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儿童的教育问题历来都是社会关注的热点。少年儿童的德性成长不仅关乎他们自身的福祉，也关乎家庭、社会、民族、国家和人类未来的福祉。如何为这些小读者选编适合他们阅读的、有利于培养他们的品德、修养的丛书，也成了每一个富于良知的出版人终日思考的问题。

“公民读本”的系列丛书共分为五本，分别名为《中国公民读本世界编——万国之上犹有人类在》《中国公民读本国家编——我有一个梦想》《中国公民读本社会编——全世界都在对我微微笑》《中国公民读本家庭编——家，甜蜜的家》和《中国公民读本个人编——为我唱首歌吧》，从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提出了作为新世纪的“公民”应该学习具备的各种素质，可以说这是一套面向小读者的、关于公民修养的优秀的教育读本。

李庆明主编的《中国公民读本国家编——我有一个梦想》通过“必须唤起民族的良知”、“我们需要一场灵魂拷问”、“真话比整个世界的分量还重”、“谦卑地使用权力”四个部分，敲击出如民主、自由、揭露专制、政治、权利、正义等关键词，准确地表达出要让公民拥有最大限度地发挥、参与和管理公共事务的意识和能力。

《中国公民读本国家编——我有一个梦想》由李庆明主编。

约翰·穆勒说过：“一个绝对不能参与政治事务的人，不能称为公民。”

公民政治参与的程度是和一个国家的政治体制改革的方向，即民主与法治是密切相关的。《中国公民读本国家编——我有一个梦想》通过“必须唤起民族的良知”、“我们需要一场灵魂拷问”、“真话比整个世界的分量还重”、“谦卑地使用权力”四个部分，敲击出如民主、自由、揭露专制、政治、权利、正义等关键词，准确地表达出要让公民拥有最大限度地发挥、参与和管理公共事务的意识和能力。唯其如此，才能让所有社会成员的活动毫无例外地接受法律的监控，同时也能让所有社会成员均能以某种有效方式参与法律的制定和社会的管理。

前言

必须唤起民族的良知

死神教父

独立宣言（节选）

为什么有贫穷和富裕？

我有一个梦想

必须唤起民族的良知

中国的人命

十二怒汉

自我之孤独

柏林墙边的演说

昂山素季

历史的感叹

我们需要一场灵魂拷问

诛犬

中国，我的钥匙丢了

我为《中国，我的钥匙丢了》忏悔

冷月葬诗魂

陈寅恪之死

迟到的理解

迟到的悔恨

“文革”博物馆

“政治遗嘱”

答意大利记者奥琳埃娜·法拉奇问

纳粹女人的献身精神

我们需要一场灵魂拷问

真话比整个世界的分量还重

皇帝的新装

黄万里：只会讲真话

真话比整个世界的分量还重

独白下的传统

沉默的大多数

听马寅初最后一次演讲

文艺作品中与历史上的中美合作所

太平杂说三则

反思三题

我控诉

无声的中国

聚焦公共知识分子

伽利略与他的学生

左拉和左拉们

谦卑地使用权力

什么是政治

权力

辛辛纳图斯的故事

最后关头的民主

苏珊·安东尼

美国选举日流水账

常识

政权的起源和目的，兼论英国政体

华盛顿的选择

谦卑地使用权力

关起门来，民主就死了

动物庄园（节选）

民主是个好东西

苏格拉底之死

迟到的悔恨

◇肖复兴

肖复兴（1947—），作家，《人民文学》杂志社副主编。著有长篇小说“青春三部曲”《早恋》、《一个女中学生的日记》、《青春回旋曲》，报告文学《和当代中学生对话》、《和当代中学生通信》等。

人的一辈子，总有刻骨铭心的悔恨，蛇一样藏在记忆的深处，不时地钻出来噬咬着自己的良心。尤其是我们老三届这一代，经历“文化大革命”时正值年轻，又自以为是在投身一场轰轰烈烈的大革命，谁没干过一两件错事令日后悔恨不已呢？只不过这样的事，当时觉得正义凛然或辉煌无比，一团烈焰浓雾遮住了本来的面目，只有回过头来看才会看得清楚一些。

1969年的“红八月”，那时叶珉在北京一所中专上学。5月份刚刚入团，一腔革命的豪情喷薄欲出，却苦于英雄无用武之地。因为父亲是资本家，她参加不了红卫兵和红卫兵在“红八月”的荡涤一切“污泥浊水”的演出，包括大串连。这一天，班里红卫兵的头、她的人团介绍人小汪，一身绿军装，系着武装带，威武雄壮地找到她：“今天我们到你家抄家！”她一听非常激动，想到是革命对自己的信任，是给了她的革命的大时代施展身手的机会，她立刻脱口而出：“我坚决同意！”小汪说：“你刚入团，这是对你的考验。”她激动地回答：“我一定接受组织的考验。”小汪手一挥：“马上去！”她说着那个时代的豪言壮语，随同一群红卫兵一起去了自己的家。

