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佛家宗派”,可以说,大乘佛学在印度没有发展得那么复杂,大别而言只有两派,即是空宗和有宗,亦称为“中观宗”与“唯识宗”。
佛学传播到汉土,却发展为十个宗派,即小乘的成实宗与俱舍宗,大乘的净土宗、禅宗、律宗、华严宗、天台宗、法相宗(慈恩宗)、三论宗和密宗。每宗都有不同的宗义。因为所根据的经论不同。
本书所介绍的,即是上述的各宗派,只不过将“中观宗”代替了“三论宗”,因为“三论宗”所研究的即是“中观”思想,而汉土佛家研究“中观”,不如印度佛学之精,是故便不谈“三论宗”,改为介绍印度的“中观”学说。
全书内容包括佛家宗派和佛经故事新编两部分。
大乘佛学在印度没有发展得那么复杂,大别而言只有两派,即是空宗和有宗,亦称为“中观宗”与“唯识宗”。另外有一系“如来藏”思想,按印度佛学传统,可以归并入“中观宗”之内,称之为“大中观”。
可是佛学传播到汉土,却发展为十个宗派,即小乘的成实宗与俱舍宗,大乘的净土宗、禅宗、律宗、华严宗、天台宗、法相宗(慈恩宗)、三论宗和密宗。每宗都有不同的宗义。因为所根据的经论不同。
读过本书,应该对印度佛家的宗义,以及汉土佛家各派的宗义,都有基本的理解。也可以说,是对佛学作一全面的鸟瞰。读者假如能因此入佛之门,那便是笔者的愿望。
大乘禅宗
禅宗高似须弥山
大乘八宗以禅宗的境界为最高,此宗离语言文字,亦不着事相,直接归宿于妙真如性,是名为“见性”,其直截了当处绝非其余的宗派可及。
禅宗虽称为“行门”,其实禅宗之“行”亦表面功夫耳,顿悟的禅师连行亦舍却。密宗与净土宗的行人等于人实验室,禅宗亦人实验室,但却不必动手做实验,只见实验仪器,立即就知实验的结果如是如是。
然而禅宗虽高,却必须绝顶上根的人才能有所成就,此又与学养无关。六祖慧能只是一名斩柴佬,又不识字,可是却能超越诸上座,得五祖弘忍传以衣钵,足见一切世间知识实无助于参禅证悟。
禅宗其实又是密宗。西藏密宗将禅宗称为“大密宗”,完全有道理。盖密宗修习本尊的坛城,又复持咒,此种种皆非秘密,亦未能直接得到如来的密意。如来的密意盖为妙真如性,亦即一切众生皆具备的本性,是即名为“佛性”。禅宗修此,是能得如来密意。故实在是密法之大者。下三部密重事相固无论矣,即无上瑜伽密与之相比,亦可谓头上安头,无事找事。故修禅的人,可谓是从最高境界着手。
无如世间上根利器的人究竟不多,而且才情学问愈好的人,愈多聪明念头,此种种聪明恰恰便成障碍,令人无法领悟那朴实单纯的妙真如性,由是聪明人便只能参“口头禅”,说话则逞尽机锋,而心则如牛皮灯笼点黑漆,乌卒卒一团,却又自以为是修禅矣。
禅宗自六祖之后大盛,然而宋代以后,禅门即少出能悟妙真如性的人。及清末以至现代,且有假禅宗焉,做张做致,迷惑人心。足知愈高明的法门,愈容易给人影射,禅宗之高如须弥山,亦恰恰是它的危机。
释迦偶用禅法
禅宗的来源,出自《大梵天王问佛决疑经》。大梵天王即是如今香港人疯狂礼拜的“四面佛”,称之为“佛”,连大梵天王自己都应该愧不敢当。
经言。大梵天王至灵鹫山礼佛,以金檀花供养,请佛说法。释迦登座,拈花无语,一时百万人天皆不知所以,独摩诃迦叶对释迦破颜一笑,盖彼与佛心心相印,知其密意所在也。于是释迦乃曰:“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
此即“释迦拈花,迦叶微笑”的故事,禅宗一脉即由此开创。
