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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从龚自珍到司徒雷登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作者 傅国涌
出版社 江苏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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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胡适和毛泽东关系不错,却为何跟蒋介石去了台湾?竺可桢为何被称为书傻子?邵飘萍怎样为言论自由而死?龚自珍为何要告别衰世?司徒雷登如何成为杭州荣誉市民?……本书为你一一道来。

从表面上看,本书是一部近代大师故事集——龚自珍、胡适、徐志摩、竺可桢和司徒雷登等20多个推动历史进程的大师先后出场,演绎着一幕幕精彩的故事。深入一些观察,这本书描述的其实是当代社会规则的来龙去脉。作者通过精心梳理大量的一手史料,重新审视了近代史上那些锈迹斑斑的故事。

内容推荐

一部近代中国史或者说文明转型的历史,说到底,是他们书写的,比起那些或打打杀杀,或权谋诡计,你方唱罢我登场,争舞台、争交椅的皇室贵胄、军阀政客,怀抱各种梦想埋头苦干、拼命苦干、得寸进寸、咬定青山的他们才是真正的主角。他们的结局虽然悲壮、伤怀,但回过头来,我们还是清晰地看到,在思想文化等领域耕耘的胡适们,他们的精神遗产至今仍有不可磨灭的价值,而大大小小的权势人物都已如烟而去。1936年1月9日,胡适写给周作人的信中说:“收获不必在我,而耕种应该是我们的责任。”在他们身上已有公民意识的萌芽,在主角意识和配角意识之外,他们在紧贴地面的生活实践中确立了群角意识,不再把目光锁定在单一的权力舞台,他们选择了社会而不是庙堂,不再陷在主角之争的泥潭中,挣扎一辈子,他们的人生理想与古代有了本质的区别,他们带来了近代,也代表了近代,他们通过知识获得了解放,而且播下了文明的种子。无论是实业报国、科学报国、新闻报国,还是教育报国,报国的前提首先就是把自己铸造成器,那就是先要成为一个人格独立的人,一个具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才有可能扮演合格的社会角色,成为自己期待的那个角色,做一块文明的基石。我在西子湖头写下的这本书,就敬献给他们。

目录

前言 增量历史观:重读百年中国史

第一篇 龚自珍、魏源:告别“衰世”

第二篇 “维新公子”陈三立

第三篇 不悔与悔:“戊戌第七君子”徐致靖

第四篇 “开国会以便人民实地练习”——汤寿潜与晚清立宪运动

第五篇 宋教仁登南高峰

第六篇 火一样燃尽自己的师复

第七篇 烟霞洞中日月短——“新思潮”的代言人胡适

第八篇 寄一袋西湖边的桃花给徐志摩

第九篇 “应笑书生不自量”:——“中间势力”代言人张东荪

第十篇 “昌明教育平生愿”——张元济与商务印书馆

第十一篇 “拨伊铜钱”:一代银行家蒋抑卮

第十二篇 “棉纱大王”穆藕初筑庐西湖

第十三篇 胡氏三兄弟的科学报国梦——兼说“中国科学社”

第十四篇 登临吴山:邵飘萍的不归路

第十五篇 “纸头敌不过弹头”——史量才为守护“报格”而死

第十六篇 陈布雷为何“悔之晚矣”?

第十七篇 “我们的校长”——经亨颐与浙一师风潮

第十八篇 “书傻子”校长——竺可桢与浙江大学

第十九篇 燕京大学:一个“实现了的梦想”——司徒雷登与我比邻而居

后记

试读章节

陈三立生于1853年,他一生的主要功业是1895年到1898年辅佐父亲陈宝箴推行湖南新政。他是1889年的进士,曾担任吏部主事,不久辞职南下,先在两湖书院执教,受到张之洞的赏识。1895年8月,陈宝箴以花甲之年出任湖南巡抚,有了独当一面、一展抱负的机会。陈三立虽然没有职位,但在整个湖南新政中,他的功劳很大,他以公子身份协助父亲,出谋划策,网罗人才,并参与具体事务。当时很重要的矿务总局,他虽不在其中任职,但“矿务一切为其主持”。“改革发原(源)于湘,散源(原)实主之”,这是欧阳竞无的说法。有人甚至说,湖南一省政事,“隐然握诸三立手,其父固信之坚也”。

