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美国《时代》杂志创始人亨利·卢斯说,20世纪将是“美国世纪”,也正是在这一年,美国加入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了一个大国的崛起。本书正是展现了美国从1941年到1950年这一波澜壮阔的战争史与短暂的和平史。
二战期间,美国战争开支2450亿美元,超过美国1789~1940年各财政年度的总和。合众国瞬间建立起1200万人的庞大陆军,与两个最可怕的帝国同时开战。游弋于全球各大洋的美国海军,远比轴心国集团的海军总和还要强大。
战争刺激社会变革,更是经济复苏的引擎:最庞大的资源、最发达的工业、最自由的民族、最开放的文化,使美国从大萧条变成全世界物资的主要供应者……
1941年,美国《时代》杂志创始人亨利·卢斯说,20世纪将是“美国世纪”,也正是在这一年,美国加入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了一个大国的崛起。本书正是展现了美国从1941年到1950年这一波澜壮阔的战争史与短暂的和平史。
20世纪30年代的全球经济危机最终将整个世界带入了战争。参战的所有国家都被空前的人类浩劫折磨得奄奄一息,然而,新兴的美国非但没在战争中垮掉,反而结束了国内的大萧条时代,甚至走上了初步繁荣。
整个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美国建立起一支拥有1200万人的陆军和超过轴心国海军舰船数量之和的强大海军。战争就是美国经济的发动机,自由的思想、雄厚的资源,再加上与爱国心相结合的大生产运动使美国俨然成为人类物质财富的生产基地,甚至在战时,美国老百姓就成了全世界最富裕的国民。
然而战后,社会危机仍然困扰着美国,仅仅在1946年,全国的罢工次数就超过了历史上的任何一年,眼看社会又将陷入混乱,欧洲复兴计划应时而生,美国顺利过渡到和平发展期。同时,美苏两个大国的竞争伴随着两种意识形态的斗争全面展开,美国又开始了它成为全球唯一超级大国的时代。
一般人对太平洋的印象,无非是B级影片的摄制人员所臆造出来的:南海诸岛是充满异国情调的乐土,棕榈成阴,熏风时来。那里莎迪·汤普森和传教士混在一道,土著少女们穿着贴身的沙龙潜到海里采珠,就像著名电影女明星桃乐赛·拉摩演的那样。这种海外奇谈确是引人入胜,当然其中也有一星半点是符合事实的。那些少女们与其说是像桃乐赛·拉摩,不如说像李斯特饮水袋,但是,大多数参加过这场敌人称之为“大东亚战争”的老兵们,还能回忆起那里瑰丽的自然风光:比如说,瓜达尔卡纳尔岛茂密的丛林中白兰遍地,鹦鹉成群;布干维尔岛奥古斯塔皇后湾的火山硝烟时起;塞班岛上的火树红得可爱,等等。
可是美国士兵到这儿来并不是要观光,他们是来打一场残酷无比的战争的。丛林美得愈是惊人,战斗就可能愈是凶猛,有些海岛简直是无法待下来的。比如说,有一队工程兵被派赴圣克鲁斯群岛进行勘查,准备开辟临时机场,就都染上了脑膜炎,全部丧生。战斗是在难以想象的自然条件下进行的。瓜达尔卡纳尔岛给地震震得摇摇晃晃,硫黄岛上火山的气流从山岩里喷出来,咝咝作响。在布干维尔岛,推土机陷在深不可测的海绵状的沼泽里。在佩勒柳岛,在激战最酣的时候,即使是在树阴之下气温亦高达44℃。有时候,天气比敌人更凶。格洛斯特角的一天雨量竟达16英寸。莱特湾大海战被一次特大的季候风所打断。一个月以后,一场台风又吹沉了三艘美国驱逐舰。
任何战争都有它使人难以忘怀的特殊声色,这场战争也是如此,多年以后,在人们的记忆中已像模糊一片的万花筒,或者像随意辑存的一些旧照片,足以勾起沉思,有时还会在人们灵魂深处,引起可怕的回忆,使人感到心有余悸。当年驻守滩头前哨的部队,栖身在活动营房里,周围都是大海,仿佛漂流在动画片般的荒岛上的弃儿,证明最高法院法官霍姆斯称战争是“自寻烦恼”之说确实不错。还有当年舰船上那单调刺耳的广播,熏人的汗臭,空荡凄凉的兵营食堂;还有那些简易机场跑道,由大块大块孔状金属板铺成,像大型拼图玩具;还有那在榕树林里蓦地爆炸的炮弹,在赤道阳光下闪烁耀目的零式机翼的红膏药;还有因躲避敌人袭击而迂回曲折前进的军舰,使惊惶四散的含磷生物群放出光亮来;还有航空母舰飞行员在出击时争先恐后地在飞行甲板上跑,飞行帽在头上蹦跳,航程图夹在腋下的情景,如此等等。
