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揭密华人警察在FBI的真实执法经历;揭露纽约警署与各大黑帮的反恐无间道;谨以此书纪念共同成长的纽约黑道兄弟们;
《守桥人》是作者海晓回国后的首部个人纪实作品,通过海晓的记述,讲述了他在美国FBI任职期间的一段真实的执法经历,书中涉及美国唐人街、越青会、78分局,以及纽约警署与各大黑帮之间的一些鲜为人知的“潜规则”。阅读后,读者将了解到华人警察在美国FBI如何公正执法?黑帮老大们为了内部的帮派利益在唐人街火并?而纽约警署为更好地掌控黑帮所布置的错综复杂的“守桥计划”,所谓“黑道”与“白道”都写到了。
作者海晓的真实身份是一个警察,特殊执法学校的训练完完整整地告诉他的职责就是一个执法人员,但联调局(FBI)的“守桥计划”让他利用黑道的信任更好地控制他们,其结果还是去做一个好警察、一个忠诚的执法者,而骨子里呢?他又是一个黑道——他最爱的女人是华兴老大的女儿,他最好的兄弟是越青会的抗把子。职业和感情的交叉终究导致了矛盾的大爆发,别人的命运又一次把他推到了风浪的边缘。海晓知道,身处执法江湖,他可以挑选游戏,但无法挑选规则。
本书讲述了作者海晓从特殊执法训练学校到纽约警署78分局的“守桥人”经历,关于唐人街和联调局,以及一个华人警察的真实故事。
纽约。布鲁克林区,幸福大道56街,越下吉他酒吧门口。快中午的阳光不算很热,透过云层的折射有些微微发红,让人有一种幸福的沐浴感。
“阮树,老子今天告诉你,你一个臭越南人带着一帮越南乡巴佬也想在幸福大道混,你问过我们兄弟没有?”
马路两边,双方人马相隔不到五米,越青(越南青年会)的人数稀少,基本都站在酒吧门口保护着大门,越青会第三代会长阮树手里拿着一根球棒样的铁棍,估计是事出突然,其他人手里基本都是临时操起的凳子。
阮树兄弟大约都二十出头,老大阮树有一张坚毅而稍微又带些女孩子般腼腆的面容,老二大虾圆脸略带着艺术家的不修边幅,老三阿鬼很壮实,个头也稍微矮一些,有着典型越南人的彪悍和无畏。
华兴(华人洋行兴起会)的人整齐地分成四拨,呈45°包围着越下酒吧,显然准备充足,棒球棍、砍刀,也还真有人拿着双截棍。
左边约两米距离的路边上停着局里的悍马,海晓此时正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手里拿着冰柠檬茶,透过挡风玻璃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开车的是老迈——纽约警署78分局专案组组长。
老迈:“你们说他们打起来谁会赢?”
“这还用问,当然是中国帮赢。”坐在后座的汤姆黑糊糊的,戴着个NYPD(纽约警署)的帽子。
“我赌两块钱,越南人两分钟之内被打趴下。”后座上的墨西哥人斯菲尔,胡子拉碴一大把,还抠着耳朵。
“我跟两块。”柯里故意操着俄罗斯口音懒洋洋地举了举手。
老迈:“阿海,你说呢?”
海晓吸溜吸溜地把最后一口冰柠檬茶咽下去,回了一句:“单打独斗他们没有一个是越南几兄弟的对手,都是从小练泰拳的。”
汤姆:“废话,这是群殴、械斗,你以为你在看K-1大奖赛?”