湖南新政因时势而成,是一批有热情、有才干、有追求的人物因缘际会造成的,陈宝箴当然是中心人物,陈三立同样不可或缺,梁启超在《戊戌政变记》中称陈三立为湖南新政运动的幕后主持人,不是凭空的想象。正是他和黄遵宪、江标、徐仁铸、谭嗣同、唐才常、熊希龄、皮锡瑞、梁启超这“一班活活泼泼的壮年名士”,聚集于湖南一隅,成为新政得以展开的一个重要条件。湖南学者邹代钧在写给汪康年的信中,盛赞陈宝箴“识见为当今所无也”,他们当时的计划是以湖南为天下富强之先,并与湖北的张之洞、谭继询联成一气,以撑东南大局。

在他们倡导下,“南学会”出现了,保卫局出现了,武备学堂出现了,算学堂、时务学堂出现了,《湘报》、《湘学新报》出现了。短短两年间,电线、铁路、轮船、电信、银行、矿务总局、银圆局、铸造钱局、官钱局、机器制造公司、电灯公司、火柴厂、煤油公司等新生事物不断冒出,而且疏通河道、建造港口,便利航运,种桑公社等农工商业也都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从改革书院到改革币制,从教育、新闻到实业建设,湖南新政兴盛一时,生气勃勃,开全国风气之先。

1897年成立的“南学会”,一方面培养老百姓的政治参与意识,一方面普及教育新知,常常用演讲的方式介绍新知识,内容涉及学术、政教、天文、舆地等,听讲时可以发问,可以辩论,学会还有图书馆,人人可以借书。和民众接触最深的就是这个“南学会”,特别是那种通俗讲演,当时的少年范旭东(以后成为实业家)几十年后仍记得:“那时候年纪很小,住在乡下读书,只见到过一回。那天,上述各位,到的不少,都是坐在台上,讲演的时候,也不站起来,声音很小,又是文言,我一点不懂。我记得我只看见他们坐着摇扇子,仿佛还有一位抽着水烟,……不要笑他们腐旧,要知道那时候,凡是官府出门,就要鸣锣清道,排场十足。他们这样不同流俗,降格相从,和民众接近,的确下了最大决心。如果不是真正读通了书,而且有为国为民的心,决做不到。”

在“南学会”的示范、带动下,湖南各地各种学会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来,除了“南学会”的分会,还有舆地学会、算术学会、公法学会、化学会等等。很多年后,史家张朋园在《湖南现代化的早期进展》中评价湖南新政运动:“在政治方面提倡参与,以群策群力来发挥团结一致的力量;在经济方面,力主开发富源,以提高人民生活,增强社会实力;在社会方面,提倡教育,发展人民知识,主张自由平等,期望人民皆能为国家效力。”

以开民智为宗旨的时务学堂受到光绪帝的关注,他曾夜读时务学堂章程,并特批以湖南部分盐税资助经费。1897年8月28日,第一次招生考试,录取学生40人,参加过那场考试的章士钊、杨树达等人回忆,陈宝箴亲自“监临收卷”,陈三立亲自“校阅文卷”。当年,黄遵宪向陈宝箴建议请康有为担任长沙时务学堂总教习,陈三立主张请梁启超,他说自己读过梁的文章,“其论说似胜于其师,不如舍康而聘梁”。最后请了梁。在写给汪康年的信中,陈三立说自己第一次读到《时务报》,“心气舒豁,顿为之喜”,认为“必能渐开风气”,此前他听说梁启超“乃旷代奇才,今窥一斑,益为神往矣”。事实证明,梁启超到时务学堂讲学,对湖南影响很深。无论是选学生还是请先生,都显示了陈三立不寻常的见识。1922年,他和梁启超在南京重逢,谈及蔡锷,他告诉梁,当年蔡锷来考时务学堂时只有十四岁,文章不通,已经被排除在录取名单外,是他看蔡锷年少特别录取的,后来果然有大成。这只是其中的一个例子。

在推行新政的过程中,阻力一直存在,1898年春天,左都御史、长沙人徐树铭在保守派的怂恿下,上疏弹劾陈宝箴、江标、徐仁铸等,要求责令撤换梁启超,另外请人主持时务学堂。6月22日,杨深秀上折(康有为代草)请褒扬陈宝箴,当天光绪称许陈“锐意整顿”。到7月29日,杨深秀再次上折(康有为代草)《请奖陈宝箴折》,同日光绪帝的上谕要求陈“务必坚持定见,实力举行,慎勿为浮言所动”,实际是督促陈不要有所退缩。

