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达尔齐尔。”
“你好,安迪。我是德里克·巴克豪斯。”
“他们已经告诉我了。”达尔齐尔的声音无精打采的,“好久不见了。你在周六的早晨打电话来,想必是要我帮你什么该死的大忙吧。”
“没什么大忙要帮,”巴克豪斯说,“我现在在索顿·莱西警察局给你打电话。我这边有个你的人,他叫帕斯科,是个警长。”
“帕斯科!”达尔齐尔说,一下子兴奋起来了,“他该不会又在街上乱拉屎了吧,是吗?”
“啊?”
“我开玩笑的,”达尔齐尔叹了口气,“到底出了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他到这里来探望几个老朋友。”
“然后?”
“然后,他今早到达的时候,其中三个人死了。短筒枪,近距离射击。”
一段长长的沉默。
“上帝啊。”达尔齐尔最终叹了口气,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这可真糟糕,”达尔齐尔说,“我可不认为他还有足够的老朋友可以再这么报销三个了。”
巴克豪斯对这个冷酷的评论厌恶地撅了撅嘴,不过他似乎又觉得从那语气里可以察觉出一丝由衷的担忧。但,他也许是搞错了。
“不管怎么说,”巴克豪斯说,“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他和索普小姐在今早之前没有到本地。”
“她和他在一起,是吗?”达尔齐尔嘟囔着。
“你认识她?”
“马马虎虎算是吧。嘿,听着,伙计,你不会觉得帕斯科会和这件事有关吧,不会吧?”
“我只是确定一下,安迪。他说他昨晚在出任务。”
“他太老实了,确实是的。他不太高兴,不过他是个尽职的警官。他在我这里一直待到九点半。然后我们一起喝酒直到打烊。口供对得上吗?”
“我想是的。验尸报告还没出来,不过法医很确定命案是发生在昨晚。我并不是真的怀疑警长,只是需要确定一下。他会对我们有很大帮助的。”
“你看看!”达尔齐尔恶狠狠地说,“我们这里也有工作要做,你知道的。虽然不是多人命案那么刺激,但是总得有人去抓贼啊。我需要帕斯科。他预计周一回来。我已经计划好了要在周一派他做事的。”
“我们这里有很多富有经验的侦探。”巴克豪斯冷冷地说,“不过,他能帮我们的是出于对那个失踪男子的了解。”
“失踪男子?”
“我没说吗?我们现在有一个切人点。那个村合的男主人,科林·霍普金斯。你的警长的好朋友。”
“我明白了,”达尔齐尔说,“你们猜想他就是凶手,然后呢?”
“我只是想找他谈谈。”巴克豪斯谨慎地说。
“我敢打赌!!不管怎么说,你说的是,你想让帕斯科帮你们把他的好友揪出来?你们要求得太多了,不是吗?”
“死了的那几个也是他的朋友。”巴克豪斯轻声说。
“好吧,他是个好警官。他在吗?我想和他说话。”
他会用什么话去安慰别人呢?巴克豪斯想。
“他现在和索普小姐在一起。她受了很大的打击。”
“那就等会儿吧。不过我需要他周一回来,没问题吧?我会在电视新闻上找你们的。”
该死的老女人,达尔齐尔把听筒放回去,从上到下慢条斯理地挠着自己的左小腿,但是瘙痒没能得到缓解。“你要抓的痒是在心里的”,一位可敬的长者曾经这么告诉过他。他嫌恶地看着办公桌上的一堆文件。忽然之间,它们似乎变得毫无意义。那些白痴失主花了一大笔钱在漂亮首饰上,却又不懂把它们看好。这类事情成了一种套路,一个出了错的系统,总是在不停出问题。这些人攒了一大堆家产,然后就来报告说发现它们没了。此时此刻,这些愚蠢的案子都显得毫无意义。
对他来说,这是很少见的感觉。他并不是把工作看得很轻的那种人,但现在他只想站起身去找个人来喝杯茶,聊聊足球,谈谈政治。P13-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