海晓开窗,准确地把空杯子扔进前方一米的铁垃圾筐里,说:“我告诉你接下去会发生的情况,学院课程,形势分析,按照他们的性格,丧狗会冲在第一个,人还没到跟前脸上就会结结实实的60°角挨上一铁棍,他的惯性加上铁棍下来的力度,他的腿会先软,接着身子直接朝后、腿朝前地滑行到酒吧门口,阿鬼手里的凳子不会等他失去意识就会占领他脖子朝上所有土地,然后你会看见越青的几个人手里拿着桌子冲出来把人隔开,冲在第二的李彪这时候肯定已经被一脚踢在蛋上跪着喘粗气,后面就不用我说了吧,华兴这帮人毫无斗志地四散,边跑边骂,局势基本会在两分钟之内被控制,晚上他们会不会拿枪来扫射是另说,但这烈日当空的美国国土谁也不敢在这儿开枪——所以我赌两块五十美分越青的人赢。”
柯里又举了举手:“啊,我跟两块半。”
海晓:“中国人出手大多都是为了钱,越南人则大多都是为了生存。”
汤姆:“你以为这是天方夜谭?越南李小龙?我不信,你这么说完全是因为我黑,你歧视我,我的智慧是非洲兄弟几千年的结晶,妈的,赤裸裸的歧视!”
柯里又要举手,立刻被边上的斯菲尔打断。
老迈:“动手了,go!go!go!”
阮树:“我们几兄弟在这儿无非是混口饭吃,我们和九爷也打了招呼……”
“混你妈了B!你混饭吃,我们兄弟还吃个屁啊!”丧狗用棒子指着阮树劈头盖脸地骂。
李彪:“是啊,不如你们跟我们华兴混,早早把这破玩意儿关了,改成怡春院,天天哥几个来你们这儿混,你再从越南空运些西贡小妞来给我们泄火,哈哈哈哈!” “是啊,老娘也天天来。阮树,老娘就纳你为妾,怎么样?哈哈!”二十岁就自称老娘,长得不赖,但妆化得和八十岁似的“皮鞋姐”也来凑热闹。
四周哄哄的吵闹声中,阮树没有说话。接着,阮树笑了笑,右手向前,平伸,卷曲,做了个“来吧”的动作,四周一下安静了。
扳机:“怎么着?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阮树:“动手啊,都是废物!”
阮树指着丧狗:“就先送你这疯狗回去投胎!”
丧狗的脸一下绿了,幸福大道这一街角似乎也失聪了。众人目瞪口呆当中,丧狗一声嘶喝,举着球棍冲了上去。
如果你和海晓一样也在这现场,你会发现物理学中有些关于时间的定律,严格地说其实并不那么准确。张大嘴的李彪、手正要抬起来发出“上”的指令的扳机、想把烟吐出来但是由于叼太久而粘在嘴皮子上的皮鞋,还被丧狗冲锋前后脚跟扬起的沙子眯了眼。
灰尘中,你看见丧狗前脚已经迈到了酒吧前的马路牙子上,依稀可以看见阮树侧脸部肌肉线条一下子分明了,双手握着的铁管从脖子侧面夹着呜呜的风雷声,呼啸而至。这时,时间好像也回过神,音响效果回归的刹那,铁棒亲脸蛋的闷声之前,先听到了军用吉普特有的马达轰鸣声和急刹车的撕裂声。
硕大的一个铁垃圾筐横着飞过来撞在丧狗的后腿上,丧狗一下失去平衡地飞升了,手中的球棍飞到空中插进了一个从垃圾筐弹出来的冰柠檬茶的杯子里。
海晓从容地打开车门,伸手喊了一声:“卡!”
时间回归。
丧狗后脑先着地,球棒落在右眼上,还有几滴柠檬汁滴进了鼻孔里,扳机的手势从“给我上”回到了“且慢”,皮鞋的烟“呸呸呸”地落了地,李彪在张大的嘴合上的过程中转头看见了悍马上下来的五条大汉。
喊“卡”的汉子大热天穿着黑风衣,脖子上围了一条白围巾。
其实关于着装,海晓从分局出来前在更衣室里磨蹭了半小时,这并不能完全怪他,学院的车把他送回分局的时候,他还穿着那身参加毕业典礼的警用风衣,白围巾是他去特训的时候怕冷带的,虽然考虑再三,还是围上了。
海晓二十三岁整,他有着棱角分明的面容和雕像一般高挺的鼻梁,浓眉下的深邃眼神中,偶尔略带着调皮。
有点蒙了的扳机指使着手下把已经蒙了的丧狗扶起来。
李彪首先大喝:“活腻了,给我砍他们几个!”