P37-39

序言

18世纪,伏尔泰如此说:

“倘若伟大是指得天独厚、才智超群、明理诲人的话,像牛顿先生这样一个10个世纪以来杰出的人,才是真正的伟大人物;至于政治家和征服者,哪个世纪也不短少,不过是些大名鼎鼎的坏蛋罢了。我们应该尊敬的是凭真理的力量统治人心的人,而不是依靠暴力来奴役人的人。”

20世纪中叶,波普尔在传世之作《开放社会及其敌人》中指出,人们平常所说的人类史往往就是指政治权力史,“没有人类的历史,只有人类生活各个方面的无数的历史。政治权力的历史是其中之一,而它被提高至世界历史”。在他看来,“这是对一切得体的人类概念的冒犯”,“再也没有比把贪污史、抢劫史或放毒史当作人类史更糟糕的事。因为权力政治学的历史不是别的,而是国际犯罪和集体屠杀(它当然包括某些掩盖它们的企图)的历史。这就是在学校中讲授的历史,有些最大的罪犯被颂扬为历史的英雄”。为什么人们会把权力史看作是人类史,而不是选择宗教史或诗歌史?他认为至少有三个原因:第一,权力影响每一个人,其他的东西比如诗歌只影响一部分人。第二,人们有权力崇拜的倾向。第三,是掌权者喜欢受人崇拜,并且能将他们的意愿强加于人,许多历史书本来就是按掌权者的意志书写的,是在皇帝、将军和独裁者的监督下写作的。权力崇拜往往导致对恶的崇拜,这是人类最坏的一种偶像崇拜,也是人类的一种奴性,是牢狱和奴役时代的一种遗迹,这种崇拜产生于恐惧。这种根源于恐惧的心理,导致我们长期以来只以成败论是非,只以成败论英雄,也就是以权力的是非为是非,从而将文明史简化、畸化为争夺权力的历史。

文明的过程是一个从神到人的过程,古老的专制者总是习惯于将自己神化。

文明的过程是人不断自我确认、给自己的生活赋予意义的过程。

文明的过程也是一个不断消除恐惧、超越恐惧的过程。

在本质的意义上,文明不是超人的大脑在密室中设计、策划出来的,而是在千百万个人的努力中生长出来的。文明是常人(而不是救世主、超人)一点一滴创造出来的,文明进程是靠更多的常人推进的,文明是一种制度,也是一种生活,文明之路就是人类免于恐惧、通向自由的道路。一部文明史是由一代代的伏尔泰和他的读者们一起书写的,而不是路易十六书写的。从这个角度重新认识中国近代史,我总是想起“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要这么收获,先那么栽”这些谚语和格言。

……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要这么收获,先那么栽”,说的都是一个道理,这是胡适喜欢的谚语、格言,他最后一次来到西湖,还在浙大演讲自由主义,耿耿此心,就是要将陌生的文明移植到中国的土壤上,所以他才会那么用力、用心地在中国传统中寻找自由主义的因子,寻找可以与近代文明接轨的东西,一首诗,一篇文章,一个小故事,哪怕是片言只语。我们可以不同意他的见解,却否定不了他的诚意、真挚和热忱,他确是一个播种者,在底线意义上为古老民族提供了基本价值。

一部近代中国史或者说文明转型的历史,说到底,是他们书写的,比起那些或打打杀杀,或权谋诡计,你方唱罢我登场,争舞台、争交椅的皇室贵胄、军阀政客,怀抱各种梦想埋头苦干、拼命苦干、得寸进寸、咬定青山的他们才是真正的主角。他们的结局虽然悲壮、伤怀,但回过头来,我们还是清晰地看到,在思想文化等领域耕耘的胡适们,他们的精神遗产至今仍有不可磨灭的价值,而大大小小的权势人物都已如烟而去。1936年1月9日,胡适写给周作人的信中说:“收获不必在我,而耕种应该是我们的责任。”在他们身上已有公民意识的萌芽,在主角意识和配角意识之外,他们在紧贴地面的生活实践中确立了群角意识,不再把目光锁定在单一的权力舞台,他们选择了社会而不是庙堂,不再陷在主角之争的泥潭中,挣扎一辈子,他们的人生理想与古代有了本质的区别,他们带来了近代,也代表了近代,他们通过知识获得了解放,而且播下了文明的种子。无论是实业报国、科学报国、新闻报国,还是教育报国,报国的前提首先就是把自己铸造成器,那就是先要成为一个人格独立的人,一个具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才有可能扮演合格的社会角色,成为自己期待的那个角色,做一块文明的基石。我在西子湖头写下的这本书,就敬献给他们。