然而释迦之悟,实在亦可以说是由禅而悟。彼饮羊乳竟,沐浴毕,于菩提树下结金刚坐,至中夜明星现时,成等正觉,此睹明星而开悟,实在跟禅宗之开悟,因灯光,因击竹,因花开,因月色,可谓历程相同。
释迦于拈花之外,其实亦时示人以禅。有一梵志双手持花礼佛,佛曰:“放下。”梵志放下右手所持的花;佛又曰:“放下。”梵志又放下左手所持的花;佛复言:“放下。”梵志曰:“吾今两手俱空,更放下什么耶?”佛乃告梵志言:“汝当放舍外六尘,内六根,中六识。到无可舍处,便是汝放身命处。”梵志由是顿悟,立得无生法忍。
这个故事,与许多禅门公案可谓十分之相同。是故谓释迦亦时用禅法度人,实在有根据。只不过释迦重对机,其开示的法门亦非一味,那位梵志,盖必为上根利器无疑。观乎灵山会上,百万人天独得摩诃迦叶一人领悟,即知上根利器之难得耳。会上诸菩萨功力何等深厚,然而禅之顿悟,实与功力无关,禅门谓此为“不立功勋”。要悟就悟,无关智慧与修持。
达摩西来
迦叶为禅门初祖,传法与阿难为二祖,嗣后传至菩提达摩,为二十八祖。达摩见汉土有大乘气象,于是渡海西来,至于广州,广州至今尚有“西来初地”,即是达摩登岸之处。其时为六朝的梁代。
梁武帝奉佛甚勤,乃立即派人来广州,迎达摩至金陵,然而见面却话不投机——
梁武帝问:“朕造寺写经度僧,不可胜纪,有何功德?”
若如今的世俗和尚,闻言当立即擦鞋,可是达摩却泼冷水曰:“并无功德。此但人天小果,有漏之因,如影随形,却非实有。”P18-20
三年前,试写了一本《谈佛谈密》,目的是向初学佛的人介绍佛家各宗各派的思想。当时市场尚缺乏此类书籍,出版一本这样的书,可以说是尝试。然而出乎意料之外,这本书居然成为畅销书。并不是这本书写得好,只是证明市场有此需要。
但是笔者本人对这本书却并不满意,因为是拿着报纸专栏的剪稿来编,编这些剪稿之时,只迁就篇幅,却忽略了内容,因此对于一些宗派,连一篇都没有提到,例如汉土的重要宗派天台宗,即付阙如。
为了弥补这个缺憾,于是决定,另写新稿多篇,再采用《谈佛谈密》的一些篇章,成为本书,名为《佛家宗派》。
关于“佛家宗派”,可以说,大乘佛学在印度没有发展得那么复杂,大别而言只有两派,即是空宗和有宗,亦称为“中观宗”与“唯识宗”。另外有一系“如来藏”思想,按印度佛学传统,可以归并入“中观宗”之内,称之为“大中观”。
可是佛学传播到汉土,却发展为十个宗派,即小乘的成实宗与俱舍宗,大乘的净土宗、禅宗、律宗、华严宗、天台宗、法相宗(慈恩宗)、三论宗和密宗。每宗都有不同的宗义。因为所根据的经论不同。
本书所介绍的,即是上述的各宗派,只不过将“中观宗”代替了“三论宗”,因为“三论宗”所研究的即是“中观”思想,而汉土佛家研究“中观”,不如印度佛学之精,是故便不谈“三论宗”,改为介绍印度的“中观”学说。
此外,汉土的“慈恩宗”,由唐玄奘三藏法师传入,所传即“法相”、“唯识”之学。在汉土,“慈恩宗”又称为“法相宗”,在本书,则沿用印度佛学之名,介绍“唯识宗”的宗义。
读过本书,应该对印度佛家的宗义,以及汉土佛家各派的宗义,都有基本的理解。也可以说,是对佛学作一全面的鸟瞰。读者假如能因此入佛之门,那便是笔者的愿望。
本书并未详细介绍密宗,关于密宗,由于情况复杂,既有“东密”与“藏密”之别,“藏密”中又有“新派”与“旧派”之别,详细说来,可另成专著,故本书只予略为介绍,但已概括了“藏密”中“旧派”的一些主要观点。
同时,笔者近日正编纂《传统文化典籍导读丛书》,本书或亦可作为“丛书”的先导。
谈锡永
癸酉七月于香江