扳机的手又准备发出“上”的手势,被眼尖的皮鞋姐一下拉住了。
微风轻轻地吹动,风衣汉子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白万,优雅地点上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不经意间,围巾挡住的胸前露出了闪着光的NYPD警徽。衣襟轻轻一摆,风衣右侧腰间的勃朗宁九毫米自动手枪的枪把忽隐忽现。
风衣汉子右边的黑大个子提着一把拉脱式七连发霰弹枪:“我们黑人兄弟上街干活都不用非洲原始武器,你们最好规矩点……”汤姆威风凛凛地说。P1-3
写完这部书后回想起以前的岁岁月月,恍如隔世。稿子结束以后,我拨通了一些老朋友的电话,得知我完成了这部书以后,他们惊讶地问我旧事重提,你不难过?那些日子,那些人。我说难过。他们又问,那干吗还要去撕开自己的伤疤呢?有些痛苦经历一次不够吗?我不能回答。
他们问我,你尝试做什么?写给自己看,或者写一些道理,讲给大家听那些成长的痛苦,那些爱过的代价?我想可能都是,也可能都不是。当我闭上眼睛,又看到那些黑人画在墙壁拐角的涂鸦,那些散发着大麻味道的街区,而那些熟悉的人从墙壁里走出来,拍着我的肩膀说,阿海,晚上回来吃吧。几兄弟在一起吃饭热闹。人影散去以后,会有一个触吻,轻轻印在我灵魂深处,无论多少年我都会记得那温度。虽然岁月的河流冲刷了我多少遍,几乎让我自己都已经模糊不清我是谁。最后我回答他们,我需要这本书,我需要这段记忆。他可能是痛苦的、是折磨的,但是同样又是我赖以生存的精神世界的支柱。所以,请你看完以后不要尝试去问我,故事是真的吗,,是假的吗,那些人还活着吗?对不起,我不能回答。
如果这个故事能触动你,能让你也同样挣扎的灵魂得到一些安慰,我要说,谢谢你,你让我的生命有了价值。
仅以此书纪念一些朋友,一些岁月,和一段永世不敢忘怀的感情。
海晓
纽约海军基地,唐纳·乔巴上将正在会客室和一个越南妇女说话。
“树仔这孩子,从小就脾气倔,他一下还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唐纳先生,您给他一些时间。”
“我能理解,他是这个世上我唯一的孩子了。你放心,谢谢你,你应该叫我爸爸,你是我儿子的妻子,你既然找到了我,我不会让我孩子的家人再受苦。”
阮妈妈点点头。
“所以,客房休息那个孩子就是我孙子要我照顾的好朋友?”
“是的,他叫海晓,是树仔从小到大的好朋友。”
“好吧。”上将站了起来,“我去安排些事情,你就暂时住下吧。你在这里,我孙子才会经常来看我,不要推辞了。”
终我们一生,我们都在寻找对与错之间的答案,从贩夫走卒的鱼肉人生到圣贤达者的境界追求,时时刻刻地都在寻找,摸索,最终当我们不得不拖着疲惫的心灵、倦怠的肉体,承认其实神创造这个世界的时候,并不是按照对错的逻辑,我们只有逐渐地放弃对于对错的执著,而慢慢去学会接受游戏规则,服从游戏规则,以求在规则中达到给心灵的慰藉。
而今天的海晓在规则中沉沉地睡去不愿醒来。v纽约在这充满变数但是又充满希望的暮色中落了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