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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我们的村庄/布老虎中篇书系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作者 刘庆邦
出版社 春风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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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我们的村庄/布老虎中篇书系》编著者刘庆邦。

从小说的架构、情节、人物设置来考察小说的动机,刘庆邦对于《我们的村庄》的预期显然相当宏大。从空间到时间,从外在现实到内在心态,刘庆邦勾勒的是全球化语境下,在当代中国的历史进程中正在发生巨大变化的乡村社会之立体全景。当然,在表现上确是有瑕疵的,比如叶海阳的转变,尽管阐释者认为从小说的内在逻辑上推衍,可以理解,但是小说家毕竟还可以在技术层面做得更圆润一些。不过在一个琐碎逼仄的时代,在一个充斥着文学复制和庸俗题材的文学场域,我更愿意给这样有雄心抱负的作品多一些宽容,何况本来就瑕不掩瑜。

内容推荐

《我们的村庄/布老虎中篇书系》编著者刘庆邦。

《我们的村庄/布老虎中篇书系》内容提要:刘庆邦的小说始终关注着中国底层民众的生存状况和精神面貌,他的很多作品抒写了乡村美好的人性,但他也不吝笔墨,大胆揭露并批判了现实乡村道德操守的退化。他的中篇小说《我们的村庄》就是把笔触深入到乡村深处,揭示了传统诗意乡村的现实困境,表达了作家对当下中国农村现状的忧虑。

目录

到城里去

卧底

哑炮

我们的村庄

试读章节

立了秋,秋风一吹,黄瓜就该拉秧了。有的人家,菜园里的黄瓜秧子还没有拉去,那是他们忙着收秋,一时没腾出手来。没拔掉的黄瓜秧子,像是不甘心一辈子就这样完了,花儿还在开,黄瓜还在结。但由于季节的关系,黄瓜的花儿开得有些苍白,也有些薄气。黄瓜呢,不可能往长里长,也不可能往粗里长,刚坐纽儿就弯下来,就现出疲态。在秋天,依然坚挺的黄瓜也有,那是黄永金家的蔬菜大棚里生长出来的。大棚里用芦苇搭了黄瓜架。黄瓜一伸秧就往架子上爬,呈现的就是上升的态势。不知这茬黄瓜是当年的第二茬,还是第三茬,反正黄瓜叶子碧绿碧绿,黄瓜花儿金黄金黄,黄瓜一结出来就浑身是刺。黄瓜长得已经足够长了,也足够粗了,但身上的刺并不怎么收敛,顶端的花儿还俏模俏样地戴着。这样的黄瓜真是喜人!除了有黄瓜,黄永金家的蔬菜大棚里还种有茄子、辣椒、西红柿、芹菜、香菜、长豆角等等。他们家专门和老天爷较劲,专门和季节反着来。老天爷不让种什么了,他们就在大棚里种什么。季节管得着外面的花开花落,管不着大棚里种什么菜。别说秋天了,就是在大雪飘飘的冬季,屋檐下的冰条子结得有尺把长,大棚里仍温暖如春,各种蔬菜仍绿汪汪的。掀开厚厚的棉布帘子,再打开一扇玻璃门,一走进大棚,迎面扑来的就是湿乎乎的热气,热气里有花香,菜香,也有粪香。

黄永金蔬菜大棚里产出的菜这样新鲜,这样水灵,叶桥村的人却不爱买。拿黄瓜来说,在黄瓜大量上市的时候,三毛钱就能买一斤。到了冬天从黄家大棚里出来的菜呢,三块钱一斤都买不来。叶桥村的人不愿花那个钱。家里来客人的时候,也有人尝过黄家大棚里的菜。他们一尝过就摇头,对大棚菜评价不高,说瓜没瓜味儿,菜没菜味儿,一点儿都不好吃。除了认为大棚里的蔬菜不好吃,他们还说,现在肉没肉味儿,面没面味儿,一切的一切,都变味儿了,都不如以前的东西好吃。

叶桥村的人不爱买黄家大棚里的菜,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们对黄永金一家有些看法。盖一个蔬菜大棚要花不少钱,一般人家盖不起。据说黄永金的闺女黄正梅在城里当鸡,黄永金就成了有钱人。当鸡是干什么的,是卖肉的。两条鸡腿一分,钱就进来了。黄正梅的鸡肉老也卖不完,钱就进得源源不断。有人看见,黄正梅并不是往家里带现钱,只交给黄永金一个银行卡。黄永金把银行卡往银行门口的取款机里一插,一百块一张的大票子哗哗地就往外吐。有钱的人想让钱再生钱,便在叶桥村盖起第一个蔬菜大棚。叶桥村的人怀疑,用当鸡赚来的钱盖大棚,种菜,菜里会不会有一些鸡毛味儿呢?

