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梨华是驰誉国际的华裔女作家,她对中国文学的掌握,已达到出神入华的境地。她笔下所塑造的人物,往往充满了一种如见其形,如闻其声的真实感与生命力。本书为其最具代表性的散文作品成集,共5章,38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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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飘零何处归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於梨华 |
出版社 | 江苏文艺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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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於梨华是驰誉国际的华裔女作家,她对中国文学的掌握,已达到出神入华的境地。她笔下所塑造的人物,往往充满了一种如见其形,如闻其声的真实感与生命力。本书为其最具代表性的散文作品成集,共5章,38篇。 内容推荐 於梨华,驰誉国际的华裔女作家,以《又见棕榈,又见棕榈》入选20世纪中文小说100强。早期作品多以台湾留学生在美遭遇为背景,写出了他们身处异域的挣扎拼搏,赢得“留学生文学鼻祖”之美誉。近年作品则以中国人文地理为主,关怀少数民族的文化传承,著有《谁在西双版纳》等作品。 本书是於梨华具有代表性的散文作品成集。 目录 独忆斯人来 来也匆匆——忆张爱玲 拜访冰心 C.T.二三事 三十五年后的牟天磊 悼吉铮 又中秋 三相逢 找到妹妹 探望姨妈 未亡人 长短调 猛然回首四十年 留美生活 我的留美经历 窗外一棵玉兰树 无车道·独行·小雨 书桌 别艾城 车房拍卖 家事往昔 亲情·旧情·友情 上海,我生长的地方 童年玩伴 探母有感 寄小安娜 女儿三十岁 归去来兮 一瞬间,五十年 家的旅程 记得当年在台北 别西冷庄园 再来水城 搬家杂感 再谈搬家 我回来了 迢递千里 黄石公园来去 又见旧金山 南斯拉夫点滴 匆匆来去巴西 我看到的新加坡 新德里来去 试读章节 来也匆匆——忆张爱玲 演讲是下午三点到四点,然后是半个小时学生发问。她订了一点半的飞机,由波士顿来。一小时内可到。我从中午起就开始紧张,从我家到飞机场只需十分钟车行,我巴巴地一点即出发。夜里虽落了场雪,但有大太阳,溶了不少,一刻钟也就到了。早到。恰又碰上班机晚到二十分钟,我在候机室不知兜了几十个圈子,外加两杯黑咖啡,更显亢奋,见她下机时那份安闲才宁静下来。 记得很清楚,她穿一件暗灰薄呢窄裙洋装,长颈上系了条紫红丝巾。可不是胡乱搭在那里,而是巧妙地协调衣服的色泽及颈子的细长。头发则微波式,及肩,由漆黑发夹随意绾住,托出长圆脸盘。眼珠有点突,没戴眼镜(通信中知道她戴眼镜的),想必有隐形镜片,所以看人时半抬下巴,半垂眼睑。我不认为她好看,但她的模样确是独一无二(one of its kind)。 时间已很紧迫,但她步伐悠缓,我当然不好催促,只说我去把车开来,在二号门等你。她进车第一句话是:我在飞机上时,就猜想你开的是红色跑车。我倒一愕,没答。我开的是辆小型Volvo,不是跑车,却确是红色的。到学校时,已迟了十几分钟。但她却说要去洗手问整理一下。我虽十分焦灼。但还是领着她去。她在镜前捋一下头发(其实是一丝不乱),审视一下脸上十分清淡的化妆,满意了,才由我带人教室,已迟到了二十分钟。我先对列席的教授及学生说明飞机误了点,向他们道了歉,才介绍讲演者。 那天她的讲题是:“The Exotic West:From Rider’Haggard 0n”(“西方之异国情调:从哈葛德讲起”)。在通信讨论讲演时,她说好了以演讲方式。但那天演讲时,她则念了稿,想必是因时间比预定的局促,念比讲快。内容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她的英文字正音润,十分道地。讲完有人发问,她也十分清晰但又十分简扼地回答。发问之间有冷场时,我坐在台下忐忑不安,她倒神态怡然,毫不窘迫。时间一到,她略点头,即走下台来。