后记

我深知,对中国人来说,历史就是我们的宗教。中国人缺乏宗教,缺少外在超越的信仰,可是,中国人不缺乏道德的坚守,不缺少人生意义的寻求,在其他国度或其他民族,用宗教提供的这一切,在我们这里是由历史提供的。换言之,当人家求助于宗教的时候,我们只有历史。我们不相信灵魂不朽,却把立言、立功、立德称为三不朽,就是相信在人类自身的历史中能够获得不朽。在我们的精神版图中没有末日审判,却有历史的审判。我们不相信头上有一个公正的上帝,却相信有公正的历史。我们没有天堂、地狱的概念,却有历史中的流芳百世和遗臭万年。绵延不绝的史家传统,保存了最完整的历史记载,秉笔直书成为后人尊敬的传统,包含道德褒贬的春秋笔法,为国人长期所认可。一句话,历史裁判承担着道德裁判的功能。支持文天祥从容赴死的是“留取丹心照汗青”,林则徐晚年有诗:“青史凭谁定是非?”刘少奇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好在历史是人民写的”。

历史是善良的、弱势的、边缘的一切人们在现实生活中能够逆趋利避害的本能行事的唯一寄托;是不幸的、含冤的、坚持良知选择的人们全部的希望所在;也是令无比显赫的强势者不能不有所忌惮的无形威慑——“要上书(历史)的”,“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越是身处逆境、绝境,我们对历史就越会依赖。

有人说极权统治是历史的大敌,因为极权统治总是要系统地、精心地改写历史,“把颠倒的历史再颠倒过来”的过程就是用谎言淹没真实,用胜利者的语言重写历史的过程,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在这里达到了最可怕的登峰造极。这已经不是历史,只剩下恐惧的颤栗,对权势的屈从和棍棒下的呻吟。颠倒历史是可怕的,戏说历史是可鄙的。历史不容戏说。以玩世不恭的态度对待历史,就是瓦解历史的道德功能、宗教功能,瓦解历史裁判权。历史不容遗忘,昆德拉有一句话说:“人类反抗强权的斗争,就是记忆反抗遗忘的斗争。”诚如胡平先生说的:“消解历史的神圣性导致人们只是‘活在当下’,以眼前的利害为生活的唯一准绳,因此它有利于权势者而有害于反抗者有害于大众,有利于恶而有害于善。对于缺少宗教的中国人,如果历史不再神圣,那么还有什么神圣?如果中国人的人生失去神圣,那将是怎样的人生?,作为中国人,我们必须对历史心怀虔敬。”

然而到了近代,历史承担的已不是单纯的道德功能。1902年,梁启超在《新民丛报》发表《新史学》一文,批评传统史学的四大弊端:一是知有朝廷不知有国家,二十四史不过是二十四姓之家谱而已;二是知有个人不知有群体;三是知有陈迹而不知有今务;四是知有事实而不知有理想。由此导致两病,能铺叙不能别裁,能因袭不能创作。他大声地喊出“史界革命”的口号,认为“悠悠万事,惟此为大”。

自蒋廷黻、陈恭禄以来,关于中国近代史的著作已是汗牛充栋,各种解释系统让人应接不暇,半个世纪来最强化的主流说法是胡绳的“三大战争、三大运动”说,此外有陈旭麓的“新陈代谢说”,唐德刚的“二百年出三峡”说,李慎之先生临终前不久,在写给他同时代的朋友许良英先生的长信中,有意改写中国近代史,并提出新的架构,他的第一个切入点是“一个民族最重要的创造是其政治制度,经济、文化、国民性都由之决定”。可惜天不假年,大纲还未完成他就撒手而去了。