小杨带着老婆小孙躲避计划外生育,临时住进叶桥村外一家菜园的小屋。老婆提出想吃黄瓜,小杨马上到黄永金家的蔬菜大棚里给老婆买了两根。老婆已生了两个闺女,这次怀孕,他指望老婆能生一个儿子。老婆正在害口,老婆提出想吃什么,他都会满足老婆的要求。大棚里的黄瓜是贵一些,无所谓,再贵他也要给老婆买。他把为老婆做什么都看成是投资。有好的投入,才会有好的产出。只有舍得往老婆身上投资,老婆才有可能给他生一个带把儿的。小杨是外省人,老家离这里三百多里路。他骑上带木篷的三轮摩托车,七拐八拐,走了两天,才来到了叶桥村这个相对偏僻的地方。他在叶桥村没有熟人,也没有亲戚。他找的就是这样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鱼游进了陌生的水域,它不认识别的鱼,别的鱼也不认识它,鱼才有可能生存下来。而每一家亲戚都是一条线索,他要是投奔了亲戚,管计划生育的人就会顺着线索找到他老婆,把他老婆捉回去,把老婆肚子里的孩子计划掉。小杨把黄瓜送回小屋,开上摩托车,到镇上做生意去了。要躲到把孩子生下来,不是短时间所能解决的问题,恐怕要在这里住好几个月都不止。这样,他就必须做点儿生意,挣点钱,买米买面,买油买菜,把外面的日子当成家里的日子,一天一天过下去。他的生意是到镇上用摩托车拉客人,挣点拉脚钱。