但是,对当过海军陆战队和陆军的人说来,使他们终身难忘的回忆,恐怕是一次半夜三更就开始的什么新的作战“行动”。那时的气氛简直紧张到了难以忍受的程度。他们从运输舰里的硬板床上跌跌撞撞地爬下来,便胡乱吃一顿早餐,然后紧张地注视着被他们14英寸口径排炮猛轰的那边海岸,把重得要命的装备扛在本来已经酸痛不堪的背上,沿着货物装卸网,往下爬到那些晃荡不定的小得可怜的希金斯登陆艇上。他们紧张地盯着前面那块朦胧的大地,朝着什么一号红色滩头或二号绿色滩头全速前进,一心希望这次不要给暗礁绊着,变成日军机枪手的目标,同时又揣测着那里的地形不知是怎么样。有一点他们是清楚的,这个鬼地方又是一个炙热的鼓风炉,步兵又要受罪,但它也一定和所有其他海岛一样,风光绮丽,美景天成。
自然环境这样独特离奇,也造成一些异乎寻常的伤亡。在格洛斯特角战役里,有25名海军陆战队士兵是被倒下的大树压死的;舰艇沉没了,漂浮水面的水兵却被鲨鱼吞噬;在俾斯麦海海战中泅水逃生的日军在新几内亚登了岸,却被猎取头颅的土著剁成好几块。另一部分日军在瓜达尔卡纳尔岛竞被自己人煮了吃了。对打败仗的军队来说,热带丛林是残酷无情的,而由于美国海军力量日渐强大,被切断退路的一般都是日军。要是他们身陷重围,就只有吃人或吃草根树皮,在灌木丛中与毒蛇、鳄鱼为伍。即使他们还有退路,逃生希望也微乎其微。藻利海将军指挥的日军撤过新几内亚的胡翁半岛后,还能作战的只剩下1/5。堀井将军率领的日军越过欧文·斯坦利山仓皇逃走时,连他本人也淹死了。
要是天皇没有命令,日本人是不准投降的。甚至在裕仁宣布投降以后,有些死硬派仍然躲在洞里,一直坚持到50年代,甚至50年代以后。日本人认为被敌人生俘十分丢脸。有些人随身带着自杀手枪,弹膛里只有一颗子弹。到了战争中期,战败的阴影已经隐隐出现,日本军官往往把士兵集合在一起,按照日军传统,发动一次高喊“万岁”的自杀性冲锋。没有步枪就发棍棒,不能行动的就发手榴弹或地雷,自己炸死。总之,无一可以幸免。塞班岛日军司令因为年迈体衰,不能自杀,就让副官开枪。也是在塞班岛上,年仅五岁的日本小孩围成一圈,互扔手榴弹,同归于尽。
日本人本来就对剖腹自杀极其崇敬。但在讲武士道精神的日本统帅看来,奋战到最后一兵一卒也有军事上的意义。他们所占领的大洋洲地区,已超过其需要,而且进程又比原计划快了一倍。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作战目标便是争取和平谈判。本间将军在1939年就说:“和美国作战,我们准备牺牲一千万人。”佩勒柳岛的日军墓地一块木牌上写着字迹潦草的口号:“我们要用自己的血肉在太平洋筑成一道防线!”他们的宣传一直都是说要彻底战胜美国佬。但是核心人物却较为现实。陆海军将领们的计划是,如果美国对战局取得主动,他们就转而打消耗战。美国人越迫近日本本土,日本军民就会战斗得越顽强。到时东京就组织什么自杀艇、人乘鱼雷和数量极大的神风机群。一旦美军要在日本本土登陆,国民的口号将是:“一亿玉碎!”他们知道麦克阿瑟曾估计,进攻日本本土的第一天,美军的伤亡会高达五万人,接着,战争很可能会延续数年。他们推想,美国人民是不会做出这样巨大牺牲来使日本无条件投降的。因此,他们打算战争末期在东京街头张贴的标语这样写道:“他们(美国人)来得越早越好。”
太平洋战况之所以这么惨烈,双方生俘的人之所以这么少,是因为日本鬼子认为,自己投降固然可耻,敌人投降也可耻,因此他们对俘虏毫不客气。在科雷吉多尔战败投降的美军,被迫作了一次“死亡行军”。这就是说,不管是病员或伤员,都被迫行军,真的是走到死了为止。美国海军陆战队袭击马京岛时被俘虏的人全部被日军砍了头。在米尔恩湾,他们丢下的澳大利亚俘虏兵都给捅了刺刀,阴茎割了下来,包皮缝在嘴唇上,在他们头上挂上一个牌子嘲笑说:“死也不让你痛快死!”
