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兜仔在广州》由威廉·亨特所著,美国人亨特在清代中晚期至中国从商,当时清廷在广州规划十三个商馆、指派行商,管理来自十三个不同国家的商人,形成表面上开放、但实则由官方控制的贸易活动。在这样的背景之下,作者亲历其中,并将这群外国商人在商馆的生活、从事鸦片与茶丝贸易的过程,以白话、写实的口吻纪录下来。
《阿兜仔在广州》由威廉·亨特所著,随着鸦片战争爆发、南京条约签订,清廷原欲延续天朝上国的朝贡贸易模式控制外商在中国的活动,但最後则因为列强的来势汹汹,而让“三行制度”随之瓦解。透过《阿兜仔在广州》,我们也看到原本自视为『天朝』的古老中国,在各国的攻势之下’不得不将紧闭的门户向西方世界敞开。
甚至到1824年,一艘船從紐約啟航去廣州也是一件稀罕事。當時,人們還不習慣把這個遙遠口岸的名字Canton的後一個音節ton重讀,否則就會被笑為是裝腔作勢:只是在許多年以後,才將ton重讀!當船隻解纜時,附近的碼頭上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停在附近的遠航船隻,也將國旗和各自的行號的旗幟升上船桅。
當船隻駛入河道時,遺可以聽到歡呼聲。船的名字叫“公民號”,船長為基恩。船隻在這一年的10月9曰傍晚駛過桑迪岬,駛向中華的領土。陪送我們的親友至此就要分別,乘坐引水船返回城中。那時蒸汽拖輪還未出現。
這艘載重量498噸的“公民號”,是纽約的史密斯擁有的7艘船之一。他從事對中國的貿易已有多年。該船已經到過廣州兩次。在這次航行之前,船底重新用銅包過,並仔細修理檢查,以便它在冬季回程經過好望角附近時,更能經得起猛烈西風的襲擊。全體船員有32個成年人和兒童:以及兩名船副。後者之一的二副和船長基恩,以及10到12名水手,在最近對不列顛的戰爭2中,曾擔任過私掠船的工作。另有8名水手,剛剛從在太平洋上巡邏了3年的海軍准將斯圖爾特指揮下的“美國74富蘭克林號”上復員。就像當時駛往東方的其他船隻一樣,“公民號”裝備精良,彈藥充足一一這不僅是為了對付大西洋上的海盜一一船上昂貴的貨物對他們有巨大的吸引力,而且也為了預防在通過東方的海峽時可能發生的災難。
船上的貨物,有用小桶裝著的35萬西班牙銀元(當時還未有倫敦銀行家的信用狀),以及毛皮、鉛、鐵條、鐵片和水銀等。除非有特殊情況’船上是不載乘客的。船上本來只有我一個乘客,因為我是被指派前往史密斯先生設在廣州的商館工作的。但在啟航前,一個蘇格蘭人來到辦事處要求乘船。他持有幾封有名望人物的介紹信,其中一封是著名的休姆先生寫來的,他的名字叫富勒頓,職業是英國東印度公司的外科醫生。他被允許乘船。在爾後的交往中,表明他是一個很有才智又和藹可親的人。
他曾幾次乘船去印度和中國。他滿腹奇聞軼事,言談中趣味橫生,大大減少了旅途的沉悶。他樂意提供醫療診治,更是難能可貴。特別是在船隻剛好到達檀木島之前的一次失火事件,一名水手被嚴重燒傷,幸虧他妙手回春,轉危為安。後來這名水手設法上了駛回紐約的船,他經過這次飛來橫禍,終身致殘’再也不能幹活了。我的這位旅伴,船上的人只知道他叫史密斯醫生,他來紐約是特地要搭乘一艘像我們這樣“誤了航期”的船往中國。我們不知道他的目的何在’他自己也守口如瓶。因此,事情顯得有點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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