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南针是生命旅程的象征。在我们一生的旅程中,总是周期性地出现高峰和低谷,这些高峰和低谷会让我们的思考与视野随之改变,就像方向偏移时指南针必定会转动一样。由约翰·斯宾赛·艾利斯编著的《悲伤先生的指南针》中乔纳森在旅途中的造访与遭遇,在不同的目的地,以及形形色色不同生命的交织下,各自展现了干变万化的故事与转折。每个生命体固然都是独一无二的,却经由爱、痛苦,甚至无法控制的悲剧事件,彼此相联结。
《悲伤先生的指南针》中,一场突如其来的悲剧,使乔纳森的生活陷入了谷底。他从熟悉的环境中逃脱了出来,开始了一场自我放逐的旅行。一路上,他在内华达州的干燥沙漠遇到了濒临死亡的老妇人;在阿迪伦达克的原始山区认识了山间小屋的主人彼得;罗马尼亚的古老村庄里,十岁的所罗门有着非比寻常的老灵魂;荷兰的中世纪小镇,则带给他一个坐轮椅的自行车冠军朋友……
每一次的不期而遇,都给乔纳森带来新的课题,在生命的交织中,他终于重新定义了自己人生的意义。
《悲伤先生的指南针》由约翰·斯宾赛·艾利斯编著。
“不,我没有。”我说,但我知道我的语气听来很激动。
“您用不着这么无礼。”他说。他用荷兰文对着他的对讲机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严肃地引导我到旁边。
几分钟后,另一位男士过来,请我跟着他进入票务柜台后方的房间。一到那里,我就遵守每个要求,甚至当一位块头超大的航空公司雇员检查我的袋子时,我还很有礼貌地微笑,在旁等候。我知道假如我不说出适当的话,就会有被拘留在此好几天的风险。
他们一检查完,就带我出来,回到柜台前,原先那位票务员怒视着我,开出登机证。
座位
阿姆斯特丹——洛杉矶
在洛杉矶降落后,我用身上仅存的现金搭出租车回到奥兰治县,一路上经过了我和莱西曾共度过许多时光的餐厅和其他地方。我瘦了将近八公斤,好几个月没刮胡子,我的脸长满胡须,恐怕不会有人认得出我来。
我指引出租车司机开车经过我的旧时居处,当我们经过那间房子时,一切看来似乎都井然有序。我曾想过要打电话给我弟弟,随即想起我的手机放在厨房面包机旁最上层的抽屉里。我考虑要进去拿手机,但接着又想到那样太荒谬了,因为我已经好几个月没付手机账单了。
“继续走。”我说,然后我指示他开往艺术特区,请他在书店隔壁的艺廊前停下来。
“请你在这里等,我会付钱。”我说。然后我走出去,在人行道上闲晃,从书店前面经过,走到转角,再走回来。我想象着在罗马尼亚街头散步的所罗门;还有一直渴望知道家人在何方的皮特,兴高采烈地找到失散多年的家人;然后我又想到玛里琳和康拉德,我感到他们的精神在我体内,由一条线联结起来,向我吹出生命气息,给我勇气继续前进。
我回到出租车里等候。
几分钟后,书店的门打开,一位女子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位男士。她纤瘦的身材跟莱西有点儿像,但她是短发。莱西一直都留长发,长到腰际,跟芭比娃娃一样直而纤细。那女生抬头看了一下,几乎是直接看向出租车,然后那男士说了什么让她笑了。
他们沿着人行道往街道对面的餐厅走过去,我努力要看清楚。
她走路的样子像莱西,但她的手臂比较细,还有点儿肌肉。有可能吗?
我检视她的头发,齐肩剪齐,颜色比较深,是赤褐色,还染了一点红色和棕色。这不像她以前会用的颜色。她穿着紧身牛仔裤和红色T恤,T恤正面印着一排现代风格的字母。字母有些比较大,有些比较小,以各种形状、尺寸和次序交织混杂,就像我此刻的思绪一样。她穿着高跟鞋,我从没看过莱西穿这种鞋。
我的胃剧烈翻腾。我本来预期自己会感到愤怒,但我却感到一股渴望。我想要跟她说话,但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们离开这里吧,”当他们走进咖啡馆,在我眼前消失时,我告诉司机,“到艾默生街三百一十二号。”P163-1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