小杨刚走一会儿,叶海阳就踏进了菜园的小屋。叶海阳上身穿红秋衣,黑色西服在臂弯里搭着,左手抓着双截棍。他的脸色有些发白,脖子里汗津津的,显见得刚在河堤的堤面上练过武。现在叶海阳每天都要练一阵子武,他练的是双截棍的棍术。他的双截棍是用两根二尺来长的、擀面杖粗细的荆条原木制成的,连接两根荆条原木的,是一条黑铁链子。双截棍的优点,是可伸可缩,有刚有柔,且能够折叠,便于携带。叶海阳练武,没有拜师傅,也没什么套路,不过乱抽一气。他抓着双截棍的一端,作跳跃腾挪状,左抡一下,右抡一下;上抡一下,下抡一下,然后啪的一声抽在地面上。村里人看出来了,叶海阳练武,是有力无处使,不过是耀武而已。地里长起一根桐树条子,他抡起双截棍,一下子就把桐树条子抽断了。拦腰被抽断的桐树条子,即时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腥气。不知谁家的一头猪,跑到他家地边,偷吃他家的玉米苗子。他追过去,用双截棍对猪一阵猛抽。把猪腿抽断还不算,他接着抽猪的脑袋,直到把猪的脑壳子抽得瘪下去才罢手。叶海阳问小杨的老婆小孙:你是谁?小孙没有回答。她愣住了,像是一时想不起她是谁。她本来正吃着黄瓜,把一根黄瓜吃掉了半截儿,还剩下半截儿。叶海阳一进来,她不敢再吃,把吃剩下的半根黄瓜在手里握着。她吃进嘴里没有嚼碎的黄瓜,也不敢再嚼,就那么在舌头底下压着。她觉得进来的人有些厉害,像是要找她的事儿。自从她肚子里第三次有事儿之后,她仿佛觉得,天底下的人都在找她的事儿,她看见谁都害怕。叶海阳又问:你到我们这里干什么来了?到这里干什么,小孙更不能说。她把肚子往里吸了吸,说:我丈夫出去了,等我丈夫回来,你问他吧。叶海阳说:不行,我就要问你。我考验你一下,看你说不说实话。他已经听村里人说了,这两口子到这里是逃避刮宫的,准备在这里生孩子。他原以为小孙是个大肚子婆娘,看来小孙的肚子并不大。小孙又白又胖,大屁股大奶,长得还可以。小孙不愿意接受叶海阳的考验,说她丈夫一会儿就回来了。说着,嘴动了动,把压在舌头底下的黄瓜嚼碎,咽了下去。叶海阳看见屋角的案板上放着一根黄瓜,黄瓜顶着花儿,带着刺,颇有硬度。他的口气稍微缓和些,向小孙提了一个新问题:黄瓜除了吃,还能干什么?小孙说: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吗?真的不知道。小孙以为叶海阳想吃黄瓜,让叶海阳把黄瓜拿去吃吧。叶海阳说,他才不吃黄瓜呢!他看着小孙的嘴,自己的嘴角笑了一下,说:给黄瓜戴上避孕套,你就知道黄瓜还可以干什么了。小孙想了一下,好像明白了,脸上一阵红,说:你说的这是啥话,你走吧!叶海阳说:你想撵我走吗?我还想跟你多待一会儿呢,我看你这个小娘儿们懂事儿不懂事儿。你带避孕套了吗?小孙说:你的话我不懂,我什么都没带。我是怀孕的人。叶海阳随手把双截棍放在地上,臂弯里搭着的衣服也扔到了床上,说:你说我的话你听不懂,我看你什么都懂,你很有灵性。你的意思是不用戴避孕套了,对不对?说着,向小孙身边凑去。小孙看出叶海阳不怀好意,吓得脸色发黄,直往后退,说:你要干什么?不许碰我!我跟你说过了,我是怀孕的人。你老婆要是怀孕,你还找她的事儿吗?叶海阳说:没事儿,花儿是花儿,果儿是果儿,互不影响。摘一朵花儿,不会把果儿碰下来。我轻一点儿,你放心好了。小孙已经退到了床边,不能再退。她说:人不能不要脸,你再不出去我就喊,我喊啦!叶海阳说:你最好不要喊,你要是敢瞎喊,我就用我的袜子塞住你的嘴。我告诉你,我的袜子可是有点臭,不如黄瓜的味道好。你没看出来吗,我是练过武的人,想拾掇你容易得很,像拾掇小鸡儿一样。我愿意动你,是老子看得起你,是你的福气。你要是表现得好,我可以保护你,在叶桥,你想住多长时间都可以。你要是表现不好,那就不好说了。你要知道,叶桥是我的地盘,我叫谁瞎,谁就得瞎;我叫谁瘸,谁就得瘸!好了,脱吧!我不给你脱,我让你自己脱。小孙的双手不由地向裤带摸去。她不是要解裤带,而是摸摸裤带系得紧不紧。她不是为了自己,而是要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门外有摩托车的声响,小杨回来了。他正好拉了一个客人回叶桥村,客人下了车,他也顺便回小屋看看。看见叶海阳,他的第一个反应是给叶海阳掏烟,说:过来了,您吸烟,您吸烟。叶海阳接过烟,安在嘴上。小杨打火,把烟给派头十足的叶海阳点着。叶海阳把烟吸了两口,拉着脸子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小杨说了一个省的名字。叶海阳又问:谁同意你们住在我们村的?小杨说:我跟村长说过了,是村长同意的。我们借贵方一块宝地,暂住些日子。叶海阳说:村长同意算个屁!村长同意,我不同意也不行。听叶海阳的口气,小杨以为叶海阳也是村里的干部,问叶海阳在村里管哪方面的工作。叶海阳说:我啥都管,计划生育的事也归我管。小杨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改天我一定登门拜访。叶海阳问小杨,给了村长多少钱。小杨说没给村长钱。叶海阳说:你蒙谁呢,你以为我不懂这里边的规矩。小杨把自己的头把子摸了一把,说:这不好说。叶海阳说:你不想说。就算了。你只说准备给我多少钱吧?小杨说:真不巧,我今天才拉了一趟活儿,才挣了三块钱。要不这样吧,这三块钱您先拿去买盒烟吧。说着,把烂豆叶似的三块钱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小孙插话:别给他钱,他不是东西!

小杨没问小孙,叶海阳怎么不是东西,却先喝住了自己的老婆小孙,命小孙住嘴,说:你跟领导怎么说话呢!