20多年前,我在一本报告文学杂志上看到过一篇文章,其中一个说法一直在我的脑子中萦回不去:环绕人民英雄纪念碑的12幅浮雕起自虎门硝烟、金田起义,到大军渡江而终,这个圆圈中有武昌起义,有“五四”学生游行,没有戊戌变法,当然更没有晚清立宪运动,那些以和平渐进的方式推动社会进步的努力,基本上没能进入这个圆圈。正是圆圈内和圆圈外,如同硬币的两面共同构成了历史。如果站在文明的角度,一系列由暴力和以暴易暴的思路所构成的战争、动乱、革命提供的大体上是历史的背景,它们对文明进步所起的作用,在许多时候往往为零,有时甚至是负数。许多曾经不可一世的大人物,如果放在文明史中来看只能是反角或陪衬,这不是历史的无情,恰恰是历史的公正,否则一部文明史岂不成了“何不食肉糜”的人儿主宰的历史?文明与反文明的力量之间的较量是永远不会中止的,人类正是在不断摆脱野蛮的控制而前行的。近代以来,这激荡的一百多年,对于重塑文明真正产生深远影响的往往不是军阀、枭雄、有权势者,而是那些以汗水、智慧乃至生命的代价推动文明转型的人们。虽然在历史教科书上常常找不到他们的名字,没有他们的位置,仿佛他们不曾存在过似的,似乎历史就是强者、赢者、胜利者的历史。在西湖这个平台上,他们的生命曾经那么绚烂,他们的笑容曾经那么自信,他们的脚步曾经那么稳健,他们的目光曾经那么清澈,他们看到过希望,创造过希望,他们的身上都落满了阳光。  ‘

事实上,站立在华表柱头的从来是那些曾日夜为文明进步而苦心焦虑、不避斧钺的人。那些阻碍了这一进程的人无论多么显赫、显赫多久,终究逃脱不了被时间钉在历史墙壁上的下场。一百多年前,“苏报案”发时,浙江余杭人章太炎就有这种历史的自觉,他长歌过市,吟出“风吹枷锁满城香”的诗句,他从容地面对法庭与囹圄。比他晚了半个多世纪,在海峡对岸,浙江湖州人雷震因“自由中国案”锒铛入狱。在写给儿女的信中,他也有这样的自觉:“我是缔造中国历史的人,我自信方向对而工作努力,历史当会给我做证明。”

今天只不过是历史的延续。数千年来,老中国的命运,百多年来,先辈们引入新文明的努力,常常令我哽咽无语。收人这本书中的文章,从2005年7月开始动笔(部分篇目曾先后在《西湖》月刊的专栏和其他报刊发表过),到2006年夏天之后搁下。这一搁就是整整两年,直到2008年夏天才重新拿起来修改。又是一年过去了,今年夏天以来,我又陆续对部分篇目做了修改,最终定稿。4年的时间就这样无情地在眼前流过,但我知道,历史的河流永不止息,我的思考和寻找也不会停止。

感谢尊敬的许良英先生十几年来对我的教诲与帮助,感谢蒋抑卮孙子蒋彦明先生、任鸿隽后人任尔宁先生以及研究杭州老房子的仲向平先生提供了珍贵的图片,感谢陈鸿仪先生、庞荣棣女士为我提供的材料。感谢所有帮助过我的朋友,有你们与我同在,无论冬天有多么寒冷,我的心中也始终有春天。

2009年12月19日于杭州

书评(媒体评论)

我们常常被告知中国没有这样那样的传统,何谓传统?传统总是从一个人、一些人、从某个时间开始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张元济、陆费逵、王云五这些人出现了,我们的出版业就有了传统;蔡元培、张伯苓、竺可桢、梅贻琦出现了,我们的大学就有了传统:黄远生、邵飘萍、张季鸾出现了,报业就有了传统:蒋抑卮、陈光甫出现了,金融业就有了传统。

百年中国,多少悲壮剧,前人创造了历史,却有多少被遗忘。傅国涌勤奋博学,百年寻梦,追寻传统,笔底波澜,为后人找回财富,激人奋进。

——钟沛璋 原中宣部新闻局局长《东方》杂志总编辑

傅国涌的文章有内容,有观点,视野开阔,文字晓畅。有些地方用墨不多却意味深长。

——章诒和 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

傅国涌在尘封的史料中勤奋爬梳,揭示了近代中国不少历史真相,以新的视角给读者新的启发,实现了学术性和思想性的统一。

——袁伟时 中山大学哲学系教授

傅国涌的文字之所以可信,在于他的理性、道义和人格力量处于同一条直线上。

——崔卫平 北京电影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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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 20:27: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