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里尔·德·圣·苏维尔编著的《如果女人统治世界:全球100女性访谈录》中,我们将与从事不同职务的女性相遇:银行家、编辑、前部长、外科医生,以及经济计划的领导和典狱长。除了性别相同之外,这些女性有着什么样的共同点呢?事实上并不多。这些女性来自世界各地,拥有不同的种族背景和社会背景,她们每一个人的背后都有一个独特的故事。其中一些人自主选择自己的生活并且承担了社会责任,很可能是她们所接受的教育使然;另一些人则迫于生计,仍在为自己和家人的生存思索着,坚持不懈地奋斗着。但她们一致认为,如果她们是男人,她们的人生道路会更加平坦一些。
《如果女人统治世界:全球100女性访谈录》由穆里尔·德·圣·苏维尔编著。
《如果女人统治世界:全球100女性访谈录》这本书真正打动我的是其所呈现的女性固有的热情和乐观的天性。作为一名社会学家,我对她们通常在助人、和平、环境、医保和教育方面的看法有所期许。
女性一直致力于发展伟大而崇高的事业,但我们如此信赖她们,主要的原因还是她们让我们逐渐地对未来有所渴求,而这具有不可估量的价值。
女性的未来摆在我们面前,正如她们所说的,人类的未来取决于女性的未来。她们的话见证着这个还在摸索阶段的未来,坚定积极的思维,对理想不懈追求,如今是如此的罕见。
征服独立
我所遇见的女性为了过上她们真正想要的生活,不得不抵制不同形式的男权统治。鉴于扎纳比·塞比(Zainab Salbi)奇特的旅程,她理应得到我们的尊重。是她和她母亲的勇气,使她能够逃出被人强加的宿命。
没人可以忘记她浓密的黑色短发下,那张秀美小巧的脸和那双炯炯有神的迷人大眼睛。扎纳比是伊拉克人,如今住在美国。她在伊拉克度过了她的童年。扎纳比出生于一个与萨达姆·侯赛因关系密切的家庭。她的父亲是萨达姆的私人飞行员,而她那个性独特的母亲是一位生物学家。家庭物质条件充裕,但却生活在无休止的痛苦之中。“你无法想象在恐惧四处弥漫时却不断地纵情于聚会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它极度地引出了你内心的恐惧,影响了你在这种情况下生存下来的方式。”扎纳比回忆道。
生活一如既往,直到有一天母亲告诉她必须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居住在美国的伊拉克人。对此,扎纳比吓呆了。虽然对母亲的决定无论如何也不理解,她还是离开了伊拉克,嫁给了这个男人,而这段婚姻只维持了短短的几个月。她申请了离婚,而后再婚又再一次离了婚。在美国,她不得不从头开始她的学业。也就是在那时扎纳比发现了波斯尼亚的历史和大屠杀。这一发现使她决定要为那些仅仅因身为女人而遭受暴行的女性们做一些事。在资金匮乏的情况下,扎纳比仅凭着一个坚定的信念和罕见或者说是极度充沛的精力建立了一个机构:国际妇女互助会。该组织的目的是为因战争而遭受破坏的国家的女性提供帮助。如今她将所有精力倾注于这项工作中,并决定不生养,因为她要以另一种方式服务世界。
再一次见到母亲时,扎比纳才了解了那场包办婚姻的缘由。原来那时萨达姆·侯赛因开始对她有意,而包办婚姻则是母亲唯一能够解救她的方式。“如果不是母亲,我将不会是现在这样。除了改变了我的命运之外,母亲还授予了我一些必要的原则,比如, ‘永远不要让任何人以你讨厌的方式接近你或跟你说话,要独立坚强,追求梦想,要选择你自己的生活。’她还说,‘没有一个男人有权力以你是女人为借口要求你做饭或做家务。’”
出生于摩洛哥的法蒂亚·班尼斯是另一个追求独立的典范。很小的时候她便意识到了女性的困境,因为她的叔叔是一个重婚者。叔叔拥有两位妻子,而她们却被迫分享同一个丈夫——让人无法接受的选择权的缺位。她对这种不公平感到反感。