叶海阳也说:你老婆很不懂事,你要好好管教管教她。他不接小杨递给他的钱,说:可笑,你以为你打发叫花子呢,你太小瞧我了吧!小杨说:不敢不敢。我刚买了车,刚出来拉活儿。真的没挣到钱。叶海阳说:我不管你挣没挣到钱,本土地不跟你多要,你给本土地三百块吧。不然的话,我把你们捆起来,押回你们老家去,让你们人财两空。小杨只好把三块钱装回口袋,说哎呀,这怎么办呢?您看缓一缓行不行,等我挣到了钱,我一定给您。叶海阳说:你别跟我耍滑头,耍滑头滑不过去。你记着本土地的名字,本土地的名字叫叶海阳。小杨说:好好,记住了,叶大哥。叶海阳说:第一次记不住没关系,第二次我就让你记一辈子。

小杨再出去拉活儿时,没有把老婆一个人放在小屋里。他把老婆扶上后面的车厢,走到哪里,带到哪里,权当让老婆帮他押车,和他做伴。小杨这样的三轮摩托车,叫大屁股车,也叫大篷车。贴车厢两侧,有两排座位,一排座位可以坐三个人。车厢中间的空儿处可以放行李,也可以坐人。最多时,小小车厢里可以塞进十多个人。车厢里坐满人的时候极少,一次能拉到三五个客人,就算是很大收获。小杨把老婆放在车上,并不影响他的生意。相反,有一个女人在车上坐着,对别的客人等于是一个招徕。小杨后来听村长说了,叶海阳不是村里的什么干部,是一个混子。叶海阳自称本土地的土地爷,是个恶道人。叶海阳喝醉了酒,连自己的亲娘都敢骂,都敢打。村长举了一个例子。有一回,叶海阳到他娘的小卖店里偷酒喝,他娘不过说了他几句,他一巴掌抽在他娘的耳门子上,把他娘戴的金耳环都抽掉了。这样的人上不敬天,下不怕地;上不敬神,下不怕鬼。整天把脑袋提在手上,一个劲往下出溜,谁敢惹他呢!听村长这么一说,小杨着实吃惊不小。对每个人来说,娘就是天,娘就是神。连自己的亲娘都敢打的人,什么样的事干不出来呢!小孙把那天差点发生的事也对小杨讲了,亏得小杨回去及时,不然的话,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对叶海阳这样的人,没有别的好办法,只有躲。躲开一天算一天。小杨两口子躲避叶海阳的办法是不跟叶海阳打照面。他们一早出去,到晚上才回到小屋。一回到小屋,他们就闩上门,拉灭灯,休息。小屋的门口太矮,也太窄。小杨两口子能进去,带大篷子的摩托车却进不去。小屋门口一侧有一棵桐树,小杨用一根白铁链子,一把黑锁,把摩托车的前轱辘固定在桐树上。  这给叶海阳提供了机会,没搞成小杨两条腿的老婆,他要把小杨的三个轱辘的摩托车搞一搞。他带了一把锥子,摸到小屋门前的车边去了。摩托车的轮胎很鼓,也很结实,大概和小孙的屁股差不多。噗叽一下子,尖锐的锥子就扎进轮胎里去了。如同扎进了小孙的屁股,这让他深感痛快。锥子扎进去的同时,轮胎就开始放屁。轮胎的屁放得有些长,叶海阳把锥子拔出来了,屁还在放。轮胎放出的屁里夹杂着一些熟橡胶的气味。叶海阳扎的是后轮的一个轮胎,随着轮胎渐渐瘪下去,摩托车后面的车厢就倾斜下来。叶海阳暗笑,心说:我让你开,开你妈的屁吧!

叶海阳扎了小杨的摩托车,并不躲避。第二天,小杨推着摩托车到镇上去修理,叶海阳还故意问小杨:你的车怎么了?小杨估计,可能是叶海阳暗地里使了坏,把他的车轱辘扎破了。他没指出车轱辘是被人扎破的,只说车轱辘跑气了。叶海阳说:可能是你老婆的身子太沉,把车轱辘压破了。小孙这次没有上车,在车厢后面,帮着丈夫往前推。小杨说:可能吧。叶海阳说:不是可能,是一定。别让你老婆坐车了。小杨听出来了,叶海阳贼心不死,还在打他老婆的主意。一阵恼恨顶上来,顶得小杨脸都黄了。他没有再答理叶海阳,只管推着车走了。

这天夜间,叶海阳再次出手,把小杨的摩托车的三个车轱辘都捅了锥子。

小杨在叶桥村不能再住下去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句俗话的意思是,贼偶尔偷你一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贼瞄准了你,接二连三地偷你,不把你偷个底儿掉不罢休。他们如果再住下去,惦记他们的贼不一定再扎轮胎,有可能撬开拴摩托车的铁链子,把整个摩托车偷走。如果那样的话,他们在外面就无法生活了。他们把铺盖卷儿和锅碗瓢盆收拾到车上,趁天还不亮,推着摩托车,悄悄离开了叶桥村。P186-P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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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 8:35: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