她的家是一个小院，除了父母，爷爷奶奶和叔叔都住在这个小院里。其实，当时她并不清楚她的父亲只是开过一家小煤矿厂的小资本家，她对资本家的印象都是从电影里来的，都是灯红酒绿、醉生梦死、敲诈剥削别人。闯进小院，一股革命之隋油然而生，但是一下子真的面对着父母和爷爷奶奶，她手足无措。小汪将腰间的武装带解下来递给她，她想爷爷奶奶这么大岁数了，妈妈有病，打轻了会说自己立场不坚定，打重了怎么下得了手，还不能犹豫的时间过长……她永远无法忘记这个场面，一瞬间要她的脑子里风车般的旋转，迅速地考虑到这么多，而且要她果断地选择好下手的对象。她叫了一声：“你要老实交待！”狠心甩一下武装带朝父亲打去，闪着光亮的金属皮带环打在父亲的头上，血立刻流了出来。父亲显然没有料到，呆呆望着她，一片茫然。

从那天起，叶珉没有回家。这一皮带打下去，打得她自己的心头也在流血。起初，她恨父亲给自己留下这个倒霉的出身，但觉得不该打父亲。后来听说父母和爷爷奶奶都要被赶回老家，叔叔骂都是父亲指使她才抄家的，父亲默默替自己承担了责任。她的心里—下子一池春水吹绉，乱得不成样子。起初，她不想回家，后来，她不敢回家。她知道自己就像电影《早春三月》里的肖涧秋，选择的是离开芙蓉镇一样的逃避道路。就在父母尚未回老家的时间，她分配到四川甘孜林区，她硬着头皮忐忑地回家一趟。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父亲，父亲又该如何对待她。没想到父亲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在她临走的时候默默地帮她捆行李，她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强忍着，生怕自己的立场不够坚定。她才发现自己的革命竟也有如何甩不掉的儿女情长。只是临离开家了，她也没有叫一声爸爸，她将沉重的背景留给父亲慈爱的目光中。

她再回家的时候，是几年后的1971年。在和林区伐木工人生活在一起的日子里，她似乎才长大了一点。林区生活艰苦，那些朴实的伐木工人一个星期才能买到一次肉，好多^舍不得吃，她不知道他们攒着肉到底有什么用。—直到有一天一个工人在父亲生日的时给家里寄这些积攒下来的风干的肉，她才忽然被感动而明白了一些道理，禁不住想起自己的父亲。那一夜，她没有睡着觉。

那是她第一次从四川回家，离开家的时候是她一个人，回来的是三个人，她结婚并有了第一个小孩。父亲见到她，想打招呼又不敢，她知道父亲是在犹豫，几年过去了，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样。她轻轻叫了一声：“爸爸。”没想到父亲那样激动，立刻抱起小孩，自己像个小孩一样兴奋。那一刻，她的眼前浮动的是挥动皮带打在父亲头上的情景，那情景几年来一直顽固地定格在自己的头脑里，而父亲竟这样轻易地就原谅了自己。她差点没掉下眼泪。她才明白马克思说的：年轻人犯错误，上帝也会原谅。这个上帝只是自己的父母。

她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大出血，父亲似乎有预感似的，给她来了一封信，说家里的石榴树每年都开花，只有今年有一枝枯萎了，担心你别是出了什么事？当父亲知道她的情况，要她一定把孩子送回家里来。从此便—直是父亲和母亲把一个小猫似的孩子养大。而那年她回到家，叔叔想起因当年抄家受的罪扬言要揍她的时候，还是父亲拦住了叔叔：“那时她还是个孩子，你要打就我吧！”想起这一切，自己挥动皮带打在父亲头上的情景便况在眼前晃动，便像刀子剜心般疼痛。她希望有一天能够面对父亲做一次认真的忏悔，可是，见了面总有些不好意思，便使劲给父亲买东西，买父亲最爱吃的香蕉，为父亲洗衣服洗脚。给父亲洗脚是父亲也是她最高兴的事，父亲的岁数大了，行动不便，能有女儿尤其是她蹲下来为自己洗脚，让老人充满感慨而无可言说。蹲在洗脚盆前，看着父亲高兴的样子，她在心里一次次说以后吧，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好好向父亲忏悔。