在结婚的同一年,法蒂亚取得了高中毕业证。尽管家人对她为职业定向而做出的创意十足的选择漠不关心,又百般劝阻,法蒂亚还是梦想成为一名商业飞行员,而后又想成为一名考古学家。不顾母亲的极力反对,法蒂亚在丈夫的鼓励下进入了大学进行传统学科方面的深造。如今她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然而法蒂亚承认在儿子的教育上,她失败了,因为她的儿子们拒绝放弃他们的“大男子主义”特权。她意识到,总体环境迫使他们朝那个方向发展,而仅凭她一个人,是几乎不可能对抗这些世俗传统的。
获得政治学方面的文凭后,法蒂亚写了一篇关于国际法下的女性状况的论文。她开始提升一个理论,即“要得到和平,我们必须创造和平”。然而,正当她为这份研究报告定稿时,玛格丽特·撒切尔对马尔维纳斯群岛发起了进攻,这使得她所写的女性在缓解人际关系中的作用变得一文不值。
曾梦想在大学教书的法蒂亚最终参加并通过了进入摩洛哥中央银行工作的考试。她用8年时间证明了她的金融才能,那段时间,她在该行列中层层晋升,最后成为了副总经理。她对资本市场的改革以及当前形势下的货币制度市场的开创做出了贡献。管理卡萨布兰卡证券交易所长达3年之后,在国王默罕默德五世的要求下,法蒂亚接管了摩洛哥旅游部。她为推进摩洛哥在法国的发展所做的努力使她在2002年获得了“法国骑士勋章”的殊荣。自2005年开始,法蒂亚担任MarDclear的常务董事,这家公司是卡萨布兰卡的中央证券寄存处,她担任数个董事会要职,尤其是在摩洛哥皇家航空公司以及摩洛哥的海事公司:摩洛哥航运公司。她还为女性创办了一个论坛——《妇女论坛报》。该报的初版在索维拉发行,并最终成为了摩洛哥领导者的谏言报。
法蒂亚·班尼斯的金融生涯堪称典范,而其在银行业中的权威亦是不容置疑的。然而她说自己依然是性别歧视的受害者:“即便我是公司的董事长,人们谈话时总是先与我身边的男性进行讨论。”
P30-33
当初我决定写这本书的意图,或许是为了不再重复自己每次为女性同胞在今天这个社会的地位辩护的缘故:我的女性身份。然而,必须得说,我并不是一位女权主义者。既然如此,为何我却时常陷入被指责为女权主义者的困境?而女权主义这个词汇在当下已经逐渐被贬义化。我出生在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之一——法国,成长在20世纪六十年代,一个提倡女性自由解放的革命时期,极其幸运地住在一个由母亲扮演主导地位的家庭中。而当身心逐渐成熟并周游列国后,我不禁意识到自己幸运之极。我属于选择不生孩子并密切关注私人生活及事业的女性群体,是因为我认为,女人生命的意义并不仅仅停留在分娩生育。然而直到有一天,我觉得自己有义务帮助那些不似我这般得到平等机会,以及那些苦苦挣扎徘徊,仅为简单生存或者是在生活事业问取得平衡的女同胞们。而后更重要的是,我在玛泽,这家国际审计和咨询公司,找到了另一片天地。在公司,我主要管理国际营销和传播机构,并负责多元化发展项目的研究,这是一个并不轻松的、囊括了文化及情感方面的重大主题。玛泽公司在全球71个国家设有办事处,借此我得以接触和了解到世界各地无数女性悬殊的社会地位情况,这在我以前所处的巴黎优渥社交圈里是无法估量的。当今世界仅有少数女性拥有平等权力地位的情况,促使我产生一个念头,那就是询问其他女同胞们,如果某天她们拥有了平等的权利,她们会怎么做?她们对优先事项的排序是否与男性同胞们的选择存在很大差异?如果男人与女人在同一水平线上享受平等权利,这个世界,是否会呈现出更加多姿多彩、和谐美好的景象?
在此我要衷心感谢提供热心帮助的朋友们以及我的公司玛泽,没有他们,我无法顺利完成这些访谈。另外使我感到非常幸运的是,玛泽对如今女性在企业寻求发展时所遇到的困境非常关注。因此成功采访到100多位来自32个国家的女士们,对我们而言,是一项创举,也是一项丰富的人类经历的发现,更重要的是,这个契机让我确定了女性和男性管理世界的方式将会完全不一样。而这个肯定,不存在批判价值观,不存在偏见思想,只是源于一个简单的事实真理:男女平等将使世界更美好。这种采访性质的透视,并没有打算成为一个试探,而是希望引出更多新的讨论和观点;更为期待的是,世界的大权在握者与有识之士,能把优先级事项和焦点转移到这个问题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