鬼了吗? 为富仁者,才为人。 关于再版《黑界地》,我出文集时,就曾有编辑问我,是不是要动一动。这次,我还是坚持不动。因为它忠实地记录了黑界地上人们的原生态,那叫“耕地靠牛,红火靠×”。同样,也记录了我对那个时代的认知以及当时的创作状态。人到了这把年纪,不想把自己的文章动得像一个不穿衣服扇着翅膀的小天使…… 2011年5月2日于内蒙古鄂尔多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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