时间就这样流逝，她哪里想到竟然—下子没有了机会。父亲突然间病倒，她赶到医院时，只能看见昏迷中的父亲苍老的脸，她摸着父亲那枯瘦如柴的手和脚，无限的悔恨涌上心头。她觉得这是老天对她的惩罚，连让自己面对父亲忏悔的一次机会都不给她……那时，她想对父亲说的话有许多，父亲却一句也听不见了。

但即使是迟到的悔恨，她还是要说给父亲听。她将心里要说的一切都写了下来，装进一个信封里。在父亲的葬礼上，她默默地将信读给了父亲，将信烧掉，然后“扑通”跪在了父亲的骨灰盒前。

她对我说：“一个人应该在自己的良心面前跪下。”

P76-78

我一直在思考这样的问题：在孩子纯洁透明的生命之初，在他蹒跚学步的童蒙时代，风华正茂的少年岁月，该拿什么来滋养他，建造他生生不息的精神家园？

有人认为，给童年和少年知识和相应的才能最重要。我不认同这种见解。难道还有什么比人活着更重要吗？活着可是生命成长与发展的根基啊！紧接的问题是：怎样活着才是有意义和价值的？美国大哲学家威廉·詹姆斯曾意味深长地问道：“人生值得过吗？”在对哈佛大学生的演讲中，他回答了这个问题：值得过的人生—定是有意义的人生，而人生意义的由来正在于人类有其道德理想和价值信仰。

詹姆斯是对的。法国有句谚语：“人而无德，生而何益。”把道德提到了生死存亡的高度，是不是有点儿危言耸听？我觉得不是。几乎每个人儿时都听过《狼来了》的故事，结局是撒谎的孩子被狼吃掉了（一说他放牧的羊统统被吃掉了，或他和羊都被吃掉了）。总之，这是一个关于道德与生命的故事。有道德的生活才使我们的生命变得安稳无虞，变得有意义，有尊严，有光彩；才使知识、才能、成就、财富、幸福等成为可能和现实。

英国著名诗人雪莱说过：“道德中最大的秘密就是爱。”我非常赞同本书主编李庆明先生提出的“新五爱”主张，即爱自己、爱亲人、爱大家、爱祖国、爱人类。我想，这些爱—定存在着水乳交融的关联，因而缺一不可。记得前苏联的伟大教育家苏霍姆林斯基说过：“如果一个孩子连他的妈妈也不爱，他还会爱别人、爱家乡、爱祖国吗？”揭示的不就是这种关联吗？正是这些互相补充、滋养和丰富的爱，构成文明社会“好公民”的精神世界。编写这样一套读本，就是想在孩子们空灵的生命之杯，斟上爱的琼浆，轻酌慢饮，让爱的涌流在孩子的生命世界里欢歌劲舞，奔腾不息。在持续地阅读、吟诵与沉思冥想中，一扇通往未来的门打开了。

有人说：生命的早晨就像一天的黎明，充满纯真、美景和融洽。孩子对爱有着天然的渴求。但孩子会像容器一样接受现成的道德说教吗？不会。道德只能陶冶和熏陶，孩子只会在美仑美奂的文字宫殿里优游流连，乐而忘返，这也是他们的天性。所以，我努力提供给孩子的，只能是道德文字的经典和范例。孩子们可以不拘顺序，跨越年龄界限随意阅览，反复品读，让道德文字的芬芳弥漫在校园、家庭、社区的每一个角落……从这里，孩子们将开始健全的公民生活。因为选编的是经典，我期待这套读本会令阅读者爱不释手，常读常新。

特别感谢朱小蔓、朱永新两位大家，主编告诉我，他的公民教育探索深受朱永新教授新教育思想的影响与启迪，而朱小蔓教授对我跟随她访学期间研究公民阅读提出的许多切中肯綮的批评指导至今令人难忘！

衷心感谢梅子涵教授，是他向21世纪出版社热情推荐了这套读本，感谢袁伟时教授、陈家琪教授、傅杰教授、王彬彬教授和他的弟子周红博士；此外，还要深切缅怀已经故去的文史专家商友敬先生，他生前—直关心读本的编写，多次亲临指导，令人铭记终身！

真诚感谢广东省教育厅、深圳市委宣传部、深圳团市委、深圳市教育局、深圳南山区委宣传部、南山区教育局诸位具有远见卓识的领导对探索社会主义公民教育的理解、支持和指导，否则，包括这套公民读本编写在内的所有探索与研究都很难想象会进展顺利，并取得一个又一个成果。

21世纪出版社张秋林社长自始至终关心读本的出版，充分表现出一位出版家对于青少年儿童思想道德成长的极大热忱与殷殷期望，出版社北京人文中心张明主任、读本的责任编辑文欢女士高度负责，一丝不苟，其精湛的专业水准和高尚的职场伦理给我们留下深刻的印象，也在此一并致以谢忱！深表感谢！

李冰

2011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