P8-10
1979年9月13日,我在北大图书馆二楼文科阅览室,首次遭遇这本人仰马翻的黄书。说它人仰马翻,是其内文早已被人翻得开了花。说它黄,是其独有的“凡·高脸”封面,松松垮垮包裹着掉渣的劣质纸张,好像普罗旺斯的向日葵,大颗粒花粉落英缤纷、扬扬洒洒。我则鼠食蛇行,缩在墙角里高跷双腿,掏出毛巾口袋中的凉馒头,压住展开的书页,迫不及待地边啃边啜。
在那个如饥似渴的年代,馒头压住的版权页赫然印着:《光荣与梦想(二)》,商务印书馆,1979年5月第一版,首印53000册,782页。定价人民币1.20元,相当我全月伙食费的十分之一。最近网络盛传,在孔子书店,一套当年定价5.85元的《光荣与梦想》已被炒到240元,与狂跌的熊市形同天壤。
1922年愚人节,“名记”威廉·曼彻斯特生于马萨诸塞。天时、地利、人和,他自己就是一部《光荣与梦想》!年少赶上经济大萧条,见证罗斯福当选总统,青年恰逢珍珠港事件,参加海军陆战队,在冲绳英勇负伤……
受大型肉食动物捕猎方式启发,曼彻斯特开辟隼形目猛禽的“劫掠式”采访。他将五花八门的鸡毛蒜皮、奇思妙想、生活怪癖、两性关系、经济理论、外交政策、战争和平……攒合一处,点石成金。轻松、幽默、诙谐而妙趣横生,用妙笔画出一条时空隧道,让真情实境劈面而来。
“伟大人物的细举微动,远比一场大战更惊心动魄。”曼彻斯特擅于用细枝末节叙述宏大事件,看似平铺直叙又提纲挈领、收放自如,近似国人喜欢的话本、评书、演义。其“过分冗杂又低级趣味”的写法与我这只“游禽”的生活习性臭味相投,对我的巨大影响仅次于《史记》《聊斋》。
《光荣与梦想(二)》,此次出版方命名为《战争与和平》,叙述美国1941至1950年间,通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由孤立到崛起的陡转。二战期间,美国战争开支2450亿美元,超过美国1789~1940年各财政年度的总和。合众国瞬间建立起1200万人的庞大陆军,与两个最可怕的帝国同时开战。游弋于全球各大洋的美国海军,远比轴心国集团的海军总和还要强大。
战争刺激社会变革,更是经济复苏的引擎:最庞大的资源、最发达的工业、最自由的民族、最开放的文化,使美国从大萧条变成全世界物资的主要供应者。战争促使军队、商家、政客、农民、科学家、经济学家……群策群力,寻找立竿见影的解决之道。
美国的自由文化一旦与庞大资源结合起来,朝同一个目标使劲,无论天皇的神威,墨索里尼的口才,希特勒的国家社会主义都望尘莫及。战争把整个欧洲弄得筋疲力尽,奄奄一息。全世界生活水平非但不下降,反倒提高的,唯美国一家。
1943年德黑兰会议上,斯大林称赞:“没有美国的生产,这场战争就会失败。”希特勒对此则深恶痛绝:“美国人的生活态度,完全是贪婪成性的生意经。”威廉·曼彻斯特则智慧地借用他人之口,把美国概括成一个大公司:“对美国人来说,战争就是一种买卖……他们对道义不感兴趣,感兴趣的只有胜利……美国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公司,股东们绝不想亏本。”
30年弹指一挥,海南出版社将这本奇书插图再版,借用和《光荣与梦想》同步发展的新闻摄影,辅助诠释曼彻斯特的宏篇巨著。
在那个伟大的巨人时代,德国人的徕卡相机结合美国人的柯达胶卷,确定24mm×36mm的135快拍模式,其黄金效果至今还独霸摄影、电影行业。135快拍相机为《生活》、《信号》、美联、路透、玛格南们提供崭新的书写工具,一大批摄影精英应运而生。罗伯特·卡帕、大卫·西摩、乔治·罗杰,与欧内斯特·海明威、乔治·奥威尔、约翰·斯坦伯格挤在同一条战壕里抒发豪情。只可惜受当时技术限制,图文结合的“语像”模式尚未发展到今天数码时代的泛滥程度。
作为一个有历史感的摄影记者,“语像”一词的发明人,我深谙图文结合的特殊效果,让图片说话——具有热核武器的核聚变能力。我希望这种核聚变的几何效应,通过新版《光荣与梦想》的示范,使“语像”在更广泛的领域引发“核爆”。
在“世界的眼睛”们制造的历史图片和曼彻斯特鲜活流畅的语言面前,任何无病呻吟的序言都相形见绌。
为美国生产干杯,没有美国的生产,这场战争就会失败。
——斯大林
轴心国家知道,他们要在1942年打赢这场战争,否则就会一败涂地。但敌人1942年没有打赢,这点不用我告诉你们了。
——富兰克林·罗斯福
罗斯福先生的某些政治措施,我是永远都不会赞同的。但他是战时国家统帅,我完全是从他这个身份认识他的,而且以这个身份来看,我觉得他是完全满足了大家对他的期望。
——艾森豪威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