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苦岁月，巾帼传奇；离合难料，爱情悲剧！

本书是著名作家、遵义会议纪念馆原副馆长石永言的力作。本书以翔实的史料，再现了贺子珍与毛泽东从相识、相知、相爱到劳燕分飞的曲折过程，尽量恢复历史的原貌，讲述了一出富于传奇而动人的爱情悲剧。

1910年中秋节，江西永新南门禾川镇“海天春”小店铺内，诞生了一个女孩。“海天春”的老板贺焕文因为女儿生在桂子飘香的中秋。且有圆月相伴，故为她取名“桂圆”。……这小女儿上学之后，嫌“桂圆”之名绵软，似与她的性格不合，遂改为“子珍”。

1928年春末，贺子珍端着糖果、花生、瓜子招待来宾，完全沉浸在喜悦之中，她将糖果等一把把塞在姑娘、大嫂手里。姑娘、大嫂看见贺子珍泛红的脸蛋，都称赞说，今天的新娘子真好看，说得贺子珍的脸庞越发红润起来。

1959年夏，贺子珍在南昌接到通知，由江西省委第一书记杨尚奎的夫人，也是她的好友水静踣她上庐山度假消夏。……贺子珍一惊，眼前的毛泽东，不是画像，不是雕塑，也不是照片，而是真实的一个人，是她曾经朝思暮想、刻骨铭心的一个人。她突然站起来，不知说什么好。毛泽东笑微微地招呼她，请她坐下。顿时，贺子珍的热溽夺眶而出，许许多多个日日夜夜的思念，二十年的朝思暮想，今天，终于变成现实。

贺子珍与毛泽东庐山相会十七年后的秋天，毛泽东与世长辞。在他逝世三周年的一个秋天，做梦也想来北京相见毛泽东的贺子珍，终于踏上京华土地。……贺子珍坐在轮椅里，与毛泽东坐在冰凉的汉白玉的雕塑沙发里，由女儿女婿陪着，留下一张照片。这是1937年贺子珍离开延安吴家窑洞前与毛泽东合影后，相隔四十二年后的一次合影了，但一个是心灵遭受巨大创伤的老人，一个是逝者。他们之间没有语言交流，只有生者的哀痛。

第一章　永新“桂圆”

第二章　初上井冈

第三章　定情

第四章　牵手

第五章 跟随毛泽东战斗

第六章 转战崇山峻岭

第七章　在毛泽东身边成长

第八章　挥戈赣南闽西

第九章　艰苦岁月

第十章 患难相随

第十一章 心心相印

第十二章　共渡厄难

第十三章 同上征途

第十四章 曙光初照遵义城

第十五章　征程托孤

第十六章　相濡以沫

第十七章 家庭矛盾显端倪

第十八章　延安婚变

第十九章 出走延安

第二十章 毛泽东频召不回

第二十一章 二十年后庐山相会

尾声 圆梦京华

后记

叁

张华被康莉芬、严敏拽到耶稣像前下跪认错这件事，给贺子珍在福音堂女中的学习生活留下极其难忘的印象。深深感到由于自己的祖国贫弱，连孩子也要遭到外国人欺侮，其命运还不如人家的一条狗。

就在这一年的3月12日，中国人民伟大的革命先行者孙中山先生逝世。政府号召各地举行追悼会。悼念这位民族英雄。贺子珍得知这一重大消息，立即约着几个要好的同学，积极筹办追悼会。关于孙中山先生的革命事迹，她也是从父亲以及哥哥那里知道的，还有就是在家里听来喝茶聊天的大人们口里传出来的。她心中的孙中山，也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与文天祥、彭震龙等人完全一样，是她心中崇拜的偶像。

就在贺子珍积极筹办追悼会的时候，得知永新几个学校的进步学生，互相串联，决定在龙家祠堂门前举行孙中山先生追悼会，表达他们对这位革命前辈的敬仰。

贺子珍与她的伙伴一起，身着白色素服，在福音堂小学操场准备出发之际，康莉芬赶来，用一种训斥的口气对贺子珍他们说：

“谁让你们去参加什么会？一个也不准走。学生的本分是读书，做礼拜。”

贺子珍不依，噘着嘴说：

“我们是中国人，国父孙中山先生，领导国民推翻了清朝政府，我们为什么不悼念他，这是我们的自由。”

张华在一旁也抢着说：

“孙中山先生是我们尊敬的国父，他逝世了，现在举国哀悼，为什么不让我们悼念他？”

张华还没讲完，其他同学七嘴八舌跟着说开啦。康莉芬在一旁气得瞪着一对大大的眼睛，怒气冲冲地说：

“好呀！你们去，回来看我怎样处罚你们！”

贺子珍她们去龙家祠堂门前参加孙中山先生追悼会回到福音堂小学，在她们居住的楼上气还未歇定，康莉芬与严敏便急急赶来，勒令与会的十几个学生跪在地板上，向上帝恕罪。贺子珍她们突然遭此打击，小小的心灵，怒不可遏，一个个直立不动，怒视着康、严。凶恶的康莉芬不得不下手了，她一个一个拉她们下跪，并厉声道：

“你们得罪了上帝，我替你们祷告，向上帝求饶，忏悔吧，可怜的迷途羔羊。”

贺子珍当即上前阻止，不让同学们下跪，说：

“我们没有罪，爱国没有罪，谁也不下跪。”

年纪最小的贺怡俏皮地对康莉芬说：

“要跪你自己跪吧，我们下楼去玩。”