比较文学系为她准备了茶点,她推说要赶飞机,即辞谢了,只同系主任握了手道别。 她回波士顿的班机是六点半,时间绰绰有余。我不肯放她走,坚持要留她吃了晚饭才送她上机。她说:晚饭吃不下,不如一起去喝点饮料。我随即带她到学校近处的小咖啡室,问她要茶还是咖啡,她说:我要一杯香草冰淇淋苏打,说完对我企盼地望着。高杯冰淇淋苏打来时,她露齿一笑,那神情完全像孩童骤获最切想的玩具一般。她对我看的眼神及吸第一口冰淇淋苏打的神情我再也忘不了! 她那么有滋有味地吃着,即使我有无数问题,都不忍提出来,唯怕打断了她的乐趣。等她吃完,我要为她点咖啡,她摇摇头,非常满足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纵使我满脑子里的七巧、季泽、薇龙、乔琪、流苏、柳原等人物想蹦出来,要我问她他们的来龙去脉,我也觉无从问起。即使问了,她也不会作答。何况她的确有点疲累的样子,我不忍心扰她。 我一共见过她四次。第一次是一九六六年夏志清带我去看她。那时她住在纽约市百老汇六十几街上一个高楼的小公寓里,十分局促。大概公寓小,更显得她人细高。实际上她不大,但的确比一般东方女性高。高而细。她脸盘大,不能归入瓜子脸、鹅蛋脸这一型的。眼珠略突,踯巴不小,更不属于丹凤眼、樱桃小口类的。她是独具一格,且是令人注意的那种。她口音稍带上海腔。很细柔。她话不多,却不是因怕羞而不说的那种。 第二次是我们三人一起去百老汇九十一街“全家福”吃早点。别的不记得了,只记得她吃扬州汤包时十分缓慢。一顿早餐,只吃了两三个汤包,喝小半碗豆浆,一点不像一般中国人偶吃中餐时那么“急猴猴”。后来看到她喝冰淇淋苏打的模样,才恍悟她原是偏爱西食的。第三次是一九六九年在波士顿开亚洲学会时同她、夏志清、庄信正四人吃过一次中饭。最后一次即是请她来我校讲演,盘桓半日,虽没谈什么,却从她举止行动看到她实在是有稚童般的无邪及稚童般的能完全沉浸于自己小世界里的人。而另一方面,却又能创造像《倾城之恋》、《金锁记》、《沉香屑——第一炉香》这般叫人百看不厌而每看一次都要击案叫绝的错综世界! 那次吃早餐时她讲过她不在意百老汇的纷沓吵杂,她在高楼上,望下来是车水马龙、熙攘的人间,各种声音,各种气味,一点不妨碍她的写作。对,她有超人的、特异的五觉:视、闻、味、听、感,于是她的作品才有精致的色彩、声音、服饰、景色、气味、行动等等无人能及的描述及展示,但她却不愿同世间人打交道。在她给我的信中,有一封她曾说:“我到台湾去的可能性不大,台湾有许多好处都是我不需要的,如风景、服务、人情之类。我需要的如privacy,独门独户,买东西方便,没有用人,在这里生活极简单的人都可以有,港台都很难……从出了学校到现在,除逃难的时期外,一直过惯了这种生活,再紧缩点也还行。寂寞是心境关系,在台湾如找我的人多些,也只有多得罪人……”这还是一九六八年写的。她的生活则一直顺着这规格走,一年比一年更把自己隔离起来,更不愿同世间人打交道。直到她死,伴着她的是她自己,以及她塑造的、别人忘不了、她自己不能忘的诸多人物。 我同她通信一直到一九七一年底。我在州大开的课是英译中国现代小说,材料中必有她的《秧歌》,《北地胭脂》(《金锁记》改写而成的英文版)。七十年代英译本很难找,十几本《秧歌》,是她的私藏,全部捐给了我。《北地胭脂》则是通过她到英国去购买的。 通信自然不全是谈公事,但她的信都很简短,极少提到她在写什么——除了她注译《海上花》的事之外。常提到的是她的感冒、积食不消化、眼镜找不到、搬家、书籍丢失、胃受了寒气等等,许多令人为她担忧但又觉没法帮她的生活中的小枝节。逐渐地,她的信少了,短了,我也怕打扰她,也逐渐不写了,自一九七一年中后就没信札来回了。但有关她的消息时有听到,多半是一些关心她的朋友相互传递的,只知她愈来愈深居简出,愈发孤僻,愈发远离世间人。关心她的人议论纷纷,我倒觉得这乃是她一向的选择,应该得到尊重的。她死讯传来时,在我眼前闪现的,却是二十多年之前,在小咖啡室里,她用麦管吸冰淇淋苏打时的全心一意的神态。 她不在了,但她永远在。谁能忘记振保兄弟、娇蕊、桂花蒸里的阿小、睇睇、七巧、曼桢、流苏、乔琪、柳原、季泽、长安与长白这些人?不可能忘记。当然就不可能忘记张爱玲这个人。 本来就是。 P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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