接着，贺子珍她们一哄而散，留下康莉芬和严敏在那里怄气。

肆

就在贺子珍踏进福音堂女中的这一年，永新县第一批共产党员欧阳洛、刘真、王怀等，奉党的命令，回到永新建团建党。贺子珍首批加入共产主义青年团。次年，年仅16岁的贺子珍转为中国共产党党员。接着，她的哥哥贺敏学、妹妹贺怡也加入共产党。

从此，贺子珍跟上帝告别，踏进人生一条曲折艰辛的途径。

夜晚，她常躲在家里的一盏桐油灯下，阅读《新青年》、《湘江评论》、《向导》、《中国青年》、《共产主义ABC》等革命政治书刊，如饥似渴地饕餮书刊中似懂非懂的革命真谛。她向往那种没有人剥削人、人压迫人的社会，那种官僚、军阀、财主威风扫地，劳动人民扬眉吐气、当家作主人的美好社会。她深深懂得，这种社会，必须通过斗争才能到来，其问少不了流汗流血，甚而牺牲。但她深知，自己既然已经成为党组织成员之一，就要让这人间美好社会早日来临，让理想早日实现。

一天，贺敏学回到家里兴冲冲地告诉贺子珍，他的同学袁文才不去禾川中学上课了，上井冈山落草了，参加了马刀队。贺子珍一惊，张大眼睛盯着哥哥：

“袁文才上井冈山？参加了马刀队？”

贺敏学点点头：

“马刀队是被土豪劣绅逼上山的农民，专门打家劫舍，报仇解恨。”

贺子珍不解地问道：

“过去听你说过，袁文才的功课好，是一个爱读书的学生，怎么他也上山了呢？”

“嗯！他不满这个社会，上山造反去了。”

贺敏学的这句话，引起妹妹贺子珍的沉思……

贺子珍家乡永新，实际就在井冈山下。井冈山，位于罗霄山脉中段，群峰巍峨，气象森森，常是绿林好汉出没的地方。历朝历代，一些义士豪杰，因得罪官府，结下冤仇，便逃奔井冈山，据峰为营，打家劫舍，闹得山下的官僚、豪绅不得安宁，进而殃及平民百姓。贺敏学向妹妹提起的马刀队，是1923年组织的一支农民武装，打着“劫富济贫”的口号，专找土豪劣绅开刀。贺子珍听过许多关于马刀队神奇的故事，想不到她哥哥的好同学袁文才也成为其中一员，活跃在深山老林里。贺子珍心想，像袁文才这样学习好、喜读书的学生也都成了“绿林”，这罪恶的世道，看来快走到尽头了。今后，自己的路该怎样走？不得不引起她深深的思索……

P7-9

王士琼女士在《当代贵州》上刊载的一篇文章《石永言的长征情结》里有一段话“……他正在创作《贺子珍与毛泽东》，创作冲动源于他对贺子珍不平凡人生的认识和对她遭遇的同情。而他的生命与文学创作之所以总是容易与这样的人产生强烈共鸣，是因为首先他自己正是一个真诚的人。”

我之所以写作这部书稿，正如士琼所言，由于长期接触中国革命史料，特别是长征史料，对参加长征人物的生活及其命运也就倍加关注。渐渐地，一个刚强而又柔弱的女红军形象，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特别是在访问了与贺子珍一块进行长征的女伴康克清、李坚贞、刘英、李伯钊、廖似光、谢小梅、钟月林等军中巾帼以后，对曾经与毛泽东一起生活十载的贺子珍，便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贺子珍虽然不是一个经天纬地的英雄，在革命史上好像也没有什么丰功伟绩，但作为一代伟人毛泽东在艰苦创业时期曾经风雨同舟十年的妻子，她的奉献是功不可没的。然而，沉重的历史给她留下创痛。诚然，她要负一定的责任，但都是她的责任么？有关书籍，有的电视剧，将她与毛泽东的婚变几乎说成完全是她的过错，或由于她的性格，或缘于她的脾气以及其他。“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不是广泛流传于民间的至理名言么？不知这部作品到底把我想要表现的写出来没有？我的目的，是想尽量恢复历史的原貌。其实，不管是毛泽东也好，贺子珍也罢，避开他们的伟大、光彩照人的一面，作为一个大写的“人”，也具有人间平凡而鲜活的一面。他们也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夫妻之间，既有恩爱，有时也会有冲突，而又在那个异乎寻常的艰苦环境，难道就一点儿不会产生矛盾？而毛泽东的精神世界，又是那样的丰富，超乎寻常。以至毛泽东家庭里出现的矛盾，又有什么大惊小怪呢？我不想在作品里就这场家庭纠纷写出谁究竟要负担多少责任，意图是想写出一个真实的家庭。当然，作品里对贺子珍产生的同情与怜悯要多一些，有些地方近乎感伤。我流露出来的这些感情，多少得到毛泽东与贺子珍的外孙女孔东梅女士的赞同。她在《听外婆讲那过去的事情》一书的封底有这么一些话：“传奇巾帼一生守候，患难夫妻悲欢离合，外婆是西沉的弯月，外公是东升的旭日，月到半夜，日在中天，他们其实都是寂寞的。外公外婆的传奇，成为永久的爱情悲剧。”我非常欣赏孔东梅这些话。毛泽东与贺子珍，在中国革命那个特殊年代，留下一出富于传奇而动人的爱情悲剧。

写作这部作品时，我参考了孔东梅的《听外婆讲那过去的事情》，王行娟的《贺子珍的路》、《李敏、贺子珍与毛泽东》，郭晨、裘之倬的《贺子珍》以及曹西河的《贺子珍》等书，特别是孔东梅与王行娟的作品，更为我提供了许多帮助。借此对以上的作家深表谢意。

2008年2月8日于遵义杨柳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